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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朱友宁的房间内。
钟小葵终于忍不住说道:“王爷,属下觉得您所说的联姻,依属下看,恐怕不会成功。”
“因为女帝就是岐王,岐王就是女帝,这联姻的要求,她是绝不可能答应的。”
钟小葵所说的岐王就是女帝之事,朱友宁早就已经心知肚明。
他淡然一笑,道:“我当然知道岐王与女帝之间的关联,我这么做,其实都是为了幻音诀!”
随后,朱友宁开始侃侃而谈,娓娓道:“在谈判中,一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总会先向对方提出苛刻要求,然后再逐渐让步,求得双方一致的做法,以此来获得已方的最大利益。这属于先苦后甜策略。而我提出的联姻之策,便是这个苛刻要求。”
“当然,如果她真的敢把自己嫁过来,我就当白捡了个便宜,高兴还来不及呢!”
钟小葵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道:“王爷高见。”
第二日,新上任的青州刺史韩延徽,向朱友宁提了一些招抚流离、恢复农业经济的劝农政策。
“殿下,民为邦本,本固邦宁。自唐末以来,战乱不断,平卢各州之地虽说还算安宁,但经邦无疑已遭到极大的破坏。各州不仅水利失修,而且连年的战争使大批被强征入伍的青壮劳力战死疆场,为了逃避战争和繁重的赋税徭役,人民流离失所,耕种失时,致使四野俱无耕者。”
“青州的土地虽然被殿下收回,并广交于民众耕种,但平卢其余州县却仍旧是白骨蔽地,荆棘弥望。此刻,民多流亡弃其地,或为旷土,或为豪族强行据有。”
“殿下诚宜招怀流散,劝之树艺,令诸州籍其陇亩之数,均其租,每岁十分减其三,以为定制,仍给复五年,召游民劝其耕种......”
“如此一来,不出十年,民必归者如市,桑麻蔚然,野无旷土。”
朱友宁看着韩延徽一脸兴奋、侃侃而谈的样子,笑道:“本王不过是让你当了个青州刺史,你倒好,把平卢全境的事儿全揽下来了。”
韩延徽心里一惊,这才发觉自己已经逾越,忙拱手道:“殿下恕罪,下官这次只是谏言。”
不料朱友宁反倒是十分信任他。
“不过你既然有心,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只不过你初来乍到,在平卢之地不足服众,政令推行恐有阻碍……你需要个帮手。”
于是朱友宁立刻派人叫来了屯守使王师范。
王师范可谓是随叫随到,一进门就向朱友宁一拜。
“见过殿下。”
“起来吧,给你介绍一个人。”
朱友宁看向韩延徽,道:“青州刺史,韩延徽。”
不料王师范似乎已经认识了韩延徽。
“殿下,下官早就见过刺史大人,刺史大人才华横溢,我们也算是相谈甚欢。”
韩延徽也在一旁谦虚道:“王大人过奖了。”
“看来你们相处的还不错,那就好。”
朱友宁言简意赅道:“本王欲在平卢全境推行韩延徽所谏言的农业政令之变革。王师范,你也算是能吏,而且在平卢人脉比较广,本王想让你和韩延徽一起进行这场变革。”
韩延徽顿时很兴奋地道:“定不负殿下所托。”
王师范也拱手道:“不甚荣幸。”
朱友宁道:“从今日起,你们就代本王行事,韩延徽任水部司,参掌沟洫,津梁,舟楫,漕运,水铠等事务。凡修筑河堤,疏浚河道,均由水部约束,并负责管理这些工程所需之物料。王师范任屯田司,参掌屯田,营田,职田,学田,官庄,塘涿增减,堤堰修葺等事务......行事之前,你二人务必商议一二!”
“是!”
朱友宁花了整整一整天的时间与韩延徽王师范二人商议劝农政策的具体实施政策。
毕竟平卢各州情况都不同,需因地制宜。
另外,朱友宁还下令钟小葵,让影密卫全力协助韩延徽与王师范二人,扫清沿路的一切障碍,务必保证政策落实。
大约过了五天左右。
女帝终于主动找上了他。
安王府。
朱友宁坐在堂内,不一会儿,女帝走了进来。
两人见礼后,朱友宁便在两只小杯子里都倒上茶,并顺手端起一只杯子。
刚一见面,朱友宁便开口问道:“令妹可是来信了?当然,令妹若是不同意的话,岐王拿出幻音诀来交换,也是可以的。”
不料女帝却是安静聆听,并不接口。
她自然不会交出幻音诀,毕竟朱友宁乃是梁国的人,自己的独门绝技岂可轻易授予敌人?
这是既定的事实,全无讨论的必要。
半晌,她才道:“世家豪族联姻,本就是正常,安王想要娶我李家之女,自然可以。”
朱友宁有些意外,平静的神态终于掀过一抹波澜。
他顿时用诧异的眼光看着女帝。
“岐王莫非真的同意联姻?”
女帝点了点头,道:“岐王之妹嫁与安王,安王交出一百石土豆,这个交易可否妥当?”
“一百石土豆?”
一百石,这都将近一万斤了。
朱友宁下意识觉得女帝的要求有点多。
不过想到女帝会答应嫁给自己,便轻轻点头。
毕竟岐王自己都嫁过来了,那嫁妆就相当于整个岐国,谁还吝惜一百石土豆啊!
不过朱友宁旋即想了一想,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好事?
此事必定有诈!
他立刻抬起头,眼神盯着女帝。
“岐王不会已经打算要反悔了吧?到时候一纸婚约随手一撕,便全然不复存在了。”
女帝哼了一声,似乎不满意朱友宁对自己人品的怀疑,厉声道:“本王乃一国之主!说话算话,从不反悔!”
朱友宁顿时无话可说。
他偷偷看向女帝,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毕竟她这可是在嫁自己啊!
她为什么同意的这么果断?
女帝这时已经迫不及待说道:“既然你我双方都已经同意,那就写婚书吧。”
朱友宁微微皱眉,忍不住开口问道:“岐王为何如此心急?”
“朱友宁,莫非你是要反悔了吗?”
“并未反悔。”朱友宁只好摇头。
于是,联姻这件事竟然就这么定了下来,而女帝与朱友宁也各自在婚书上写下了生辰八字。
写完之后,朱友宁隐约觉得不对劲。
他打开婚书,上面的生辰八字竟然写得分明。
但朱友宁这时却忽然心生一念,当场问道:“岐王所写下的生辰八字,恐怕不是令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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