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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走了啊。
夜冥看着她乖乖的待在自己面前,那么的安静。
以为她会一直就这样待着,至少是待在属于他的范围。
但是,她不会。
待在金笼子里面的是雀,翱翔在天的是鹰。
显然,她不是雀。
“何时做的打算?”夜冥又问,像是关心好友一般。
李沐微微歪了歪头,披在肩上的青丝,滑下几缕垂到胸前来。
“在拜师之时。”她开口回答。
这么早了啊,夜冥回想着李沐拜师的日子。
“走的那日,可否告诉我?”
李沐蹙眉,接着展颜:“怎么,要为我饯行?”
夜冥也笑,点头:“是。”
“之前的那些孩子也会同你一起?”他问的是宰相府中那些年纪小没有生存能力的孩子。
“不一定。”
“会带上沐樱二人?”
“会。”
那便好,也有人照顾了。倒不至于让他还担心,起居问题。
“夜冥。”他听见面前的人儿轻轻的唤着他,嘴角含笑。
他知道,这几日她在这里待得很开心,从她面目表情就知道。
“嗯?”他应道,修长白皙的手缓缓上前。
“多谢。”李沐冲夜冥的方向微微一点头,继而又问:“怎么了?”
夜冥收回手,他笑:“无事,方才的风将你发丝吹乱,我替你理一理。”
手藏于袖中,微微收拢。
“谢我什么?”他抬起另一只手,拿起茶杯饮了一口,模样不像品茶,倒是像喝酒。
李沐放在桌上的手,习惯性的一下没一下的敲桌面。
夜冥知道,她这是在思考,回想了。
片刻,李沐转头面向窗外,不知何时,外面柔柔的微橙的阳光照进来。
李沐像是要沐浴阳光一样,身子微探:“谢你给我一方屋檐,谢你予我一段平静安宁。”
她眼睛微眯,享受着这阳光的温暖,她开口继续说。
“谢你……在我孤立无援之际伸出援手。”
夜冥没有看外面的景色,没有去触碰那束微光,他看着李沐。
一寸寸的划过她的眉眼:“言重了。”他嘴角已然放下,只是眸中温柔不减。
李沐摇摇头没有说话。
先前婚约之事,帮了夜冥是真的,帮了她更是真的。
之后在王府的那段日子,包括她可以将宰相李寂扳倒,夜冥功不可没。
况且,客观的说,他确实待她很好。
比那人待她更好。
李沐睁开眼睛,然后扬声喊道:“沐幻。”
门外的沐幻立刻应了一声,然后推门而进。
“将昨日取得那武器拿过来。”
“是。”
不多时,沐幻就回来,手中捧着一个小臂长的黑色匣子。
李沐咽下口中的茶水,微微扬了扬下巴:“打开看看。”
夜冥知道,这是在对他说。
他依言打开,里面是一条……
形似腰带,却又如鞭子,挽了几圈躺在里面。
两边是细细的红色镶边中间为黑色,两尖端带了些寒光。
“猜猜这是什么?”
李沐难得俏皮,夜冥当然要配合:“我猜……这武器必然不止一种用处,它可为鞭。”
夜冥将其拿出来,站起身,握住像手柄的一边,一抖,它突然变得笔直。
“还可为剑。”
“嗯。”李沐点头,接着说:“你手握住的地方有个黑色的按钮看见了吗?”
“嗯。”
“它还是藏暗器,藏毒药的好地方。”李沐自顾自的说着。
夜冥挑眉,嘴角又扬起来:“这是,送我了?”
“对。”
这东西就是她带着沐樱二人去了好几个店铺要打造的,本来是想打造后自己用,但是就在方才她改变主意了。
改了就改了吧,李沐无所谓的想。
现在自然是没有什么能够比她自己开心满意重要。
就是随心嘛。
得到了答案,夜冥将其紧紧的握在手中。
他也说:“多谢。”
风吹过,他墨发微起,眉眼好看的不似凡人。但是慢慢的,一抹嫣红就要从他的嘴角溢出,他嘴角微抿,抬手淡然擦去。
夜冥待在这里和李沐一起用了午膳才离开,他需要去处理事情。
孔院不知道夜冥是怎么做的,反正之后没有听到关于涵王妃的相关消息。
第二日李沐的生辰宴,当天夜里,参与的人就是整个院子的人,大家一起为李沐庆祝,献生辰礼。
送的礼物五花八门,有沐樱的桂花糕,沐幻亲手绣的披风,有孔渊送的阵法书,也有其他人送的小玩意儿,如自制的花灯,自制的胭脂,自己做的扇子等等。
他们知道,这位李家大小姐不会嫌弃。
虽然没能成为自家王妃,但是她也是他们的主子!
夜里,宴会刚开始进行,夜冥派的人到了,来人是冥影。
他送来给孔渊的一坛酒,这坛酒,仅巴掌大小,让孔渊胡子又好一阵颤抖!
当然,此番前来的重中之重是送李沐的生辰礼,那是一块红玉,小小的一个,说是暖玉。
在皇室家族里,暖玉算不上什么稀罕物,但是王爷送的礼物,哪怕是一个破碗,也是极大的恩德。
李沐将那玉放在自己的手中,暖意从手心传来。
她笑,都是习武之人,怎么会冷呢?
仔细摸了摸,没有摸出是个什么,只知道它圆圆的,但是又有个地方。塌陷了一块。
知道旁边的沐樱惊呼:“是月亮,怀里还有颗星星呢!”
“你怎么就觉得是月亮。”沐幻在一旁小声调侃。
李沐听罢,又仔细摸了摸,感觉那颗星星上应该是有什么,但是没有摸出来,就罢了。
冥影送到后,就告辞离开了。
他到来和离开并没有影响院子里人们的情绪,大家依旧高高兴兴,吃饭的吃饭,喝酒的喝酒。----
夜冥这边,他坐在屋内,里面灯火通明,周围全都是喜庆的红。
他没舍得拆下来。
夜冥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两缕乌发,然后轻柔的的将其绾结缠绕起来。
乌黑的发和他白皙的手形成对比,他目光专注。
“这样我们就是结发夫妻了?”他低声说:“请原谅我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我舍不得放手。
他温柔的看着手中的黑发,然后抬手,放在嘴边。
虔诚献上的蜻蜓点水一吻。
抬头,眼望前方,黑眸不见,瞳中已是血色弥漫,他嘴角的笑还是那样的温柔。
血色又缓缓褪去,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的王妃。
他独自一人坐在偌大的屋子里,暗中的冥影看着他的背影,莫名鼻头微酸。
然后很快整理表情,一副冷漠的样子,无情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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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烈还是想要奢求夜冥的原谅,于是他觉得先要助这位王爷阻止这场宫变。
他要制衡五王子!
在一个大晴天里,宫中传来消息,说是皇上要废后而立那位歌姬为新后。
这怎么了得!
荒谬!荒谬!荒谬!
大臣们纷纷跪求皇帝收回成命。
一个姬子,怎能当一国之母呢?不该呀,不该呀!
一向谦和包容的皇上却突然在朝廷之上,大声训斥,只道:“朕是皇帝?还是尔等想坐上这个位子?”
一些年事已高退休的的大臣,闻声赶来,双目包含热泪,求皇上收回成命。
有的臣子,甚至直接站起来痛斥皇帝。
朝廷乱哄哄一片。
谁知皇帝谁都不顾,径自离去。
众人纷纷又围向二皇子和夜冥,希望他们可以去劝一劝皇上。
就在这第二天晚上,夜冥坐在涵王府的大厅中,漫不经心的看着天上的月色。
小巧弯月。
“走。”一字落下,人已然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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