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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爷子不是没见过鬼。

他当卜师这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鬼、妖并不少。

只是,大多数情况下,他都被众人保护得很好,甚少单独跟鬼面对面交流。

唯一一次也跟苏苒之和秦无有关。

去年中秋刚过,李老爷子登门拜访,不见两位仙长,是留在家里雕刻的刘木匠给他开得门。

但刘木匠跟面前这吞口水的鬼很不一样。

他除了身上阴气十足、双目死气沉沉外,其他地方都表现的跟常人无异。

最主要的是,李木匠知晓李老爷子害怕。

给他递了一壶水后,便没继续杵在他身边,而是进屋去做自己的活儿。

这样能让李老爷子感觉到少许的轻松自在。

而面前这鬼就不一样了,他突然间飘到李老爷子面前不说,还发出很大声的吞口水!

因为这吞咽声,让李老爷子下意识的看向他的脖颈。

然后……只见一道堪称惨烈的伤口从领口蔓延出来,绕了脖子一圈。

再加上断头伤口缝合的并不齐整,看得李老爷子当场瞳孔一缩。

虽说这鬼收拾打扮的还算齐整,但那血淋淋的伤口配着惨白的面容,还有如影随形般被鬼在背后关注的感觉,都让李老爷子越来越怕。

随后,在李老爷子惊慌失措的注视下,这鬼缓缓飘进了铺面。

李老爷子:“……”天要亡他!

-

鬼已经飘了进来,李老爷子没胆子赶客。

但极度惊慌之下,他忘记招待的开场白。

只是本能的扶着石墙边缘,同时后背紧紧贴着墙面,仿佛这样可以壮胆。

进入铺面的鬼见他害怕,喉咙里又发出了很明显的‘咕咚’声。

就差当李老爷子的面流口水了。

不过,鬼到底是不敢在鬼市内动手的,他把刚刚的问题重新又问了一遍。

“你这店里售卖人的精气吗?我的钱够买一点点,不会对你有影响。”

李老爷子到底是技艺在身的,没那么容易吓晕。

他张了张口,却因为太过害怕,一个音都没发出来。

那鬼见李老爷子越怕,自己便靠得越近。

就在鬼距离李老爷子不足半米的时候,他终于求生欲望极其强烈的喊出声来:“不不不,我们做正经生意的!我们卖水!水啊!”

话喊出去的瞬间,李老爷子身上多了一种叫‘胆气’的气息。

同时,鬼被‘胆气’一冲,身型陡然顿住,脖子上的红色血线也在逐渐淡去。

在李老爷子的注视下,那鬼逐渐往远了飘。

只是那不会聚焦的双眸还定定朝向李老爷子的方向。

李老爷子被看得差点散去胆气。

鬼赶紧提醒他,说:“掌柜,保持现在的气势!别怕,我伤不到你!”

李老爷子:“……”好像民间确实是有鬼怕恶人的说法。

但他轮到被一个鬼来提醒,当真有些戏剧性。

鬼继续说:“我是个新鬼,还不大能控制好自己的本能,刚凑过去不是有意的。”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看,我死时脖子上的刀口还没消呢。”

李老爷子吃惊地想,血线居然不是鬼自己加上,用来吓人的?

他居然是真的被砍头而死的?!

被判处砍头刑罚,那他生前得是个大恶人啊!

眼看着李老爷子‘胆气’散了点,鬼赶紧说:“你千万不要怕。我不仅伤不到你,而且你越胆大,我就越不敢凑过去。”

李老爷子好生无奈,怕不怕还能自己控制?

就跟有的人怕软体长溜溜的动物,有的人怕带毛的动物一样,害怕是人的本能啊!

他就是天生怕鬼。

鬼见李老爷子有在努力壮胆,自己便继续解释:“对不住啊掌柜的。我才死了不足十年,暂时控制不住想吃人的本能。你要是不怕,瞪我,骂我,我都是不敢近身的。哎你别打摆子啊……你看看你,你一打摆子我就想吞口水,吞了口水就想凑到你身边闻闻……”

李老爷子:“……”他当真不是故意打摆子的!

要不是被这黑洞洞的眼睛注视着,他能不打摆子吗?

这是他正常的身体反应。

但现在不是辩论这个的时候,李老爷子听鬼说了这么多,好歹没有自开始那么慌了。

他赶紧把买卖精气的时候撇在脑后,说:“我们店一两银子一杯水,客官可要来一杯?”

刚刚还说自己有些余钱买精气的鬼却犯了难:“掌柜的你开黑店啊,一杯水这么贵?”

李老爷子咬牙:“不讲价。”

有那么一瞬间,鬼想直接飘走,不被奸商讹钱。

但看着面前这普通人占了这么大地儿的摊位,里面却只摆了四个水缸,鬼又有些心软。

他在身上掏啊掏,一边掏还一边嫌弃:“要不是其他摊位里都是些实力高强的修士,或者是喜欢吃鬼的妖,我也不至于注意到你。”

李老爷子一个凡人,在鬼市里确实挺独树一帜的。

李老爷子看着石桌上的铜板越累越高,自己眼皮一跳一跳的。

他心想,这鬼居然如此之穷,没有银子?

鬼生前估计也是个话唠,说:“哎,我本来都要离开鬼市了,要不是看你这店里有些凄凉,也不会专门来给你撑场面。”

李老爷子有点懵:“……???”

他当真不需要撑场面的。

鬼却把他的眼神当成了感激。

一脸感同身受的说:“我看人家摊位都是在门面上就铺好了毯子,上面摆满各种值钱玩意儿。只有你这店里冷冷清清,进来后也什么都没摆,想必跟我一样穷吧。”

李老爷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口,那里缝了个储物袋。

他着实算不上穷。

但财不漏白,李老爷子也没必要解释。

鬼还在叨叨:“我是被一群偶然认识的哥哥们带来的鬼市,但我跟他们没共同语言,跟你聊会儿我就自己回去了。”

说着说着,鬼突然尖叫一声。

吓得刚壮了胆的李老爷子当场跳起来,就差直接往外跑了。

在李老爷子惊魂未定前,鬼开心的把桌上的铜板一推。

“一千文钱,齐了!诺,就这些。你给我上一杯水,我跟你唠会儿嗑。”

李老爷子心不住的跳,气息也有些不稳。

但这会儿鬼的情绪尚在,没出现控制不住本性飘过来的情况。

李老爷子忍住夺门而出的冲动,不敢让鬼久等。

他不会煮茶,端来的便是直接从水缸中舀出来的水。

呈上后,李老爷子再次回归靠墙位子,罚站。

鬼垂眸看着这杯水,并不端起来。

李老爷子觉得他像在借着倒影,端详自己的相貌。

他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妖、修士和鬼走了一波又一波。

有些奇怪的开口:“先生,你怎么不喝?”

那水可好喝了。

鬼终于抬起头来,说:“你这个掌柜,什么都不懂就敢独自来鬼市。”

他叹了口气,提点道,“不过这也是我当鬼之后才摸索出来的,那就是鬼不能吃阳间食物。”

这是算基础常识,不少话本和书刊中都提过。

但不关注这方面的人当真也不会了解这些。

鬼一说,李老爷子立马就想起来了。

但李老爷子更信任苏苒之和秦无。

因为两位仙长临走前没给他说不能卖给鬼,他便下意识的觉得鬼也是可以喝到此水的。

可此鬼不动杯,李老爷子也没办法。

他顺着鬼的话问:“你明知道自己喝不到水,为何还掏出这么多钱来买?”

一两银子虽然不算多,但这鬼刚刚都把兜翻过来找,才凑齐了整整一千文。

看起来是他的全部身家了。

鬼这回没笑出声来,但单看着笑容也很是}人。

可配着他的话,就让李老爷子觉得好像不那么怕了。

鬼说的是:“我不是说了吗,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门口,不敢招徕客人,可怜巴巴的,就过来给你撑撑门面。”

顿了顿,鬼补充说,“反正这钱对我来说毫无用处,花不出去。”

李老爷子:“……”

此刻,又听到同样的话,他心里再也反驳不出来一句‘我不需要撑场面’。

李老爷子朝前走了一步,顿了顿,复又走了一步。

直到他站在鬼对面不远处。

他咬咬牙,盘膝坐下,看样子好像跟鬼凑了一桌。

李老爷子主动说:“你刚刚是想要出鬼市?”

“是啊,我转了一圈,发现没什么我能用的。逛久了也没意思,还不如回我棺材……”

说到这里,鬼突然想起自己那木制棺材已经被泥土腐蚀得差不多了,于是他临时改口,“回我坟地里。”

“你坟地里……鬼多吗?”

鬼又笑了一声,李老爷子毫无准备,又一次差点被这声音吓得跳起来。

但就算盘膝不好跳,他也寒毛直竖,被吓得不轻。

“你还真以为阳间那么多鬼?大部分鬼都被阴差大人逮下去了,我是个漏网之鱼罢了。”

反正这里是鬼市,鬼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这些话。

李老爷子想,原来这鬼也同样孤单啊。

他说:“那、那你怎么不投胎啊?你这伤……生前是犯了什么大罪吗?”

这伤口,李老爷子第一时间就联系到了砍头。

鬼扯了扯嘴角,没出声。

他说:“你别把我想那么坏,我生前可从来不做恶事。这是我发妻与他奸夫,给我下了药后,在我睡梦中砍的。”

而且还捏造了怪力乱神之事,说这是恶鬼前来害命。

县令大人为官清廉,最擅长的就是治理一方,让百姓安居乐业。

对于这种了无头绪的杀/人案,大人着实不怎么拿手。

鬼开口说:“县令大人见我家没丢钱,只有我丢了命,只能从我结交的人方面入手。把跟我关系密切的都关了三日,还好心的安排捕快在我家附近蹲守了许久。但还是一无所获,最后只能将此事定为悬案。”

如果那奸夫偷拿了他家贵重收藏品,那县官大人定能顺藤摸瓜的找到对方。

只可惜,那人心思深沉,只是来害命的。

“我开始成为鬼后走不远,只能在我家附近晃悠。就见我那发妻守礼三年后,带着我家所有财产跟奸夫在一起了。就连我孩子,都得管那奸夫叫爹,甚至还改了姓。”

李老爷子愤怒:‘欺人太甚,你且说了地方,我出去后将此事告诉县官,让他还你一个公道!”

他没有说县官大人,只因为自己之前在府城当座上宾。

要论地位,李老爷子也不差。

鬼双手捧着水杯,说:“你倒是个好人。哎,你就把这个当故事听吧。后来啊,我发现我儿长得跟奸夫越来越像,他其实就是奸夫的亲骨肉。”

李老爷子惊呆了:“……”

他以为自己一把年纪,早已看透人间悲欢离合,这才选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

跟面前的鬼一交流,他才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懦夫,在师父死后选择躲起来了而已。

李老爷子半晌才找回声音,他说:“你就没有父母兄弟什么的吗,他们看到这种情况,难道不会找那些人麻烦吗?”

鬼说:“你不用为我难过。我以为你一把年纪什么都能接受,才跟你说的。惹你难过倒成了我的罪过。我无父无母,亦无亲族兄弟。自小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没读过书。我死了这么多年,还有谁能记得我呢?。”

他没说的是,死后这十年来,他独自一鬼,无朋交流,其实已经接受这些苦难了。

因为,他还有唯一的慰藉。

――他儿子,就算不是亲生骨肉。

鬼不知道想到什么,又笑了一声。

李老爷子这回虽寒毛直竖,却没有太过害怕了。

鬼说:“我也有自己的开心事。我儿子虽然不是亲生,但他是真心孝敬我的。当初,我被发妻买了一桩烂棺材草草打发。可我那孩子从书院赶回来,为我摔盆送终,守灵七日。此后还经常趁着后爹不注意,跑到坟地给我烧纸。他真心孝敬我的,不妄我养他到十五岁。”

说起儿子,鬼声音都柔和了好些。

“他考出什么名堂,也都会第一时间誊抄一份烧给我,再回家告诉他娘。”

鬼以为李老爷子对地府之事一概不了解。

他解释说:“我儿子也烧过纸钱,但那些只能进入地府。我现在还在阳世,是用不了这些纸钱的。”

“那、那些铜板……”李老爷子斟酌着开口。

“那都是我在路上捡的。我儿知道来给我祭拜,我就想给他买些笔墨纸砚。其实,我死的那天,他正好到书院去了,不然也不至于抓不到那奸夫。”

但鬼捡钱才能捡多少?

他攒了好几年,也不够买一方上等砚台,劣质的又拿不出手。

毕竟,鬼生前是做生意的,家底富裕。

就算那对夫妇占了家产,也没有理由亏待他们自己的孩子。

因此,他儿子从小都是锦衣玉食长大的。

鬼说:“后来我还想了想,我买了东西送给我儿,万一把他吓着了怎么办?”

于是,就迟迟没买。

这会儿,刚好把这些钱拿出来给同样孤零零的李老爷子。

李老爷子套话:“他在考科举啊?”

“是啊,去年八月他去长川府府城考乡试,中了!现在我儿可是举人老爷,能当官呢。”

李老爷子默默记下了长川府,有机会他定要去一趟府城。

虽说他此前不在长川府供职,但他有真本事,在哪儿都会受到礼遇。

到时,他便找机会提一提此鬼之事。

但鬼都说到了这里了,索性一口气说完。

“我儿考完乡试,回家途中跟他后爹同在一辆马车。他半夜梦醒听到后爹梦话,说的是密谋杀我的那段。他回乡后,他没有第一时间去考贡试,而是在拿到举人功名后,跟县令大人表明此事,装鬼试探后爹和母亲。吓得那一对男女当场说出谋害我的过程,并把他们交与县官处置。”

李老爷子:“……”他还以为那儿子跟夫妻是一丘之貉。

鬼十分惋惜:“但我儿子可惜了啊!虽说他把姓氏改了回来,也为我平冤昭雪了,但他却因为九族之人背上案底,不能参加贡试,也不能入朝为官了。就算我有家产留给他,但他从小的愿望就是好好念书,当个好官啊!”

在大安国,有‘株连九族’的说法。

若是当官之人的亲族在当地目无法纪,底下官员是可以往上弹劾,让这位高官丢乌纱帽的。

亦或者是某位高官犯下谋逆大罪,也是要把九族之内所有人斩首的。

事关大安国的律法,李老爷子也无能为力,只能说一句:“节哀。”

鬼摇头:“我早已不哀了,现在,我就想看我儿结婚生子,便能放心的投胎去。”

他没讲自己死后发现一切的怨恨和悲伤,因为这已经不重要了。

虽然说,开始他的确是想着报复的,杀了那对狗男女他都不解恨。

但后来又想着杀了他们后,自家儿子就独自了。

那狗男女虽然可恨,但对孩子一直都很照顾。

就连去长川府考科举,那奸夫也是鞍前马后,方方面面都照顾得贴心周到。

自始至终,鬼都没想过把实情告诉县官。

不然,以他的能力,不管是留信交给县官,还是亲自吓唬狗男女都成。

鬼是真的不想让儿子的亲生父母背上杀人犯的罪名。

他不想断绝了孩子的仕途。

哪想到,天命自有定数。

他儿子自己在考中举人后,自己选择了结仕途。

而那奸夫估计怎么都想不到,因为梦中一席话,就被亲生骨肉送上了断头台。

行刑前,狗男女对他儿子破口大骂,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但他儿子面无表情,无悲无喜听着,受着。直到午时,看着他们行刑结束。

最后在二人尸首处磕了三个响头。

拜谢他们的养育之恩,但杀父之仇也得按照律法来裁决。

李老爷子感慨万分:“你儿子倒是个有血性的,眼看着更进一步就能出人头地,在京城扬名立万。却自甘放弃,只为了给深埋地底十年的父亲一个交代。”

鬼没再说话。

他不喜欢别人这么说他儿子,他宁愿别人夸自家儿子出人头地、扬名立万。

如果可以,他当真不想要什么交代。

过了好一会儿,鬼突然阴测测地说:“骗你的,我这伤就是断头台上斩的。”

李老爷子没说信与不信,就算鬼话连篇,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眼睛。

面前这鬼,定然只有最后一句话是假的。

断头台上的刀口能这么歪,看起来像砍了好几刀?

人家刽子手一刀下去,犯人身首异处,刀口齐整无比。

就在鬼准备走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苏苒之和秦无出声了。

“先生既然买了水,为何不饮一番?”

李老爷子看到他们,当真十分感动。

他赶紧迎上去,说:“这就是我们铺面的两位掌柜……”

鬼能从秦无身上感受到强大的威压,知晓他定然是一位厉害的修士。

他吃惊的看看李老爷子,颇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他之前是真的把李老爷子当成自己的‘天涯沦落人’的。

哪想到只有他自己孤家寡鬼,而李老爷子背后还有修士大能。

苏苒之浑身上下倒是没有丝毫灵力威压,像一个普通凡人。

鬼想着她之前说得,正要解释鬼不能喝阳间之水。

但他天生又怕秦无身上的压迫感。

见秦无牵着苏苒之的手,他也不敢反驳苏苒之,只能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水杯就往嘴里灌。

不晓得鬼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长时间没喝过水。

一番动作下来,水撒了很多。

但灌入喉咙的那些,当真是被喝下去了!

鬼自己都懵了。

他看着空空如也的水杯,掐了自己一下,确认刚才不是做梦。

一时间,他后悔自己喝得太急了。

可要再来一杯的话,他又没那么多钱……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秦无亲自拿起他的水杯,又舀了一杯给他。

鬼连忙摆手:“掌柜,我、我没钱了,只有一两银子。”

苏苒之说:“实不相瞒,在下有求于先生。我店里的水不是凡品,却依然门可罗雀,并无多少鬼前来。若是先生能帮忙招徕些顾客,在下定然感激不尽。”

鬼把眼睛瞪圆了,眼看着眼珠差点就要掉下,他赶紧自己按住了。

李老爷子:“……”

就…怎么说吧,鬼还是挺可怕的。

鬼连忙点头,“我来的时候认识了几个鬼哥哥,我这就叫他们来。”

苏苒之笑容温和,道:“不必强求,得在他们想喝水的前提下招徕。报酬是这七日先生可随时来此处饮水。”

鬼:“!!!”他赶紧应下了。

-

鬼才死了十年,着实是一位新鬼。

他是在坟地休息的时候,听到路过的鬼交流,这才现身跟大家一起来的。

但人家其他鬼都是有些家底,来这里是为了交换一些增长修为的东西。

毕竟吃人太多的话,就不能入轮回了。

大部分鬼自己也怕这些。

到了鬼市后,新鬼因为跟其他哥哥们没有共同语言,也不便留着当跟屁虫。

再次成了孤零零一鬼。

现下,其他鬼比新鬼见过的市面不知道要多多少,他们听到有鬼可以喝的水,一脸的不屑:“弟弟,你是被骗了吧?”

“就是,鬼怎么可能喝得到水?”

“我听城隍底下的阴差大人说,只有天上的水才有可能被喝到的。”

还有鬼惋惜:“哎,当初在坟地看到你,我就觉得你憨憨的。早知道不带你来了,你是不是被修士用幻境困住,骗了一千文?”

“那帮修士一个个坏的很,别怕,哥哥们去给你讨回公道!”

“走,留下一个守店,其他的都走,看看谁敢在鬼市耍小心眼儿骗鬼钱!”

新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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