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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扫了一眼天帝以及他身后的临洮和封浔,冷冷道:“他们虽做了魔界之人的打扮,可却并非我魔界之人,赤练大人还是看清楚些罢,今日本座这些手下的性命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完,魔尊挥手朝临洮打出一道法力,欲将二人的身份披露出来,却被天帝出手截下。
魔尊冷笑,“天帝这是要护着他们了?”
他这句话,宛如落入湖心的石子,激起了千层浪来,在场之人皆是一惊。
天帝见身份暴露,也不再藏着掖着,收了碧水苍云剑,朝魔尊拱手道:“是本座御下不严,这才让他们二人做出了此等荒唐之事,还请魔尊见谅,可他们二人毕竟年少无知,还请魔尊看在本座的面子上放过他们。”
虽是道歉之词,气势却是半分不减。
魔尊似笑非笑地看了天帝一眼,显然他知道天帝的身份,但却并没有卖天帝这个脸面,只扯了扯唇角,凉凉道:“怎么,天帝莫非当真是金口玉言,轻飘飘的一句御下不严便可抵消本座这些枉死手下的性命吗?那本座今日杀了他们二人,再同你说一句抱歉,岂不是也可一笔勾销?!”
天帝冷冷道:“魔尊大可一试。”
一时间二人剑拔弩张,竟是谁也不肯退让半分,原本怒气冲冲的赤练此刻也回过味来,感情自己这是误会魔尊的人了?
不过,这一个天帝一个魔尊,他好像都打不过啊?
徵清本来是来救人的,可眼看天帝这般护犊子似的护着临洮和封浔,似乎并不需要她出手,而魔尊此刻正在为了自己的手下讨说法,貌似也不是谈大婚之事的好时机。
一时间,徵清倒有些犹豫要不要出面了。
“上尊?你怎么在这里?”
郁夷老远便看见一道红色的身影鬼鬼祟祟地躲在树后偷窥,走近才发现,这人的身形怎么看起来有点像徵清上尊?
“唔。”
徵清回过头见是郁夷,想了想,问道:“这魔尊的脾气如何?”
方才她见魔尊与天帝呛声时那副架势看起来可不像是个好说话的,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把他的王后给弄没了,该不会直接翻脸吧?
郁夷见徵清穿了一身精致的婚服,惊诧道:“这不是魔界婚服的式样么,等等,为何这套婚服会在你身上?”
徵清抿了抿唇,道:“此事一言难尽,我且问你,倘若在大婚之际他的王后被人弄没了,你说,魔尊会气得杀了我么?”
郁夷一愣,将徵清话里的意思想明白以后,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上尊,这一日不见,我以为您是回天宫了,却不想竟是去掳魔尊的王后去了?怎么,你难不成要代她嫁给魔尊不成?”
郁夷:真不愧是徵清上尊,一出手便如此不凡!
都已经过了一日了?
徵清有些讶然,难不成阿笙这么厉害,不过是个小小的媚术,竟然能让她昏迷一日之久,看来是她小看阿笙了。
不过,既然阿笙已经逃婚了,又本来就不愿意嫁给魔尊,也没必要再把人捉回来受这个苦,且先看看魔尊怎么说罢。
徵清想定,看了一眼郁夷道,“此事我自会同魔尊解释清楚。”
“徵清上尊这是有何事要与本座说?”
话音刚落,一道低沉的声音骤然在身后响起,徵清一时不察,被吓了一跳。
来人面若冠玉,墨发用白玉冠束了,额边却散下些许碎发来,显出几分不羁,一身浅青瓷色的长袍更是衬得他随性洒脱,不修边幅。
他便是魔尊?
徵清看着眼前的男子,很快便镇定下来,但此事是她理亏,毕竟堂堂神尊,竟然着了一只小狐狸的道,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的吧?
这样一来,徵清便难免有些心里发虚,说话时底气都有几分不足,“既然魔尊都听见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魔尊的王后,确实是因为我……”
“此事稍后再议,”魔尊看了一眼徵清,略沉的嗓音带了几分莫名的意味,“上尊可要在此等我回来。”
说完,魔尊反手拎起一旁看戏的郁夷,冷声道:“在这里偷看好玩么?今日这烂摊子你要是不给我收拾干净了,本座砸了你的幽冥宫!”
两句话前后态度相差之大,险些让郁夷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被潋月给逮着了。
应该不会吧?
郁夷咬着指头暗想,自己前些日子不过是偷了他一件上古神器而已,他库房里宝贝多的是,这厮应该不至于因为这个便如此对他吧?
不会的吧?
尚未理清思绪,可怜的冥王殿下便被魔尊直接丢在了众人面前,幸亏他反应及时,将姿态整理好了,否则一世英名恐在今日毁于一旦。
徵清回味着魔尊那个破有深意的眼神,再看看场上手忙脚乱的郁夷,忽然有些为自己待会儿的下场担忧了。
有的人,就是如此笑里藏刀,看起来和蔼可亲,下手却丝毫不留情,此刻魔尊对无辜的郁夷尚且如此残暴,更罔论是助他王后逃婚的自己呢?
魔尊潋月也不看郁夷那副狼狈样,对天帝道:“真是巧了,冥王殿下竟然也在此处,众所周知,冥界可是素来对神界魔界都不骗帮的,那不如就让冥王殿下来评评理吧。”
说完,他装模作样地看向郁夷,“素问冥王殿下持重端庄,最是通情达理,今日便请冥王殿下来断断是非。
今日这两个神族的小东西变做我魔族自己人,在囹圄山的地界上偷了东西,还嫁祸在我魔族的身上,引起了战事,害我魔族和囹圄山折损数十人!如今,单是天帝一句御下不严,便想推脱责任,冥王殿下,你且说说,哪有这样的道理?”
郁夷:不,我一点儿也不持重端庄,更不通情达理!
感受到来自天帝和魔尊二人的目光后,郁夷认命地放弃了挣扎。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封浔和临洮,以及余怒未消的赤练,当下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了个七七八八。
可就算打着主持公道的幌子来拉偏架,他也不敢当众得罪天帝不是?
郁夷朝天帝行了一礼,客客气气地问道:“天帝,此事莫非当真如魔尊所说,乃是您身后的那两位小道友所为?”
天帝溱洧抬手回了一礼,倒也不否认此事,“是。”
“既然是因为这两位小道友的过失这才导致这场误会的发生,只怕今日不给魔尊和囹圄山众人一个说法,确实是有些不合情理。”
郁夷循循善诱:“六界皆知,如今囹圄山乃是六不管地界,在此处自有他们的一套行事规矩,可不管怎么说,二位小道友采取灵草未曾经过赤练道友的同意,不问自取便为偷,无论是在何处,偷东西总归是不对的,天帝您说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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