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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知没过去,直接说了句都行。
谁知柏宿这次不依不饶非要让她去,她不由得蹙起眉,几步走近。
柏宿就伸手一拉,容知脚步微顿稍稍往后偏过避开他的手,“怎么?”
“手,”柏宿摊开掌心,眼帘微抬眸光微微闪了闪,落在她手背上,“给我看看?”
容知疑惑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手背,这才发现上面不知何时凝固了几丝血痕,在冷白的皮肤上十分扎眼。
想了想,大概是下午时容风眠抓的。
她没太在意。
“擦酒精就好。”活动了下腕骨,容知搁好杯子去找医药箱。
柏宿起身,在她拿医药箱时先她一步将医药箱提起来,而后不由分说的拉住她的手带到沙发里坐下。
他细致温柔的挽起少年衣袖,原本只是想挽到手腕就行,结果才露到一半,一条更深更红的划痕撞入眼底,他唇角微压,直接将衣袖挽到手肘处。
人在临死前爆发的力道比任何时候都要重,容风眠那会六神无主,抓也是乱抓,伤痕纵横交错,分布在清瘦小臂上怎么看怎么恐怖。
柏宿找到酒精拧开取棉签沾湿,那双好看的桃花眸低垂着,声音有些压低的闷,夹杂几分深藏的狠戾,“谁伤的?”
容知看着他,酒精润湿伤痕,手臂上传来微凉触感,激起细微刺痛,她淡淡开口,“叛逆期小孩。”
柏宿点点头,专心给她处理伤口,时不时往上吹两口气,跟哄小朋友似的嘴里念叨什么‘老师吹吹,痛痛飞走’,容知真恍惚了下,以为自己是在小时候。
回过神来眉梢挑了挑,心底生出几分好笑。
她幼时脾气不好,没懂事前何颂之靠近她都小心翼翼的,更别说出事后,附近邻居视她如洪水猛兽避如蛇蝎。
好在逃出人贩窝时碰到傅凉,傅凉见她可怜收她为徒。
而何颂之舍不得见她委屈,只能忍痛把她送上周隐山和傅凉一起避世过日。
从小她就格外独立,没给人添过任何麻烦,傅凉见她这样,自然不会上赶着亲热,是后面正式学医时,师徒两才关系亲近起来。
但童年已经过去。
容知不奢求也不会去想那些她本来就没有的东西。
“好了,注意点不要碰水,你想做什么告诉我,我去帮你做。”柏宿扔掉用废的棉签,收拾医药箱。
容知懒散地靠在沙发背上,勾了勾唇角,妖冶眉眼挑着,挺随意的问:“帮我上厕所也可以?”
柏宿一顿:“?”
小哥哥今天哪根筋搭错了?
他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十分认真的点头,“只要你愿意,我可以。”
容知两条纤秾合宜的长腿交叠,棉拖勾在脚尖轻晃,柏宿还维持着刚才半跪在她身前擦药的姿势,绒毛就一蹭一蹭点在他精致下颌上,半强迫他抬头。
“你就不怕骚过头被打?”她态度和语气都轻挑的不行,似调戏似欣赏,戏虐无比。
柏宿清隽眉眼稍稍挑起,闻言轻笑,嗓音慵懒动听,透着股漫不经心的玩世不恭,“只在你面前而已。”
他眸底水色轻晃涟漪,深邃如夜幕星辰,滴滴点点映着少年惊艳的面容,克制的欲.念险些浮于表面。
羽睫颤了颤,他敛下眼帘。
容知收回脚盘起,戏虐散去,又恢复淡定冷静的模样,懒洋洋打哈欠,困顿不已地摆手。
柏宿低低笑了一声,转身将医药箱拿去放。
容知豁然睁开眸,盯着男人挺括笔直的背影沉默不语。
-
第二天一早。
容知和容佳则在餐厅吃早餐,接到了宋越的电话。
“下月初,那家人到京城做亲子鉴定。”
容知把手边的牛奶往小朋友面前推去,嗓音淡淡:“知道了,你安排吧。”
宋越:“好,那小朋友有什么要问的问题吗?”
容知看了眼对面吃地两颊鼓鼓囊囊的小朋友,屈指在桌面漫不经心敲了两下,小朋友愣愣抬头。
“你越哥问你有什么要问的。”
宋越先前和容佳则接触过,也知道他是帮自己找家人的好人,顿时急忙咽下包子,瞪了瞪眼睛,“越哥——能让我看看,他们长什么样吗?”
他被拐走的年纪很小,除了自己名字外,对家人的印象早已模糊。
“能啊,我一会把资料发你手机上,”宋越说,“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没?”
容佳则启唇,顿了顿,突而笑开,“没有啦。”
能找到家人已经是幸运,他哪里敢要求太多。
聊多两句,宋越让容佳则别担心,他这边都会准备好,容佳则乖乖答应,听从安排。
他很激动,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把这份激越心情藏起来,怕情绪外露太过,这份得来不易的惊喜就不见了。
被失去过的孩子对待感情总是卑微又谨慎。
容知揉揉他的脑袋,小朋友仰起脸朝她笑得灿烂。
她今天要提前到公司,将容佳则交给江故君送去上学后,驱车前往容氏。
推开门,就见容津和白听寻都在。
白听寻眨眨眼,轻声说,“容负责人早。”
容知:“早,收拾好了?”
白听寻点头:“恩恩,都收拾好了。”
昨晚临时接到通知,她顶头上司换岗了,从财务部换到五十二楼的策划部,她当时就呼吸一紧,以为自己刚工作没两天就要失业。
结果人力资源部同事是来问她愿不愿意跟着容知调岗。
白听寻当然想也不想就答应,但刚答应完没多久立马后悔。
她学的专业和策划部工作不是一个类型的。
跟容知去策划部,会拖她后腿。
想到这,白听寻懊恼不已,抿抿唇小声道:“容负责人,我、我和容总监商量过了,您的秘书会重新招聘,我一会就去辞职...”
容知淡淡嗯了一声,“你先上去。”
白听寻愣住,“啊?”
容津微侧过身,笑,“你就先上去吧,既然答应了就好好做,没事,当学习了,实在不行再另说。”
他都放话了,白听寻只好点头抱着收拾好的东西离开。
白听寻前脚刚走,容津后脚直接关上办公室门。
“恭喜三侄子升职!”他把新工卡放到桌面,真心实意的祝贺,“等你到策划部加入金氏的策划案,到时候在公司内的地位也能稳住了。”
说到这,他又有点疑惑不解,“但容董怎么没和我说再给你挑个人,白听寻那孩子好是好,但到底不是专业出身...”
带个什么都不懂的秘书在身边,不是帮忙,而是拉后腿了,容方军老谋深算,不会不懂这方面的道理。
容知轻轻扯唇,掀帘扫过空荡的办公室,半靠坐在办公桌前,长腿前伸,单手插进兜里,一手滑过工卡。
“二伯真的以为爷爷知道吗?”
容津按捺住内心涌动的赞叹之情,眼前少年的一举一动都太无意勾人了,他缓过来,骤然听见这句微愣,随即皱眉,“三侄子是想说...老爷子不知道你的这位秘书?”
“嗯。”
容津诧异:“怎么可能,老爷子对你最上心了,在公司的事我都有和他,就算没有我,你二伯他...”
他忽然顿住。
是啊,没有他,还有容运想容方军禀告容知在公司的行动,并且他还是财务部总监,对容知更了解。
要是他把白听寻的资料模糊一下告诉容方军,容方军肯定更信他的话。
“不对啊...老爷子不会自己查的吗?”容津问。
容知将工卡随意放进兜里,侧眸神色疏淡,“耳边风。”
摆摆手,直起身离开,她点到为止,剩下留容津在这慢慢想。
在她走后好几分钟,容津终于从死角里钻出来,恍然大悟地一拍掌心。
他怎么忘了,介绍宴那天晚上明眼人都能看出容家两兄弟明面和气背后互捅刀。
容知进财务部,容运又早早是容其绰的人,现在大好掰倒容知的机会就在眼前,容其绰怎么可能放过。
所以他联合容运一前一后给容方军上眼药,将容知提到身边打压,再塞给她一个实习生,到时候容知无论做出什么事,容其绰都能拿来做文章。
容津焦虑地搓手。
...是这样吗?
-
五十五楼策划部。
容知新职位比在财务部高,容方军给她安排的策划部副经理,策划部还有一位总经理,目前由容其绰担任。
容家两位少爷齐聚策划部,这消息传出顿时引来不少八卦。
白听寻进公司第二天就加了公司内部八卦群聊,此刻正在新办公室里刷微信。
容知新搬的办公室很大,但里面的设备却还是用的之前那套,椅子都没换,她虽然疑惑却没多问,只把靠枕也拿了上来。
白听寻刷过一条微信信息——
前一句私生活不检点,后一句那什么,就算这人话没说全,可这并不妨碍人脑补过程。
白听寻看的满头问号,都什么跟什么?
一群人都不上班闲出屁了在这瞎比比。
她噼里啪啦一顿敲字:
群里先是静默一瞬,接着很多反驳的话频频冒出。
因为是私人群,大家都披马甲上阵,谁也不认识谁,骂起来不要太恶心,白听寻直接气到退群。
“什么玩意!”
容知刚巧打开门,就听到女生拔高音量的骂声。
她关上门,边走边问:“怎么了。”
“有人在群里给您泼脏水!”白听寻也是气急了,说完才反应过来察觉不对,望进少年那双妖异淡漠的狐狸眸里,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副经理,我说错话了...”
称呼秒变,适应得还挺快。
容知嗯声。
白听寻紧张地觑着她的脸色,确认她没生气才搓搓手,有些结巴的问,“副经理,我们公司很穷吗?”
容知挑眉,示意她继续。
白听寻目光落到她坐着的椅子上:“您的椅子啊...都换办公室了,后勤部的人还把您的旧椅子给搬来了。”
容知忽然觉得这女生有点傻。
容氏那么大,像是缺钱的公司吗。
明摆着就是有人不想让她好过才搞出这些小动作。
白听寻不懂是因为她刚来,后勤部的人都是老油条,她哪里摸得透人家的心思。
“还好,”容知一手点在扶手漫不经心敲着,一手散漫支颌,“我一会写张申请表,你拿去后勤部?”
白听寻笑,“好啊!保证帮您换张舒服的回来!”
很快申请表写完,白听寻抚摸过纸张,尽管见识过容知的字,但她这会还是忍不住再次赞叹。
果然字如其人,容知这么洒脱肆野的人,字也潇洒如风,比她见过那些书法家写的都要漂亮几分。
她拿着申请表去后勤部。
后勤部员工瞥了她一眼,没给准信说什么时候能买回来,就让她等。
白听寻虽然奇怪后勤部的态度,转念一想大公司走流程确实麻烦,她就没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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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时迎面碰上一道身影,明明那人开始还在她两米开外,在她侧身想避开的瞬间那人却直直朝她撞来。
被撞其实还好,最主要是那人手里还拿着一杯冒热气的咖啡。
褐色饮料泼了她半边身,隔着外套都能感受到的滚烫。
白听寻忽然庆幸自己今天穿得厚,不然这一杯泼上来,不得把她烫脱皮。
她抬起头不悦询问:“李瑶瑶你干嘛?”
“不好意思啊,”李瑶瑶连忙摆手,语气挺抱歉,只是眼神里的不以为意多多少少出卖了她,“没事吧?”
白听寻没好气的抿抿唇,“刚买的新衣服没穿两天就被泼脏了,你说有没有事?”
李瑶瑶讪笑,“哎呀,这不是走路没看清,要不姐姐赔钱?看你这料子一般,两百够没?哦,看我这记性忘了你都跟着容副经理了,哪里看得上我这两百。”
她轻飘飘说着,话里隐藏意有所指的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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