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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大明官场而言,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出行,绝不应该只有这么点排场,就算是一个七品县令,出巡还要三班衙役开道呢,更何况是堂堂的正一品锦衣卫指挥使呢!

不过,这次显然是属于紧急行动,所以那些仪仗,棋牌手之类的全部都舍弃了。【】

“呵呵,老二,怎么不欢迎我吗?”却是马上坐定了一人,着吴杰含笑道。此人双目有神,动作矫健,一身明晃晃的官袍上绣着麒麟的补子,配合他的身形显得不怒自威,此人正是锦衣卫的最高长官,吴孟明。

而在吴孟明的身后,还跟随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这个老者的眉眼和郝三还有点相像。此人正是快刀郝大,也就是快刀郝三的大哥,一身武功更胜郝三一筹,也是吴孟明的贴身护卫。

“大哥,你总算来了啊”却是吴杰紧走几步,来到吴孟明马前,激动地道。见吴孟明到达,吴杰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心道西厂的人再横,官场的体制总要遵循的,吴孟明身为正一品大员,乃是这里的最高长官,那个什么西厂大档头也得靠边站!

到时候就强压下去,命令他们撤退。嘿嘿,除非他们想造反,不然的话,他们撤也得撤,不撤也得撤!而原先的那些锦衣卫番子,见吴孟明来了,也都是个个精神一振,腰杆挺起了。

“老二,事情还没有解决吗!”却是吴孟明和吴杰寒暄了几句,就开口问道。

“嗯,或许是西厂的同僚起了点误会,这里最高的是个西厂大档头,还在这里不肯走呢!”吴杰十分恭敬的回答道。吴杰的声音还说得挺大,好让对面西厂的人也听见。

这个吴杰不愧是智囊型的人物,说话很有技巧。他没说对方是拿脏而来,而是说成了起了一点小误会。这也是为官的诀窍,叫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兵不血刃的把事情解决掉,最好。

“嗯,知道了”吴孟明点了点头,然后一打马的缰绳,就是几下小跑来到西厂的阵营前。高声道:“本官锦衣卫指挥使吴孟明在此,哪个是西厂大档头。请过来回话。”

吴孟明这番说话虽然用了个请字,不过话语带有的那种居高临下的官威,还是十分明白的地显露了出来。也是,西厂大档头虽然也是身份尊贵,可是和他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一个是正三品,一个是正一品。足足差了四级呢!要知道此时的大明官场经过几百年的发展,早已经形成了一个等级森严,有着官场规则的社会。

俗话说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大了四级呢!所以此时的吴孟明用这种口气说话,没人觉得不正常。甚至是连西厂这方也是。

听见吴孟明点名了,方威在和张麟麒交流了一下眼神之后,就不卑不亢的走了过去,反正方威心里镇定得很,有队长在此,锦衣卫指挥使算得了什么?照样的吃不了兜着走!

“下官就是西厂大档头方威,见过指挥使大人”方威来到吴孟明近前,微微行了一礼道。虽然方威和吴孟明一个是西厂,一个是锦衣卫,属于二个体系,不过,必要的礼仪还是需要的。

“嗯”吴孟明端坐马上,也不还礼,大刺刺的受了。他身为正一品的锦衣卫指挥使,有这个资格。

“方大人啊,这里是锦衣卫重地,你带着人马大张旗鼓的前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吴孟明着方威笑眯眯的道。吴孟明也不愧是浸淫官场多年,上来就是快刀斩乱麻!他也不和方威多说什么,是直奔主题。

而且他在话里也给方威留了台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只要方威够聪明,属于‘合格’的大明官僚的话,此时就应该顺着台阶下,承认这是一个误会,然后带着人马离开,漫天的乌云就消散了。

不然的话,等到吴孟明翻脸,以势压人,强行命令方威离开的话。到时候方威不仅是一样要黯然离开,落得个两手空空的下场,而且还在下属之间丢了脸面。可谓是得不偿失!

“方大人,你且放心,有什么误会我自会去向你家厂督大人讲述分明的。你今天给本官一个面子,暂且回去。日后本官也会承你的情的!”吴孟明见方威似乎神色有些犹豫,于是又加了一句道。

吴孟明不愧是浸淫官场多年,先前给了方威一个台阶,这回又是给了一个甜枣。能让锦衣卫指挥使承一个人情,这种机会可是不多的啊!而且,吴孟明话里的意思还很清楚,有什么误会自会去向你家厂督大人讲述分明的。与你关!

在吴孟明想来,他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就算是一头猪也该听懂了。接下来对面这位还很年轻的西厂大档头就应该带着他的手下离开了。以避免令他丢脸的事情发生!

可是令吴孟明感到诧异的是,方威却是冷冷的了他一眼,然后说出了差点令他吐血的话。

“指挥使大人,对不住啊,下官职责所在,恕不能奉命。”虽然方威说的很客气,可是话语那种不容商量的拒绝之意却是显露疑。

什么?吴孟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区区一个正三品指挥佥事,就是这么和上官说话的吗!可是,再方威那脸上明明白白的拒绝之意。吴孟明却是知道,他没有听错。

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吴孟明怒了,彻底的怒了。心道大明官场现在还真是怪事连连啊,先是出了张麟麒这个怪胎。没想到现在连他的手下也都是和他一脉相承,不懂得上下尊卑了。

“方威,现在我命令你,带着你的手下离开。不然发生一切后果,由你负责!”吴孟明说话之间,已经是从身上掏出了一面金灿灿的指挥使大印。扔在了方威的脚下。

而着这一幕,在场的锦衣卫番子,都是变得十分紧张。指挥使大印出现,那就意味着指挥使大人而今不是在用商量的口气在说话,而是依照官场的规矩办事了。方威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

当然,这些锦衣卫番子也都知道,西厂的总头领张麟麒是个怪胎,保不好这个西厂大档头,据说当初是和他一起神秘出现的方威也是个怪胎。如果他去接那枚指挥使大印,那还好办。表示他愿意屈服!

如果他不接,那就事情要变的棘手了,一场流血冲突在所难免。虽然事后方威肯定要受到所有大明官僚的一致谴责,因为他违背了官场通用的规则。甚至还要受到皇帝的斥责。不过在此时,他们先要想到的是,如何应对住西厂的攻势吧,毕竟除了眼前的这些西厂番子,外围的那么多西厂番子也不是摆设。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是集在方威的身上,他会不会去接那枚指挥使大印。幸好,令那些锦衣卫番子松一口气的是,那位桀敖不驯的西厂大档头虽然表情有那么一刻的迟缓,不过到了最后,还是缓缓的弯腰,伸手去拿那枚指挥使大印。嗯,到了最后在绝对的权势之下,还是不得不屈服啊……很多锦衣卫番子心如是想到。

包括吴孟明,着这一幕,心也是暗自冷笑,哼,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就算你是那个怪胎手下的心腹大将,可是现在我指挥使大印一出,也是不得不屈服吧。嘿嘿,除非是你想造反!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却是大出吴孟明的意料,只见方威捡起指挥使大印之后,却并没有把它还给吴孟明表示臣服。而是只是拿在手里翻来覆去了:“呵呵,做的还不错,不过,这东西拿去吓唬小孩子还可以,对我来说,没用!”方威说完之后,又是重新把指挥使大印往地上一扔,嘿,从哪来了还是回哪去了!

“反了反了”却是吴孟明见这一幕,厉声尖叫道。竟然敢不把他的指挥使大印放在眼里,这实在是大不敬了。而这时站在吴孟明身后的郝大也是猛的眼睛一瞪,就要伸手拿人。

在这形势一触即发之际,却是一个晴朗的声音在西厂阵营悠悠响起:“谁要反了啊!我怎么着不是这么回事呢!”

呃,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这个方威还没解决,怎么又是冒出来一个刺头啊!吴孟明心想道,只是,当他愤怒的眼神在找到那个声音的主人时,却是脸色变得十分精彩。在愣了好一下之后,才打了个哈哈道:“我倒是谁呢!原来是张老弟啊!”

说话的正是张麟麒,吴杰不认识张麟麒,可是吴孟明却是认识的,见竟然是张麟麒在此地现身,吴孟明顿时就觉得事情棘手了。如果说面对方威,他还能仗势压人的话,可是面对身为西厂厂督,镇国将军,太子太保的张麟麒,吴孟明却是一点底气都没有了。

虽说二人在品级上一样,可是张麟麒的三个官职,论拿出哪一样,都是可以和吴孟明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平起平坐的存在,更别说是一下子三个了。所以说,真要较真起来,吴孟明还是低着张麟麒一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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