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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盛放在东郊的项目大获成功,不止如此,市还宣布了城市中心往东区发展的消息,一时间房价翻了十倍的涨幅。再加上投资建设等种种种种,不仅成了国内首屈一指的娱乐城,市场价值更是不可估计。
盛世这种老牌企业其实已经很受限制,虽说有几种特效药的专利权在手,但远远不及地产所带来的利润收益巨大。
盛放项目做的漂亮,又是毫无悬念的继承人,从原本那个浪荡公子哥儿一跃成为了s市最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
s市一点儿不缺有钱人,有钱又有能力的也大有人在,但有钱有能力还有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那就屈指可数了。
况且还年轻,这一年,盛放刚才三十岁。
各家大小姐二小姐堂的表的小姐全都轮番儿上阵,就看谁能拿下这个未来竞相追逐的商场领袖人物。
然,至今谁也没能成功。
所以,人人都还有机会。
盛世地产部大楼。
盛放看完了第一季度的报表,把所有不够清晰的问题全都标注出来。然后一项一项的写明疑问以及需要的解答方向,发展思路等。
又把报表交给了秘书,拿出去给对应的部门进行处理。
一切就绪,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他随便从抽屉里找了点东西吃。
门外噔噔地敲门声传来,他嚼了两下咽了,方才沉声开口:“进。”
容盛推门而入,一眼就找见了他手边的方便食品。
他皱了皱眉,“你又没吃午饭?”
盛放按了下电脑开机键,看也没看他,“忘了。”
容盛:……
三年来他已经习惯了盛放这种生活方式。
这个项目一启动,他就基本上住在了办公室里,里面有个小隔间,弄了张沙发床摆那儿,每天忙到后半夜之后直接就睡在这里了。
上次回家大概还是几个月前回去拿证件的。
他三年里工作确实做的非常出色,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终日里忙忙碌碌,跟个机器差不多。
以前吃喝玩乐的家里要担心,现在心里只有工作……更担心。
怕他一不留神过劳猝死。
可谁也劝不住。
容盛轻出了口气,把手里文件递给他,“爸爸想月底召开董事会,到时候宣布退二线,要你暂时代理董事长的位置。”
这件事其实年前就该做了,因为盛放那边问题,一再拖延到现在。
他低头扫了一眼,“再说吧。”
容盛:“再说半年了,哥,你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
盛放:……
也不是想躲,就是心底里单纯不想上那个位子而已。
“容盛,实话跟你说。”他压了口水,又道,“我对董事长的职位没有兴趣,我想做的无非就是把娱乐城这个项目搞好。”
容盛有些气结,“你不想当,还这么拼死拼活的玩儿命干?”
盛放的身姿顿了顿,没搭话。
至于为什么。
或许是很久以前的一句,养家糊口的重担就交给你了。
现在想来,甚至有没有过这么一句话,他都记不清了。
容盛也不愿意再说这说那,“事儿就这么定了,你不到场一样要宣布。”
他说完直接把文件推到了他的面前,顺嘴说了句,“跟我回去吃饭吧。”
盛放想也没想,“不回。”
容盛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是这样的回答,“出去吃吧,金小哨今天放假,嚷嚷着要见你。”
“见我找到你那儿去了?”
容盛:……
那我哪知道?
话题反正没再继续。等到盛放忙完,差不多快五点钟。收拾完再赶到金小哨约定的餐厅,已经是下午快六点的时候。
金小哨看着面前二人,僵在那里,嘴巴动了动,“两位哥哥,石化了,看到没?”
盛放弯唇笑笑。
容盛:“你就那么干等?不会出去逛逛?”
“怕你来了看不到我,该难过了。”
容盛:“……”
三人随便点了几个菜,边吃边聊着,金小哨过阵子就要开始实习,还没什么目标。
她余光偷瞄了容盛好几次。
容盛:“你打什么主意?”
金小哨一拍大腿,“不愧是二哥!”她从书包里拿了份简历出来,“嘿嘿,我可以去盛氏实习吗?”
容盛垂首扫了一眼简历,没接,“不可以。”
“为啥?今天这顿饭我请还不行?”
“不行。”
金小哨本来是不想走这个后门的,但盛氏的招聘门槛儿太高,像他们这种没毕业的实习生想要进去除非各种成绩都比较好的。
巧了,她刚好都比较不好。
眼看着容盛这边儿不好攻略,金小哨一脸狗腿子的看向盛放:“嘿嘿,大哥你收我呗?”
盛放咽了嘴里东西,点点头,“行。”
金小哨:???
答应了???
容盛蹙眉道:“哥,你不能这么惯着她。”
金小哨使劲儿的白愣他,“你话咋这么密呢,我大哥惯着我,你吃醋啊?你也找个大哥惯着呀。”
她话刚说完,对面俩人齐刷的看向她。
她猛然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笑笑,“呵呵,我开玩笑的。”
容盛嘁了一声。
她冲他做了个得意的鬼脸,又转向盛放,“大哥,你真让我去?”
“嗯。”
盛放知道她的小心思,所以也愿意成人之美,再者陶妄也打电话嘱咐过,有需要的话帮她参考一下。
“你想去哪个部门?”他问。
金小哨干咳了两声,“二哥在哪个部门?”
“……”
“……”
容盛还没等组织好语言,手机在一边儿震了起来,他拿过来滑动接听,“喂,爸爸?”
盛柏年,“给他看了吗?”
容盛余光扫了盛放一眼,压了压声音,“打算吃完饭就给他。”
“嗯,及时跟我联系,我好安排。”
“好。”
说完就挂了电话。
金小哨嘴快,“给啥呀?”
正好她给开了个头儿,容盛也就没那么难以启齿了,他从身后的包里拿出来一个信封,垂手搁在了盛放的手边。
“一些照片,爸想知道你喜欢哪个?”
话说的简单,意思却到位了,就是催他相亲呢呗?
盛柏年其实倒不记着他结婚成家的事,主要现在他这个工作生活状态不行,这么下去身体再好的人也扛不住,过劳那是早晚的事儿。
盛放不着痕迹的把信封拨到一边,“他想三婚了?”
容盛:……
金小哨在对面,差点乐出来,一想现在的盛夫人是二哥他妈妈,应给那声乐憋了回去,神色严肃道。
“大哥,说话注意啊。”她伸手把信封拿了过来,“我看看啊。”
她说着就把照片倒了出来,厚厚一沓,得有个二三十张的样子。
她一张张扫着,一会儿咝,一会儿哎,一会儿凝眉皱鼻子,容盛坐在对面,“你干什么呢?”
“看照片啊。”
“挤眉弄眼的干嘛?”
金小哨哼唧着:“长的丑还不让人嫌弃了啊?”
容盛一听就不对劲儿,这些人都是s市的豪门千金,即便长得没那么惊艳,也绝不可能到丑的地步。
他朝她伸手,沉声道:“拿来我看。”
金小哨往后撤身,“你没长腿啊?要看过来看。”
容盛:……
他咬牙切齿的起身走了过去,金小哨自觉的往里串了个座,让他坐下,然后一张一张的给他翻照片。
容盛:“这个挺好看的。”
“哪里好看?眼睛那么大,早晨一睁眼再把我大哥吓死。”
“这个,挺白的,五官比例也好。”
“这一看就是整得,你看脸僵硬的,她笑都得拿手扶着苹果肌。”
“这个……”
“鼻毛太长了”
“这个……”
“眉毛太细了。”
“这个……”
“容二哥哥我对你眼光现在持怀疑态度,老的都能当我妈了,我可张不开嘴喊大嫂。”
“……”
盛放吃完了最后一口饭,对面俩人还争执不下,他拿起手机来,“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看。”
容盛赶忙跨过去,挡在了那儿,“必须选一个,不然我没办法跟爸交代。”
他说着把照片摊开在了他的面前。
盛放的目光随意扫了一眼,扫到了一张短发女孩的照片,一眼看去说不上漂亮,五官都是比较玲珑小巧,眉宇间那一点泠冽的气质却给她增色不少。
他定睛看了两秒,伸出两指,抽了出来,轻飘飘的扔在了餐桌上,“就她吧。”
“那我让人约周末了啊。”
“嗯。”作
他说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餐厅。
金小哨看了看,“这,这……”
没这出来呢,容盛把照片拿起来放到到了包里,“别这了,他选了。”
金小哨有些闷闷的,说不上来的燥。
容盛顺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低头喝了口水,才开口道,“你气什么?”
“我没气。”
“没气就好。”
“你什么意思啊?”金小哨语气有些硬,“弄这些女人的照片来,就是为了让我大哥找一个谈婚论嫁?”
容盛并不否认:“是。”
“那索宁姐姐呢?”
“要我提醒一下?是她甩了我哥。”容盛的目光沉了沉,“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别在他面前提起半个字。”
金小哨让这话噎的反驳不了。
因为表面事实确实是这样,索宁没有说过什么,盛放更没有,这事儿就成了这些朋友中的一个未解之谜。
容盛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作口舌,稳了稳情绪,“我送你回去。”
金小哨气鼓鼓的站起来,“不用!”
说完抬腿走了。
容盛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还说没气,突然又这样?
—
金小哨其实也不是非要胡搅蛮缠。
她心里很清楚,索宁跟盛放分手了三年,或许早就物是人非。
可她就是意难平,下意识的还想着有好的可能性。
太可惜了。
她又时候不免会想,明明眼瞅着那么好那么融洽的两个人,到最后也会走到这一步,那么她呢?
追着撵着一个不喜欢自己,还非得要强求一下的男人,又会有什么结果呢?
她倒是没心没肺死乞白咧的习惯了,但求个好结果总不过分吧?
可容盛就跟个冰疙瘩一样,她好像怎么都无处下手。
她单手撑着腮,看这驾驶座上的人,这么好看的人,咋就这么难守难攻呢?好歹给她尝尝味儿也行啊。
她摇头晃脑,伤神叹息。
容盛余光扫她一眼,也没有多问。
金小哨现在住的地方是陶妄给她置办的一个小两居,他说女孩子大了,总是要有个自己的地方,什么都方便些。
容盛把车开到了楼下,火都没熄,等人下车。
金小哨不舍放弃机会,:“为了感谢你送我回来,我决定请你喝个茶,走吧!”
容盛没动,“不渴,你别磨叽。”
小金让人戳穿,半点儿不好意思没有,朝他俯身过去,“我渴啊。”
容盛很有理由怀疑她现在开车,但毫无证据。
“你也二十多岁了,收敛些。”
金小哨闻言那可不乐意了,“我靠我二十多岁就不能口渴了啊?”
容盛:……
他看向她,目光清澈,神色坦然的不像话……
恐怕在坐的只有他污了。
他清清嗓子,“下车。”
金小哨弹了下舌,眨巴眨巴眼,原本应该很魅惑的小动作,愣是让她做的有些匪气。
“容二哥哥,你不纯洁了昂~”
容盛冷哼了声,“近墨者黑,没听说过?”
金小哨倾身过去,挨的更近了些,手指不太安分的爬上他垂在一侧的胳膊上,一下一下的画着圈圈。
“听过,那你怎么没像我那么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呢?”
她说着上半身贴近,突然而来的柔软触感,叫容盛的手臂陡然有些僵硬……
金小哨声色有些淡淡的哑,“是因为不够近吗?”
容盛手指忍不住颤了颤,嗓子有些干,他咳了两声,“赶紧上去。”
他话是这样说着,身子却忘了往旁边儿撤撤,金小哨舔了舔唇,“二哥哥,你这叫口嫌体正直啊。”
让她这么一点,容盛才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我扔你下去还是自己走?”
金小哨笑笑,“给你扔你又不扔,下回能不能换一句?”
容盛感觉到了自己的词穷,难得张嘴说不出话来,那个带着点窘迫的模样莫名让她觉得怪萌的……
金小哨让萌的兽性大发,往他面前一凑,他抬头要躲,刚好就那么被贴上来的唇给堵在了半截。
跟以前那种她偷一下就跑的时候不同,逮着机会就非得要来波够本的。
她还要观察他的反应,像只意图讨好主人的猫咪一样。容盛虽然年龄长她几岁,但也是没有什么这方面经验的人,让这么一撩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他忽然有种被置于股掌之中的羞耻感,怎么也不应该是这样吧!?他体内的好胜因子作祟,直接一个反攻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原本的浅吻就变质了……
哨子的眼睛睁的老大,我靠?!
还没来得及反应更多,容盛就已经撤开身去,手收回的时候食指顺势抹掉了她唇角的一点银丝。
“这才叫吻,知道吗?”
金小哨呆若木鸡,只能讷讷点了点头,她紧抿着嘴意图留住他唇齿间的清洌气息。
我的老天爷啊。
吃到什么人间美味了??
—
盛放跟他们俩分开以后,就一个人回了公司。
处理完几封工作邮件已经晚上快十一点钟,他往椅子里靠了靠,手机在一边儿嗡嗡震动,他顺手拿过来扫了一眼。
陈淮在微信里说了句,【兄弟们,周末出来嗨】。
郑荀,【哥哥一句话,千军万马来相见】说完后面又跟了句,【有妹子吗?没有我就不打扰了】。
陈淮,【走开骚货】。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一会儿,陈淮又发了句,【必须到位啊】。
然后特地艾特了一下盛放。
盛放手指在键盘上动了动,【不去,有事】。
陈淮无语。
三年了,出来跟他们玩儿的次数划不到一年一回,群里说话都少,见天儿的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
【老弟,工作是干不完的,你好歹劳逸结合一下】
郑荀,【他这种干法,迟早给自己干死】。
盛放,【去相亲】。
他说完,手机就放到了一遍,从抽屉里拿出洗漱用品就出了门。
陈淮和郑荀在群里炸了锅,噔噔噔地信息发个不停,这是哪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却就是没有得到当事人的半点回应。
—
隔天中午,陈淮特地跑了一趟盛氏地产部。
盛放正在打电话,示意他稍等,然后继续对着话筒道:“招商的事我不想再多说,谁要事敢塞关系进来,一旦发现就给我卷铺盖卷儿走人。”
电话那头忙应声说好。
话点到就行,他也没再多言,嘱咐了几句别的就挂了电话。
陈淮走到办公桌对面,拉了把椅子坐下,“有人闹妖蛾子?”
现在娱乐城这个项目太火,想分一杯羹的大有人在,正经手段办不成,多少都会想些旁门左道,找负责人送个礼什么的打通一下关系。
盛放点了点头,又道,“没什么大事。”
“阿放,有些人面子该给还是要给的,你在商场三年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撕破脸也不合适。”陈淮有些随意的靠着,“做人和做生意一样,原则要适当的放一放。”
盛放哦了一声,“我原则很简单,资质够的等招商会竞标,不够的一律刷掉。”
“娱乐城的项目这么大,有人分一杯羹,分不到逼急了可不好说。面子上的事儿总得过的。”
“行啊,有本事就试试,面子没有。”
陈淮闻言,得,白说。
大哥现在是油盐不进,主意正的很。
这话题算是聊死了,盛放的目光从电脑前挪开,“找我有事?”
“什么话?单纯来看看你不行?”
“行。”
他说完又转向电脑,留了个侧脸给陈淮‘看’个够。
陈淮虽然适应了这几年,却愣是适应不了哥们儿现在这种状态,半天不吭声,吭声也没几句话。
再想以前那么吃喝玩乐吹牛逼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这事儿想起来多少也有点伤感。
他从包里拿出个牛皮纸袋放到了桌上,“傅家的事差不多了,这是我收过来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盛放低头扫了一眼,“谢了。”
他伸手拿过来,放到了抽屉里。
陈淮开口问道:“你怎么打算的?这两年为了弄这些东西你钱砸的也差不多了,真要给傅承晋吗?”
“你想说什么?”
“以前的事我们不提,现在三年过去了,你跟他们没有任何纠葛,有必要还做这些事吗?你做了这些又想得到什么回报呢?或者应该说,你期望得到什么回报?”
盛放手指的动作顿了顿,沉默片刻才又回答,“老陈,这就是件没完成的旧事,之所以坚持做完只是不想半途而废。”
“不是为了谁?”
盛放沉眸看他。
陈淮简直没招儿没落,“行行行,你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那我问你,你要去相亲,是真想开了还是别人爱怎么安排都无所谓?”
“哥不是想干涉你啊,我既不想你被以前的事缠着,也不想往后几十年的日子你那么草率的就决定了。”
“以前的事?以前的什么事?”
“索宁。”
“我早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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