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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着鲜艳梅花花瓣的温水盖到月玦肩头,打湿的墨发紧贴在他颈间肌肤上,衬得肤色愈白。只是仔细看,或许是因浸泡在温水中,他雪色的肌肤又透着淡淡的浅绯,不得不说是十分诱人。

见他老老实实呆在浴盆里丝毫不敢动,秦楼安不免有些想笑,却又实在笑不出来,毕竟她自己也是强壮着胆子。为了不让他看出她自己其实是强撑着气势,而且心里虚的很,她转到他背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现在他素日里束发的玉冠已换成一条白色的发带,松松垮垮的系着墨发,没了往日里的整洁清爽,多了几分慵懒随意。

秦楼安看了片刻,伸手将那条已被水汽蒸湿的发带解下,她明显感觉到月玦脖颈一僵,微微偏头朝后看她。

“公主,你若有何想问,尽管开口便是,我一定如实回答不敢欺瞒,只求公主暂且回避,容我穿好衣服。”

“哦,是吗?”

秦楼安看了眼手中的丝带,现在他可以算得上是一丝不挂了,“我可没有忘记昭阳殿中,你曾与我说过不可完全信你一言,纵是骗我并非你的本意,可那同样是骗。何况你这个人十分狡猾,三言两语就能将事情不着痕迹的揭过去,不用些特殊的手段,是不能从你嘴中套出个囫囵真相的。”

月玦闻言,无奈阖了阖目,感受到她纤细的手指缓缓扣进他的发间,登时一股奇异又陌生的酥痒自耳后颈间顺着脊髓闪电般一路蔓延向下,似将他定在浴盆中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该死的特殊手段,她对别人也这样吗?

“公主若要逼问,刀枪棍棒尽管选择,只是能不能不要如此戏弄我?”

她能听出月玦声调中的乞求意味,另外夹杂其中的,还有几分难以名状的忍耐。

她轻轻摇了摇头,逞笑着说道:“不可以哦玦太子,你见过哪个犯人,被审讯而拒不招供时是能由自己选择如何惩罚的?就这样,我问你答,若是回答的让我不满意,你今晚便泡在这里。”

“伯玉..嗯....”

“你竟然还敢叫人!”

秦楼安他竟还敢开口求救,快速反应过来一下紧捂了他的嘴,怒目瞪着他。

月玦抬手拉着她的手腕想要挣脱,二人四手相互牵制,谁也不肯松手,一时之间激起盆中温水,连同梅花瓣一同四处迸溅,片刻秦楼安的衣裙上也被打湿了大片。

虽然她的力气比不过月玦,可现在她站着,手脚自由占得优势,他坐在浴盆中,因没穿衣服动作不敢放的太开,所以这场较劲中她并未落得下风。

从他头上解下的发带还湿漉漉的搭在浴盆盆缘上,秦楼安趁隙腾出一只手一把抓过,费劲牛九二虎之力用此发带捂了他的嘴绕到脑后,紧紧打了个死结。

做完这一切,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没几处干爽的地方,虽然她已是筋疲力尽,可月玦也一样好不到哪里去。看他无力歪着头半倚半靠着盆缘,却依旧固执的抬手去扯系在嘴上的发带,秦楼安涣散的眸光瞬时一聚,绕到他身侧重又紧紧抓了他的手腕。

“我看你是还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一翻较劲,秦楼安气息不稳,微微喘着气,“你现在这副样子,当真想要别人看见吗?还是说,你想让别人看到你我同处浴房之中?”

见他低垂着头,鼻息十分浓重,秦楼安眉头微皱,莫不是适才不小心弄伤或是弄疼他了?

片刻后,月玦抬头看向她,几缕湿发凌乱的贴在脸上,剑眉高高攒起成峰,素日里一双清寒的眸,现在目眶微红眼波潋滟,闪烁着委屈又万分无助的光泽。

秦楼安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又似乎被猫爪儿狠狠一挠,他这副样子,未免...太勾魂色气了些,她甚至十分不争气的暗暗吞了口口水。

不过——

“伯玉?”秦楼安清了清嗓子,挑眉睨着他,“你适才要喊的人是叫伯玉吧,他是谁?我怎的不知道我府里还有这号人物?”

月玦闭阖了目,微微偏过头彻底放弃挣扎,适才一时疏忽,竟叫了伯玉的本名,可他现在纵是想解释,也开不了口。

秦楼安见他缓缓睁开眼,低垂了目光看系在嘴上的发带,从鼻腔中哼出几声听不清的支吾,不过意思显然是要她帮他解开。

“不必了,我问你答,同意就点头,不同意就摇头,你表现好我便放开你。”

月玦闻言,十分乖巧又万般无奈地点头。

“好,我问你,适才你口中的伯玉,是不是小德子?”

他的祈慕院里除了他便只有小德子,虽然极有可能是他,可也有其他不太可能的可能,比如一直暗中跟在他身边的亲卫,如她身边的花影一样。

月玦闻言,眨眨眼点了两下头。

“小德子就是伯玉?这可是他未入宫前的名讳?”

月玦看着她又点了点头。

“哼,小德子是佑德公公亲手带出来的徒弟,父皇将他安排在你身边,明面上是为了伺候你,实际上却是监视你。现在你竟然张口便叫他的本名,看来他与你十分亲近啊,他怕是已倒戈成了你的心腹吧?”

再次见月玦无可奈何的点头,秦楼安忿忿瞪他一眼,其实小德子早已归服于月玦之事,在掩瑜阁他假死之时她便应该猜到的。

只是她不知道,月玦是用了什么法子,能在短短时日之内收买人心?

是威逼,还是利诱?

如果是威逼,那必是小德子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他手中,可一个小太监还能有什么把柄?要说是利诱,秦楼安打量了眼月玦,钱财富贵他是没有,权势地位他也给不了小德子,难道他是用他这张魅惑人心的脸?

不至于,不至于,月玦还不至于为了收买人心出卖色相,何况小德子他是个...太监?

秦楼安脑中灵光乍现,如果他不是个太监,那岂不就是个致命把柄?

仔细回想小德子各种言行举止,秦楼安心头疑云渐渐聚拢,看了眼月玦,她选择默不作声暂且不去问他,免得,打草惊蛇。

她思虑之际月玦又支吾两声,双眼带着希冀的光定定看她,似是在问他适才的表现是否让她满意,是否可以解下嘴上的发带。

“还不可以,再回答几个问题才行。”

秦楼安说完便见他眼里的光泽暗淡下去,她心里竟有些不忍,可现在她真正想问的还没开始问呢,再委屈他一下好了。

拿过浴盆旁边圆形小几上的玉瓶,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这可是今日上午司马赋及送给你的?”

月玦点头。

“我看这玉瓶与谢容先前送给我的是一模一样的,里面盛放的药应该也是一样的吧?看你这副架势是想沐浴之后敷用,怎么,我给你你不接受,他给你你就用?”

月玦点点头,见秦楼安双目一瞪遂又摇摇头,只可惜现在他说不了话,不然他指定要喊冤了,他真的冤枉——

看他眸中带着焦急之意,秦楼安也不准备再折腾他了,松了他的手起身走到他身后,将他系在脑后的发带解开。

哗啦一声,尚不等她直起腰身,便见月玦突然从浴盆中站起,她只觉一阵湿热气猛然扑在脸面上,下一瞬她的手便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掌紧紧攥住,顺势一提便将她拉站直了身,手里湿答答的发带陡然惊落。

“你——”

秦楼安不敢置信的看着离她不过三寸的俊脸,现在她与月玦之间只隔了一层厚约一寸的盆壁,不然,他就当真严严实实贴到她身上了。她仰面看他时,除了他带着微怒的脸,还能看到他半遮半盖在湿发下的脖颈与锁骨,他的肌肤在柔和的灯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将她的脸熏炙的通红透热。

她现在不敢抬头,不敢平视,更不敢低头,只能偏了头去用力的挣脱着双手。

“你..你还不快放开我?”

“公主这是怎么了,刚才捆我绑我的本事哪里去了?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了吗?”

“你少废话...再不放开我,当心我叫人了!”

“叫人?”月玦不以为意的笑了,“公主是想让人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是说想让你手下的人看见你我同处浴房?”

秦楼安听着他几乎是原封不动的将她先前说给他听的话还回来,紧咬了一口银牙暗骂一声风水轮流转。

可是她完全没想到,一开始丝毫不敢动的月玦竟然敢站起来。兔子急了都咬人,是她刚才惹怒他了吗?让他连面子都不顾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公主且记住,今日你如此欺辱我,来日我必十倍奉还你。”

“你...你竟然敢和我说这种话?”

秦楼安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抬头去看他,却见他并非是她所想的咬牙切齿暗暗记仇的模样,反而是淡淡笑着,可笑容里,又透漏着狐狸般的狡猾。

“那不然,公主是想让我现在就报复回来吗?”

月玦话音刚落,下一瞬秦楼安便见他俯身贴过来,她本能得闭了眼向后仰头躲闪。片刻后,无事发生,只是耳畔却传来一阵声色低沉的轻笑。

“月玦,你竟然敢耍我?”

秦楼安缓缓睁开眼,见月玦不知什么时候已拿过衣衫披在了身上,现在正背对她系着腰间衣带。

“公主是很失望吗?难道公主是想让我动真格的?”

月玦转过身来,见秦楼安直视瞪着他的眼神又偏向别处,通红的脸像熟透的蜜桃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你胡说八道什么?哼,少虚张声势了,纵是借你十个胆子,你还能色胆包天不成?将衣服穿好,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我看公主,是还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月玦系好腰带,弯身将地上的发带捡起来,缓缓逼近同样在缓缓后退的秦楼安。

看着他双手攥着发带,似是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秦楼安心里,说实话还是有些慌张的。

“月玦你别乱来,这里可是我府上。”

“不乱来也可以,另外公主若还想问我问题,现在就去我房里等我。”

“去你房里等你?”

秦楼安现在已经退无可退,见他靠的越来越近,且整个人气势逼人如脱胎换骨一样,她怔怔点头答应:“好,我可以去你房间里等着,你敷好药就快些过来,我问你的问题,你也要如实回答。”

月玦点点头,秦楼安小心翼翼避过他,取了头上细钗开了锁后出了浴房。先前在烧着火盆的房中还不觉得冷,现在一出门,身上湿答答的衣服被风一吹,顿时冻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小德子被她派人叫走了,现在正房中没有点蜡烛,一片漆黑。秦楼安摸索着找出火折点了半盏灯,坐到桌旁抱搓着双臂等他。

没过多久,月玦便从浴房出来开门进了屋,与往日不同,他身上淡淡的雪莲香被一股菊花的香气所覆盖,与她先前所敷用的药是同一个味道。

“公主且到床上去吧。”

月玦说着便走向床榻将折叠的方方正正的棉被铺开,回头看向愣坐在凳上的秦楼安,“将身上湿透的外衣脱了到床上去,不然公主恐又要生病喝苦嗖嗖的药了。”

“不必了,就坐在这里说吧。”

秦楼安知道她刚才是误会月玦的意思了,只是要她在男子面前脱衣服上床,她还是接受不了,何况她现在连贴身的衣服都湿了,纵是脱了外衣也无济于事。

月玦怔了怔,从一旁书案上拿过一封信,“今日赋及来寻我,除了交给我祛疤的药,还捎带来了杨昭兄的一封信,公主可以过目。”

没想到月玦竟会如此坦诚的直接将信递给她,秦楼安反而有些犹豫,既然是杨昭写给他的信,她总不好去窥看。

月玦将信铺展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走到她身后伸手贴在她背上,感觉到一股暖流缓缓渡入她的体内,秦楼安猛地站起。

“你疯了,竟然用内力帮我驱寒保暖?恨无绝再发作可如何是好?”

“那公主且将身上衣服换下来。”月玦从衣柜里将他自己的衣服拿过来递给她,后又朝门走去,“公主收拾好后叫我就好。”

房门开了又关上,秦楼安看着手中的衣服有些失神,身上的湿衣紧贴在身上确实冷,犹豫再三,她最终还是决定换下来。

片刻后,秦楼安提着拖地的衣摆开门,“我换好了,你...进来吧。”

看着罩在她身上的宽大衣衫,月玦进了屋里忍不住笑了笑。秦楼安只当他是在嘲笑她这副不敢迈腿,生怕踩到衣摆摔倒的滑稽模样,瞪他一眼后,强行霸占了他的床,将一身的寒意塞进他被窝里。

“说,杨昭都和你说什么了?”

月玦的笑止住,看着桌上未曾动过的书信,说道:“杨昭兄要我回东景。”

刚倚靠在床头上的秦楼安登时坐起。

“回东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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