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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王国,皇后的宫中。
云起院的琉璃瓦在秋日的阳光下泛着金光,院中的树叶已经渐渐枯黄,只有一些不甘就此归去的叶子还挂在枝头。
秋蝉在做最后的绝唱,仿佛在跟这个世界告别。
客堂之中,长孙皇后正半闭着眼睛听身旁的小芸说着什么,在她身前有两名宫女侍候,桌上煮着一壶茶,冒着氤氲之气。
没等等两人聊完,有宫女领着两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位长相端庄,凤眼朱唇,一身白裙,连头上挽着青丝也用了一条绣了金边的白色丝巾。
身后跟着的少女则是着了一身淡黄的丝裙,一头黑发简单地拴了一条黄色的丝巾。
两人如世外的仙女,跟在宫女后面浑没有一点烟火气。
“女王啊,怎么是你?真是稀客,快请坐。”长孙皇后睁开眼睛,看着走进来的二人笑道。
“我刚跟小芸说起你呢,没想到这人真不经念叨啊!哪阵风把你吹来的。”
小芸看着走进来的两人,起身行礼,然后给两人倒上茶水。
白衣女子温柔一笑说道:“我这不是闲着没事,出来逛逛么?”
“这位姑娘是?”长孙皇后看着白衣女子轻声问道:“我怎么没见过呢?”
白衣女子拉着黄裙少女挨着自己坐下,跟她介绍道:“这位就是天风王国的长孙皇后,说不定你玉儿姐姐以后就要嫁给他的儿子。”
小女一听,捂住了小嘴。
白衣女子看着长孙皇后笑道:“这是我在五域中时生的女儿,名叫南宫如玉,今年十五岁了!”
长孙皇后一楞,怔怔地看着她问道:“话说我何时跑去五域去了?还偷偷生了一个这么乖巧的女儿,太不可思议了。”
白衣看着她微笑着说道:“这事说来话长,改日再说给你听。你这好好的怎么想着来这小院子来了,让我一阵好找。”
长孙皇后呵呵一笑,说道:“我这说来话就更长了,你没见那院外那两个字了吗?”
南宫如玉一怔,轻声音说道:“云起?”
长孙皇后看着两人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这两个字可是大有来历,话说那一年银月王国派人来找我们麻烦......还是那小家伙替我解决了麻烦。”
听见这话,南宫如玉跳了起来,问道:“就是那个长得跟我师傅一个模样的少年?他现在人在那里,这两个字就是他写的么?”
长孙皇后看着她笑道:“我如何得知你师傅是谁啊?这家伙名叫李修元,来自落霞山的上道观。现在嘛,他在天风书院里修行。”
白衣女子看着长孙皇后皱起了眉头,轻声问道:“听说那家伙当初来你这里才九岁么?九岁的孩子能帮你什么忙?”
长孙皇后看着两人不相信的模样,不由得叹道:“他那时虽然才九岁,可是解决我我们天风王国解决不了的麻烦,跟银月国比试边赢了二场,让我们躲过了一劫。”
看着母女两人,小芸就像木偶一样呆着,什么话也没有说。
“行到水穷处,坐看去起时!”
长孙皇后的胸膛不停起伏,凝声说道:“他写的这二字就是这里面的意思,而这二句诗文说的说是天风王国当时的情形!”
“秦王为了这二个字,当时特意赏了他一千金币......只不过让我给扣下了五百,他后来又拿了五十给小芸,现在想想,想的不应该克扣啊......得怎么说着?”
“行到水穷处,坐看去起时!”南宫如玉忍不住轻声地念道。
“李修元?这院子就是那小家伙住过的地方?”
白衣女子看着长孙皇后轻声地地道。
“就是李修元,我唯一做错的事,就是不应该让他跟着去和亲,结果在路上出了事......”
长孙皇后叹了一口气,将捏在手里的经书递给白衣女,轻声说道:“这就是他当初在跟银月国比试时背诵后,抄写的佛经。”
小芸幽怨地望着长孙皇后,说道:“那家伙,怕是永远不会原谅我们了。”
“随缘吧,这事强求不来。”长孙皇后轻声说道。
“好字!好经文啊!”白衣女子惊叹一句,看着长孙和小芸不解的模样,接着说道:“这字里行间都一丝剑意,难道你们没看出来么?”
小芸一惊,连忙取出李修元送给自己的经来找开来看,却一脸的失落之意。
白衣女子接过小芸手里的经文,只是翻了二页,便忍不住再叹道:“这家伙,写的字可越来越好了,怎么这里面又多了一丝剑意?”
长孙皇后一惊,接过白衣女子手里的经文看了起来,只不过任是她看了半晌,也没看出其中的奥秘。
“这是什么剑意,为何你能看见,而我却看不见?”长孙皇后看着白衣女子怔怔地问道。
白衣女子将手里的经文递给南宫如玉,问道:“看看,你能不能看见!”
“剑意这东西没有什么玄妙,看得见便是看得见,若是看不见,就得再修行,想想为何看不见。”
白衣女子看着小芸笑道:“那家伙对你不错啊,居然亲手抄了一卷送给你。”
小芸从白衣女子手里接过经文,看着二人,幽幽地说道:“他说送给我这卷经文,就算是跟我了结了过往的恩情,互不相欠。”
说到这里,小芸终是忍不住流下了泪水,掏出丝巾轻轻地擦试起来。
“那家伙,怎么如此绝情?!”长孙皇后被白衣女子的一番话幕震慑了心神,不甘心地嚷嚷了起来。
“母亲啊,这经书上的剑意倒是跟师傅的剑意很相似哦。”南宫如玉将经书还给长孙皇后,看着白衣女子说道。
长孙皇后苦笑了一下,她没料到便是白衣女子的女儿,也能看见这书卷中的剑意,还能说出一些门道来。
白衣女子看着她轻声说道:“我都有心思把你这佛经抢过来了。”
长孙皇后瞪了她一眼,笑道:“那家伙现在就要风云书院,你可以找他去抢啊,有本事的把人也抢去你哪里,你们不是女弟子多嘛?”
“你啊?什么话都敢说出口,你不知道那院长跟夫子两人不好惹么?据说那小子还是夫子收的徒弟!”
白衣女子看着他咯咯笑道。
长孙皇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因为夫子在,连我也拿他没办法,这不我让小芸特意跑了一趟去见他。”
“噢?”白衣女子十分诧异问道:“然后呢?”
长孙皇后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纸条递给了白衣女子,轻声说道:“换来了这么一句话!”
白衣女子一惊,低头往手里纸条看去,只见上书:
“如来佛前如佛来!尽缘于斯,各不相欠!”
白衣女子看了二遍,看着长孙问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佛谒不象佛询,诗文不象诗文?
长孙皇后看着他,皱眉回道:“我们跟银月国不是还有第三场比试么?因为修罗战场一事,他们将比试提前了,出了一首上联给我们”
白衣女子一听,忍不住问道:“天风王国高手、学子无数,难道都对不上来吗?”
聪明的她,似乎猜到了一些什么。
“莫说是天风王国。”长孙皇后接着说道:“便是整个天风书院的一千多学员跟长老、先生都对不上来!”
“为此我特意悬赏了一万金币,可是偌大的书院楞是没一人能得上来!”
“请问皇后娘娘,这上联是什么啊?”
南宫如玉看着她轻场声问道,当年李夜教了她不少的诗文,她也想试试自己的文才。
“观音山上观山水!银月国千佛寺里有一处观音山。”
没有等长孙皇后回答,小芸先说了出来。
白衣女子的表情不动,心情却很复杂,万万料不到这天风王国路书院没办法对出的上联,让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家伙解决了。
呆了半响,南宫如玉才苦笑着说道:“这也太难了一些,这哪是人能对得上来的上联啊,他们分明是为难你们。”
长孙皇后没有什么反应,看着她淡淡回道:“他不仅对上了,还一枚金币都没拿,第二天小芸连人都没见到。”
“这小子躲起来了,有什么不敢见人的?”白衣女子楞了一下,心道哪有放着一万金币不要的道理?
“你没见他写的么:尽缘于斯,各不相欠!他这是要断了跟我们的联系,第二天一早就跟夫子进山修行去了。”
想着李修元从此与天风王国无缘,白衣女子不由得又叹息了一声。
“这家伙,看来你们真的无缘。还是说,你们天风王国有人伤害过他?”
白衣女子显然不相信长孙皇后的一面之词。
长孙皇后想了半晌,才将秦千山跟李修元的事说了一遍。
说完便将话题转了回来:“且不论他跟山儿谁对谁错,便是书院也下了最后通告,若是天风王国再去针对李修元报复,书院从此不再招收天风王国的学员。”
在她看来,这说明书院已经有了决断,分明是站在李修元一边了。
客堂里一时沉默了起来,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直到许久之后,白衣女子才问道:“难道没有挽回的办法了吗?”
小芸摇摇头,看着她说道:“据说前些日子有人买通了土匪去害李修元的性命,而土匪说是二皇子派人指使的......”
长孙皇后叹了一声气说道:“你说我要不要查下去,如果查到是皇儿身上,我如何给书院一个交待?”
望着白衣女子,不堪其烦地说道:“就算是他指使人做的,我又应该如何处理?”
白衣女子心头一凛,看着她轻声回道:“天风王国如果想要跟书院维持关系,恐怕还是得跟他们一个说法才是。”
南宫如玉听到这里已经紧紧地握紧了小拳头,她跟李夜当年在庆州可是杀过土匪的。
看着自己的母亲,她忍不住说道:“玉儿五岁的时候,师傅便带着我去庆州杀了几百个土匪!”
长孙皇后一惊,说了这么久,她还没问过南宫如玉的师傅是谁。
看着小姑娘愤怒的模样,长孙皇后忍不住轻声问道:“小玉儿,你师傅说谁,说来听听?”
南宫如玉看了她一眼,想了片刻之后才认真地回道:“我师傅名叫李夜,五域皇朝的国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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