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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干什么……”赵婆子转身，害怕的看着陈氏。
陈氏说道：“你把我的鸡蛋打碎了，赔！”
赵婆子不甘示弱，瞪大眼睛，大声喝：“什么你的，你给了那死丫头，就是那死丫头的，对于那死丫头的东西，我就算是喂狗不给她吃，你们也没资格说什么。”
陈氏语塞，这么一说，的确是没资格。
就在双方僵持之下，王雪说道：“我要是说这本来是要拿回去给朱大婶的，现在被阿奶你弄坏了，那朱大婶是不是就有资格让你赔了？”
赵婆子瞳孔一缩，面露凶光，“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呢，我是你亲阿奶！”
“你现在这样，可有把我当成孙女？不给你，你就砸了，可曾为我们想过？”
“那又怎样，你又不是第一天没肉吃，缺这一顿吗？”
“哦，那你们吃了这么多顿肉，缺这一顿吗？”王雪挑眉，面容平静。
“我……我……”赵婆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支吾半天。
一旁小姑王桂花见状，埋怨王胜牛，“四哥，你这样纵容这死丫头对娘这么不敬真的好吗？娘再怎么说也把咱们兄妹几个拉扯大，也是不容易的，你不体谅体谅娘吗？”
王胜牛沉默，他很为难，一边是自己孩子，一边是自己亲娘。
“行了别说了，我看着老四就是良心被狗吃了。”二娘方芳不耐烦的挥手，挽着赵婆子的胳膊。“娘，咱回去歇着。”
赵婆子冷哼一声转身，现在这种情况，她才不会再留在这里。
反正她吃不到的，她也决不便宜这反骨的死丫头。
这个时候还串着外人来欺负她这个老婆子，真是让人寒心……
“我让你走了吗？”陈氏上前，张开手拦下她们。
“怎么着，你还要打我不成？”赵婆子趾高气昂的挺胸。
陈氏狠狠指着赵婆子，“你赔钱，这肉被你弄脏了，我卖三两银子，现在收你一两，还有这鸡蛋和这菜五十文，你不赔钱休想走。”
“见鬼去吧你，我老婆子可没钱。”赵婆子一把推开陈氏。
“哎哟——”陈氏假装被推倒。
这下子轮到赵婆子吃惊了，她都没有用多大力气，反而把人给推倒了。
“她娘，你没事把。”朱大常赶紧过来扶起陈氏。
“我说你看着我被人推倒啊……”陈氏哭丧着脸抱怨，“都有人欺负你媳妇了……”
朱大常上一秒还心疼的安慰陈氏，下一秒一脸阴沉的瞪着赵婆子。
一把揪住赵婆子的衣领，吼道：“死老太婆你干什么，好端端的抢我们给小雪的恩礼，现在又欺负我媳妇，真当我朱大常吃素的是不是？！”
赵婆子吓得脸色煞白，本来扶着她的方芳一下子跳开三步远，生怕惹祸上身。
这出戏一下子从刚开始的“赵婆子诬陷王雪偷拿东西”到“王雪证明清白”，再到现在的“朱家人一定要赵婆子赔钱”，大家都开始嗑瓜子看热闹了。
村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一件事接一件事，而且现在从王家内部事变成两家事，大家自然要好好看看，以后还能八卦八卦。
“我说你别乱来啊……我这身子骨可经不起吓……”赵婆子吓得说话都颤抖。
“我管你呢，你说现在怎么赔？”朱大常声色俱厉，常年杀猪使他一身带着血腥气。
“我我我没钱！”赵婆子紧紧抓着他提着自己领子的手。
“那你干什么要砸了这吃的，你这是自找的！！”朱大常一手掏出别在腰间的杀猪刀。
王三牛和王胜牛见状，异口同声阻止，“朱兄弟，别！”
赵婆子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嚎道：“啊，老三老四，你们两个忍心看着你娘我被这样欺负吗，还不快救我，白养你们这么大了……”
“朱兄弟，我娘她知道错了，你这把刀放下，可别伤了自己啊……”王胜牛无奈。
“我不管，这死老太婆不给我媳妇道歉，不赔我，我就不罢休。”
尽管这么说，但朱大常还是把刀先收起来，手却还是拽着赵婆子。
唉！
王胜牛叹了口气，看向王雪。
“小雪，要不就算了，你阿奶怎么说也是你阿奶……”
王雪回视而不语，她看到三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明白三伯也想说这话。
可越是这样，越不能妥协。
“爹，阿奶做错事就要承担责任，人家让她赔，她就得赔。”
“哎你这……你这不是把你阿奶往死里逼吗，你阿奶哪来这么多钱啊……”
“我刚才就说过了，大伯只是受寒，阿奶都能拿出二两银子，会没钱？而平日里家里吃的饭菜，菜是咱们家种的，馍馍面米是二伯买的，肉是大伯出钱的，那三伯和你交上去的钱呢？我们可没有馍馍和肉吃，家里贴补都没有贴到咱们两房身上，你们说，钱呢？”
王雪每句话像一根针一样扎进王三牛和王胜牛兄弟俩的心里。
这下子，兄弟俩都缄口不言。
“我说你这死丫头，要是没有我，你能长这么大吗，还有你身边那个野种，没有我的允许，你爹能把你养这么大吗，你傻的那些年，你干过活吗，吃我的喝我的……”
“阿奶，你还别说，要是我爹娘懦弱一点，恐怕我和小泽都不在王家了，正是我爹娘坚持，我们才能长这么大，吃的穿的喝的都是我爹娘挣的，这和你可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我告诉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这死丫头就不该活着……”
见赵婆子越说越过分，陈氏这个外人都听不下去了。
“够了，不赔钱就把你绑起来狠狠打一顿，你自己选，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没钱！看你怎么着。”赵婆子死活不肯给钱，一副要杀要剐随便的模样闭上眼。
陈氏又不是第一次见到胡搅蛮缠的人，当即一把扯住赵婆子的头发。
“哎哟哟，撒手……”赵婆子疼得面目狰狞。
“陪不赔钱？”陈氏又用力两分。
“疼疼疼……”赵婆子眼泪都流出来了。
王胜牛兄弟俩看到都于心不忍，这毕竟是亲娘，他们这当儿子的就算是心里再苦再委屈，怎么着他们都是从她得肚子里钻出来的。
“朱兄弟，我们再谈谈可好？大不了这钱……这钱……我们兄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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