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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春姨娘换好了衣裳过来,顾夫人和唐皎皎正在用午膳。

春姨娘行了礼之后殷勤地说:“让妾伺候夫人用午膳吧。”

往日里每每春姨娘这般殷勤,顾夫人都不会拒绝。可才发生了慕霏中毒之事,顾夫人便要对春姨娘的殷勤考量几分。

唐皎皎觑着二人的神色,见顾夫人犹豫不决,便主动说:“姨娘一大早就过来了,想必连早膳都没用。来人,摆个小桌子,姨娘也用些午膳。”

顾夫人附和:“你就坐下吃一些吧。”

“是。”春姨娘只好应下。

这顿饭吃的春姨娘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冯妈妈和荷花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院子里只要稍微有点动静,就能惊的春姨娘差点拿不稳筷子。

在她心惊胆战之下,并没有吃多少。唐皎皎和顾夫人吃了不少,她们放下筷子,春姨娘也跟着将筷子放下来。

唐皎皎看了眼春姨娘面前几乎没有动的膳食,随后对顾夫人说:“刚吃完了饭,我们出去走一走消消食吧。”

顾夫人擦干净了嘴,将帕子搁在桌子上,虚扶了一把丫鬟的手臂站了起来,“那我们过去看看,冯妈妈她们究竟有没有查出什么。”

春姨娘正要站起来,听到顾夫人的话,将椅子带倒了。

“姨娘小心些。”唐皎皎似笑非笑的提醒。

春姨娘勉强扯出笑脸,“多谢娘子提醒。”

顾夫人打头,带着众人去往大夫那边。为了避嫌,大夫被安置在了前院的客房内,就在祝有容的院子边上。

好在祝有容早上很早就出去了,也省了不少麻烦。

到了大夫那里,只见不少人围在那里,将大夫围在中间。

顾夫人等人一来,丫鬟们自觉让开一条路。只见大夫坐在中间,他面前有几块沾了泥污的点心,他正拿着银针试着。

顾夫人摆了摆手,让下人们不要行礼问安,省的打扰了大夫。

大夫收回银针,神色凝重,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大夫准备收好银针,这才发现站在门口的顾夫人一行人。

大夫赶紧起来向顾夫人施了一礼,顾夫人说:“方才发现什么了吗?那点心是否有问题。”

大夫沉着脸点了点头,凝重地说:“点心里确实有毒。”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脸色各异,有惊讶有愤怒有惊慌。春姨娘惊慌失措地问大夫:“你检查清楚了?”

大夫皱起眉峰,略带不悦地说:“要是不信,可以再去请一位大夫来。”

顾夫人横了春姨娘一眼,客客气气地说:“大夫的医术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她性子冲,大夫不要和她计较。大夫昨儿个晚上就来了,忙了这么久都没好好歇息过。冯妈妈,将酬金取来,再雇一辆马车,送大夫家去。”

“多谢夫人。”

冯妈妈便领着大夫出去。顾夫人垂着手,等着大夫出院子。家丑不可外扬,外人在此顾夫人还不能声张。

春姨娘冷汗连连,不知道她又被谁陷害了,和之前香囊一事会不会是同一人?

片刻之后,顾夫人坐到上首,冷冷地盯着春姨娘:“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春姨娘咬着唇,她的辩解苍白无力:“不是妾做的。”可除了这之外,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以自证清白。

顾夫人摇了摇头,很是痛心:“按照祝家的规矩,做出这样的事来肯定要请家法,再给一笔银子送出府去自生自灭!念在你是顾家的人,我就把你送回顾家去,让顾家处置你,你可有怨言?”

春姨娘又不安地在唐皎皎和顾夫人身上看来看去,她既然没有证据能自证清白,或许回到顾家去,有顾清给她撑腰,她还有翻身的余地。

春姨娘衡量一番,看起来回顾家去是最好的选择。她低下头一声不吭,对顾夫人的抉择默认了。

“去备马车。”顾夫人吩咐道。

“那我去看看慕霏姐姐,就不去了。”唐皎皎主动说道。

对于唐皎皎的善解人意,顾夫人很是欣慰:“那就辛苦你了。”

顾夫人亲自带着春姨娘去顾家,不管何时,谁家都不会带着姨娘出去会客。何况顾夫人没有提前说一声就上门来,让顾家人都摸不着头脑。

顾老夫人喝了药正睡着,方氏闭门不出,顾家现在是陈氏当家。陈氏听说顾夫人和春姨娘过来了,便让丫鬟先带着她们去花厅里等候片刻。

顾清正在一边,听到下人的禀告便凑了过来,问道:“她带春莺过来做什么?”

陈氏知道春莺是顾清亲自带到祝家去,也是顾清一力促成春莺成为祝有容的妾室。陈氏知道这一切,对于女儿的任性只能一笑了之。反正有顾家的撑腰,祝家不敢为难顾清。

顾清自顾自地猜测:“难道是带着春莺来谢恩,以此来巴结我们?”

“我过去看看便知道了。”陈氏说道。

顾清立刻起身,挽住陈氏的胳膊,道:“我也要去。”

陈氏无奈带着顾清一起过去。

陈氏带着顾清到了花厅里,一行人相互见礼之后,陈氏和顾夫人在上首坐下。

顾夫人先问:“听闻母亲病了,可是一直不得空过来瞧一瞧,母亲现在可好?”

“好多了,大夫说多休息便可,没什么大碍。”陈氏回道。

春姨娘从前是奴婢,现在是妾室,是没有资格和陈氏这些主子们平起平坐的。

陈氏和顾夫人说着话,春姨娘只能在一边站着。顾清悄悄地看向春姨娘,和她的眼神对上。

见到顾清,春姨娘眼中流露出无助和委屈,迫不及待地想要顾清为自己做主。

顾清沉着气,等着顾夫人主动提起。

顾夫人喝了半碗茶后,才看着站了许久的春姨娘,说:“不知道二嫂还记不记得这个丫头?”

终于记住了,陈氏跟着看向春姨娘,说:“记得,她从前还伺候过皎皎,现在是有容的姨娘了,这一打扮倒是像换了个人似的。”

“可惜了。”顾夫人叹着气摇了摇头。

陈氏问:“可是这丫鬟不和你心意?要是她做错了事你尽管教训她,不用看在她是从顾家出去的就有所顾忌。”

陈氏特意提到顾家,让顾夫人心里很是不舒服,要不是因为顾家的强硬,祝家也不用收下这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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