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节 周府吊唁 冰火相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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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雅,你真是既没胆量,又缺乏创新。”
雨轻摇了摇头,开始踱着步子,说道:“做生意就是要抢占先机,做到‘独一无二’、‘独家专属’才能真正做好做大,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地方,最容易爆冷门,你总是盯着铜驼街那种繁华的地段,就只能随大流,利润也就那么多,根本没有突破性发展的空间,逐步也就走入了瓶颈期.........”
“我也是亲自做了调查,才决定选择那个地段的,并不是一时兴起,当然我也从来不会盲目的做决定。”
钟雅愣住,即便是久经商场的老狐狸也未必能讲出这番话来,没想到雨轻竟然深谙经商之道,真不知道她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彦胄小郎君,荀家人来了。”一名小厮跑了过来,躬身禀道。
钟雅笑了笑,“好吧,我信你就是了。”说完就疾步走开。
“雨轻,听你这么说,以后我也可以轻轻松松赚个盆满钵满了。”任远注视着她,笑容温暖如阳光。
“嗯,阿远哥哥无条件支持我相信我,当然不能让你亏钱了,一定会日进斗金的。”雨轻说着就将手里的石子投掷出去,打出一连串水漂。
“原来是你?”
从游廊那边又走来三人,却是胡瓒、桓协和解燮。
只见胡瓒一脸惊诧,疾步走上前来,问道:“任兄,他怎么会和你在一起,我记得他好像是祖兄的书童,祖兄和季钰兄他们还在灵堂——”
“我帮你找到的木鱼石,季钰兄可带给你了?”桓协微笑道。
雨轻含笑点头,“多谢你,桓兄。”
“你也认识桓兄?”
胡瓒完全糊涂了,因为桓协也是刚刚来到洛阳,他作为祖涣的书童,怎么会结识桓协?
“元度兄,这次前来周府吊唁的各家小郎君,她应该差不多都认识。”桓协在旁笑道。
雨轻却走到解燮身前,笑眼弯弯,“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不是从外地赶来的?”
“他是解系之子解燮,人家可是一直都住在洛阳的。”桓协忙向她介绍道。
“谢谢你,没关系。”雨轻摇晃着小脑袋,心道:解燮,这名字起得倒是不吃亏,别人叫他的名字,还得先道声谢谢。
解燮略微施礼,笑容朴实。
“我叫雨轻,是陪着爷爷和七叔一起来的,解燮,下个月就会在城郊举办春季足球赛,到时你可要记得来观看哦。”雨轻微笑说道。
桓协含笑说道:“她是裴校尉认的干孙女,景思先生就是她的七叔。”
胡瓒有些惊愕,难怪去年在金谷园他同祖涣说书童的事情,惹得祖涣甚是气愤,就连郗遐听到后都脸色大变,原来她是假扮书童混入的金谷园。
“雨轻,我们该回去了。”任远淡淡说道。
雨轻点头,跟着任远走上游廊,还不忘回头朝他们挥手告别。胡瓒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口中喃喃道:“原来她的名字叫雨轻。”
“元度兄,她与郗遐、陆玩和崔意很是要好,如今她的身边还多了个任远,他们可都是世家子弟中的翘楚。”
桓协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坏笑道:“幸而郗遐没有跟过来,不然这里可就要热闹了。”
此时的郗遐正待在灵堂内,傅畅和祖涣上前安慰周彝,而他却把目光放在太子身上,却见太子正与周玘低语着什么,周玘的神情黯然,目光里只剩下隐忍。
江惇慢慢走至郗遐身边,低声道:“太子前来吊唁多半是传达圣意的,当初让周将军隶属于夏侯骏西征,博陵公王浚和羊侍郎都在殿前力荐他,甚至连西华县公荀藩(荀邃父)也在暗中推波助澜。”
郗遐唇角微扬,暗想:自从杨骏被诛后,像太原王氏、泰山羊氏、颍川荀氏、平原华氏还有范阳卢氏这样的老牌士族,根基深厚牢固,无法轻易撼动他们的地位。
皇上把周处升迁至御史中丞的位置上,想要与这些士族硬掰手腕,没想到却被他们联合反制,以致周处命丧战场,与江东士族的某种合作关系也出现了裂痕。
周处之死皆因皇权与各大士族的暗中争斗,而今太子代替皇上过来吊唁,无非就是想要安抚江东士族的不满情绪。
这次陆云能够出任兖州别驾,也算是对吴郡陆氏的拉拢,借用江东士族的力量来压制北方老牌士族,以免再出现像弘农杨氏一家独大的局面。
当年东吴君主孙皓即位,残暴统治,昏庸无能,使得江东各大士族逐渐对孙吴政权失去了信心,西晋军队分六路大举南下伐吴之际,江东士族并没有作坚决的抵抗。
虽然东吴政权黯然退场,但是吴郡陆氏早前所掌控的整个吴国的边防力量仍然存在,想来吴郡陆氏一门除了陆抗留下的旧部之外,在荆州方面还应该隐藏着不少的军方势力。
“陆士瑶去哪里了?”
郗遐突然发现灵堂内不再有陆玩的身影,连顾毗也不见了,只剩下贺昙和张珲站在斜对面。
这时周彝也走出灵堂去后院更衣了,而陆玩和顾毗正在假山一带等着他,周彝早就望见了他们,快步走过去,眼圈仍旧红红的。
“彦哲,我们绝不会让周将军枉死的。”陆玩肃然道:“战死沙场的前因后果,我们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嗯。”周彝攥紧了双拳,扬起一张坚强的小脸,说道:“湛卢剑就摆在灵堂内,他日我必会用这把剑手刃仇人。”
顾毗靠近他耳畔,轻声说道:“我们江东士族可不会任人欺凌,吴王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
陆玩又简短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和顾毗匆匆赶回前院,却望见司马遹已然走出灵堂,神色淡然,目光不经意间瞥向古松树那边。
古松树下的雨轻也正看着司马遹,不过很快就被贾谧一行人挡住了视线,她忍不住抬首仰望,天空飘过流浪的云朵,承载着许许多多的记忆。
这些记忆就来自一封封书信中,他们做笔友已经有十年了,她曾想象过无数次和他第一次见面会怎样,可现实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等那些人陆续走开后,却不见司马遹的身影,只有陆玩一人站立在那里。微风吹动着他的袍袖,他一步一步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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