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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祁筱筱看着樊兰婷问道。
“没什么？”樊兰婷摆摆手说道。
“五姐，今天可以吃你做的饭吗？大哥和四哥做饭太难吃了。”祁婉雪整个人都皱起眉头，很是抗拒。
“婉雪，你五姐来一趟不容易，你要听话知道吗？保山区弄饭吧。”祁老太太说道。
祁婉雪嘟着小嘴，不开心地坐在一旁吃着西瓜。
傍晚的余晖洒在大地上，祁筱筱在厨房里切着菜，祁保山在烧着火。两人静悄悄地没有说话。
“筱筱，你帮我去劝劝佩兰吧。”祁保山满是疲倦地说，厨灶里的活摇曳着舞姿。
看着火苗祁保山说道：“王老太太比较信你的话，你说的话她会听。奶说千万句不如你说一句。”
“大哥和大嫂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吗？”祁筱筱洗着菜问道。
祁保山看着自己的手说道：“我没有嫌弃她不能生孩子。嫁我三年无出是我的责任，与她无关。”
祁筱筱听祁保山这么也就知道大哥和大嫂的郁结所在了。三年无出这在很多人人家看来是大不孝，但在祁家来说这只是一件小事。
三年无出的原因有很多，祁保山夫妇俩成亲后，没过多久就听到祁耀祖的死讯。一时间村里的风言风语多了起来，大多是在说王佩兰命不好、克亲什么的。这对新婚夫妻还没开始甜蜜就被残酷的实现泼了一盆冷水，忙完祁耀祖的葬礼后。这对夫妇也没什么相处的时间，忙着给祁耀祖守孝。
一年之后小夫妻虽然能同房却忙于农种这类的生活琐事，两人之间通过不断的磨合，变成了相濡以沫的状态，只是这没有孩子一直是王佩兰的心病。
“还是因为孩子吗？”祁筱筱叹了口气问道。
“嗯。”祁保山异常的苦难，一年前他就向王启任下保证了，不会因为王佩兰没有孩子嫌弃她，对她有二心的。没想到，一年之后佩兰又因为这个跟自己吵架出问题。
‘这问题出在那了？’这是祁保山这些天一直问自己的问题。他和王佩兰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两人是真心相爱的。这相处起来也没其他盲婚哑嫁人难，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自己闹矛盾还为了同一个原因真的是不理解啊！
“大哥，你有去和大嫂说你的想法吗？”祁筱筱洗好菜准备抄了。
“说了，但她不听。”祁保山说道。
“那大嫂这次说了什么让你不能接受？”祁筱筱掀开锅盖将冬瓜放下去了。放点盐，在盖上锅盖说道。
“你大嫂说她，她……”剩下话祁保山没法说出口实在是太荒唐了，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道，“你自己去问她吧。”
祁筱筱摇摇头，原本就有些头晕的祁筱筱在厨房更头晕了，但她还是打起精神弄好了饭。
祁婉雪见是祁筱筱弄的饭那是放开了肚皮吃。
等吃得差不多了，祁老太太说道：“筱筱你把那些吃得送到你娘屋里去。”
“嗯，我知道了。”祁筱筱起身去了厨房。
木一听到起老太太的话感到奇怪，这是什么情况？
我筱筱端着饭菜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了。
卢芬在屋里坐着一言不发，两眼无声的看着门外。
“娘吃饭了。”祁筱筱说道。
卢芬点点头，但她没有动。依旧坐在那看着门外。
良久就在祁筱筱以为她不会开口说话的时候，她问祁筱筱：“筱筱，我是你娘吗？”
祁筱筱说道：“娘你在说什么呢，你当然是我娘了。”
“我是娘为什么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们？”卢芬两眼无神地说道。白阳书院的夫子修书给她，在书里提及言传身教四字。还在信中质问她身为孩子的母亲不了解孩子的品性不能为孩子提供良好前程……如此此类诛心的话。这些话直接让卢芬崩溃了、
“娘你想多了，天下你将我们生出又怎么会不了解我们。”祁筱筱淡淡地说道。
卢芬看着祁筱筱笑出了声，眼泪无声的留下来。卢芬站起来看着窗外说道：“你娘我也曾是秀才郎想要娶的女子。知书达理，落落大方。而如今却和泼妇一般，真是可笑。”
“娘，你……”
祁筱筱的话没说完就被卢芬打断了：“筱筱你知道确实不是祁耀祖的孩子，你爹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个花言巧语的落魄书生，我将一辈子压在他身上换来的只是一句‘等我’。真是可笑啊！”
这是卢芬第二次说这话。
“娘，你累了。我是爹的孩子。”祁筱筱过去扶着卢芬说道，“我姓祁，是祁家的出嫁女。在祁家出生祁家长大祁家出嫁的孩子。又怎么会与旁人有关？保仪我找到了，只是他现在待的那个地方很适合他，我就没带他回来。”
“真的吗？”卢芬抓住祁筱筱的手问道。
祁筱筱笑着点点头：“是真的。”
祁保仪是祁耀祖最期盼的孩子，那是她在生完保礼他们后，在怀上的一胎。她对着孩子有着不一样的感情。这也是保仪丢之后卢芬为什么会崩溃的原因。
“你恨我吗？”卢芬问道。
祁筱筱看了看舀起一点饭淡淡地说道：“你是我娘有什么恨不恨的。”她没有说恨也没说不恨。平平淡淡的，倒是让卢芬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草草那孩子总是说你感情淡薄，如今一看还真是。”卢芬说道。
祁筱筱沉默不语。感情淡薄吗？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感情淡薄，若是淡薄又怎么会被秦楚君伤成那样。
“我听说秦楚君要成亲了。”卢芬说道。
祁筱筱一口一口的喂着卢芬，好似她说的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她只是那个站在一旁的旁观者。
“那天在白阳城的时候，我看见他和一个姑娘有说有笑的，那姑娘穿衣打扮看着就不像是我们这庄稼人。也是才子佳人才是佳配，像我们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不合适。”卢芬说道。
祁筱筱没有说话，也许是无话可说吧。
在之后的时间里，祁筱筱没有说过一句话，静静地听着卢芬说着这些天自己看到的东西，时不时还夹着一些往事。
等祁筱筱出去的时候，天完全黑了。
“你娘吃完了？”坐在门口纳凉的祁老太太问道。
“嗯。”祁筱筱点点头。
“筱筱你娘她……”祁老太太说不去什么话为她的儿媳辩解。对筱筱的伤害已经造成了，那些事情筱筱不知道还好，要是知道了这母女两之间那条隔阂可是一道跨不过去的坎啊！
“奶，我先去洗碗了，兰婷和婉雪呢？”祁筱筱看了看周围没看到祁婉雪还有樊兰婷问道。
“她们两去洗澡了。”祁老太太说道。
“好。”祁筱筱说完去了厨房。
“少夫人。”木一看到祁筱筱进来喊道。
“木一你这么洗起碗来？我之前不是和你说好了吗？到这来之后没有主仆之分了。”祁筱筱将碗放到水池里说道。
木一看了看祁筱筱说道：“少夫人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祁筱筱挽起袖子说道。
“少夫人你现在嫁给了少爷身份就不一样了，这些粗活你就不应该干。”木一说道。
“我的身份怎么不一样了？我三姐是姚家的夫人，回到家也还是会活。”祁筱筱笑着说。
木一看着丝毫不在意的祁筱筱有些头疼，那不一样。如果少夫人不明白自己的身份以后再府里会被欺负的。就像她一开始她对她丫鬟的身份很是抗拒，但嬷嬷和他们说的那些话，让他们下定决心做好自己的本分，求得恩典。
“少夫人你在樊家的处境可不好。”木一说道，“我虽然是你贴身侍女，但现在看来说是夫人或者小姐屋里的仆人也不为过。你在樊家什么处境你自己还不明白吗？”
祁筱筱洗碗的速度放慢了些，淡淡地说：“我在樊家终究是个外人不是吗？我嫁到樊家的日子不到一个月，先后遇到了那么多事情，娘也把我赶出来或者冷眼相对已经很好了。我不求大富大贵的，我只求平平稳稳过一生就好了。名利金钱这些对于我们女人来说没什么用处。”
“怎么没用，少夫人你就不能有追求一点吗？”木一不满地说道。
祁筱筱看着气呼呼的木一说道：“木一不是我没追求，而是现在的生活我就很满意了。若是有一天我想明白了，想改变了，那你会看到不一样的我。”
柴房里一大一小的桶里坐着两个人，两人一脸舒适的泡着澡。
“婉雪好舒服啊！”樊兰婷说道。
“嗯。婉雪偷偷告诉你这是药浴，奶说这样泡澡会身体好。婉雪长这么还没生过病厉害吧。”祁婉雪身后的小尾巴要翘起来了。
“嗯，厉害。”樊兰婷夸赞道。
“偷偷告诉你哦，你不能告诉别人。”祁婉雪压低了声音说道。
“好，我不告诉其他人。”樊兰婷笑着说道。
“君悦也喜欢泡这个，君悦身体一点也不好，小小的，比婉雪还小。一点肉都没有。”祁婉雪虽然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说君悦没有肉，明明君悦身上有肉啊！
“噗嗤。”
樊兰婷被祁婉雪这奶萌奶萌的样子逗笑了，她问道：“那婉雪有肉吗？”
祁婉雪骄傲地地拍拍小肚子说：“婉雪当然有肉啊！你看看婉雪的小肚肚上都是肉肉。”
“哈哈哈哈哈。”
樊兰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祁婉雪一脸迷茫地看着樊兰婷，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樊兰婷等人在祁家欢声笑语的，可樊家可就没这么好了。
王玉芝看着跪在地上的晓画问道：“这东西到底什么时候看到的？”
“回，回夫人，少爷成亲的前几天。”晓画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王玉芝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你为何不说？”王玉芝眼露凶光看着晓画。
“夫人饶命，奴婢知错了，都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想着这些东西能赎身。我这才，这才……夫人饶命啊！”晓画求饶着。
“啪。”
王玉芝手里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里头的茶水洒了出来。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揉揉头说道：“翠娘你管教的下人可没之前的好。”
翠婶站在一旁恭敬地说道：“我老了，这精力大不如前了。现在的丫头鬼的很，这一时有几个不服管教的丫头也是正常的。而且这丫头已经知道错了。”
“哦，是吗？”王玉芝看着翠婶说道。
翠婶点点头，看着王玉芝说道：“玉芝啊，我你还不了解。我二十就被夫家赶出来了，在府里讨饭吃也讨了二十多年了。我手底下的丫头都是顶好，但也不乏有些油嘴滑舌的丫头，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王玉芝看着翠婶说道：“看来你也是老了，对丫头也仁慈了。”
翠婶站在一旁笑了笑。
王玉芝看着瑟瑟发抖的晓画说道：“既然翠娘说你是个好的，那这次我就放过你。只是这一年的赏银可就没有了。翠娘可没有下次了。”
“那我就在这替这个不懂事的丫头谢谢你了。还不快谢谢夫人。”翠婶说道。
跪了一个下午的晓画连忙说道：“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王玉芝闭上眼撑着头挥挥手让她们下去了。
翠婶扶着腿软虚弱的晓画离开了。偌大的大厅就剩下王玉芝一人。
摇曳的烛光映照着女子较好的面容，空荡荡的大厅看着有些萧条。
王玉芝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心里也空落落的。就如同翠娘一样，她年龄也大，也想要有人陪伴在身边。俊成性子阴晴不定，怕伤到她和兰婷整日不回家；兰婷爱玩不喜受束缚，这家她呆的也少。儿媳筱筱她现在还不能相信她，这样说来自己身边倒是空无一人啊！
“夫人，夜深了，要去歇息了。”门口的瞎老婆子说道。
“我知道了，你先去歇息吧。”王玉芝说道。
“夫人，听我一言，少夫人是个好的，好好待她。还有老爷那两个孩子，虽是外室生的，可这要是养得好，将来也会待你如亲母。”瞎老婆婆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知道，这是我心里这坎过不去。”王玉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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