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魔剑,断裂的骨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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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三人成虎,指的不仅是谣言传播,还有信息的不标准性。
诺斯玛尔那一幕亲眼所见的人毕竟只是少数,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位剑圣,究竟长什么样子。
但为了在吹牛聊天的时候增加可信性,纷纷理直气壮去增加自己的观点,添加主观臆断。
什么身材魁梧如牛头巨兽,善用一把四百米长剑都是好的。
青面獠牙,三头六臂,后背还长着倒刺和触手,全身鳞片覆盖,一口气能吐出黑煞龙卷风等等。
他早就被强制脱离了“人”的范畴,即使是鬼影族的第四使徒卡西利亚斯,也没他被形容的这么狰狞。
正在逛街的夜林听到路人的吹牛后耸了耸肩,这也算是个很尴尬的意外。
不过对自己来说并不是一个坏处,起码打听自己长相的人,也逐渐放弃了。
路过赫顿玛尔市政厅,这里比以往都热闹的许多,公告栏处挤满了平民、商人还有冒险家,都想看一看那位英明的女王,又有什么振奋人心的良好举措。
三名议员的权利一降再降,若不是他们背后有德洛斯帝国的影子,斯卡迪女王都要忍不住攘奸除邪了。
女王的威信和尊贵已经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但现在还差最后一根稻草,一根激起民众对德洛斯诶过厌恶的稻草,赶走德洛斯的士兵,才能让斯卡迪彻底收拢王权。
“陪我喝一杯。”
离开市政厅没多久,一只粗糙有力的大手抓住他左肩,身后的阿甘左满身尘土与疲惫,腰间还有一道流血的伤口,似乎是被锐器所伤。
但是他的眉宇间,却是一股掩饰不住的振奋和欣喜。
“师父您这是去哪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赶忙对阿甘左使用了简单的治愈魔法,四下打量后,恰好距离月光酒馆并不远,一起去喝一杯。
索西雅放下一壶烈酒和绷带棉球,示意要不要自己帮忙,得到夜林一个没关系的答复,点点头掩上门退了出去。
“呼~活过来了。”
痛饮半碗烈酒,阿甘左深吐了一大口气,烈酒的炽热驱散了深入骨髓的阴寒,缓缓流淌到四肢百骸。
“师父,你这是被谁打伤了?怎么还有一点暗属性的侵蚀效果。”
治愈魔法他只会最低等的,不过阿甘左伤的并不算太严重,腰侧有一道划痕穿破了护甲,割伤了五公分的伤口。
擦干净消毒之后,绑上了绷带。
排除巴恩和西岚那些诡异的能力之外,单论剑术方面,阿甘左可是四剑圣中最强的一位,也是名气最响亮的一位。
可是如今,阿甘左居然受伤了?
“一把剑,有自我意识的剑,邪性鬼魅,吞噬灵魂。”
罕见的,阿甘左居然有了些许羞愧,低头叹息后继续喝酒。
堂堂剑圣,居然被一把剑给打伤了,丢脸啊。
“自我意识的剑……”
正在整理药棉的夜林一愣,拥有意识的武器并不算少,比如索爷的克拉丽丝,派伊的大威利,佧修派瑟尔莫的吞噬武器等等。
但是目前阿拉德大陆除去克拉丽丝之外,还拥有击伤阿甘左能力的剑,貌似只有……魔剑·阿波菲斯。
也就是说,他去了悲鸣洞穴?
“伤势不要紧,但是夜林你知道么,我有一个大收获。”
阿甘左放下酒杯后,像小孩子拾得一块彩色石头一样激动,献宝似的从自己的行囊中,取出一把黑色的断剑。
“这把剑,我好像没见过,但我很亲切熟悉。”
黑色断剑表面坑坑洼洼,剑刃发钝,只剩下大概一尺长度,完全失去了作为一把武器的资格,说是废品也不为过。
断剑的材质很特别,从触感来看似乎不是金属,而是某种生物坚硬的骨甲外壳。
“我在悲鸣洞穴深处,一个石缝的夹角找到的它,看起来不是新品,而且巴恩的武器不是这样的。”
阿甘左一反沉稳大叔的模样,开始唠唠叨叨讲述各种细节,面色激动因为饮酒而通红,像一位着急寻求帮助的孩子。
记忆中的缺陷,模糊不清的人影,促使他在诺斯玛尔发生瘟疫的时候,提前背着行囊去了悲鸣洞穴一探究竟。
然后,找到了断裂的骨刃。
“但是,我还是不知道她的模样,也不知道她在哪。”
阿甘左神色突然变得暗淡,掌心摩挲着那枚发亮的铁片,也就是卢克西的名片。
唉~
烈酒难掩心伤,大名鼎鼎的巨剑剑圣,此刻尽是迷茫和无助。
夜林告诉他说这个名为卢克西的姑娘应该出了远门,可能有一天会再回来的,但是究竟有多远呢,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呢。
永久冻土?德洛斯?又或者天界?
一年,两年,一辈子?
夜林小声安慰着这个失心的男人,陪着他一杯又一杯,直到微醺的阿甘左彻底丢失了剑圣的威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原本坚毅不屈的一张脸,此刻眼角似乎有一点晶莹在闪烁。
叹了口气轻轻掩上门,依靠在吧台旁接过索西雅递来的一杯酒,抿了一口,眼神复杂。
“阿甘左怎么了,我一直有感觉他莫名有点不对劲,今天还受了伤。”
老板娘索西雅穿着红色修身礼服,一根发簪梳理着长发,用软布慢慢擦着高脚杯,有些担忧看着那个包间。
阿甘左是酒馆的常客,偶尔会替她摆平一些麻烦事,两人也算有几分交情。
“心事,一个很重要的人离开了他。”夜林回道。
“哦?他居然失恋了?谁啊?”
索西雅有点诧异,她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位大名鼎鼎的剑圣,有恋情一说。
而且阿甘左的为人她很清楚,虽然偶尔性格上会有点执拗,但总体上来说是一个很平和稳重的人,对一些喜欢成熟风格的女孩来说,阿甘左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一个暗精灵。”
“呃……这也难怪……”
拿起另一个杯子擦拭的索西雅秀眉微动,她自己身为最后一个精灵,对于年龄问题也算是比较敏感。
阿甘左是人类,对方是暗精灵,生命问题的确是一大难以跨越的鸿沟。
“不过,他算是你师父,你把你的那个什么糖,给他一些?”
即使是调酒大师索西雅制造的酒,此刻喝起来也有点苦涩,愁绪道:“不是这么简单的,那个暗精灵,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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