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恸哭者战团

一束亮光如匕首般撕过群星之间的黑暗,在空间与时间交织的幕布上留下一道锯齿状的裂口。

随后,这道裂口令人难以置信的迅速扩大着,直到变成一个被光线充满的洞。

时间仿佛静止了,似乎每一个瞬间都有如永恒一般漫长,直到什么东西从光芒中显露出来。

首先进入实体宇宙的是星舰的舰首。

一枚带着泪滴的血红色心脏的图案印刻在船首上,向任何敢阻挡它前进的东西发出挑战。

她属于恸哭者战团,圣血天使的子团之一,成立于诅咒建军中。

在空间震荡起一阵涟漪之后,战斗舰的其余部分在裂口中清晰起来,并最终进入了实体宇宙。

紧随其后是两艘体型较少,且伤痕累累的护卫舰——与旗舰相比,它们就好像尾随着鲸鱼的鮣鱼。

随后,光洞在战舰的航迹中震颤着闭合了。

一般来说,星舰深色的涂装使它们可以在空间的黑色背景中几乎无法被发现,但行星远方的太阳奔腾的光线开始闪烁起来,勾勒出这艘机械教科技制造出的怪物的轮廓。

沿着它的舰首,用高哥特语书写的‘泪之母’字样清晰可辨,象征着圣血天使的双翼血滴徽章被清楚的展现在字迹之上。

战团长马拉金·福罗斯正在战舰的舰桥上坐镇指挥着。

他虽然很少亲临各处,但一切都看上去都井井有条。

长相十分英俊,但面色忧郁阴沉的他注视着每个控制面板,以确保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在当下的局面里,任何疏忽都是无法被接受的,他是这艘战舰上一切事物的主宰。

“战团长,我们已经成功的从亚空间中进入到了实体宇宙,现在我们正在进入弗伦星系。”

从这名军官的声音里可以听出他此时感觉很轻松。

马拉金无意识的抚摸着挂在他腰带上的那把‘问答者’热熔手枪,一朵黄金玫瑰从环绕在胸口的黄金锁链上垂下来,装饰在胸甲上的双翼血心在罩袍下若隐若现。

他的脸隐藏阴影中,自从巴布达战役后,他便习惯于将自己藏在影子里。

他的喋血佩刀,一件来自巴尔的古老武器,搭在他的左手边。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马拉金还是同意了与星界骑士战团长的会面——仅仅是出于维系战团最后一点尊严的考虑。

他不希望他们以后被当成过街老鼠那样对待,即便是经历了那么多,他相信他们依然可以正大光明的与其他战团并肩相处。

“距盖奇斯还有多远?”

马拉金询问到,他声音中裹杂着哀叹的成分。

“大约一千五百万公里,大人。”

恸哭者战团的战团长点了点头。

“通讯塔台,联络星界骑士,看他们是否有回应。”

说着,他站起身,大步朝通讯台走去。

“大人……是的,我们收到了一个信号。”

马拉金打开主通讯器。

“这里是泪之母号,我是马拉金·福罗斯,请回答。”

说完,他停下来等了一会儿。

“这里是星界骑士,我是索什扬·阿列克谢,向您和您的战团致敬。”

没多会,一个年轻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台的对讲器中传出来。

“索什扬战团长,我们即将抵达盖奇斯的低轨道。”

“帝国海军在盖奇斯建立了一个临时空港,你们舰队可以在此停靠。”

那边停顿了一会。

“我,还有苦行者战团的马扎尔领主,在此恭候大驾”

“好吧,看来要见的人增加了。”

马拉金试着隐藏他的失望。

“绝非您所想的那样。”

“拭目以待吧。”

通讯结束后,双方便再也没有进行任何通讯。

恸哭者战团的旗舰泪之母号直接朝盖奇斯的临时轨道站奔来——

轨道平台内部一片漆黑,只有当飞船通过大气层时,灯塔的灯光才会勉强恢复生机。

防水油布的轮廓表明,它盖着几架等待维修的飞行器,油布磨损边缘近一个月来第一次被雷鹰的推进器的下沉气流搅动着。

甲板上,空空的储物箱和货箱堆放在操作网格线的远方,马拉金透过边缘带霜的装甲玻璃,仔细观察着每一个障碍物,尽可能谨慎地让炮艇在黑暗中停泊到位。

炮艇着陆时,其中一根着陆支柱擦过了一个废弃的工具架,顿时一堆沾满油污的引擎部件掉在了地板上。

机舱内一个星际战士咒骂道:

“真是耻辱,就没人为了我们的到来清理一下降落港吗?”

马拉金站在空荡荡的副驾驶座后面。

“谁也不知道我们要来。”

他低沉的回答道:

“这是我的要求,我们不需要招惹更多麻烦了。”

技术军士熄灭引擎,转身说道:

“原谅我,战团长,但我们这次带着善意来到这里,难道这样也毫无价值吗?”

马拉金摇了摇头。

“不,兄弟,没有人会在乎我们的善意,除了我们自己,我们现在还是变节者。”

最后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时显得苦涩无比。

技术军士委屈的咕哝了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移动他那全副武装的粗壮身躯从驾驶舱的侧面绕到后舱。

马拉金绕过自动导航控制台,从头顶上的储物柜里拿出他的头盔,迎上前去。

他用一根手指摸了摸刻在额头上染血之心的边缘,思考了一下它所代表的一切。

然后他便带着战士们离开了机舱。

此地的空气寒冷陈腐,走廊甲板踩在星际战士的装甲靴下,感觉像沙砾—样崎岖不平。

他们见到了索萨轨道平台的工作人员,这些人都是后勤人员,但多数都是仆役和上了年纪的人。

这些男男女女呆板地敬礼,行走时带着那种毕生生活在人工重力下的人才有的僵硬步伐,以及长期劳作而产生的厚实老茧。

他们看起来疲惫不堪,很显然已经被帝国遗忘了。

或许正如抵达此地的恸哭者们一样,身心疲惫,无人铭记。

马拉金带着沉重的心情走过通道,空港尽头是一扇沉重的金属闸门,穿过那里应该就能看的此地的主人。

他伫立在大门前,打开通讯器。

“我们到了,索什扬战团长。”

对方轻哼一声作为回应,接着沉重的闸门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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