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言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DZ读书dzdush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009
“还能怎么回事?前男友和前女友能怎么回事?”夏四季把垃圾狠狠收进袋子里,只要跟顾盛之有关,就一定能在最短时间内把夏四季弄反常。
林沐沐回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就差把“有奸情”三个字写脸上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当时不是还说我跟他分得大快人心吗?”夏四季怼道。
“那时年轻不懂事,还以为中华儿男千千万,随便挑来随便选。活到如今我算明白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走到最后的情分是什么也买不来的。”
林沐沐除了表演的时候很少这么正经八百,一句话说得夏四季眼泪都要滚下来。
她背过身,稳了稳才说道:“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有谁会为了从前看腻了的风景放弃前方的大好风光。”
她拍拍林沐沐的脑袋:“睡吧,这都几点了。”
夏四季听着林沐沐呼吸越来越平缓,等她真睡着了才离开。她不担心林沐沐缺人照顾,只是这个傻子有些地方开窍太晚,明眼人都看出来她纠结的原因是什么,只有她还在那里以为自己是富贵不能淫。真要没想法,孩子是怎么搞出来的。一夜情吗?给林沐沐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林沐沐家算是中产,大富大贵算不上,可家教很严,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娇养大的小公主。除了遇事爱嘤嘤嘤以外,真没什么公主病。她爹妈都是搞科研的,对直播一类一直不认同,林沐沐签公司都是瞒着家里人,这会儿要是知道她跟一陌生人把孩子都搞出来了,还不得把心脏病气出来。
准备回家的夏四季穿过医院大厅时,正好看到值班的顾盛之。顾盛之侧对着她,站在一堆人里显得格外鹤立鸡群。
再次见到顾盛之,夏四季最明显的感觉就是他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记忆里的顾盛之还是那个偶尔毒舌,关键时刻却总会力挽狂澜的少年,尽管也会有少年得意的傲娇,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寡言而冷漠。
夏四季捋了捋,好像再次见面,除了讽刺,顾盛之对她说的话寥寥可数。不过,这也没什么,已经翻篇的往事而已,如果不是林沐沐出事,在她的刻意避嫌下,她和顾盛之老死不相见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那个清朗骄傲的少年终究还是与她渐行渐远。
她走到路边,这个时间点路上早就没了公交车,鉴于最近频发的新闻,夏四季关掉手机软件,决定还是等辆出租车。她一边拿脚踢路上的小石子,一边裹了裹风衣,再站一会儿八成得感冒。
就在夏四季被风吹得透心凉时,一辆车滑到她眼前。
夏四季看了一眼,很快认出这是顾盛之的车。
车窗落下来,“上不上车?”
“谢谢,”夏四季尽量让自己的礼貌显得自然不做作,“又不顺路。我打车就行。”
下一秒钟,顾盛之从车里走下来,走到她身边,拉开车门把人往车里一塞。
“痛,痛,顾盛之,你看着点,碰我头了。”夏四季捂着额头惨号。
“我看看。”上车后顾盛之斜着身子,压过来。眼看他的手指就要碰到自己的额头,夏四季一拍刘海:“也没那么疼。”
顾盛之的手指就僵在半空中,脸上不阴不阳地笑了笑。夏四季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你要把我拉到哪里去?”
“地下黑市。”
“顾盛之,我在正经和你说话。”夏四季愤怒。
“那你觉得我能把你弄到哪儿去,是杀,是卖,还是……”顾盛之说这些话的时候嗓音没有起伏,光线擦过他的镜片,诡异的变态。
夏四季脑海中的小剧场要开始自动放送了,幸好车身颠簸了一下,后视镜上悬挂的木偶轻轻晃动,铃铛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夏四季惊了一下:“你怎么还挂着这个?”
这是她以前从云台山纪念品商店买来的所谓开过光的吉祥物,送给顾盛之时被他好生奚落一场:“带着它你连考场都进不了。还有,如果这玩意儿有用的话,谁还窝在教室里学习,直接去云台山带发修行三年不好?”
顾盛之也看了一眼挂件,“不是那一个了。”
夏四季“哦”了一声,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失落。顾盛之留着以前的东西干什么,睹物思人吗?得了吧,傻不傻。
如果这段车程拍成电视剧,那两三集肯定是不够的,怎么也得五六七八集吧。背景音乐要到位,回忆画面要穿插,男的要歇斯底里,女的要痛哭流涕。最好还要有一场雨,女主拉开车门跑入雨中,男主追着把女主一把搂住,女主要哭,我们不可能了。男主要跪在地上,仰面大喊,不不不。
夏四季被自己想像中的画面逗笑,嘿嘿笑出声。顾盛之斜着扫了她一眼。夏四季赶紧收拾好自己神经病的状态,正襟危坐。
然后,顾盛之全程沉默不语。既没有报复性地质问她当年为什么要分手,也没痛哭流涕求复合。他就在夏四季的指挥下把车开到她楼下。不等夏四季客套一声,油门一踩,消失在夜幕中。剩下夏四季一个人傻不愣登地站了好久,一个喷嚏唤回了夏四季跑脱线的神经,她揉揉鼻子转身回家。
楼道里是各家各户堆放的杂物,她早就习惯了这些。虽然坏掉的灯还没人来修理,但借着手机的光,夏四季开心地爬到五楼,开门后把自己摔在床上。
好累啊,算了,就这么睡吧。
夏四季拱拱枕头,选择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沉入梦乡。
半梦半醒间,她就开始做梦。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梦,因为她和顾盛之成了同桌。她记得很清楚,高中三年,她一直坐在顾盛之前面。
夏四季鄙夷地对梦里那个短头发,脸颊还长着几颗小痘的小四季说:“原来你一直想和顾盛之坐同桌啊,真是贼心不死。”
班长秦时月正激情澎湃,唾沫横飞地说着足球赛的事情。
夏四季皱皱眉,怎么又梦到了足球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