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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雯静静的走到两人旁边,看着桌上泛黄的信纸,她已经从字迹上判断出那就是袁子浩亲笔写的了。
“把这封信先带回去吧——”她摆了摆手,暂时不去想上面的内容。
陈铭康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将其放进了透明的证物袋,“剩下的东西交给我就好了,袁子浩毕竟以前是刑侦队的,你们还是去医院看一眼吧。”
白若宏轻轻的用胳膊肘戳了一下任雯,“走吧,子川发来消息了。”
任雯不舍的看了一眼屋内的陈设,落寞的走向了屋外,“医院的情况怎么说的?”
“不是太好——”白若宏摇了摇头,“子川已经代签过一次病危通知书了。”
【云清市第一人民医院】
任雯和白若宏远远的看见刘子川坐在走廊尽头的凳子上,眼神直直的盯在门上的三个红色大字‘手术中’,直到任雯跟他打了招呼,他才回过神来。
“老大,袁队,哦不,袁子浩的情况不是太好,医生让我们随时做好准备。”
刘子川的话说完后,走廊里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白若宏叹了口气将任雯拉着坐了下来,三人都在等着手术的结果。
在经历了三次医生和护士的进进出出后,上面的三个大字终于暗淡了下来,一位戴着蓝色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医生?”
医生看了眼焦急的任雯,微微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任雯紧张的双手瞬间垂了下来,她现在才真正的意识到如今发生的一切都在袁子浩的计划之内,那个拉环划伤的位置是他早就料想好的,并且一定程度上拿捏住了自己的心理。
“他很明白那通短信发给我之后,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们跟着的。有那么多的地方见面,他偏偏要选一个救护车到达时间最长的墓园,利用了对我父亲的忏悔将一切都掩盖的完美无缺。”
白若宏朝医生点了点头,“麻烦医生了。”
“怎么办老大,这需要通知到他家属吗?”刘子川给任雯递过去一瓶矿泉水。
“怎么通知?”白若宏冷哼一声,“早在去年他就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
刘子川瞪大了双眼,“离婚?敢情把钱转移到国外这都没法追查啊......”
白若宏苦笑了一声,“所以任雯刚才说的很有道理,从他掉进深渊开始,之后的路就已经开始了安排。”
任雯无力的挥了挥手,“真的好累啊——”
“子川,你留下来跟医院商量下后事吧,我先回队里。”
看着眉头紧锁,拼命揉捏着太阳穴的任雯,刘子川只恨自己没有更强的能力可以为她分担。
“我先带任雯回去,有情况随时电话联系。”
【云清市专案组·小会议室】
贾章赫站在门口朝着刚刚进门的白若宏招了招手,“宏哥,遵照你的指示我们已经把信封的内容整合好了,现在——”
尽管他说的声音很小,但在白若宏身旁的任雯却听得一清二楚,“不用担心我的状态,开始吧。”
白若宏轻笑着点了点头,“就按任队说的。”
三人走进会议室,发现信已经被投放到了大屏幕上,贾章赫替任雯把椅子拉开,“老大,你看的时候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
“为什么?”
贾章赫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屋内的灯关了下来,屏幕上的内容更加清晰的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信】
我写这封信的时候就在想到底谁会第一个看到,但不管是谁了,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也就离开这个世界了。
可能从某些方面来说这样的结局是比较好的,我这么一个烂人,违背了身为警察的职责,没有履行相应的义务,理应受到惩罚。
尽管现在看到这封信的人手上有录音证据,但是我知道作为结案需要的证据链,所以我选择再写一下。
我很感激队里面这么些年给小洋的帮助,如果没有你们可能他活不了这么久,也正是因为你们他才得以撑到现在。可是我不愿意拖累任何人,这个家庭已经逐渐趋于坍塌,我不希望更多的人陷进来,你们也应该有好的生活。
因此我才选择了私开赌场这条不归路,利用职务之便,我包庇张凯翼,通过元汇茶舍进行洗钱,然后再将资金转移到国外。在这期间,任非队长发现了端倪,并阻止过我,可利益熏心导致我根本听不了这么多。
于是在打拐案的时候,我打电话约他去犯罪窝点详谈,随后意外袭击,并假装救援。为了使得这出戏码不被人看穿,我也被打成了重伤,紧接着我将计就计,通过某些手段骗过了精神鉴定小组,至此我便进入到了云清市的疗养院中,开启了三年的地下生活。
看到这你们肯定也猜到了,张凯翼被抓,后判死刑,那些提供的证据都是我篡改过的。我知道以当时总局的技术很难分辨出来,因为那是我特意花大价钱让国外的高科技公司做的,包括赵坤逃离包围圈,也是我从中帮的忙。
我知道自己罪该万死,如今的我也没法去救赎什么,只能用死亡来面对你们了。在疗养院的三年我很难受,一方面我要假装精神病逃脱你们的怀疑,另一方面我思考了过去自己做的事,发现我们真的很难和命运去做斗争。
我努力的破案去找寻那些丢失的真相,到头来连自己最爱的人都没能保护好。你们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有次一个大毒枭潜入到我市做生意,我奉命去逮捕他的时候,他给了我一张卡,里面有300万,他让人调查过我,让我拿上钱去救小洋。最令人诧异的是,我竟然心动了。
小霞她们两个离开我是最好的选择,我不能让小洋知道他有一个这么失败的爸爸,他还是要继续生活的。
当年任非质问我的时候,我也曾想竭尽全力去解释这么做的原因,可我突然意识到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又怎么能做到感同身受呢?
好在我的离去可以将一切都解释通,对了,你们之前的案子应该遇到了一个叫王云涛的人吧?他的康复费一直都是我出的,听了他的遭遇后我知道你们是帮不了他的,但我这么做却又造成了另一起案件。
所以说到底,你们对我很失望吧?其实还是你们太高估我了,所以才会这样。
不过没关系,我的离开可以让一切都回到正轨上,你们值得更好的生活。
信·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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