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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仪,何曼?
他们不是在葛陂就已经兵分两路,往其他地方去了吗?为何他们突然又出现在这新蔡城下,夏侯渊和夏侯惇他们的部队又跟倒哪里去了?
曹操一懵,脑海中的念头已转了好几次,自己还是小觑了这袁曜卿,其人不但仁义忠直,同样也是智计百出。陈地一战先后便用了诸多计谋,比如:羊山之下骄兵之计,比如武平城中空城之计,再比如眼下的移花接木。
夏侯渊和夏侯惇的大军不知去向,眼前也只有于禁和吕虔数人,看来今天这哑巴亏要吃定了!
曹操吐了一口气,于禁和吕虔已经各率五千人马直逼何仪、何曼二人而去。
人如虎,马如龙,数里的路程眨眼便至。
两军僕一交锋就爆发出滔天的气势,一个乃是昔日太平道主张角留下的火种,一个则是曹操麾下的百战精英。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想当年,黄巾起事之初,曹操正是靠着麾下这队骑兵纵横颍川,随同皇甫嵩灭了波才,才晋升为济南国相的,并逐渐成长至今的。
他的手中又沾惹了多少袍泽的鲜血?如今却又想鸠占鹊巢,若不再杀出个你死我活,你教众人又如何心甘?
何仪、何曼提着手中的寒铁棍和透甲红缨枪径直扑向于禁、吕虔,而双方的将士同样忘我的与对面敌人战在一起。
于禁麾下的一名屯长一声长啸,手持长戈杀入阵中,狠狠的将长戈往前一刺,一戈将前方一蛾贼刺了个对穿,接着挽回一拉,那蛾贼已经和身扑在其怀中。
蛾贼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紧紧的搂住他,张口便要在屯长的喉咙之上。鲜血过后,二人相拥倒地,恰似一对同命的鸳鸯。
见袍泽在曹军的屠杀下断肢横飞,血流漂橹,何仪帐中的头目看得火起,手中宣花斧蓦然祭起从天而降,眼前的曹军将士顿时人首分离,鲜血喷薄而出。
可惜,头目同样低估了曹军将士的血勇,一人倒在地上,却有十人站了出来,几把大刀和利剑直接插入了头目的胸前。
头目怒吼一声,虎目圆瞪,使劲全身最后的力量奋力一甩,宣花斧脱手而出,高高飞起,仿佛旋转的回旋镖一样在众人身前打了个回旋,鲜血飞溅,周身数人包括自己的头颅离颈而去,只剩下几具没有头颅的残尸相继倒在原地。
城中火焰熊熊,城外晚风猎猎。
纪灵骑在马上看着城下的修罗战场,长啸一声,嘴角挂起一丝狠毒的笑容,手中的二月伴银峰猛地朝前一指,一刀劈飞一支冷箭,纵马而驱四蹄飞奔,两边的将士在马蹄和三尖刀之下如碧海分波般“哗”得让出一条到来。
“曹贼,纳命来!”
纪灵扑到曹操身前,二月伴银峰再度高高祭起,一道寒光在火光中一闪,三尖刀已向曹操劈去。
“哼!无知小儿,敢欺我曹营无将乎?”一声怒喝,两支硕大的铁戟“哐”的一声架在三尖刀上,震得纪灵双臂隐隐发麻。仔细看那人时,却见那人赤着双臂,瞋目切齿,短短的髭须爬满整个脸颊,活像是樊哙转世。
“典韦?”
“正是你家爷爷!”
纪灵虽然不确定,典韦却已经扬身长啸,手中的一双铁戟好似两条恶龙,张着狰狞的大嘴,吐着腥寒的杀气,将三尖刀牢牢的卷在其中。
“伏义,我来助你!”
纪灵已被典韦缠住,阵中却又有两名将领飞奔出阵,一人径直取道曹操,另一人则向典韦疾驰而来,赫然正是袁术麾下的大将杨弘和刘勋二人。
原来袁涣此行不但带来了纪灵,还将杨弘和刘勋同时也隐藏在军中,打算给曹操致命的一击。
典韦大急,一戟抵住纪灵的三尖刀,另一戟则架住刘勋手中的钢刀,双脚一踮,高高跃起离开二人的夹击,双脚一蹬如游鱼般急退回阵前,双戟再往杨弘手中的长枪猛的一砸。
“护住主公离开此地!”
杨弘虎口剧震,手中的长枪差点拿捏不住。典韦却已趁机溜到曹操身边,朝众亲卫一声怒喝,双戟紧握手中乒乒乓乓一阵乱砸,杀出一条血路拥簇着曹操往城门的西方奔去。
“追!”
纪灵朝杨弘、刘勋二人点了点头,三人已领着万余精兵像失控的洪水向曹军的中军漫延了过去,很快就将曹操中军覆在期间。
“文则、子恪两位将军,主公已走你等还不速速追上?”中军副将朝不远处的于禁二人喊了一道,接着转过头来将长刀护在身前,面寒似水向麾下将士一声怒喝,“兄弟们,就让咱们用自己的生命筑起一道城墙,为主公争取时间吧!”
言讫,手中的长刀挥出,副将已经带着数十上百人筑起一道人肉的长城挡在纪灵、何仪等五人身前。好似垓下突围时心怀绝望的项霸王,又如篝火旁扑火时义无反顾的蛾蝶,孤注一掷,苍凉而悲壮。
……
纪灵等五条猛虎在沙场上一阵砍瓜切菜,待五人浴血杀透这道人肉的长城之时,于禁等人已护着曹操逃离了十余里的路程。
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
看着道路两侧丢下的粮草、辎重和盔甲,纪灵、刘勋和杨弘三人冷哼一声,何仪、何曼更是以莫大的毅力压制住心底冒起来的那点小农意识,拍马直追。
臂弓腰箭南山下,追逐长杨射猎儿。众人追逐了三二十里,渐渐已快追上,曹军无可奈何,于禁和吕虔二人复又掉转马头向纪灵和何曼二人冲去。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显然早已深入这二位曹营宿将的骨髓,他们亦相信只要能够将纪灵二人宰杀于马下,不但能够一举解决掉当前的危局,甚至还能够反败为胜。
但有的时候,理想这玩意就像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丰满女性,而现实却是一个干瘪瘪的柴禾妞。不等于禁和吕虔来找纪灵,纪灵和何曼就已经找上了他们,何仪、刘勋以及杨弘则继续纵马驰奔。
于禁二人虽然心中急躁,却已被纪灵二人缠住,再则这二人本来便算是偏向一流的武将,一时间竟然也脱不开身,只好眼睁睁的吃着何仪一行人马蹄扬起的灰尘。
何仪三人在林中继续追逐了一阵,终于追了上来,刘勋和杨弘飞奔直逼典韦,何仪却是撇下典韦直取曹操。
猛然听得旁边小路上一阵喧嚣声起,林中岔道口转出三五百步军来。众人皆腰背短弓,左手按刀剑,右手中却各暗藏一枚飞蝗石,见到何仪众军,觑得众人亲切,右手的飞蝗石如雨一般打将出来,砸在众人的面目和护心镜上,铮然有声。
何仪勃然大怒,为首那名壮士已经拦在何仪马前,但见那人八尺有余,生就的虎背熊腰,手中倒拖着一柄环柄大刀站在何仪身前,腰间鼓鼓囊囊,显然应该也是飞蝗石之类的物事。
那人行动如猛虎,言语如惊雷:“黄巾贼子,安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杀人?”
“就凭你一个莽夫也敢阻拦本帅?”见曹操越行越远,何仪暴跳如雷,手中的寒铁棍已然起手,借助战马之势全身力量灌注双臂虬筋毕露,将寒铁棍抡得浑圆,一棍接着一棍向那汉子砸去。
泰山压顶!
倒山一棍!
……
漫天的棍影化作一条条下山的猛虎,恶狠狠的咬向那人。那人却不慌不忙,手中的环柄大刀高高举起,挡在头顶,任由何仪的寒铁棍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在大刀之上,兀自岿然不动。
约莫过了十五六个回合,何仪已累的气喘吁吁。
那人却已腾出一只手来,在腰间摸出一枚飞蝗石来就往何仪脸上一打,何仪躲避不及,眉心间早挨上了一枚石子,顿时鲜血满面倒撞下马来。
那人复起一刀抵在何仪喉咙上,何仪挣扎不得,只好任由那人麾下的兵卒将自己绑了一个结结实实,顺便抽时间还在胸前打了一个蝴蝶结。
杨弘立时大惊,他与队友刘勋二人的武艺不过二三流,本来对着典韦这恶来就已是很吃力,眼见何仪被捉,心中更是惊惧不已。手中一慢,典韦一铁戟飞来,手臂连带着手中的武器已从身躯分离而去跌落在尘土中。
刘勋急忙把手中的钢刀朝典韦一掷,一把手已经抄起马背上摇摇欲坠的杨弘拔马便往回奔。
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
袁军和黄巾军三名将领,刘勋和杨弘二人已经逃走,何仪倒是在此地,却成为了别人的阶下囚。但凭一腔的热血和勇气,没有半丝的技战术,众军如何是典韦等人之敌?
战场变成了一边倒的屠宰场,而袁军和黄巾军则化身成屠宰场中待宰的羔羊。
那人手擎环柄大刀左右腾挪,典韦手持双戟大杀四方,场中顿时为之一空。一声声惨叫从林间响起,一条条小溪在道中汇聚,悲壮,殷红,凄艳。
见众军逃的逃,散的散,典韦朝身后副将喝道:“你等去接应文则和子恪军马,我去迎接主公回程!”
副将带领一彪人马飞驰而去,典韦刚刚转过身来,却见那人已经挡在身前:“慢着,你那甚主公之事不着急,我们还是来聊一聊我俩之间的事情吧!”
“老子和你有什么鸟事?”典韦双戟往腰间一插,虎目圆睁,“老子虽然被那二人抵住,却没有半分的危险,更没有迫你施以援手,难道你这厮还想让老子给你道谢不成?”
“不错!那二人确实不敌于你。但是只要你在这里耽搁一会,你那主公的项上人头就只怕不能保了!”那人嗤笑一声,将何仪丢在典韦身前。
看着何仪满脸沮丧的表情和眼中的恨意,典韦想了片刻,点了点头:“你特娘的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是老子考虑不到,老子确实应该给你道一声谢!”
“狗屁的感谢,老子不是一个挟恩图报的人!”
“那你想要怎的?”
那人哈哈一笑:“无他,手痒罢了。你这厮与老子打一架,如果你赢了,老子放你过去,还把这什么鸟帅也送给你。但是你要输了的话,你就将你手中那双铁戟送与老子,老子甚是喜欢!”
典韦担忧曹操安危早已心急如焚,无奈那人总是拦在身前,心头怒火渐起,却见一马从前方飞奔而来,落在典韦身前:“典都尉,主公将领,你可以与之一战!”
典韦闻言大喜,抬头望之,只见曹操等一行人已经缓缓从前方转了过来,急忙将腰间的双戟取到手中:“那汉子,你姓甚名谁?可敢报上名来,老子从来不打弱鸡!”
那人大刀一横桀骜的看着典韦,落地有声:“老子许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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