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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时间,和士开有些心神不宁。他跟薛娘子的姐姐有一腿,不过除了那个戴狐狸面具的神秘人跟祖珽外,似乎没人知道。
在他的穿针引线下,薛娘子和她姐姐也成功进了王府,爬上高湛的床。他和士开似乎飞黄腾达就在眼前!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皇帝高洋雨夜强闯长广王府,“捉奸”并斩首薛氏姐妹。
薛娘子都被你赶出皇宫了,你还惦记着吗?到底讲不讲道理啊!和士开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
不过更让他崩溃的是,从那以后,自家主子高湛似乎出了点……不能为外人道也的“小”毛病。
虽然高湛并没有把责任推到他身上。但和士开明白,自己这辈子已经完蛋了。
要人老命啊,高湛现在根本就没有子嗣,这已经成为一个完全不能忽视的问题!这样的王爷,会有什么前途,能有什么前途?
如果高湛都没前途了,自己这个狗腿子的结局还会好到哪里去?
要不要换个主子?好像不能,毕竟他不是祖珽!
和士开最近想得有点多,但是并没有所谓的答案。他的底子很容易查,能投靠谁呢?
“和士开,滚过来陪我吃茶点,吃完茶点咱们去长乐馆蹴鞠!”
高湛在庭院那头喊了一句。
曾经色字当头,无女不欢的高湛,近期迷上了新式蹴鞠,嗯,就是被高伯逸叫做足球的游戏。
进化为不沾女色的得道高僧。
和士开知道高湛是怎么回事。一方面,蹴鞠可以锻炼身体,床上那事,不管怎么样,身体不行都不好使对吧?
另一方面,高湛也避开了府里那群如狼似虎的女眷。
一举两得!
说不定,万一,踢球踢着踢着,男人的雄风就恢复了呢?
高湛是这样想的,和士开也是这样期盼的。
“今天吃的茶饼,怎么有一种清香味?”和士开疑惑的说道,又多吃了几口。
嗯,味道比以往要好吃不少。
“是吧?要不怎么说你没吃过好东西呢,祖孝征送来,不错吧?”高湛也多拿了一个,喝了口水就准备走了。
祖孝征?
和士开吃了几个饼,手中吃了一半的那个,忍不住放下了。
祖珽这厮……对自己好像没安好心啊!
虽然现在薛娘子的姐姐都死了,也都死无对证,但他总感觉祖珽有些……蔫坏蔫坏的。
如果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局,那只能说祖珽布局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让人毛骨悚然!
可是和士开却又没有证据。祖珽这么折腾图个什么呢?他又不是什么忠臣良将!
疑神疑鬼的来到长乐馆,已经有好几支球队在这里踢球了。邺城的蹴鞠风暴已经席卷了各家权贵,甚至城内还开了十二家蹴鞠社,专门为各家训练球员,提供球员。
甚至还可以雇佣他们打比赛下注!
和士开知道自己跟高伯逸是不同的立场,但在蹴鞠这件事情上,他对这个人只有“心服口服”和“五体投地”两个词要说。
这种会玩的人,要是在高湛手下,根本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和士开!你在发什么呆啊!接球!”
高湛大喊了一声,将充气皮球踢了过来。
好球!
最近高湛的蹴鞠技术精进不少,这一球直接洞穿了对手的防线。
和士开武艺很好,身体灵活。他扭动着身躯接球,模仿着从高伯逸那边流传下来的晃人动作,轻巧的在两个后卫的人缝中将球趟了过去。
然后急剧加速,单刀球!
不得不说,新式蹴鞠玩起来真爽,带着球射门,就像是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一样过瘾!
和士开再次晃开了守门员,然后直接把蹴鞠带进了球门。据说这是展现实力,发泄怒气,羞辱对手的最好方式。
“和士开,踢得好,回去有赏!”
看到和士开进球,还是晃过守门员进的球,高湛激动得要跳起来。
自从玩不上女人以后,蹴鞠几乎就是他的精神支柱了。
“爽!”
和士开走到场边,一个穿同样队服的矮个子递过来一个竹筒说道:“大哥,你可给咱们长广王府长脸了!先喝口水吧。”
喝水?好像是有点口渴了。
和士开接过竹筒,猛喝了一大半,直接将竹筒丢到地上。
今天的水酸酸甜甜又很淡,味道实在是不错,不知道是府里哪位准备的。
对方开球再踢,和士开异常神勇,利用对方进攻中的传球失误,将皮球截下来,随后发动反击!
过人!再过人!还可以过人!
和士开今天像是开挂一样,玩了一条龙,直接将球带到禁区挑射,再次进球!
这回不止是高湛了,就连场边都传来欢呼声。
现在这种感觉不错!
和士开叉着腰,慢慢往回走,不知为何,心跳好像很剧烈,难道是因为跑的时间太长了吗?精神亢奋得停不下来!
再次接球,高湛在后半场大喊:“今天和士开状态好,等会都把球传给他!”
精神越来越兴奋,身体越来越疲惫,心跳越来越剧烈。
在一个又一个进球之后,今天超常发挥的和士开,往回走的时候,忽然死死捂住胸口,栽倒在地上!
“喂喂,死狗,快起来,换你下场了,今天表现不错,回去重重赏你!”
高湛发现和士开躺在草地上不动了,走过去踢了几脚。
没反应!
高湛这才察觉到不对,俯下身把手指放到和士开的鼻息处。
没气了!
这就死了?踢球累死了?
高湛一脸古怪,从到长乐馆以后,貌似自己就一直是在跟和士开踢球啊,又没有见什么人?
难道是因为球一直在和士开脚下,然后他的身体不堪重负……就死了?
“来人啊,去请邺城府衙的仵作,不要惊动大理寺。”
高湛对身边人沉声吩咐道,他就守在和士开的尸体旁边,不允许其他人靠近。
很快,一身皂衣的仵作来了,看了半天,一脸古怪的对高湛说道:“大概是……厥脱了(心源性休克)。蹴鞠跑动剧烈,蹴鞠时厥脱虽然小人没见过,但也可以想象。”
踢球把自己累死了?
高湛无奈的摇摇头,今年真是流年不利。
他让人将和士开厚葬,便不再理会这些事。本就是凉薄之人,又怎么会在意府里下人的死活。
当天夜里,祖珽在高伯逸的书房里,拿出一个写满名字画满线条的本本,将“和士开”这个名字用朱笔划掉。
“总算是除掉了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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