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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9眷(二)

听他说完,温舒唯心尖忽的一颤,满脸通红,抬手轻轻在他胳膊上推了下,“喂,大清早的你撩够没有?别贫了,赶紧起来。”

沈寂抱着她不松手,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蹭来蹭去,嗓音又沉又哑,“不想起。”

温舒唯皱眉,“那你想干什么?”

沈寂带着浓浓鼻音说:“就想一直赖在我宝贝儿身上。”

“……”温舒唯又羞又气又好笑,被这男人有些孩子气的反应逗得噗嗤一声,手指捏捏他鼻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沈同志你这么幼稚?”

“不等着你哄么。”沈寂勾了勾嘴角,唇贴过去,亲亲她,低声:“怎么,到这地步了想退货?晚了。”

温舒唯耳根子烫得厉害,又推他一下,几次三番挣不开,忍不住小声抱怨:“重死了,快起。”

她娇滴滴的小模样儿勾得沈寂心里又一阵痒。他垂着眼皮直勾勾盯着她瞧,片刻,微微一挑眉,调子慢条斯理地拖长,懒洋洋的,“求我啊。”

温舒唯啐他:“求你个头。”

沈寂刻意压低了嗓子,温热呼吸就喷在她耳垂上:“姑娘,您昨儿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整个人都要被他调戏着火,脸色更红,咬咬唇,手往他修劲窄腰腰上掐了一把,“你这人怎么回事,好赖话全不听。快撒开,没跟你开玩笑,我上班都快迟到了!”

沈寂被她碰了腰,反应强烈,一把抓住那只使坏的小手,眸色瞬间锐利微沉,贴近些许,眯了眯眼,语气亦低得危险,“小温同志,随随便便碰男人腰,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温舒唯被对方眼中的涌动暗流吓住了,一僵,眨眨眼,随即冲他干巴巴地一笑,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沈寂视线定定落在她娇艳绯红的脸蛋儿上,眸光沉沉,瞧了会儿,终究还是那把股子窜上来的邪火给压下去。

算了。

他家丫头这小身板,娇得很,昨儿疼了她一通宿,再来几回怕是骨头都得散架。

青涩初尝,总不能一来就真吓到她。

沈寂心头琢磨着,侧过脑袋,把脸直接送她嘴唇边儿上,脸色看着淡淡的。

姑娘乖得很,显然熟门熟路,见他脸凑过来,很自觉地便嘟起红艳艳的唇,在他瘦削的脸颊上印上一个浅吻。

沈寂稍微满意了点儿,又该换另一边脸。

姑娘又羞答答地贴上来,亲了亲他,而后伸出两只小手抱住他脖子,人近几分,在他耳边软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可爱的小骄傲,“你说过,早上要有早安吻,我记得可清清的。”

沈寂嗤了声,嘴角弯了弯,捏住温舒唯下巴,在她嘴唇上又狠狠亲了口,低声:“小没良心的,亏老子昨晚把你伺候得这么好,转头就把人推开。”

温舒唯闻言,怕他真的不开心,连忙小声解释,“我这不是急着去单位么。”

瞧见她紧张兮兮的小模样,沈寂心情忽然大好,低笑两声,手指在她脸蛋儿上轻轻捏了捏,“逗你的,还当真。”说完翻过身,松开了她。

温舒唯窘迫地咬咬唇,伸手从床头柜上把手机抓了过来,看眼时间,当即变了脸色,再也不敢耽搁,赶紧忙慌慌跳下床。

被窝里随之伸出一只白皙的长腿。

光秃秃的脚丫刚碰着地,又想起什么,“嗖”一下缩回来。

沈寂懒洋洋地侧躺在床上,一只手曲肘支撑额头,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她。见她又躲回来,挑挑眉毛,明知故问地来了句:“怎么了?”

温舒唯脖子都羞成粉红色,把自己严严实实地捂在被子里,只探出一颗脑袋,默默地说:“劳烦,衣柜就在旁边,请随便递件衣服给我。”

沈寂调子散漫寡淡,“又不是没看过。”

温舒唯:“……”

好在,人沈大爷嘴上骚归骚,行动上还是挺体贴的。话刚说完,他便掀开被子下了床,迈开两条大长腿径直走到了衣柜跟前,拉开柜门,从里头取出了一件自己的白色衬衣,回身递给裹着被子坐床上的姑娘,“喏。”

沈寂本来身上就没穿衣服,刚才背对着温舒唯下床,从她的角度就只看见一副背影,四肢修长,颀长精壮,虽然视觉冲击也非常大,但好歹只是背面,她还能勉强淡定,在心里安慰自己“……算了,这副好身材,就当是欣赏视觉艺术展览”。

可他这一回身,温舒唯就淡定不了了。

这!

尼玛!!!

温舒唯就这样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呆滞了整整十秒钟,在第十一秒的时候,她一个激灵回过神,顿时羞窘欲绝,想以头抢地自戳双目。

再看看站在床边的沈寂。

大佬就是大佬,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展示一下健美性|感的肉|体算什么?他他妈还能优哉游哉地一弯腰,直接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她旁边。人脸色寡淡,也不说话,径直便伸手从被窝里把她的一双小胳膊给扒拉了出来,抖开衬衣,给她穿。

刚套进一只袖子,温舒唯就彻底吃不消了。她只觉全身血液翻涌往大脑逆流,一把夺过沈寂手里的白衬衣,三下五除二动作飞快地套在了身上。完了,下意识地摸摸鼻子。

还好,这次长进了点儿,倒是没再流鼻血。

思索着,温舒唯不由在心里给自己的成长点了个赞,下一瞬便掀起被子跳下床,站定了,蹬蹬蹬往后倒退三步,一脸警惕地瞪着床上某人。

昨晚的后遗症使然,她两只腿没力气,踩在地上都是飘的,像站在棉花做的云朵上。往后退的时候没留神,踉跄一步。

沈寂皱眉,怕她摔,飞快伸手握住她手臂,抚稳她,“小心点儿。”

“……”两人距离缩短,温舒唯条件反射地垂眸,视线下移。傻了。

沈寂没有察觉到姑娘震惊羞窘的目光,嗓音低柔几分,说:“能走路不,要不上午先跟单位请个假,下午再过去?”

“不、不用。”温舒唯反应过来,忙颠颠收回视线,有点儿磕巴地回答道。随后轻轻把自己的胳膊从他指掌间抽出,默了默,没忍住,终是咬了咬唇瓣儿,小声说:“那什么,你以后能不能把衣服穿好了再在家里晃悠?”

沈寂静半秒,表情很冷静,“我跟自个儿屋里待着,为什么非得把衣服穿好。”

“……”

好吧。

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好像也没办法反驳些什么的样子。

温舒唯沉默了差不多有三秒钟,最终选择妥协,秉承着弘扬“退一步海阔天空,互相包容,互相理解”这一恋爱黄金相处法则的精神,对他说:“那你不穿衣服,把裤子穿好,总行了吧?实在还不行,至少罩条大裤衩?”

沈寂瞧着她,须臾,一侧眉峰懒洋洋地那么一挑,“怎么,害羞?”

温舒唯竖起一根细细白白的食指,左右摇晃。

沈寂眸子里浮起一丝兴味儿,“那是为什么?”

姑娘开口,回答得非常认真:“大佬您的这副造型,真的辣眼睛。”

沈寂:“……”

温舒唯说完,朝他弯起嘴角真诚地笑了笑,然后低下头,两只光秃脚丫趿拉上拖鞋,转身哒哒哒地从卧室出去了。

沈寂被她怼得一时没回过神,侧过头,视线追着那道娇小纤细的背影沿着过道往洗手间走。

忽的,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迈开长腿几个箭步跨出去。

前面的温舒唯察觉到什么,赶紧一个灵巧闪身躲进洗手间,反手想关门。

但动作仍慢一步。沈寂追上来,一把握住她纤细雪白的腕子把人扯怀里,凌空架起来,放到了洗脸台上。

“温舒唯,”沈寂嗓音低而沉,两只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把她囫囵个儿圈进自己的空间里,“你不想活了?”

温舒唯见躲不开逃不掉,只能乖乖认怂,小声嘀咕道,“我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

沈寂扬眉:“有你这么跟自家男人开玩笑的?”

她促狭地眨眼,吐吐舌头。

沈寂低头,在她唇瓣上咬了口,低声威胁:“自己说,错没有?”

小丫头恃宠行凶,仰着脸儿冲他摇摇头,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嘴角弯弯。

沈寂又在她唇瓣上咬了口,眼睛里漫开柔和浅笑,“错没有?”

温舒唯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行啊。”沈寂眯了眯眼睛,忽然笑了,勾着嘴角,大掌往下抓住她细白如玉的脚踝,抬高,随手把那只拖鞋给摘下来,拿两根修长手指捻着,动作慢条斯理。

温舒唯:“……”

温舒唯:“?”

温舒唯绯红的脸蛋上流露出一丝迷茫,“你拿我拖鞋干什么?”

沈寂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半秒后,两指一松,拖鞋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然后,举高她的脚丫子,开始面无表情地挠痒痒。

温舒唯:“…………???”

一秒钟后,

“别别别!哈哈哈哈我真的很怕痒,饶了我……沈寂同志!沈队长!”这是温舒唯的声音,奇痒无比,几乎抓狂,都快笑岔气了。

“错没有?”沈寂懒洋洋的。

“错了错了哈哈哈,我真的错了哈哈……”

“下次还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我跟你道歉,我跟你认错哈哈哈……沈大佬!沈爸爸!”

*

笑闹好一阵儿,想按时上班是不可能了。温舒唯满心的负罪感,从沈寂手中脱身后,便迅速以最快的速度洗脸刷牙换衣服。

等她从洗手间里敷着面膜走出来时,一道高大人影出现在眼前。

温舒唯微微一怔。

深秋时节,早上的阳光难得灿烂。沈寂逆光,靠站在阳台旁边,军装笔挺,常服军帽均穿戴得齐整周正,整副身形轮廓都笼罩在浅金色的阳光里,醒目又耀眼,依稀可以看见双肩处的金色刺绣军衔章。

斯人如画,英秀俊朗,正气浩然。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名站在晨光中的中国军人,温舒唯眼底忽然一阵发热,一股自豪感打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

这时,沈寂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掐了烟,回过头来。

两相对望,片刻无言。

几秒后,沈寂单手插在军裤的裤兜里,朝她很淡地勾了勾嘴角,轻嗤:“哪儿来的小丑鬼。”

“……”温舒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脸上还贴着面膜,微窘,移开视线干咳着清了清嗓子,“我已经跟我们主编发过短信了,会晚到一会儿。”

说话的同时,她摘下面膜扔进了垃圾桶。

沈寂则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

阳光洒了一室,姑娘脸蛋儿刚敷完面膜,水润透亮,像颗去了膜的鸡蛋白。两边颧骨位置有零星一点小雀斑,极淡,若不西瞧几乎看不见,鬓角的发也在洗脸的时候不小心打湿,几缕黏在脸颊边,素面朝天,真实自然。

片刻光景,沈寂忽然动身,迈开步子朝她走了过去。

温舒唯刚丢完垃圾,正弯腰收拾昨晚堆在沙发上的棉被,冷不防被人从后头给拢住,紧紧的。

她愣了下,轻轻戳了下他交叠在她腰上的两只手背,轻声:“怎么了?”

沈寂唇印在她后颈,低声语意不明地说:“原来是这种感觉。”

温舒唯没听明白,“……什么?”

沈寂却没答话,笑了下,掰正她的身子,低头,亲吻她的唇,“知道么。有时候我看着你,就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姑娘白皙的面容沐浴在光里,冲他笑,抓起他的手,脸颊软软地贴上去,向他证明:“不是梦。”

沈寂眸色突的一深,轻抚她的脸,“小温同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我也是。”她眼眶忽的一湿,踮起脚,拥住军装笔挺的他,“我也好开心。”

沈寂安静地抱紧她,没有出声。

温舒唯眨眨眼,笑着笑着就流下了泪来,柔声:“我多幸运呀。最珍贵的礼物,送给了最好的人。”

沈寂埋头吻住她的发,闭上了眼睛。

温舒唯,你知道么。

在你身边,我内心总能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定和平静。

这是第一次,我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归属感。

想拥有,想独占,想私藏,想把你藏进我的心尖,想用全身铠甲,和血肉之躯,为你阻挡一切外界的伤害,和你一起留住所有美好的时光。

你究竟对我下了什么蛊,让我迷恋你至斯,十年光阴,未改初心。

*

没时间做早饭,两人在楼下随便买了几个包子两杯豆浆带上了车。

沈寂先送温舒唯去杂志社。

见他手开着车没办法吃东西,温舒唯便主动把包子掰开,边一口一口地喂给他,边自己吃。途中,她提起了昨晚的抓捕行动,询问沈寂,于小蝶是否已经落网。

沈寂吃进姑娘围过来的一瓣儿包子,一边腮帮鼓起,咀嚼着。咽下后才答道:“人已经抓住了。”

闻言,温舒唯面露喜色,开心道:“真的?那可太好了,这种恐怖分子,逃亡在外不知道还会祸害多少人。”说着一顿,又有点儿好奇,“抓捕过程顺利么?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沈寂静了静,淡淡地说:“有啊。”

“……”尽管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温舒唯心头仍是一阵抽紧。

沈寂目视前方,调子和表情都平静如常,轻描淡写道:“于小蝶上面的人担心她被警察抓住,会漏出什么话,派了杀手到火车站去堵人。”

温舒唯盯着他的侧颜,忽然想起什么,“你之前说,你昨晚上打了架,就是对付那些杀手?”

“嗯。”

她瞬间紧张,脱口而出地问:“没受伤吧?”

沈寂回:“不都脱光让你看完了。”

温舒唯脸微红,默了默,支吾:“外伤好像是没什么,但那些杀手穷凶极恶,谁知道会不会给你留下什么内伤?”

话音落地,沈寂侧过脑袋看她一眼,扬扬眉,嗓音压低几分,“昨晚那质量,我受没受内伤,你不知道?”

温舒唯:“……”

沈寂说完,又认真思考了下,自己淡淡地补充,道:“不过就算真受了伤,咱夫妻生活的质量也下降不了,夫人不用担心。”

温舒唯:“……”

我担心的是那什么什么的质量?你个骚男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温舒唯整颗脑袋都要烧起来了,咬咬唇瓣儿,忍不住抬起胳膊打了他一下,愤愤小声道,“喂,现在是大白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身上还穿着这身衣服,能不能严肃正经一点?你可是名光辉伟大的解放军,注意身份!”

沈寂看她一眼,语气挺随意,“解放军就不是人了?就没老婆了?就不能有七情|六欲了?”

温舒唯被硬生生一噎住,腮帮子鼓起来,像只圆乎乎的小金鱼:“……”

他勾嘴角,伸手在她脸蛋儿上轻轻一刮,道:“在我家小宝贝儿跟前,我的头衔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温舒唯的男人’。至少,目前只有一个。”

“……”温舒唯心噗噗跳两下,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来,又有点儿狐疑,“为什么是‘目前只有一个’?将来还会多什么头衔吗?”

沈寂低声:“将来,还会多一个。”

温舒唯:“唔?”

“‘温舒唯孩子的爹’。”

“……”温舒唯手一抖,直接把装包子的塑料袋给扯破了。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两颊更红,羞涩之余心头涌上满满甜蜜,故意咬咬唇,直接把还剩大半个的包子囫囵塞进他嘴里,小声娇斥:“吃你的早饭吧。成天骚里骚气的,没个正经,坏死了。”

沈寂冷白瘦削的腮帮子鼓起一大坨,咀嚼着,嘴角带笑,没再说话。

*

将温舒唯送至单位后,沈寂接到了丁琦打来的电话,挂断后,驱车直接前往丛云区公安局。

上午时分,身着制服的警务人员们行色匆匆,整个警局气氛凝重。准确地说,自昨晚从火车南站将重犯于小蝶抓回起,整个公安局便忙碌起来。

今天是个好天气,太阳挂在头顶,将深秋时分的凉寒驱散几分。

警局大门处。

“老沈!”一瞧见那道身着海军军服的笔挺身影,等在警局大门口的丁琦便眼睛一亮,挥挥手,招呼着迎上去,“这儿。”

沈寂神色冷峻面无表情,箭步往警局内走,沉声问跟在身旁的丁琦,“从什么时候开始审的。”

“昨儿一回来就审到现在,整一晚上加半个上午。”丁琦道。

“谁在负责审讯?”

“轮换。”

“交代些什么了?”

“除了承认那几桩爆炸案都是她干的之外,别的问什么,都跟你说不知道。不清楚,跟她没关系。”丁琦懊恼地撸了把脑门儿,“这个于小蝶,心理素质太好了,耗了这么多个钟头,重案组一些个年轻点儿的刑警都要被折磨疯了。”

沈寂冷着脸没吭声,直接大步进了审讯室。

听见开门声,屋内众人纷纷转头看过来。很显然,将近十个小时的审讯僵持已令刑侦大队的警务人员们感到十分疲累,大家伙有的坐椅子,有的靠着墙,有的坐在桌子上,脸色都不太好看。

看见沈寂,小崔警官微微一愣,诧异道:“寂哥,你怎么来了?我们这儿内部正在办案,你有什么事……”

老易摆摆手,小崔警官便收声,不再说话。

沈寂走到老易身前站定。这名四十来岁的刑侦大队长仍是一身便装,浅黑色外套,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五官面貌并不起眼,但一双眼睛却极为犀利精锐,折射出一种似乎能洞察人心的锋芒。

然后转头,透过单向镜玻璃窗,看向里面的房间。

那是一个十分封闭的审讯室,屋子不大,总共也就十七八个平方,摆着一张白色长形桌,和几把椅子。

此时,于小蝶正垂着短发脑袋,安安静静地坐在长形桌后方,眉目平静,不见丝毫惊慌失态。也许是多年伪装孩童形成的习惯,她两只穿皮鞋的脚够不到地面,悬在半空,自在晃动着,两只小手撑着椅子,每个动作都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小孩子独有的天真无邪。

一个年轻女警正坐在于小蝶旁边,对她说着什么。

沈寂沉声:“你试过了?”

“嗯。”老易拧眉点点头,“于小蝶好像有意保护背后那个大老板,自己揽下了爆炸案的一切罪行。”

“其它案子呢?”

老易沉吟道,“你是说袭击军车,抢夺沈政委携带的绝密文件?”

沈寂点头。

老易叹气,“关于这些是,她只有一句话,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沈寂眯了眯眼睛。

丁琦却极其讥讽地一笑,“像她这种人,居然还知道江湖道义?也挺难得的。”

过了会儿,众人透过单向镜玻璃窗,看见女警起身从屋子里开门出来。

大家定定望着女警。

女警满脸失落,摇摇头,显然还是无功而返。

就在局势胶着,众人一筹莫展至极,忽的,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头推开,进来一个二十几岁身着制服的年轻刑警。

“易叔,门卫室又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众人闻言皱起眉,都是一头雾水。

老易伸手,从年轻刑警手中接过了那个牛皮纸信封,看一眼封皮,只见上头空白一片,什么也没写。

易警官狐疑,拆开信封。

里头只有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笺纸,陈旧泛黄,边缘破碎,显然已经很有些年头。

众人齐齐围过去。信笺纸,只见上头字迹潦草地写着几行字:

交易地点:西码头废弃造船厂。

交易时间:200x年7月14号凌晨2点整。

“这是什么东西?什么交易时间?还是五六年前,”丁琦用力皱眉,“谁送来的?”

沈寂不语,从易警官手里接过那张信笺纸,垂眸察看。就在这时,他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沈寂摸出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未知号码)

“是用网络电话打来的,查不到拨号地。”丁琦沉吟道,抬眸看沈寂。

下一瞬,沈寂接起电话,“喂。”

听筒里一阵沙沙电流音,片刻无人回应。

诡异的几秒死静后,响起了一阵敲击声,哒,哒哒哒,哒哒――哒……一声接一声,带着某种规律性,仿佛在传达着某种讯息。

沈寂安静地听着那些敲击声,闭上了眼,心头默念:b,o,s,k,i,l,l,f……

最后一个敲击音落下,电话便瞬间切断。

boss,kill,f.

“……”沈寂唰一下睁开了眼睛。

丁琦在旁边定定地盯着他,道:“这个人告诉你什么了?”

“这个人告诉我,”沈寂侧目看丁琦,没有语气地说:“五年前,出卖樊正天,害他被警方枪杀的人,是他的老板。”

闻言,屋内所有人都是一惊。

沈寂举了举手里的信笺纸,“这就是证据。”

丁琦皱眉,摇摇头,“不能轻信。仅凭这么一张纸条,和一通电话,说明不了什么。”

“我们不用信。”沈寂很淡地弯了弯唇,视线透过单向镜玻璃落在里头的女人身上,“她信就行了。”

丁琦先没回过神,忽的一拍脑门儿,“于小蝶是樊正天的人,如果知道当年的真相是这样,a按理说,就不会再保她上头的那个人。”说这一顿,“永远在关键时候出现,看来,咱们这个自己人还他妈挺厉害的。就是不知道,这个于小蝶上不上道了。”

“死马当活马医,”沈寂语气懒洋洋的,漫不经心,边说边把手里的单子扔给丁琦,“赌一把呗。”

丁琦接过,茫然地抬起脸,“给我干什么?”

“去编个好故事。”沈寂往桌子上一靠,没有语气地说。

丁琦抽了抽嘴角:“不是。哥,你自己咋不去呢?你身经百战,见过的大场面可比我多多了。”

沈寂:“我一有家室的人。要是跟个女的单独相处太久,你小嫂子要生我气的。”

特工小丁:“……”

多么感天动地催人泪下洁身自好情比金坚的理由。

合着怪老子是个单身狗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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