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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还没有大亮,心底到底还是有些好奇,夏晓数早早地就起来了,叮嘱“旺财”在院门口守着,夏绕着仓库外墙转悠了一圈。
夏发现,13件“滚龙绊”被砸坏了一副,另外一副被拆得乱七八糟的,其它11副完好无损,站那儿琢磨了半,夏感觉那个探路的窃贼多少有些急眼了。
取出手机,夏晓数蹲那儿从不同的角度拍了许多张现场照片。
被砸坏的那副“滚龙绊”是在外墙东北角那棵老柏树附近发现的,显然,那人曾经试图用刀切割那些藤条、竹片、藤蔓植物……,可惜,刀不够锋利,现场遗留痕迹显得乱七八糟的,藤条上面的伤口显得也是错乱不堪。
最终,那人不知打哪儿捡了块有些棱角的石头,死命地砸了老半,好歹砸开一个缺口,最终还是摆脱了“滚龙绊”的束缚。
夏注意到,藤条周边留下不少的血渍,显然,慌乱之中,那人肯定受伤了。
“按理,他得使多大的劲儿才能将这种山荆条砸断呐?这么大的动静,我和考古队的值班人员居然没听到丝毫的动静?那家伙八成是在‘滚龙绊’上面垫了些什么东西吧?非如此,动静不能这么吧?”想到这里,夏晓数扩大搜索范围,沿着周边转了转,果然,墙根儿那边一些无名常绿灌木被那人拔了不少。
看样子,那家伙应该是用那些灌木垫在藤条上使劲狠砸才算了事儿,如此一来,动静的确了许多。
“看眼前情景,那人多少受了些惊吓,不过,感觉得出来,这事儿对那家伙的自尊心也造成了一定的打击,否则,他应该当时就灰溜溜地逃走才是。”夏晓数心下暗忖道。
另外一副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滚龙绊”距离老柏树没多远,夏发现,这件“滚龙绊”恰恰是自己编制的。
“老羊倌手上还真是有些功夫呢!完全相同的材料,人家编制的‘滚龙绊’除非用暴力,否则轻易难以损毁,轻易是拆解不开的。不象我,初学乍练的,只是形似,完全没有掌握编制的精髓,否则,也不能让那家伙轻易拆卸成这个样子。”这时候,夏晓数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怪不得骆承乡学得始终不得要领,原来,这‘滚龙绊’所包含的技术细节还挺深邃的呢!
两处现场显得都很零乱,待会儿还得收拾收拾,反正这会儿路上也没啥行人,夏晓数站那儿仔细观察了一阵子。
“依我的直觉,那个窃贼应该是个心高气傲之人,接连三次失手,自尊心百分百严重受挫,看来,用不了几,他还会前来探路的。”想到这里,夏晓数不由地有些犯难。
就其性格而言,夏晓数算是个与世无争的人,原本想着让那个窃贼吃上几次亏,吓唬吓唬他,令其知难而退也就得了,不承想,碰到一个滚刀肉式的人物,这家伙要拗着性子跟你这儿死缠烂打的,那可就麻烦了。
“看他那样儿,智力高不到哪儿去,如果他真打算这么死杠着,那我也只能奉陪到底了。”想到这里,夏晓数在道边捡了几根枯树枝,扎成一束,将两处设伏地点简单清理了一下,损坏的“滚龙绊”也被夏扔到远处不显眼的地方。
回到仓库,夏晓数告诉“旺财”没啥事儿了,让它自己自由活动去了。
利用吃早饭的功夫,通过贺队长,夏晓数将几名精明强干的考古队员召集在一起,将榫卯嵌锁更为精妙的技术细节讲述了一番,考古队那边有可折叠的移动黑板,夏一边讲解,一边在黑板上画了许多图示,那些考古队员一边认真地听讲,一边还做着笔记。
卢研究员口边咬着半块儿烙饼,专心志致地在不远处做着笔记。
王研究员不仅做笔记,时不时还拿出一架挺不错的相机,站在不远处不停地将夏晓数书写的板书全都拍了下来。
看着大家理解得也差不多了,夏晓数将黑板擦干净,约着贺队长上自己办公室坐会儿。
“估计用不了几,那堆巨石应该就全部出土了,您是打算直接拉回所里呢?还是分批暂时存放在我们仓库这边呢?”夏晓数笑着问道。
“工程量比我原先预估的要大一些,只能分批暂时存你们这儿了,方便吧?”
“方便,我们这儿空地儿多的是。对了,穆经理上回来的时候跟我提过一事儿,我都给忘了,反正还得给你们再腾出几间仓库,不如您安排一下,将男队员跟女队员重新分分组,你们搬到13号仓库住,辛她们还住在11号仓库那边,14号仓库我收拾收拾,您可以将那些石锁部件临时存放在那边。”夏晓数笑着解释了几句。
“太好了!真是给贵公司添了不少的麻烦,还是穆经理想得周到,谢谢了!那咱就这么定了?”
“行!今儿午休的时候,我就将13号、14号仓库给您收拾出来。”
“我回来帮你吧?”
“不用,本来就是空置的仓库,简单收拾收拾就可以入驻了,不费啥事儿,您还是张罗工地上的事儿吧。”
“真是不好意思,又让你受累了!等工程完全结束之后,我再一并谢你。”
“贺队长客气!”
……
吃罢午饭,莫扫芸、三喜子回家休息去了,夏晓数让“旺财”在院门口守着,他独自一人将13号、14号仓库简单清扫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归置归置,看看再无不妥之处,夏就手将两处仓库大门锁好。
就在夏晓数正在一棵椿树底下弹掸身上的尘灰的时候,老羊倌笑眯眯地打外面走了进来。
“旺财”跟老羊倌是老熟人了,见其进门,站起身来冲他轻轻摇了摇尾巴,将其让了进来,随即又趴在大门口继续值守。
“老骆家的这条狗还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八成是你调教得好。”
“那倒没有,‘旺财’可是帮了我大忙了。您是不知道,刚来咱们村的时候,大晚上的,就我孤零零一人,那会儿吧,心里空落落的……赢旺财’在身边陪着,我这心里可就踏实多了。”
“唉!理解,理解!老话儿得好啊!孤人难活,孤人难活呐!”到这儿,老羊倌脸上有点儿变颜变色的,想必也是心下有所感慨吧。
将老羊倌让进办公室,夏晓数将早上观察到情景告之了老人家,就手取出手机,调出那些现场照片让老羊倌看。
老羊倌看得非常仔细,过了一会儿,老头将手机还给夏晓数,低头寻思了片刻,老羊倌神态认真地叮嘱了几句:“夏先生呐!那家伙多少有些难缠呢!应该是那种性格比较乖张的家伙,你呢……多多少少得有些防备才好。”
“您老指的是哪方面?”夏晓数好奇地问道。
“你身手咋样?”老羊倌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比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稍微强点儿吧?反正动起手来,我估计没啥战斗力……”夏晓数实话实。
“那……那可不行啊……多多少少得练几手,否则,你怕是应付不了那家伙。”老羊倌神情略显严肃地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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