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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陈尘就这般走了进去,鹿男牛奔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便随着他走了进去。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虽说陈尘不曾询问过其中的情况,但是鹿男明显可以感受到,此刻的陈尘已不像之前那般。
看着陈尘三人步入其中,豹首男子低声问道:“啸哥,我们进去么?”
“当然要进。”虎啸自然知道祖宗留下来的戒训,但在他看来,一个尝试了一次又一次,都无法带众脉离开的人,其能力不用多说。
与其把渺茫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还不如好好修行,让自己给自己希望。
正因为如此,虎之一脉到了他这一脉,已经对于传说中的陈尘没有了多少畏惧之心。
虽说从第一次看到陈尘到现在,对方给予自己的感受不大相同,包括现在已经让他有一种打字内心深处的忌惮,但在他看来,不过只是潜移默化带来的影响罢了。
“进。”虎啸目光炯炯,同样步入其中。
奇形怪状的山石如同从地里长出来的一般,大小不一,小的不过数寸,而大的则有几丈。
一些瘦骨嶙峋的竹子从其中挺了出来,其叶颜色不一,或黄或绿,或粉或紫,从此来看,便不是凡物。
一条汩汩清流从深处缓缓而来,发出轻快的声响,而在其上方,却是形成一股朦胧的雾气,如同云烟一般,给人一种迷蒙之美。
正在行走的陈尘突然停下脚步,放眼望去,只见其前方,正屹立着一座歪歪斜斜的黑色高塔。
可不正是这座似乎随时都会倒塌的黑色高塔,竟是让陈尘感觉到一种巍峨雄伟之感。
“看这塔的模样,倘若重新立起来,都快要比得上天一般高了。”牛奔惊叹道。
鹿男点了点头,道:“是啊。可惜如今快要倒塌了,不过还好,王已归来,希望这次我们能够出去吧。”
“事到如今还在这里白日做梦,你们觉得还有机会吗?”
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冷哼,陈尘回头看去,说话的人正是虎啸。
虎啸见陈尘看他,他指着黑色高塔道:“昔年,塔身共有九九八十一道锁链,而现在你们看,只剩下了不到十八道。难道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陈尘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于是将目光向鹿男望去,至于其旁边的牛奔,他选择性无视了,倒不是说他看不起对方,而是因为按照牛奔的性格,他问了也是白问。
果不其然,随着虎啸话音刚落,鹿男略作查探,他的眉头皱成一团,不仅如此,看起来竟是有些惊慌失措。
“怎……怎么会这样?”鹿男刚开口,只听“咖啦”一声巨响,一道锁链随之崩裂。
不仅如此,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塔身倾斜的更为严重,看其架势,仿佛有一道风,便能将其摧毁。
“吼”
就在这时,只听从塔内,不断的传出阵阵野兽般的咆哮声,其声此起彼伏,似惊雷,又如万马,声势骇人,但给人一种嗜杀之感!
“这里面的东西,都不是善茬。”陈尘若有所思,这九层妖塔之所以九层妖塔,恐怕是因为在这黑色高塔之中,关押着各种凶猛的妖兽的缘故。
“里面的妖兽乃是极为强大的存在,当初因为某些原因,被人抹去了情感与意识,随后关押在了这里,用来磨炼我族弟子……”
陈尘闻言点了点头,换而言之,这九层妖塔就如同凡世中的囚笼,把这些妖兽全部关押在了这里。
“那八十一道锁链名为‘锁灵阵’,乃是一种可以将其中的妖兽的灵力尽数吸收,也正是如此,他们才不会从其中逃出来。”
“不过现在只剩下了十七道,再照这样下去,一旦锁灵阵失去效果,恐怕会有灾难发生,从王你上次到现在,一直都没人能进去过,里面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没人知道。”
鹿男解释的很简单,但陈尘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于一群实力不知,且已经没有任何人性,只知道杀戮、嗜血的妖兽而言,一旦逃脱,绝对会造成难以预计的后果。
感受着从其中散发着的浓重嗜血之意,陈尘很难理解,这等凶地,为何会成为古之一族仅次于祖池的重地?
虎啸似乎看出陈尘的不解,他冷哼一声,“昔年,有一个人在这里留下了一枚令牌,其作用便是可以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代替自己号令整个古族。”
鹿男接着话题,道:“那令牌一共出现过三次,也正是那三次,整个古之一族的实力也是一次比一次强,眼看就要打破禁制,虽其出世,可没想到却是遭人暗算。”
“哦?三次?”陈尘眉头一跳,之前对方说过,只有自己能够率领古之一族出世,但现在又出来一个人,不得不让他感到一些好奇。
“是的。这三次都是王上您,而当初将令牌放进去的人,也是您。”说话的是牛奔,显然他对于此事也有听说。
陈尘深深吸了口气,望着面前的巨塔,目光闪烁不定。站在这塔下,他却是感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为何当初自己会将令牌放在其中?
包括暗算自己的人,又是谁?
寻思的当儿,一股滔天的杀气,将整个九层妖塔都给笼罩住了,仿佛连天空都是变得昏暗了起来。
陈尘默默转动了葬道经,而当其运转的刹那,那滔天的嗜杀之息竟是向自己的身体涌来。
杀气越聚越多,以至于化作实质,看起来漆黑无比。令人讶异的事情出现了,这恐怖的黑色杀气,在注入陈尘体内之后,竟是没有对其造成一点影响。
这一幕,着实让人无法理解。
然而,陈尘却是明白过来,当初老鬼曾经告诉过自己,《葬道经》之所以葬道,除了需要以道当种以外,还可以以魔作种。
以前自己不曾发现《葬道经》的玄奥完全是因为实力太低,如今的即将半步仙台的他,自然可以将其中的玄奥使用出来。
再看其他的人,已经变得哆哆嗦嗦起来,看其拼命抵抗的架势,似乎随时都会跌倒。饶是实力最强的虎啸,此刻也是面色发白,睚眦欲裂,一副苦苦支撑的样子。
“喝!”
虎啸站在原地,怒喝一声,道:“我虎啸等待今日已久,古之一族为我而行,些许杀气还能比得上我?给我散!”
“九层妖塔共九层,越往上走危越浓,孰若率先登九层,执掌妖令号群雄。”鹿男苦苦支撑,随后向陈尘道:“王上,靠你了!”
说实话,对于虎啸,陈尘还是有些佩服的,因为其信念之坚,远非常人能比。
而他之所以如此,不待见自己,也完全是因为以前的自己无法带领其族人出世。
虽说对方对自己抱有敌意,但总归还是不曾下过死手。
或许,在他看来,超过自己,带领族人出世,才是他最想做的事吧。
毕竟,只要有了令牌,他便有了号令众脉的资格,否则,名不正,言不顺。
无论自己身后背负着什么,也无论未来自己会面对什么,但是,今日,我陈尘回来了。
既然我回来了,你们背负着的一切,便由我来决定,既然你们等我,让我带着你们出世,那么,我便带你们出世!
在陈尘刚迈开步子的时候,其他众脉皆赶了过来,因为方才已经收到消息,属于自己的王已经回来了。
其实,没有人传信,但是他们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王回来了。
这是一种根植于血脉中的情绪,只要王上归来,无论多远,他们都能感受的到。
“砰砰砰”
牛奔顶着巨大的压力向前迈开数步,而每次动弹,都会在地上留下一道深坑,其一对牛目瞪的滚圆,“王上,我来替你打前锋!”
“王上……”
一声带着颤抖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其声音所带的感情,不知为何,让他竟然心神一颤。
陈尘回过头去,只见一位犬首人身,从其身形来看不过只有十余岁左右。
可当他看到对方那空荡荡的袖子以及剩下的一条腿时,他的心突然有些难受,“你……”
“王上,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那犬首少年顿时哭成泪人,因为行动不便,以至于跌倒在地上,他也不管不顾,就这么用着上半身往前蹭,用腿蹬,只为来到王上的身边。
“犬之一脉犬牙拜见王上!”犬牙终于来到陈尘的跟前,就这么哭着看着自己等待已久的人。
陈尘虽然不曾见过对方,但脑海中却是不由得浮现出一位犬首人身的壮硕男子,跟着“自己”浴血奋战……
无数的记忆片段一个又一个的浮现在心头,陈尘一时间有些痴了。
“王上……”
“你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陈尘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
犬牙裂开嘴笑着,可是眼泪却夹杂着鼻涕一个劲的往出冒,“不碍事不碍事,是犬牙自己实力太差……”
“说!”
陈尘莫名的心情烦躁起来,似乎有一团无名之火正在熊熊燃烧,只此一声,犹如惊雷一般,响彻整个天地,竟是让远处九层妖塔里的不停咆哮的妖兽也闭上了嘴。
空气寂静的可怕,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自己这个初来的王上,此刻如同一座火山,似乎随时都要爆发。
“王上……”鹿男这时已经能够将那股杀意抵抗,倒不是因为他们实力太弱,而是因为这股杀意乃是针对他们的神魂,无关于实力,只关乎于意志。
“犬之一脉自你归来之前,一直在研究如何破阵出世,只为去寻找你……”
鹿男缓缓道来,而陈尘也安静的听着,此时此刻,周围除了鹿男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此地对于古之一脉来说,根本无法出去,除了有陈尘以外,再无其它方法。
为了能够早点寻找到自己的王上,某代犬之一脉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那便是根据当年王上留下的味道,却尝试着穿越山林。
除了留下能够延续子孙的后代以外,其他族人皆无例外,把自己的一生,包括生命都奉献给了这条不归之路。
长此以往,整个犬之一脉,能够活着回来的,皆是残疾,而没有回来的,自然不用多说。
“犬牙族众共有八千八百七十二人,残疾者……”鹿男停了一下,看着陈尘冷漠的双目,没有敢再说下去。
“说。”陈尘声音清冷,透着一股不容置疑。
“残疾者,八千八百六十八。”
“呼。”陈尘闭上双目,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尔后轻轻抬起手,放在了少年头上,“辛苦了。”
“王上何须此言,这是我们自愿的!只要能找到王上,我们什么都愿意!”
犬牙闻言一怔,继而哭出了声。
陈尘扫视一番众人,继而道:“站着。”
“是!”只听得犬牙得令的同时,硬是用自己仅存的一条腿从地上弹了起来,尔后站的笔直。
就在此刻,数千道声音接踵而来,从远处划破山林,形成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流,不过瞬间,一群犬首人身的男男女女,皆是跑了过来。
在他们刚至的瞬间,正欲打算行拜,只听犬牙突然喝道:“王上让我们站着!”
“是!”
一个个缺胳膊少腿,或只剩下半截身子的人也不甘愿趴在地上,他们凭借着各自的方法,让王上能够看到自己。
为了站着,哪怕不惜一切代价,其原因,就只是因为简单的两个字——“站着”。
这是一种近乎于疯狂的忠诚,哪怕就算此刻陈尘让他们去死,他们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或许,很难有人能够理解,不过只是第一次见面,为何便会形成这么强烈,以至于近乎变态般的忠诚度。
如果非要告诉你,以犬之一脉的说法便是,忠诚于王,源自于身体,源自于血液,源自于灵魂!
“犬之所属,从此刻,皆须问无敌于心,问无愧于己,不可拜天。”陈尘星目之中划过一道流光,“不可跪地。”
“我犬牙、犬裂……从此刻起,皆问无敌于心,问无敌于己,不拜天,亦不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