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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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曦月站在殿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安巧儿，安巧儿的脸色比之刚“病”的时候要好上不少，这可都是沈惜音的功劳。
只可惜，陆曦月她是不可能任由沈惜音把安巧儿给治好的。这两人，无论哪一个都是她的心腹大患，现在这个一箭双雕的机会她可没有理由放过。
陆曦月看了一眼在安巧儿跟前伺候的小丫头，“你在宫里伺候多久了？”
小宫女可得罪不起宫里的贵人，一听见陆曦月问话立马唯唯诺诺跪下，“回小姐的话，奴婢进宫已经有七年了。”
七年，那就是快到出宫的时间了。
“你快外放了，想必家里人还在等着吧。”陆曦月左手在那小宫女头上拂过，感受到手下的人害怕得不住颤抖，嘴上继续问话，“不知道外面是不是还有情郎在等你。”
“没有的！”小宫女平日跟着安巧儿，可没有被询问过这些问题，冷不丁提起宫外的生活，她倒是真想起了曾经一起长大的竹马。可宫里的规矩严格，她若是心里真有情郎可能就活不到出去的时候了。
看着小宫女不住磕头的样子，陆曦月哪里还不知道她的心思，这就是送上门的县城把柄，“好孩子，别怕，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只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小宫女抬起头，额头上已经是一片红痕。
“也不是什么大事，安娘娘她病了这么久，我这个做臣女的自然也是于心不忍，我家乡有个偏方对昏迷格外有效，我想给她试试。”
小宫女听着陆曦月的话，没忍住回头去看了一下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安巧儿。可是又想到这么多年还在宫外等待自己的人，最终还是闭上眼，“小姐一心为娘娘着想，若是娘娘醒来想必也会感谢你的恩德。”
说完，一行泪从小宫女的眼角落下，她对陆曦月口中的偏方，已经猜到了一半。她不想害人，哪怕她是刚被调到安巧儿身边伺候的，可是平日里安巧儿也不曾苛待于她……可惜，她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人，安巧儿对她的那一份善意不足以重过她的心上人。
陆曦月高兴于宫女的识趣，把药拿了出来，让宫女去煎熬。还说若是安巧儿吃了这个药，一个时辰之内一定会醒来过。
宫女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接过陆曦月给她的药就去了小厨房，这里是她们平日里热水的地方，来的人少，但是工具却齐全。
就在宫女被陆曦月抓着把柄去了小厨房熬那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偏方的时候，沈惜音正在去回春堂的路上。她用来治疗安巧儿的一味药材今天不巧给用完了，而这药材是她配置的药里最不可或缺的药引，又因为她身边没有信得过的人，李二又有自己的事情，她只好自己去回春堂里取药。
然而还没有走到回春堂，隔着老远，沈惜音就听见了里头传来的训斥声。这声音她听着耳熟，不是李二是谁？
“怎么了？”沈惜音推开了回春堂半掩上的大门，“这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大白天的就这么教育人。”回春堂里的伙计沈惜音都了解，知道他们不可能做出开错药房那样离谱的事情，自然不能理解为何李二能生这么大的气。
她和李二认识了这么久，可都是第一次看见李二这么爆怒呢。
“这些人！他们！”李二看见沈惜音，心里又急又气，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他们怎么了？”沈惜音对这些下人一向都是极好的，此刻自认是笑着在问李二。不管是算错了药钱，打翻了晾晒的药材，还是买了差的药材……每次李二看来天大的事情，对沈惜音来说都是小事。
“这次你可一定得好好惩罚他们！”李二扶着柜台，缓了几口气，这才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告诉了沈惜音。
原来今天一大早，他们回春堂还没有开门，就有一个穿着打扮都非常像大户人家的丫头披着一身黑色斗笠来店里买药，当时店里只有两个刚进的学徒在，这些学徒也是被这个丫头的美色给迷了眼睛，问清楚她想要什么之后二话不说就把东西给了出去。
“就是给个药材没给钱，不是什么大事。”沈惜音不以为意，回春堂里每个月都会有义诊，碰上急诊又付不出药钱的人家也会宽容几日，“就这点钱，没必要这么训斥。”
“这可不是钱的问题！”李二看着沈惜音没有抓住重点，更是急了，“他们可不是没有收钱，人家那个丫头走的时候可是留下了整整十两银子！”
“收了银子那你急什么？”沈惜音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学徒，想让他们起来，却被李二下一句话惊呆。
“他们卖给那丫头的是毒药！见血封喉！”李二最后四个字说得有气无力，“若是过几日京城里哪家里传来了丧事的消息，我们这小店铺可不一定还有活路。”
“毒药？”沈惜音心里一个咯噔，有些不妙的感觉。“你们的毒药是卖给谁的？？”
“就……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左边的学徒弱弱开口，“她说家里的老人病了，想让老人走得没有负担。”
“她说什么你们信什么，你们的脑子呢？都被狗吃了吗？”李二在旁边恨铁不成钢得骂了两句，比之沈惜音来之前已经温和了许多，那两个学徒一动不动，显然是已经麻木。
“等等，你们还记得那个丫头的样子吗？”沈惜音蹲下身子，看着那两个跪在地上的学徒，将自己记忆中陆曦月丫头的模样描述了出来，“那人是不是尖下巴，一双丹凤眼，身量与我一般，不过腰身比我还细小些……”
“是的是的，就是这个样子！”那两学徒越听沈惜音的描述眼睛越亮，“就是她早上来买的见血封喉，当时我还觉得她是有孝心呢！”这不认老人受苦要亲手送老人上路的借口，能相信的人可真是……单纯得让人手痒。
“孝心……我看你们是欠揍。”李二一脚将两个学徒再次踢倒在地，回头再去看沈惜音的时候，沈惜音已经抱着一堆药材离开了回春堂，李二看着沈惜音的背景，嘀咕着怎么她离开都不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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