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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言,白衣男子淡然的神情中,透着不易察觉的狐疑。
这时,人忽地板着脸,一张毫无表情的面容上,透着冷酷和漠然之色。
“这可不行。这比试是你所提,我也立下过魂誓,必须与你全力一战,否则形神惧灭,魂飞魄散!”
他眉目间充溢着一股正义之气,令人肃然起敬。
但方生却一副愁苦的模样,不安的在原地徘徊,时而眉头微蹙,时而陷入沉思,忧思之色尽显无疑。
白衣男子自然看出了他的囧态。
以方生的实力来看,就算是一介稍微魁梧的凡夫俗子,定也是难以匹敌。
突然,他淡然一笑,一双深沉的眸子里,闪烁着灼灼光芒。
他沉声道:“怎么,难道我不配成为你的对手?”
闻言,方生神情恍惚,脸色涨得绯红,却还在故作平静,一双灵动的眼睛早已泛出微红,显得紧张不安,却又无可奈何。
“并不是,只是我打不过你…”他一本正经地言道,气势不输。
但逞强,冲动,真是打败理智的魔鬼。
羊入虎口的他,内心早已布满了对风吹雨打的深切恐惧。
“打不过?那也得打!”白衣男子脸色笼罩上了一层冷霜,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显得神色凝重,透着一股子令人敬畏的严峻之色。
方生顿时心一凉,咬牙切齿地言道:“你若想杀我,尽管来吧,给个痛快!只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还有村子里的人。”
“他们是无辜的,是我狂言逞能在先,惹到了界灵你,你若是想平息愤怒,可杀我解气。”
方生轻叹了口气,他隐隐觉得“方生”的消失是这白衣男子所为。
兴许在这个世界死去,他能回归原来的世界。兴许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他仿佛早将心中的万千愁绪,化作一个淡然的微笑。
只见,他眉宇忽地一展,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神色忽然明媚起来,显得神采奕奕,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白衣男子眉头微蹙,轻言道:“你且安心,我说过会保你性命,你不会死。”
“你不杀我?”听言方生深感诧异,眉宇间泛着喜悦的光彩。
这个世界的人,不是没有优点,都是实诚之人。
这时,白衣男子温和如玉的眉宇间,有着云淡风轻的清浅意味。
他似笑非笑,眼神里几分调侃之意,“不杀你,但打斗过程中少了条腿,少了条胳膊,也是人之常情。”
听言,方生咽了两三口唾沫,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
“这…”他神色惊愕。
“我这是自找的,来吧!”方生黯然失神的脸庞上,隐约流露出一抹绝望之色。
一只手的代价,总比直面死亡好的多。
方生已经无话可说,他是聪明人,有些事情多说无益,不然只显赘余。
倾刻,他先发制人,二话没说,突然一个跨步,腾空而起。
奔走在白衣男子的左侧,动作迅速地一把抓过他的左臂,用力一拧,完美的擒拿动作,想要一击制服。
可惜,白衣男子稳如磐石。
他微微点头,言道:“速度不错,但你体内没有任何力量的波动,这证明你是个废物。”
说完,他的身体爆发出一道绚烂的光芒,磅礴的气息如同波涛汹涌的巨浪瞬间吞噬方生。
方生感到自己就像是一片可怜的小纸,被暴风雨随便吹打和蹂躏。他的心一下紧缩起来,好像冰凉的蛇爬上了著背。
刹那,他形同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力,整个人摧枯拉朽般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向地面。
“好痛…”方生踉踉跄跄地起身,感觉整个人伤筋动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迫得动弹不得。
他看着前方垂手而立,神情恭谨的白衣男子。只见他一身的书卷气里,隐约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傲然之色。
而他肌肤上流动的光泽,外露着无形的气场,宛若身经百战的隐仙人,顿时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见状,方生暗暗咋舌,神情顿时拘谨,略显紧张。
怎么打?
突然,他灵机一动。
既然逞莽夫之力行不通,那么便以智取胜。
方生昂然而立,神色透出一股毫不迟疑的笃定之色,“界灵,我们如何定胜负?”
听言,白衣男子轻轻一笑,镇定自若地回道:“从现在起,你若是能在一柱香的时间里碰到我,便是你胜,以后你就是这个世界的主人。若是你不能做到,你得答应我三个承诺,并立下魂誓,无条件的应允。”
方生闻言时而眉头微蹙,时而陷入沉思,权衡再三后,温良恭谦地言道。
“若我胜了,我不要什么界灵身份,我只求安全离去,而且你不得干涉我的一切,包括我身边人的一切。”
说完,他神情坚毅,眉目间充溢着一股正义之气。
“可以。”白衣男子微微一笑。
只见他神情悠然,仿佛将一切世俗的喧嚣都隔于心门之外,安静的宛若置身于世外,荣枯随缘,不染尘埃,超凡脱俗。
他轻轻拂袖,一旁便出现一座炉台,炉台上的香燃起了青烟,飘飘摇摇地浮上一层亮丽的烟雾。
方生见状,深呼了口气,心中如有一面小鼓,一直在“咚咚咚”地敲着。他目不斜视地打量着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有了戒备,他想要碰到他,堪比登天。
气氛的紧张,使四周达到白热化的程度,仿佛划一根火柴,被浓缩挤压的空气就会轰轰燃烧起来。
这时,方生先发制人,踏地奋力一起,直冲男子。
只见,白衣男子轻拂袖,一阵无形的风往方生席卷而来,径直将他震退出去。
方生不管不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步跨出,一鼓作气,气势如虹地再次冲上前。
但白衣男子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将方生震退。
方生百般无奈,看着时间慢慢流逝,他只能改变策略。
这时,他突然绕着白衣男子打转。
以男子为中心点,速度的在循环往复地圈地奔走。
白衣男子那神情丰富的细腻脸庞上,此时却有些阴晴不定,令人难以捉摸。
他眉头微蹙,但刹那神色渐渐变得恬然,眉宇间那抹隐约的狐疑,仿佛已经随着清风飞掠而去。
他淡然而笑,心静如水地昂首而立。只见他突然双眼合拢,垂手而立,从容不迫地一动不动。
方生平和的神色间,看着男子时多了一丝古怪之色。
但他继续着自己的策略,并暗中缩减两人之间的距离。
弹指之间,方生突然改变方向,一挥而就,以疾如雷电的速度直奔回白衣男子。
就在距他咫尺之时,方生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虽消耗的时长甚是许久,但出手的时间可以说是刹那,任常人也无法反应过来。
但他还是抵估了白衣男子,他根本不是平常人!
白衣男子刹那睁眼,他的身子瞬间消失在原地。
方生扑了个空,整个人踉踉跄跄地窜了出去,险些人仰马翻。
待他回过神来,找寻白衣男子时,感到上方一股强盛的气息,无形中带来压迫感。
方生额头上青筋暴起,渗出一层薄汗,神色慌张。
而与此同时,炉中的香也已燃尽,方生无可奈何,脸膛上泛着微微的疲惫之意,沧桑的眉宇间透着一股子掩饰不住的落寞之色。
还是不成…
“你败了…”白衣男子神色坦荡,从上方款步而下,不疾不缓,一副云淡风轻的飘然之态。
“愿赌服输,我会无条件的应允你三个承诺。”方生面如死灰,眉宇间泛着待人接物的郑重之色。
“你不用感到悲观,我们是合作关系。而且这将是你的机缘。”
“合作?”
“我可以助你成长,让你成为一方主宰。但我需要你的力量,帮我达成某些目的。互相利用,对于我们之间都没有坏处,这难道不是合作?不是机缘?”
“一方主宰?说的倒轻巧。”方生嘟囔道,半信不信的他,眉宇间分明隐含着淡淡的狐疑之色。
白衣男子笑了笑,轻声道:“修行有七大境界。开灵,而立,不惑,天命,超凡,脱俗,日月!”
“修为到日月境,便足以称为一方主宰,而我有这个能力扶持你成为日月!”男子气宇轩昂的脸庞上,有着风起云涌的复杂之色,眉宇间不乏指点江山的万丈豪情,令人崇拜不已。
方生摆了摆头,“那些对于我太玄奥了,我现在连力境中的黄极境都不是,谈何日月?这只不过是你不切实际的话罢的。”
他表情复杂的脸庞上,透着对岁月流逝的万千感触。
白衣男子能看出方生的狐疑不决,再解释下去,也是多说无益,显得累赘。
而结果如何,交给时间。
白衣男子不动声色的脸庞上,永远挂着一副恭谨谦逊的表情。
他的神色平静,显得镇定自若,舒展的眉头上,有着经历沧桑岁月洗礼后的超然物外的冷静,流露出久经风霜雨雪后的成熟稳重之色。
“是时候实现我让你做的承诺。”他淡然一笑。
方生明朗如晴日的脸庞,忽然阴沉下来。
“归我门下。”
白衣男子垂手而立,神情恭谨。看方生的眼神,就好像是挖到金矿般的炽热。
方生听言,神情恍惚。
蓦地,他怔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像生根似地站住。
他吓了一跳,像在梦中被惊醒似地,目光仿佛刚从遥远的地方摸索回来似的。
他紧张得汗一股脑儿往外冒,心“扑冬,扑冬’,地跳,脸也刷地红了,口齿不清地言道。
“什么?你…要收我为徒?!”
方生像似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这句话,但他的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白衣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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