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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利巴尔首先不干了,叫道:“还有这事?这是哪个小妖精干的好事,居然敢在老子眼皮底下兴风作浪?看我抓住他不好好收拾收拾的!”
兰巴也握紧了拳头,道:“您说吧,要我怎么做?”
“对,需要我们做什么,您尽管吩咐就是。笔x趣x阁www。biquge。info”吉利巴尔咬牙切齿地说。
我笑笑,“其实也不需要你们怎样,天黑后,我在王的寝宫里静候便是。”
“那怎么行?这种事怎么能少得了我呢?我不管别人怎样,反正我得到场。兰巴,你说呢?”
“吉利巴尔说的没错,我身为大巫师,保护王不被邪祟侵扰是我的责任,怎么能当没事人一样置身事外呢?这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无论如何也不能临阵脱逃!”
我倒不是有意避着他们,实在是怕外一有事,我没法放开手脚,还得顾着他们,反倒碍事。现在见他们这样,不免有些后悔说与他们听了。
兰巴见我犹豫,便道:“您放心,我兰巴虽然本事差些,但自保应该还不成问题,何况我还有镇魂铃呢!”
“是呀,我吉利巴尔也不是白给的,您可不要小瞧我啊,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我看着他俩那志在必得、满弓射月的样子,事已至此,看来不让他们参与怕是不成了,只好妥协道:“好吧,不过我建议二位最好扮成侍卫模样,以免引起怀疑、打草惊蛇。”
“好的,法师,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俩个人奔儿都没打,便答应了。
“至于其他的侍卫,总管大人,你就都换上自己的人吧。”
吉利巴尔领会我的意思,答道:“没问题。”
我微微一笑,“那好,你们都先回去准备一下吧,注意别走露风声,今晚咱们就给他来个请君入瓮。”
晚饭一过,我便去了蜀王寝宫。
鳖灵刚把药服下,见我来了十分开心,拉着我与他攀谈,我不好拒绝,便陪着他讲经论道、天南地北的侃。
眼见着外面天色暗了下来,鳖灵仍是兴致不减,大有要与我彻夜长谈之势。我一看,这哪行,忙劝慰道:“王,咱们来日方长,这几日是您恢复的关键期,我恐您睡梦中惊厥,才特来为您守夜安魂,您还是早早歇息的好,不要管我。”
我将事先准备好的两团棉花递给他,“用这个把耳朵堵上,睡眠会更好些。”
他狐疑地瞅瞅我,将信将疑地接了过去,果真堵了耳朵乖乖地上了床。
我将宫人遣散,里里外外巡视了一遍,然后席地而坐,看似闭目静修,其实是启动了全身所有的感观,门外的一切历历在目,有如眼前。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门外新换了一茬岗,总共十人,兰巴和吉利巴尔都在其中。
这兰巴还行,换了侍卫的衣服有模有样的,甚至还多了几分英气,可吉利巴尔就不行了。
侍卫们都是高大英武体型匀称的,偏他是又白又胖,此时,也不知是换了哪个侍卫的衣服,极不合身,浑身上下哪哪都撑得圆滚滚的,感觉下一刻就要爆线了,样子极为滑稽。
我深吸了口气,强忍着没笑。稳定下心神将视线慢慢上移,落在了俩人的脸上。这下我说什么也忍不住了,直接就破了功,笑出了声。
我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人在门外一本正经的样子,尤其是那个吉利巴尔,搞笑的外型加上一张严肃认真的脸,要多不和谐有多不和谐。更受不了的是他两只眼睛还象猫头鹰一样不时机警地左右扫视着,好在有夜色掩护,否则,任谁见了都要大笑三个时辰。
我睁开眼,无声地又笑了一回,这才重又闭上眼,打坐静候“佳人”。
夜越来越深了,门外的人等了许久未见动静,都有些倦怠地打起了瞌睡。到了后半夜,更是连鼾声都此彼伏起来。
正在人倦鸟乏之时,风声渐起,远处的树枝被刮得沙沙作响。
吉利巴尔被风吹得一激灵,赶紧警惕地左右瞅瞅,见没什么异常,又一点一点地磕起了头,连兰巴的眼睛也开始粘了起来,止不住地往一直合。
风越刮越劲,树枝摇曳,其影婆娑,映在窗棂上,好似群魔乱舞一般。
我刚想要去外面,提醒他们打起精神来,谁知天在这一瞬间就暗了下来,整个寝宫刹时笼罩在浓重的黑雾之中,门外的侍卫一个个象被抽了筋一样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门无声无息地开了,我稳如磐石,端坐着没动。
黑雾将周遭的一切都吞没了,看不出有任何东西在里面,但是我能感觉到有一个人形生物就站在门口。我想,他一定也是一团黑漆的,否则,不会在黑雾中隐藏得这样好。
门大开着,外面有风吹进,带来一股难闻的气味。那是一种刺鼻的伴着恶臭的动物皮肉被烧焦烤烂的焦糊味。
一阵旋风卷过,吹淡了黑雾,逆着月光,我看到一个从头到脚象被火燎了一样,乌漆墨黑的焦碳似的人站在那里,浑身正释放着恶臭的黑气。
他站在那里,好象看到这里多出了一个人有些意外似的,歪歪着头左看右看地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个遍。
我呼吸绵长,就象睡熟了一样。那焦碳的眼睛是活的,偶尔闪动的眼白,让我知道他的眼珠是转了又转。
又一阵旋风刮过,寝宫里的灯火噗的熄灭了,升起的白烟还未来得及汇聚成缕便被吹散在空气中了。同时,更浓的皮肤烧焦的刺鼻气味混合着恶臭充斥了整个寝宫。
那家伙通体颜色焦黑,与黑气融为一体,只有一双烧得没了眼皮露出些许眼白的眼珠子象浮在半空中一样,能让你知道他的方位。不对,还有气味!
他的眼睛黑多白少,不大容易辨别,但此时那不断逼近的腌臜之气却召示着他正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最终在我面前立定。
黑焦碳看了我一会儿,冲着我吹了一口气,恶臭难当,我连眉都没皱一下,但全身已进入了高度的戒备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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