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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惊华!

五重怨

“少卿大人,这是我姐姐玉薇,最近她身体不适,回府中小住着,她也认识芙儿。”

杜玉萝指着黄衣女子这般介绍,宋怀瑾道:“原来是大小姐,我们在定安伯府见过,你与令慈去探望定安伯夫人,与我们打过照面。”

杜玉薇生的清妍动人,看起来不像已成婚的妇人,她微笑道:“正觉得少卿大人颇为眼熟,原来是在伯府见过,快里面请,今日父亲出城,只有母亲在家中——”

“不必惊动夫人。”宋怀瑾道:“今日来是为了余姑娘的事来,你们二人皆认得她,只问你们便是,想来夫人也不如你们了解的多。”

杜玉薇便道:“那便请大人去水榭说话。”

威远伯府布局精巧,府内园林景致颇有江南之风,杜玉薇姐妹请三人入水榭落座,待下人上了茶,杜玉薇道:“不知大人要问什么?”

宋怀瑾看着二人道:“此来一是想问问你们可知道余姑娘是否有中意之人,二来,是想问问去岁夏日你们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集会。”

杜玉萝和杜玉薇对视一眼,杜玉萝有些茫然,“心仪之人,这还真不知道,听说侯府和齐国公府走的近,齐国公夫人对芙儿十分喜欢,且芙儿比我年长两岁,我此前还听母亲和其他夫人说,芙儿只怕要嫁入齐国公府去。”

宋怀瑾看向杜玉薇,杜玉薇抿唇道:“我成婚的早,虽和芙儿相熟,却不似玉萝那般与她亲近,这些事她倘若不告诉玉萝,便更不可能告诉我。”

杜玉萝跟着点头,宋怀瑾便问:“那去岁夏日呢?你们可记得都有哪些集会?”

“去岁夏日,那可多了,我们几日一小聚,逢年过节的往各家跑,经常能见到,不知少卿大人说的是哪般集会?”

宋怀瑾不知如何形容,亦不好将余月芙堕胎之事道出,“人多的集会,有其他男子在场的集会,只要小姐记得,便可道来。”

杜玉萝歪头想了想,转而看向杜玉薇,“姐姐,去岁五月,咱们是去过两次洛神湖?”

杜玉薇颔首,“是,还带着彤儿也去了。”

杜玉萝便肯定了些,“那便从五月说起吧,五月的时候,我们去过两次洛神湖,一次是我的生辰,五月初四,邀请了同龄的玩伴,加起来拢共十多人,是在湖上画舫过的,另外一次是五月下旬,二十号前后,我们办了一次诗社雅集,芙儿也去了,这是我们同龄人的集会,除此之外,我记得长公主府邀请过大家游园——”

杜玉薇道:“不错,好似是六月,公主府养了一种十分珍奇的红莲,六月盛开,长公主殿下便办了极盛大的游园会。”

碧云也提起过公主府这场游园会,且这场游园会之后,余月芙回府之后高兴了数日。

宋怀瑾便道:“这两次洛神湖游湖和公主府游园都有哪些人,二小姐可能帮忙写一份名册?”

杜玉萝眨眨眼有些不解,宋怀瑾道:“如今衙门得到的线索,余姑娘很有可能是被熟人所害,因此要从经常与余姑娘见面的人查起。”

杜玉萝点头,“那好,那我写。”

她命下人取来纸笔,很快先将自己和孙菱的名字写上去,随后又将杜玉薇一家人写上,待记不起之时,又问杜玉薇,姐妹二人一番回忆,很快便写出一份十多人的名册。

“这是我生辰那日来的人,诗社那日人也差不多,不过多了两个姐夫的朋友,我们姑娘们作诗闹着玩,倒是他们几个公子像模像样的。”

杜玉萝再度提笔,记不清之时再问杜玉薇,不多时,又有一份名册写了出来,这时,杜玉萝开始写第三份名册,“公主府那次的游园邀请的人多,除了各家夫人们,还有许多年轻小辈们,长公主殿下喜欢年轻人多,自己也常有许多新奇心思,又没有架子,谁若是得了公主殿下的帖子,是十分高兴的。”

这份名帖比此前两分长上许多,等她写完,又从头到尾检查一遍,“应该就这些人了,我记得当天十分热闹,公主殿下备了许多彩头,大家作诗的斗琴的玩飞花令的闹了一整日,几位老夫人捱不住下午走了,晚上我们还在园子里。”

宋怀瑾看名册,果然大都是皇室宗亲与权贵之家的公子小姐们,他又问:“这次的游园会上,余姑娘可得了什么好彩头?”

“好彩头?芙儿擅抚琴,那日抚了一曲《凤求凰》,彩头嘛,好似是得了一朵新采摘的红莲,别的倒没什么了。”

宋怀瑾不通音律,只知这《凤求凰》是表达爱慕之意,“她可曾说过这曲子是弹给谁听得?”

杜玉萝忙道:“当时所有人都在场,这曲子又是将男女之情的,她自然不会说是专门弹给谁听,少卿大人是觉得,芙儿在去岁已经有了思慕之人?”

宋怀瑾点头,“有这般可能。”他也不多言,继续问道:“今年二月初一齐国公府上的宴请,小姐可去了?”

杜玉萝颔首,“去了,初一是齐国公府宴请,初二是我们府上。”

宋怀瑾便道:“那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劳烦二小姐将这两次宴会上出现的人再写一份名册。”

杜玉萝微微苦笑,“这两次人可多了。”

她虽觉此番人太多,却还是叫人磨墨,不多时提笔,一边问杜玉薇一边写,洋洋洒洒写了两大张,歇手片刻,又才继续。

待完全写完,已经是两盏茶的时辰之后,宋怀瑾看着这诸多人名道谢,又问道:“这两次宴席上,两位小姐可曾看到她与谁私下见面过?”

余月芙是正月三十拿到的药丸,可离京之时,药丸已经换过,宋怀瑾怀疑,定是这两次宴请让余月芙换了药。

然而杜玉萝有些茫然,“这个我还真没印象,那几日姐姐身体不好,我一直陪着她,去白鹤楼之时,也没见芙儿与谁单独说话,我们自家行宴那日,因要招待的人多,也未注意芙儿去做什么。”

杜玉薇点头,“正是。”

宋怀瑾又想起侯府所闻,余月芙早前还好好的,新年之前却去道观求了符文,竟学扎小人的阴毒之法,新年之后,又开始着急,性子也生了变化,宋怀瑾便问:“正月里你们走动应该颇为频繁,那时候余姑娘身上可生过什么事端?”

杜玉萝下意识看了一眼杜玉薇,随后摇头,“正月里的宴请多是礼节应酬,我跟着父亲母亲去了几家,也见过芙儿几次,却也没太多机会说话,不记得有什么事端。”

宋怀瑾又看向杜玉薇,“大小姐可记得?”

杜玉薇抿唇,“正月里我身体不好,一直在府中养病,并未四处走动,唯一见芙儿,还是正月初五那日在她们府上。”

“侯府正月初五行宴?”

杜玉萝点头,“是,当时我们一家,还有姐夫他们一家都去了。”

宋怀瑾做了然之状,这时,一个嬷嬷抱着个玉雪可爱的女娃娃走了进来,杜玉薇一看到她立刻站起身来,“彤儿睡醒了?”

“娘亲——”

方彤朝杜玉薇伸出手来,杜玉薇立刻上前将她抱住,小姑娘搂着杜玉薇的脖颈,有些好奇的看向宋怀瑾三人,又问杜玉薇,“父亲呢?怎么不见啦。”

“父亲要去衙门,晚些时候便回来。”杜玉薇拍了拍方彤背脊,对宋怀瑾三人抱歉道:“让玉萝陪你们说话,这丫头闹人。”

“大小姐请便。”宋怀瑾道。

杜玉薇抱着方彤离开,戚浔转身,只听方彤还在问父亲去了何处,杜玉薇似乎不愿她多言,不住的问她早起是不是饿了。

屋内杜玉萝道:“我小侄女可生的好看?”

宋怀瑾自然点头,“大小姐看着年纪不大,没想到已经有了女儿。”

杜玉萝便道:“姐姐只比我大四岁,不过她和姐夫少年便有情谊,因此成婚的早,他们已成婚四年了。”

宋怀瑾做了然之状,又问道:“昨日郡主说你们三月初四去过芷园,那你可知道那次去芷园时,余姑娘遗失了一只镯子?”

杜玉萝微讶,“丢了一只镯子?这我不知道啊,当天也没听她说起,当日我们入山洞探幽,各自走不同的路,我未与她同行,后来出来见到,她也没有不高兴。”

宋怀瑾皱眉,戚浔和周蔚不由对视了一眼,宋怀瑾又问,“当日去游园的是哪些人?”

杜玉萝看向那几分名册,将第一次去洛神湖的名册拿了出来,“基本上就是这些人,包括正月那次去芷园也是我们这几个。”

宋怀瑾又道:“你可知这几位公子之中,有谁会玉雕刻印的?”

杜玉萝想了想,“瞿嘉学会,元铭会,齐国公家的二公子也会,他们做学问的常有自己刻印的,可玉雕倒是没有见过。”

宋怀瑾此番可算将所有疑问都问了一遍,见天色不早,宋怀瑾起身告辞,杜玉萝将他们送出府门来,“若是还有什么要帮忙的,还请大人吩咐,我们几个都算手帕交,如今芙儿出了意外,我们心里也不好受。”

宋怀瑾应是,又做安抚,方才带着戚浔和周蔚策马离去,待走出长街,宋怀瑾方才放缓了马速,问周蔚和戚浔二人,“你们如何看?杜二小姐应当不会骗人,这几份名册之上常见的年轻公子只有五六人,且皆是世家出身,如果是他们其中之一,按理说余月芙不至于会非要隐瞒着父母。”

戚浔道:“按照此前推算的,那人或许已经定下了亲事,甚至已经成婚,因此明白与余月芙的情愫乃是世俗无法容忍,因此不许她明说,或许还给余月芙某种承诺,如此,后来余月芙才会说‘让她等到什么时候’,我们不如去查一查这几人哪些人定了亲事。”

周蔚也道:“不如直接去见见这位瞿嘉学?他是男子,对这几位的事想必了如指掌。”

宋怀瑾见日头高悬,也不耽误时辰,很快便朝着工部侍郎瞿毅府上去。

正值午时,瞿毅并不在府上,瞿嘉学听了下人禀告迎出来,面上也并不意外,将三人请进自己小书房,又命人送上茶点,便屏退了下人。

瞿嘉学道:“望大人莫怪,此事父亲还不知道我也牵扯其中,因此大人要问什么问我便是,我不想让父亲觉得我与命案有关。”

宋怀瑾眯眸片刻,“那瞿公子为何不说真话呢?”

瞿嘉学眉头皱紧,宋怀瑾继续道:“昨日在芷园,那么多人只有你和杜二小姐过来陪郡主给我们带路,可见你是个有担当的,只是你后来却说你与余姑娘并不熟,这怕不是实情,我们在余姑娘的闺房之中发现了你的书法,若并不熟,瞿公子只怕不会赠墨宝。”

瞿嘉学唇角紧紧抿在了一起,宋怀瑾又道:“你的担心我明白,衙门的查问皆是为了查案,并不会昭告天下。”

瞿嘉学今年二十一岁,面容清俊,眉眼间还有几分青涩之意,他不知想到什么,面露一丝屈辱,半晌才咬牙道:“我去岁的确对余月芙有意。”

见他卸下顾虑开口,宋怀瑾便好整以暇的听他说话。

瞿嘉学继续道:“我们两府多有来往,因此我与她幼时便相识,从前不觉什么,去岁我落第之后,心境较往日沉郁许多,而她性子活泼热络,待人热忱,知道我落第后,给予颇多关怀鼓励,我自然心生感激,起初我回应示好,她全盘接下,我以为她对我也是有意的,可后来我发现,她的心思根本不在我身上。”

“她待我时而亲近时而冷淡,像是一时兴起,又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逗着我玩,因此到了年前,我那心思便淡了下去,只专注进学,而她果然毫不在意,后来与众人同游,我便多有避忌,可没想到她会生意外。”

瞿嘉学说完,面上青白交加,此等被人戏弄感情之事,的确难以启口,而宋怀瑾和戚浔都没想到竟是如此,宋怀瑾忍不住道:“你是说,她是故意那般的?可昨日我们问了其他人,无一人说她品性不好,皆对她赞赏有加。”

瞿嘉学苦笑一下,“这或许便是她的厉害之处吧,能让大家都觉得她是好性儿,可只有时时注意她,注意的多了,便明白她其实是个冷情偏执的性子。”

瞿嘉学说完低下头去,“死者为大,我本不想说这些,可若不说,却又引得你们怀疑……”

宋怀瑾忙道:“的确是死者为大,可这是命案,同一件事,身处位置不同,看到的真相也不同,即便知道这些,也丝毫不会影响衙门追查谋害她真凶的态度,并且这些内情衙门也不会对外说,你且放心。”

瞿嘉学这才正色看向他们,“你们若是去过她家里,想必会发现更多线索。”

宋怀瑾挑眉,“你有什么猜测不成?”

瞿嘉学浅吸口气,“我觉得,她应当是有意中人的,只是不曾表露出来,如大家所说,她在众人眼前,是性子极好的,因此我们谁也不会对她抱有恶意,唯一会引起的争端的,或许是与她走的最近的人。”

瞿嘉学并未调查那般多,可凭着去岁对余月芙动心后的观察,竟有此推测,自然令宋怀瑾欣喜,他连忙问:“你是不是看到过什么?”

瞿嘉学欲言又止,似乎顾忌颇多,宋怀瑾不由开解他,“无论有何争端,凶手也不应该杀人,如今凶手还躲藏在暗处,这等不择手段之人,或许还会作恶,何况你与余姑娘相识多年,凭着这些年的交情,也不忍看她含冤莫白。”

瞿嘉学紧张的攥了攥拳头,“去岁腊八,公主府设宴,我曾见到她与一个男人搂在暗处……”

瞿嘉学面色难堪,“非礼勿视,我是偶然撞见,亲眼看着她走去了花墙之后,那男子背对着我,我只看出是个男子身形便离开了,并不知那人是谁,思来想去,或许是与我们常在一处的某个人。”

宋怀瑾顿时坐直了身子,“当时也未看见袍色?”

瞿嘉学摇头,“当时已经天黑,只看出是个男子的肩背,何况此等事,我也不好撞破,自然避之不及,只不过,她似乎与那人生了争执,私会之后再出现在宴上,表情十分沉郁,似在气恼。”

戚浔和周蔚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失望,若是瞿嘉学看到那人,如今便有了直接嫌疑人,戚浔道:“瞿公子可能帮忙写一份当日赴宴的名册?”

瞿嘉学点头应好,行至书案之后,很快提笔写起来,宋怀瑾忍不住起身去看,只见瞿嘉学所写的名字皆是眼熟,还是那些他们常来往的年轻人。

宋怀瑾这时又问:“这些年轻公子之中,有哪些人是定过亲事的?”

瞿嘉学笔尖一顿,指着纸上几个名字道:“元铭订过亲,今年七月便要成婚了,定的是宣德将军家的小姐,还有蒋阊也定了亲事,定的南阳郡王家的小姐,今年冬日完婚,除此之外,有几家在议亲的,没听说谁家下定了。”

宋怀瑾看着这二人,“这个元铭,是御林军副统领元邴家的公子,蒋阊,是御史大夫蒋维家的公子,可对?”

宋怀瑾在朝中行走,自然对这几家了解一二,见瞿嘉学点头应是,他便问:“他们二人与余姑娘可有深交?”

瞿嘉学一听便知宋怀瑾的怀疑,他迟疑道:“皆是幼时便相识的,非要说谁与她私交多,倒也不曾,至少我不知道。”

宋怀瑾沉思片刻,待瞿嘉学写好名单,便道谢,准备告辞之前,宋怀瑾问瞿嘉学:“敢问瞿公子,三月二十六的晚上,你在何处?”

瞿嘉学肃容道:“我在白鹿书院温书,哪里都未去,有同窗和夫子们作证。”

宋怀瑾点头,“瞿公子放心,你适才所言,除了查案需要,旁人不知知晓半句,你若再想到什么,便来大理寺找我们便是。”

瞿嘉学松了口气,将他们送出府门。

三人翻身上马,宋怀瑾道:“回衙门再说——”

待回到大理寺,已经是日头西斜,刚进衙门,王肃便从里头迎出来,“大人,王爷和郡主到了,到了有半个多时辰了,属下去查仁心堂,所获不多,南柯去道观还未归,估摸着这个时辰也快了。”

一行人快步至正堂,刚走到门口,孙菱先急切的迎出来,“你们终于回来了,怎么样了?”

几人行礼,待宋怀瑾落座之后,方才将适才两府所得道来,“如今还没法子确定疑凶,只是有了这些名册,人选总在其中之一,否则余月芙交际圈子有限,也不可能去认识大家都没见过的人。”

宋怀瑾将几分名单交给傅玦看,趁此功夫又问王肃,“仁心堂怎么说的?”

王肃道:“那日余月芙去的确不曾问脉,只给了方子,他们也习惯了达官贵族拿已有的方子去抓药,便也不曾多问,送药的小厮到侯府之后,是将药材交给府内门房的,中间没有任何人经手,应该不会出错。”

宋怀瑾蹙眉,“那便是之后换了药,她去庄子上,也是做好了准备的,只不过总该有个人问脉过才对,是谁告诉她她有了身孕呢?”

王肃又道:“那玉镯我们拿出去问了,懂行的都说是上品,却难以判断是哪家铺子流出的,还说若是集市铺子里卖,少说要数百两银子,很是难见。”

傅玦看完了名册道:“余月芙自己不至于买这般贵重之物,只是那人既然不愿暴露身份,也应该不会在集市上买这样打眼的东西,多半是家里本就有的,此番拿了出来送人,但凡是有些底蕴的世家,这样的宝贝并不少。”

宋怀瑾发愁道:“那我们难道要将镯子一家家拿去问?”

傅玦摇头,“既然拿此物送人,那人多半做好了应对,还不如想想余月芙是如何丢了镯子。”

孙菱狐疑道:“三月初四那天,我也不知道芙儿丢了镯子,我们各自从假山之中出来后,她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何不妥。”

“丢了却不敢说,多半是怕引起人注意,又或者不是丢了,而是送还了人。”傅玦说完看着宋怀瑾道:“昨日去假山之中不曾搜到什么,今日可派人再去一次。”

宋怀瑾应是,“昨日下官未在芷园久留,稍后下官亲自带人去搜查!”

傅玦颔首,又等了半刻钟,眼看着日头西垂,去城外青云观的谢南柯终于风尘仆仆归来,一进门他便禀告道:“王爷,大人,卑职在城外问到了,余月芙的确去过青云观,她拿了一张生辰八字过去,要道长给她一道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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