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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带我钓鱼啊?”
陈卫东前世除了偶尔做做瑜伽,就是在家研究吃的东西:饼干、面包、烹饪...户外的一切活动都不感冒,公司的团建也是碍于老总的身份,露面打卡后不再多停留一分钟。
她曾经那么喜欢孤独、喜欢在工作之余把自己紧紧地包起来,现在有了吕良,她开始渴望...渴望和他去做一切他想做的事情,可钓鱼...真的无感啊!
又不忍扫了他的兴致,还是问清楚吧。
“我想让你体会一下在阳光下静坐的感觉,眼睛盯着水面,心也会平静下来,那是一种境界。”
听着吕良煞有介事的讲解,陈卫东笑了:“不为钓鱼为境界,那钓到的是什么?钓寂寞吗?”
吕良理解有误,“境界有了,怎么会寂寞呢?”
“算了算了,是我说错话了。”这句网络语言,他哪里能听慬。
陈卫东抬头看天,还好是阴天,她心里舒服了,这时候没有遮阳伞、没有太阳镜,在河边坐一天就成非洲人了。
“四哥,你等一下。”没想好昵称之前还是称四哥舒服,陈卫东冲吕良眨眨眼,转身进屋。
长大了,小丫头也从阴霾中走了出来,爱说、爱笑、胆大、聪明...好像长开了...越来越漂亮了。
吕良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荡漾着笑意。
接过陈卫东手里的布袋,“拿的什么?”
“嗯,桃还有糖和西红柿,就当做郊游吧!”陈卫东心里想着,这是自己活了两世的第一次正式约会,还是要有个仪式!
“郊游?老二,你怎么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是吗?我们在郊区,出去玩儿,应该算是郊游啊!”
陈卫东头上带着一顶泛黄的草帽,嘟着粉红的嘴巴,狡黠地笑着。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走吧!”
陈卫东双手捧住滚烫的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你不会觉得我矫情吧?”
“这不是矫情,这是讲究,别人还想不到呢!”吕良得意地吹了一声口哨,“我喜欢...听!”
你会一直这样宠我吗...到白发苍苍、老眼昏花、牙齿脱落...?
陈卫东草帽下的眼睛滴溜乱转,前世她公司的一位员工在办公室说过一句话,被同事奉为经典:我就是要惯着、宠着她,让你们都受不了她的脾气,她最后就是我的了。
“老二,又琢磨什么呢?”吕良的大手盖在草帽上,“说话啊,我喜欢听你叽叽喳喳的。”
“四哥,你说我改名字好不好?”
“改名字?”陈卫东没头没脑冒出来的话让吕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在人们固有的观念里,名字不是随便改的。
“陈--卫东,多难听啊!第一不像女孩子的名字,第二,没有什么内涵也不文艺,我一直很抗拒。”
“你想改成什么?”吕良态度非常认真,“晚上好好查字典再定,行吗?”
他一直在用商量的口气和自己说话,表达了充分的尊重,喜欢就是无条件地支持?听起来好温馨啊!
距离安宁庄村南五百多米有一条小河,夏天的时候经常有人们在这里用筐捞鱼,赶上下雨,会从上游冲下来一些个头比较大的鱼,鲫鱼居多。
陈卫东记得有一年爸爸和弟弟捞了很多,妈妈裹上面粉炸了,闻着特别香...鱼的尾巴特别酥,二十多条鲫鱼的香酥尾巴全被陈玉松一个人啃了,留下的是......
怎么又想起这些不愉快的往事啦?陈卫东晃晃脑袋,做人不能太小气,弟弟已经是崭新的弟弟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眼前人最重要!
“老二,说话啊!”
还没回过神来的陈卫东敷衍着:“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说的我都爱听,天马行空地说!”
陈卫东乐不可支了,“你想让我胡说八道吗?”
吕良还是那副认真的表情,“嗯,没有任何负担地胡说八道,轻轻松松地跑跑跳跳!这两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我看得清清楚楚,也...特别心疼,我...想一直看你笑啊!”
这,应该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吧!陈卫东的眼眶泛红,“吕良,我特别知足,谢谢你!”
对陈卫东的回答吕良嗤之以鼻,“别说没用的,我愿意!”
又是‘我愿意’三个字,兄弟两个简直是神同步啊!
小河边只有零星的几棵树,树冠稍大的被早来的人占领了,只剩下两棵小树,荫凉面积有限,吕良醒悟般指着陈卫东的草帽,“你是担心自己晒黑吗?”
陈卫东调皮地反问:“你喜欢黑珍珠吗?”
“珍珠不都是白的吗?”吕良摸不着头脑了,“没见过黑的。”
“哈哈哈哈,”陈卫东一阵大笑,她忘了黑珍珠是前世对非洲美女的称呼,吕良哪里会明白,太喜欢看他这懵懵的表情啦。
“你在耍我吗?”陈卫东开怀大笑的样子牵动了吕良的神经,他做了个张牙舞爪的样子,“不许笑!”
还想再说什么也被感染着大笑起来。
陈卫东擦擦眼角笑出的泪水,“吕良,这样真好!”
吕良眉头蹙了蹙,“叫哥!”
......
简陋的鱼杆架在河边,陈卫东摊开手里的本子,“四哥,这几道物理题你帮我讲解一下。”
“怎么又扯到学习上来啦?”吕良合上本子,“今天不说这些。”
“四哥...”
拉长腔调的称呼让吕良的耳朵痒痒的,无法拒绝。只能把这里当做课外辅导了,本子上很快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公式和解题步骤,“清楚啦?”
“嗯,这儿还有一道化学题呢...”
吕良把一个红虾酥剥开,“吃了那么多苦,以后都是甜的。”
陈卫东鼻子一酸,“四哥!”
吕良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任由陈卫东哭了个稀里哗啦。
半晌,“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只许笑。”
陈卫东抢白道:“女人是水做的!”
“可你,永远是小姑娘啊!”
说着笑着,陈卫东想到了一个现实的问题,“四哥,大学里都是全国各地的尖子生,到时候你不会眼花缭乱吧?”
吕良愣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
身后的玉米地一阵杂乱,传来小声的争吵,“想甩我?没那么容易!”
“我、我本来也没答应你...是你自己愿意的,”咦,好像是姐姐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哀求:“你就放过我吧!”
陈卫东和吕良同时站了起来。
“臭娘们!我现在就把你睡了...”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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