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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舟开始飞上天空，腾云驾雾间意外的稳固。
弟子之间响起不少赞叹声，赞飞舟之宏大，叹天地之渺小。
宋温朝舟头看一眼，对程渔道，“金坳师祖传音让我们过去。”
程渔显然也听到了，他不太情愿，“我要跟姚姚在一起。”
姚若清有些头疼，“你去吧，我……”
“你也过来。”沉厚的声音在姚若清脑海里响起。
“……我陪你过去，金坳师祖喊我。”她心里哀嚎的对净光道，“我的眼睛啊。”
净光摇头，“也不知他身上有何等灵物灵力如此丰沛，能够让你的眼睛如此脆弱。”
姚若清曾在无魇谷身受重伤，在金坳峰上养伤，她第一次看到金坳道人时就看到他浑身过盛的灵光，看得她眼睛刺痛，流下鲜血。
不曾想多年之后，她依然无法直视金坳道人。
姚若清跟黎宇说了一声，然后跟在宋温后面走向舟头。
金坳道人负手在后，一众筑基修士在旁打坐，姚若清看眼方成宇，发现他没有睁开过眼睛，似乎不认识她一样。
姚若清摸摸鼻子，跟宋温一起行礼。
“见过金坳师祖，见过各位师叔。”
“见过金坳师祖，见过各位师叔。”
金坳道人转过身，眉间的褶皱仿佛抚不平似的，身后飞掠靠近的背景给他带来几分尘世的喧嚣，这张脸仿佛经过所有人世间的磋磨。
“你师尊托本道给你带样东西。”金坳道人伸手，一样木簪模样的东西出现在手心。
“你把它簪在发上吧。”
宋温双手接过，“多谢金坳师祖！”
他将它戴在发上。
金坳道人道，“这根发簪乃防御法器，能够抵挡金丹以下全力的三击，你师尊说，这是没带你一起出门的赔礼。”
—————
宋温似哭笑不得，又拜手一礼，“多谢金坳师祖！”
金坳道人点头，目光落到姚若清身上，姚若清很是恭敬，就是没抬起过头。
“眼睛还未好吗？”
程渔看眼毫无反应的姚若清，不由戳了戳她，“姚姚，爷爷叫你呢！”
“啊，”姚若清从事不关己的状态下回神，拱手一礼道，“回金坳师祖，弟子在！”
“……”金坳道人又重复一遍，“你的眼睛还未好吗？”
显然，刚刚姚若清的状态并没有瞒过金坳道人的神识。
呃。
姚若清拱手道，“回金坳师祖，弟子近日来为准备橙光秘境之事没怎么休息，所以眼里常干涩含泪，其实并无大碍。”
金坳道人顿了一下，拿出一瓶丹药，“此乃明目丹，你拿着罢。”
明目丹？
姚若清有些错愕。
她当初眼睛流血之时就曾服过明目丹，非常有用，但是市面上不是很容易买到，因为明目丹是丹驭道人所制，只分给一些好友，并没有在市面上流通。
不想金坳道人此时就给她一瓶。
“愣着做什么，拿着。”金坳道人道。
“弟子不……”
“哎呀！”程渔接过药瓶塞进姚若清手里，“爷爷愿意给你你就收着！话说姚姚你都不告诉我你眼睛不舒服！”
“这个……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既然已经收到手里了，姚若清只能再次拱手一礼，“多谢金坳师祖！”
金坳道人挥挥手，“本道累了，你们忙你们的吧。”
程渔一听大喜，拉着姚若清转身欲离开。
“程渔，你留下。”
程渔垮下脸，“爷爷！你留我做什么！”
金坳道人看着他，“听话。”
姚若清耸肩，拉下程渔的手，“没事，待会见。”
连金成道人都想起来给宋温一些防护法器，金坳道人肯定也一样，所以留下程渔应该有他的考量。
姚若清回到黎宇身旁，黎宇看她一眼，她自觉解释，“程渔被金坳师祖留下，宋师兄也留在那里了。”
黎宇摇摇头并不言语，继续望向远处。
姚若清摸摸鼻子，觉得她是白解释了，黎宇根本毫不关心。
她退后半步看一眼，黎宇背着铁剑站立得笔直。
这铁剑很重的吧，但是黎宇仿佛不知累，不像其他人一样打坐休息，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兴奋言语，他对一切事情都好像是淡淡的，提不起多少兴趣。
而且姚若清觉得，黎宇这次回到宗门，好像有哪里变了。
但是具体变在哪里……她又说不出来。
姚若清看看黎宇，又看看外面的景色，最后耸了耸肩，“算了，我顾好自己吧。”
净光懒洋洋的道，“打坐养神吧，待会儿可能要直接进秘境，秘境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一定危险重重。”
姚若清应一声，拿出竹屋的蒲团，招呼过黎宇招到拒绝后，她便自己就地开始打坐。
很快，飞舟缓缓落下，众人来到一处波涛汹涌的河水边，天光微暗，衬得河水更是让人震撼。
岸边有很大的空地，像是被人专门收拾出来的，姚若清和黎宇对视一眼。
这是紫引河。
清君道人的洞府也在紫引河附近，但是一个上游一个下游，相隔很远。
众人下了飞舟，金坳道人一挥手，巨大的飞舟灵光一闪，便变小，飞入金坳道人的袖中。
没了飞舟阻挡视线，姚若清这才发现有一个门派早就到了。
“金坳道友，没想到今年是由你前来，我们倒是有多年不见了！”
一个面上无须，皮肤白皙得几近病态的道人拱手说道。
金坳道人回了同辈礼，“启屈道人别来无恙！”
启屈道人站定，目光往金坳道人身后走上一圈，“瑶光派这几年可谓人才辈出，让我等望尘莫及啊，听说还有个变异冰灵根的弟子？”
“启屈道人不要妄自菲薄，吾派不过就是气运好些，尔等飞云也很是不错。”
原来启屈道人的门派是四大门派之一的飞云派。
两人一来一往的说着话，姚若清不敢抬头，却听得大开眼界。
实在不能想象金坳道人那样的人竟然也能够跟人口辩起来毫不落下风。
程渔早趁着下舟的时候来到姚若清身边，“姚姚是不是很惊讶？以后你会习惯的，我爷爷以前年轻的时候可厉害了，根本就不是现在的老头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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