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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一鸣猛然收住了脚步,这个人他是恨之入骨的。他吃了白樱。吃白樱的人不少,但韩一鸣一一去找,一时间却是哪里找去?却不料虞卫佑这个时候出现在身后,看来他对自己也是图谋已久的。他这里停住了,远远的,虞卫佑也停住了,并且闪在一边。他换什么衣裳,装成什么样子并不重要,但是他那一头长发,却是一直不变,始终如一地披在背上。或许是为了遮掩他那满背的眼睛罢!他背上的眼睛,寻常人看不到,韩一鸣却是看得再清楚不过。
想要转身去寻他的晦气,却是眼角又瞄到有人影在另一边闪动,这回却不止是一个人影了,而是数人了。韩一鸣心知鸣渊宝剑果真引得人来了,他们追来了,那是正中下怀。看了虞卫佑所在一眼,转身便向着南方而去。虽说不知虞卫佑是哪一个门派的,但这许多人来了,自己不必硬碰上去,先带着他们走远些。别的不怕,就怕师兄们还未走远,自己这里一打起来,就会有赶过来相助,那不是正好又撞在一起了么?
他甩开大步向走去,身后那几个影子便尾随了上来,韩一鸣也不回头去看,只管向南而去。心中深知一点,只要看到自己,他们是不会去追沈若复等人的。对于丁五,他们或许还有追随上去的打算,但对于沈若复,这些人是全然不看在眼中的。且沈若复那边,也不需自己太过操心,他们一群人,各有厉害之处,尤其沈若复那般机灵,还会有什么意外么?似乎事事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因此不必太过挂心。身后跟着的这些人中,韩一鸣唯一放在心上的,就是虞卫佑。
此人的法术当真是邪乎到了极点,任是谁,被劈成两半,都不能再活了,偏偏他却活着。这样的人要拿他怎么办才好呢?对他,韩一鸣没有下不去手。他能将白樱吃了,韩一鸣便能对他下手,也不是没有下过手。但对他下手全无用处,他仿佛有不死之身,能生长出被砍掉的身体来似的。那自己要如何才能将他……这一点颇为费神,劈成两半也能活下来,要将他除去还真是难了。但想归想,他还是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一路之上,他走得慢,后面跟来的人也慢,他走得快,后面跟来的人也快。但却都不挨近来,只是远远跟着。韩一鸣回头留心过,后面跟来的人影已多了起来,但都在他注目的瞬间进行四处躲藏。看过之后,心下了然,这些人都是散兵游勇,各有盘算,因此不会联起手来对付自己。毕竟大家拿了来分好处这样的话,听听则可,要相信却是很难。看他们彼此之间各有盘算的样子,知他们不会贸然前来攻自己,但这样犹豫,却在片刻之间难以结盟前来对付自己。只要他们不是同心协力,自己便不怕。
倒是平波门下,更令自己担心些。尤其钱若华,虽说平波门下弟子众多,但有他那么狡猾的,着实不多。平波门下弟子也不是全无好人,但好人却是太少。从前韩一鸣认为他门下是一个好人都无,但到了如今,也不得不承认,好人也确实有的。杜超就是一个好人么?如若没有杜超,灵山还要死几个师兄的,他若真有平波那样坏,还可下些毒手,让师兄们死得更痛苦些。他若是没那样坏,只须袖手旁观便可,二位师兄一样是个死。谢师兄真没看错人,他也没有辜负谢师兄。
他心中不停翻来覆去地想,脚下也走得飞快,阿土忽而在他身前,忽而在他身后,就是一只肥胖而含嘴的狗。不论看到什么,都会用鼻子去嗅一嗅,用它的前爪去拨动。若是草丛之中有个什么活物动一动,它还会吠叫着直追进去,直至追不到了,才悻悻然返回来。对于追在身后的人,它仿佛看不到一般,韩一鸣甚而疑心罗姑是不是给错他狗了?阿土这样淘气,与寻常的土狗全然一样,但有这样一个活泼淘气的阿土跟在身边,心中仿佛也有了个伴儿。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听到一阵狗吠,紧接着不知什么扯住了他的衣襟。韩一鸣一路都是心思浮动,思来想去,低头一看,阿土衔住了他的衣角,用力向后拖去。它力气倒也真大,韩一鸣想向前走,居然走不动。再看它,也是四脚立在地上,用力向后缩身,韩一鸣四周一看,这才发现路边支有一个凉棚,有人在那儿卖茶水、吃食。韩一鸣这才发觉早已过了饭时,他倒是想法多多,根本不饿,但阿土拖住了他,便是要吃食的。
韩一鸣看那凉棚之内并无人影,想来过了饭时,没人再来,这里过的人本不多,因此连主人家都不见踪影。弯腰对阿土道:“阿土,这里并没有人,要不咱们再往前走一走,前面有吃的,我买给你吃。”阿土依旧咬着他的衣衫下摆不放,并且低下头去,一副绝不愿意的样子。韩一鸣见它不走,伸手抱它,两手伸到它的腹下,却是抱不起来。阿土此刻并非是大狗,不过是一只肥胖的小狗罢了,罗姑抱着它交到自己手里时,是抱得动的。但此时再抱,却是根本抱不动,仿佛在土里生了根一般,不论他怎样抱,它都一动不动。知它是定然要在这里吃食了,便道:“阿土,这里有些什么我可不知晓,万一要是没有肉、没有骨头,你可不要怨我。我是想让你吃得好些,多走点路你也不愿么?”
阿土依旧一动不动,它抵死不动,就是要在这里吃了。韩一鸣道:“好,就依你,在这里吃。不过要是没有肉菜,你可不要挑剔。”话音一落,阿土便起身来,领先向着那个凉棚之内走去,韩一鸣跟在后面,走入凉棚之内,四周一望,几张板桌,不算干净,但也并不怎样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