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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坊市一处偏僻的客栈里,石映杰被缠了个五花大绑。
巴掌宽的绷带,愣是一条条的缠了个他全身,只漏了一对小眼、出气的鼻孔、和勉强能张开一小点的嘴。
如此的模样,直把他石映杰给绑成了一个活活的木乃伊。看这情况,不用猜,脚趾头都能看的明白,石映杰这是被人家拿剑削了个不轻。
缠着绷带看不到他重伤的确切情况,三百九十刀,足可以将他削成了麻杆~!
“前辈。”
“当初说好的会助小的一臂之力,决战之时,前辈又为何会无故的反悔?!”
石映杰眼睁睁的被人家给揍成了这个模样,心里当然是愤愤不满。
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黑袍老者的方向,由于绷带缠的实在是有些太紧,说话时,只见他张了张嘴,却看不见舌头。
黑袍老者瞥眼窗外的景色,似是很享受于眼前的一景,懒得去看床上躺着的石映杰一眼。
虽是如此,可依旧是象征性的一声叹息,似是有万般的苦衷埋在了心底。
“哎~~!”
“实在是抱歉了小兄弟,是某当时决定的太仓促了一点,没有想到挑战之事会引起如此之大的反响。”
“老夫当时本是想出手来着,可转念一想,倘若出手的话,势必会有相反的结果。”
“念到此处,老夫故而才未出手。”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对方愣是把他石映杰挨揍的原因归结到了一句“会有相反结果”的身上。听到此处,石映杰的心里登时的怒火中烧。
“相反的结果?!”
“前辈让石某人动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前辈只顾让晚辈将事情闹的越大越好,全然不顾映杰的感受。”
“若不是那人在最终的关头收了手,前辈是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映杰被人当场的一剑戳死?!”
声音浑厚有力,满腹的怒腔。想到自己被人一剑一剑的凌迟时的场景,石映杰甚是余悸。
“一句话。”
“如今晚辈伤成了这样,前辈是不是应当给晚辈些许的补偿?!”
闻声,黑袍老者扭脸石映杰的方向,“补偿?!”“那老夫便满足了你的要求。”
沉声的同时,只见黑袍老者须臾的抬起了右手。一大团黑色的浓雾,登时的飞出了老者的手掌,直朝着飞向了石映杰的身体。
眨眼而已,黑雾便将石映杰的身体完全的笼罩,缠紧。
伴随着浓雾的渐渐收缩,紧跟着便听到了后者痛苦的惨叫。
“啊~~!”
“不敢了,不敢了。”
“晚辈再也不敢了。”
“晚辈再也不敢向前辈顶嘴了。”
伴随着石映杰那撕心裂肺般的哀嚎,黑色的浓雾里,还时不时的传出了一阵阵骨断筋折的“咔呲”声。
“不~不敢了!”
“~不~不~敢了。”
眼瞅着浓雾里一阵阵剧烈的颤抖,石映杰的声音也转瞬的如蚊在飞,越发的变小。
豆大的血珠自床头一滴一滴滚落下地,紧裹收缩的血水,甚至连绷带都被完全的浸透。此情此景,浓雾给石映杰带来的痛苦,可见一斑。
“是谁给你的自信,敢来质疑老夫?!”
“老夫当时是答应了帮你出手不假,可就在你被那名筑基期修士剑虐的时候,老夫又忽然的改变主意了。”
伴随着浓雾颤抖的频率越来越高,黑袍老者的声音也跟着越发的冰冷。血水都被揉搓出来了也不行,仿佛石映杰此时所承受的痛苦,他还是不太满意。
言语越发的冰冷,老者手间揉动的力度,也紧跟的再次的加强,直要将他活活的折磨致死了才甘心。
“求~求~求~!”
时至此刻,石映杰的喉咙里水声潺动,鲜血已将他的嗓子完全的填满。“求”字求了个半天,完全的吐不出其它的字来。
什么是与虎谋皮,什么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石映杰此时的状态,完全的把这几个名词给解释的明明白白。
石映杰之所以敢和黑袍老者顶嘴,完全是因为这些天的共事下来,在他的心里,黑袍老者还是挺靠谱的。实际的靠不靠谱不知道,反正感觉上是如此。
如今石映杰被一顿痛苦的折磨,这下完美的诠释了他自己的感觉是多么的不靠谱。
黑袍老者冷眼石映杰,手间的动作稍稍的舒缓了一点。“给老夫永远的记住,你在老夫的眼里,只不过是一只可有可无的蝼蚁。”
“对于你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老夫高兴了便会理你一点。”
“老夫若是不高兴~”忽的顿住了声,手间掌控那团黑雾的力度,兀的一个加强。
“啊~~!”
石映杰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哀嚎声,再次的抖然作响。
“~捏死你,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说完手掌颓的五指一松,紧裹石映杰全身的那团浓雾,也紧跟的四散开来。
再看此时的石映杰,哪还有半点活人的样子。
身体严重的紧缩扭曲,八尺两百斤的汉子,愣是被扭缩成了一团。全身骨断筋折的瘫软成了一滩,如屠夫案板上半扇去骨的猪肉。
一身雪白的绷带,早已被血水沁了个全透。表面鲜红血亮的,血渍还如泉水般向外渗落着。
“滴答,滴答~”
好残忍。
黑雾散尽之时,黑袍老者甚至都懒得去看石映杰一眼,继续扭脸窗外。
“还是那句话。”
“老夫最不喜和蠢人打交道。”
“为了证明你在老夫这里继续存在的必要性,该怎么做~”
“你自己的心里也该好好的想想。”
石映杰瞥眼黑袍老者的身体,眼神空洞的莫名。一瞬而已,前脚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一名长者,如今却变的残忍如斯。
“咳咳咳~!”
石映杰低头呕掉自己满嘴的血水,“不~不敢了。”
“自此~自此之后,石映杰做牛做马,一定会向前辈证明自己。”
黑袍老者听后莞尔一笑。
“呵呵呵~!”
“老夫果真的没有看错人,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懂得用脑子去想自己该干什么,和不该干什么。”
听着黑袍老者的夸赞,石映杰的心里当真是五味杂陈,不知是该不该高兴。想自己被蝼蚁一样的折磨了半天,如今又要舔脸的笑脸相迎的话,这岂不是要贱到了边。
念及此处,石映杰仅仅是同意的点了点头,一脸的沉默。
“嗯?!”
“莫不是对老夫的夸奖还心存质疑?!”
“脸色为何还如此的难看?!”
“……”
“不不不……”
“晚辈只是一时气喘的不均匀,故而脸色难看了一点……!”
“前辈慧眼识珠,晚辈定当尽心尽力的帮扶前辈。”
“不用前辈细说,晚辈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得,前脚石映杰还傲气满胸,在想自己一定不要去贱兮兮的舔颜笑迎。后一脚,黑袍老者只是故作“嗯”声,石映杰便是满脸堆笑的跟上。
“哎……!”
“石某,石某,真当是贱的一文不值,贱到了极点。”
“……”
“哈哈哈哈!”
老者仰天长笑,笑的甚是舒心。
“老夫就喜欢你这小辈的实诚,好好的跟着老夫,老夫定然不会亏待于你。”
言语的同时,一颗滚圆的丹药也紧跟的出现在了黑袍老者的手心。
“此丹乃是老夫珍藏多时的疗伤圣药,自己都舍不得吃。”
“如今便赏于你了。”
挥手扔向了石映杰,闪身出了客栈的窗口,也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魔鬼~”
“赤裸裸的魔鬼~”
“简直不是人!”
打一棍子赏个甜枣,石映杰自此算是将老者完全的看了个明白。对方是多么的喜怒无常,完全不能以常理来看待。
眼睁睁的看着丹药滚落在了床头,石映杰硬撑着自己全身骨断筋折的剧痛,使劲的一个翻身,狗舔雪一样,一口的将丹药吞入了嘴。
“……”
芒砀山的大厅里,丁雄天和丁雄海二人正仔细的听着小厮的汇报。汇报的内容不是别的,正是他石映杰在坊市内的一举一动。
“单纯的为了挑战我蜀地的高手来询问林帅崽子的一举一动?!”
“老二,你怎么看。”
带着一脸的质疑,丁雄天扭脸丁雄海,似是并不太满意小厮的消息。
“启禀大哥,如大哥的感觉一样,二弟我对此事也同样是充满了疑虑。”
“为了挑战而已,各大小坊市的寻找那小崽子的踪迹也不为过。”
“可最关键的一点。”说着瞥眼给了小厮一个眼色,让他暂时的回避。
“听他们来报,那二人的动向分明是由南到北。”
“若真的是单纯的为了挑战,不应当是由北向南,或是直接的去正气教?!”
丁雄天点了点头。“嗯。”“大哥也同样是这样的疑虑。”
“还有下人来报,当时那名黑袍人在挑战我蜀地的第一名筑基期修真者的时候,实力还是厉害的非常。”
“可到第二人的时候,却是忽然的不堪一击。”
“这分明是有蹊跷……!”
眼前没有石映杰,若是石映杰两个在场在的话,不知他又会是作何感想。
搭台子唱戏,为的就是消除暗中人的疑虑。一番扬言挑战,自残似的表演下来。不仅没有成功的消除了芒砀山丁雄天和丁雄海二人的疑虑,反而让人家的疑心更重了。
玩的花样不要紧,可惜就是没玩好。简单的玩玩倒是无伤大雅,一出好戏,愣是他二人给玩出了新的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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