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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鱼？小虾米？
张塞不觉心中暗叹，眼前这人伪装的真好！就连做贼心虚那种紧张的气息都没有，看来这搞技术的会武术，流氓都挡不住。开口不咸不淡问道：“林副经理来集团好些年了吧？”张塞特意把“副经理”三个字说得很重，意图刺激一下林匡的神经。可让张塞失望的是，那家伙除了刚才表现出的那些气息，就再没其他情绪波动。
林匡右手推了推眼镜，认真回忆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来集团已经有10个年头了。”说完就双眼盯着张塞，像是在等着继续问话。
张塞心想：“妈的，问一句说一句，蹦豆吗？就不能多说几句吗？”心里骂着，嘴上却柔声说道：“林副经理，我看过你的简历。集团技术上几乎完全依赖于你。你这10年间怎么没谋求升职呢？你没参加过竞聘，也没自荐过。就真的没有啥想法？”
林匡摇头苦笑道：“我就是一个技术流的书呆子。从一个技术员升到技术部副经理，这不已经升职了吗？要多少是多？我已经很满足现在的职位和生活。”
张塞心想：“你这家伙说的倒是无欲无求，那你干嘛还出卖集团呢？算了，眼下当务之急是挖出内奸，至于内奸何以变成内奸，这个原因可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连忙敷衍一句问道：“林副经理，今天是推荐干部谈话，请你推荐一位人选吧。”
林副经理还是那个木讷的表情，缓缓说道：“推荐干部就算了吧，我也没有什么意见。不管是谁升上来，我都会积极配合工作，干好自己本职工作。你看可以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就回去工作了，技术部那边确实很忙。”
“滴水不漏啊！”张塞不禁佩服起这位林匡，要不这家伙就是个演技高手，要不就是真性情，总之，这家伙异于常人。张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没什么事了，您可以回去工作了。感谢您的配合。”
林匡离开后，戚秘书看向张塞，“这家伙有问题！”
张塞心下好奇，这位戚秘书向来惜字如金，刚才那于副总给自找麻烦，戚秘书都没拿正眼瞧一下。这林匡就这么几句话，戚秘书就能看出端倪？“戚哥，说说你的看法？”张塞也想听听理由，这样向几位大佬汇报的时候也好有个依据。总不能说自己都是靠鼻子闻出来的吧！
“一个坐上了技术部副经理的人，可能是个头脑简单的人吗？可他表现的是不是太单纯了？他说话的时候目光游离，一定有假。”戚秘书言之凿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张塞竖起大拇哥，笑道：“戚哥，厉害。不亏是特种兵，这观察能力太强了！”心里更高兴，就这些理由说给三个小老头听，估计就能让他们信个八九不离十。
戚秘书不好意思挠挠脑袋：“兄弟，我这都是猜的，你再仔细考虑考虑，咱不放过一个坏人，也别冤枉了好人。”
“戚哥，你放心。这家伙我也觉着有问题。先记下来，咱们接着谈话。”张塞大声喊道：“下一位。”
又谈了几位经理副经理，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张塞可不相信就刚才那个所谓技术流一个人就能把整个集团卖了，必定有同党，或者有人从旁配合。有些沉不住气，大声喊道：“下一位。”
哎，这回进来的人符合张塞对内奸的审美。来人个子不高，獐头鼠目，一身西装穿在身上，虽然合身，但总觉着与他的气质不符。最重要的是，身上散发出浓厚的不安和敌意。
张塞看了一眼名单，微笑问道：“财务部王副经理是吧？”
这位王副经理姓王名达，王达是也。见张塞问话，连忙一脸谄笑答道：“正是，正是。不知这位先生贵姓？”说完，双手递上了名片。
张塞一看，呦呵，这是反客为主啊，开始套自己的底了。笑道：“免贵，我姓桂。您这名片设计精美啊，是集团中层干部的标配吗？”
“不是，这是我在一家设计公司设计的，算不上贵，就是制作比较用心。桂先生要是也想制作名片，我可以把这家的地址给您。”王达可是漂亮国夜路大学经济学专业的高材生，被集团高薪从国外一家公司挖来的。这家伙显然是个老油条，顾左右而言他。
张塞笑道：“嗯，一会儿您写给我。我这一直缺少像样的名片。哦，对了，今天是推荐干部谈话，您有没有什么推荐意见，说一说？”
王达还是一脸谄笑，低头想了想，抬头自信说道：“我推荐我自己。”
“好啊，请说说理由。”张塞笑道。心中暗笑：“不怕你瞎白话，就怕你啥都不说。”
王达兴奋说道：“我是国内名校毕业，又去漂亮国留学，在夜路大学获得经济学硕士学位。毕业后供职于英国一家跨国公司，积累了丰富经验。而后被集团招来做财务部副经理。我的能力一方面适合财务管理，另一方面也适合管理投资，请集团考虑我。谢谢。”
张塞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骂：“妈的，这厮满嘴跑火车，都不带打草稿的！比那个技术流还能装！”心里想着，嘴上还是不住赞叹：“海归呀！失敬失敬。还是名校毕业，厉害厉害。前途无量！来，把那个设计公司地址写在这张纸上，就可以离开了。我很看好你呦！”
王达闻言脸上露出兴奋之色，连忙将设计公司地址写在纸上，然后千恩万谢退出了房间。
有一阵没吱声的戚秘书又开口了：“兄弟，这孙子有问题。”
张塞看向戚秘书，笑问道：“戚哥，你这眼光太毒了，我也觉着他有问题。”
“说说你的想法。”戚秘书这次抢先问道。
张塞被问了个郁闷，本想套戚秘书的理由，结果被人家抢先问了。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说道：“这人明知道今天这谈话是干啥的，他一开始东拉西扯，这就有问题。要是像林匡那样对啥都无所谓的死样，那也算正常。可是后来他自荐，说明他早有准备，所以上来东拉西扯就有些不合时宜了。有问题，你记下来。”
戚秘书一边右手记着，一边左手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我也觉着他有问题，可有说不出来问题在哪儿。被你这么一说我就豁然开朗了。”
张塞差点没从椅子掉到地上，腹诽道：“大哥，感情你没个理由啊！我这都是搜肠刮肚才想出来的，我容易吗我？我总不能说都是闻出来的吧！”“哥，本来我还有些含糊，还是你说有问题，才坚定了我的看法。来，咱们继续。”张塞扯着脖子冲房门喊道：“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