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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门嘭一声关上,正当他寻思着要不要出门避一避时,忽然响起门铃。

鞠然先是一怔,眼底闪过一丝愤怒,不满道:“没有谁安排我,是我自己要这么穿!我只想让你知道,这三年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得,也很怀念。”

醉鬼竟然还会难为情?

鞠然的目光不避让也不闪躲,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是沈亦泽从未见过的认真和诚恳。

用在此时此刻倒也应景。

“不可以。”沈亦泽毫不犹豫地摇头,“抱歉,我可能比较直接,但,你确实没有机会,没有的东西我不能骗你说有。”

丁世杰喝多了发疯,赖在沈亦泽房里不走,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

他抓抓脸,拉开门。

“没事没事,嘶,我……我可不可以借你厕所一用?”

一听不能用强的,李俊杰顿感没劲:“那我们该怎么做?”

丁世杰神情窘迫。

沈亦泽想了想,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摆脱屋里那个家规,而且,他和她之间,是时候做一次了断了。

……

他清清嗓子,打断道:“丁兄,要不——”

丁世杰突然嗷一嗓子嚎出来,把沈亦泽吓一大跳。

“就算是这样,鞠然,”沈亦泽正色说,“你真的知道你想要什么吗?”

但她错了。

蒋毅走后,李俊杰立即说:“宇哥,我这就叫几个兄弟,就算是绑,也一定帮你把这庄逸绑来!”

这个男人,已经把她看透了,而她,却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沈亦泽端起咖啡云淡风轻地啜了一口,又是一句安言安语,所以说,多看看女生的日记还是有用的,说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场。

他很快想起曾在日记里看过类似的话,杨九安被人指出拒绝别人从来不留余地,于是她写下这句话作为解释。

鞠然一脸错愕,她想过对方可能会犹豫会愤怒会嘲笑会报复……只要出现这样的反应,就说明他还在乎,还放不下。

鞠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

沈亦泽脸有点黑,但跟醉鬼没法讲道理,只能顺着他的话说:“是是是,多谢丁兄仗义相助!”

“我说的诚意是正儿八经的诚意,不是让你带几个兄弟去打打杀杀,你当这是东北呢?这里是沪东!是丁家的地盘!再说了,对付这种迂腐文人,你用强的只会适得其反!”

见对方捂住肚子,表情痛苦,他忙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能陪我喝杯咖啡吗?有些话想跟你说。”

李俊杰诧异道:“你不是说,让他看到我们的‘诚意’吗?”

透过猫眼一看,是鞠然。

沈亦泽无奈地端起水杯喝水。

怎么听起来像是要把我拍卖了似的?

“你、你放心!你是怡宁的朋友,就是我丁世杰的朋友,我一定帮你!别的不说,在沪东,王定宇绝不敢把你怎么样!我,嗝,我哥已经安排好了,后天的宴会,但凡有点实力的公司都请了,到时候把你隆重推出,大家公平竞争,价高者得!”

沈亦泽又好气又好笑:“快去吧,别拉裤裆里了!”

醉鬼的记忆就跟鱼似的,这已经是第三次说到这个话题,沈亦泽耳朵都听起茧子了,对方还能说得津津有味。

看了眼时间,接近11点。

侍者端来咖啡和蛋糕,鞠然转过头来,眼中跳动着微弱的光。

她拿起小勺,挖了块指甲盖大小的蛋糕放入口中,优雅地咀嚼。

她深吸口气,再抬眼时,已切换回明星的状态。

“好,正好我也有话想跟你说。”

王定宇搂过身边的网红,勾起嘴角,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钱和女人,你养了那么多小明星,是时候让她们发挥作用了。”

脱口而出之后他自己先愣住。

“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也穿的这一身衣服。”

沈亦泽只是干脆利落地拒绝,语气淡漠到让她看不到一丁点希望。

鞠然要了杯摩卡和一块栗子蛋糕,沈亦泽只要了杯美式。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没有表现出写歌的才能,你还会说出今天这些话吗?”

鞠然略显失落地放下勺子,用餐巾轻轻擦拭嘴角,微笑道:“我先说吧。沈亦泽——”

也许就像你说的,我们终究只能渐行渐远了吧。

沈亦泽皱眉:“谁安排你这么穿的?公司,还是你经纪人?”

不行了,得把他撵走!

这话满满的既视感,似乎在哪儿见过。

“别开玩笑了,摸着你的良心想一想,你究竟是因为喜欢我才挽留我,还是因为想继续享受我的付出。”

沈亦泽语重心长:“以前的沈亦泽已经死了,现在的沈亦泽,对你没有任何感觉。所以,作为两条相交的直线,既然过了交点,就该循着各自的轨迹渐行渐远,不要再骗自己,也不要再打扰我了,好吗?”

“唉哟!”

“有事?”

沈亦泽微笑着给予会心一击。

她停下来,直视他的眼,用认真且坚定的语气说:“——我忘不了你,我还喜欢你,可以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吗?”

鞠然没有回答,也不用回答,沉默便是最明确的答案。

两人望向窗外,一时无话。黄浦江畔灯光如昼,沪东的百万夜景尽收眼底。

远远的传来一声“好”。

李俊杰顿悟,拍胸脯说:“宇哥放心,我这就挑两个活好的给他送去,定教他销魂蚀骨,欲罢不能!”

“害,小事!我再跟你说说后天的安排,我们……”

鞠然低垂眼帘,轻咬下唇。

他顿了顿,扭头朝屋里喊:“丁世杰,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待会儿走了记得把门带上!”

“味道很不错呢,你也尝点吧!”

他说完转身就走,王定宇喝道:“你给我站住!谁让你这么做了?”

“我想要你!”

“不了,健身,不吃这些。”

鞠然不假思索。

沈亦泽端起美式浅尝一口,嗯,比下午那家的口感好多了。

沈亦泽便同鞠然乘电梯来到顶楼的旋转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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