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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对于这黄鹤城听潮剑宗的宗主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可对夏极来说,不过是个随手为之的插曲。
宁梦真与那强大老妪隐居在王都附近的深山中,他如果想去寻她,可谓是方便的很...
想到这里,夏极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自己穿越刚来,与这小姑娘日夜相处的日子。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真元境大圆满,心潮澎湃,所有的感情都会被扩大数倍,一念所动,细流成涛,重重拍打着自己的心房。
夏极旋即又利用混沌道痕开始调整心态,将这骤然生出的感情压抑下去。
马车行过繁华城池,行过人少的荒原,行过山林官道...
乐天府中风烟鼎盛的碧空城,终于在道路尽头显出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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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圣门总部的精英弟子早就恭候在门外。
为穿着蓝裙的妩媚女子,正是如今执事的蓝月长老。
“恭迎圣子归来。”
长老声音清艳,而夏极从马车中走下。
蓝月看着那位容颜未改,可是全身上下气质却更加深邃,给人近乎魔幻魅力的圣子,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心中知晓这一次巡游又给了圣子契机,使得他再进一步,如今自己即便身为天元,怕是也远远不是圣子对手了。
想到圣子,她又忽然想到了那一天的黑巨人,想到黑巨人,她那无情道的心就在经受考验了,真是个能给人无比安全感的前辈啊,也不知道夏极知不知道这位前辈的下落,蓝月双腿紧了紧。&a;1t;i>&a;1t;/i>
碧空城依山而建,所谓东门,就是碧空山的入口,山道阶梯漫长,长的一眼看不到头,枯叶再怎么扫也扫不清,才刚干净了,却又是一大叠枯黄的叶浪覆盖而来。
缱绻在登山人的足下,又飞散向远方。
黑金袍子的少年走在最前方,妩媚长老紧随他而行,悄悄传音道:“圣门生了许多事,稍后我一一向你汇报。”
夏极自然知道不少,他直接传音问:“智慧长老醒了吗”
蓝月回应:“刚醒。”
刚醒
夏极眯了眯眼,宫久竟然没有再出手
还是他太自信,以为那千里之外的一道鬼影就足以杀死这长老,所以没有第二次出手&a;1t;i>&a;1t;/i>
亦或...是没有时间
那么,他又在忙些什么
真是一个令人厌烦的危机,好像是随时会降临的灾祸。
而自己与他的一战,终将到来。
这一战,已经不是单纯的两人之间了,或许会是一场庞大的博弈,双方为王。
而棋盘有多大,就看这宫久的气度有多大了。
...
圣门正殿。
众弟子散去。
蓝月开始与夏极隔桌而坐,桌上放着新茶,茶烟袅袅。
门外秋意正浓,风都呈显出一种静谧的薄金色,带着苍凉的古意,令人徒增几分萧索。
蓝月长老也不在这圣子面前搔弄姿了,没必要,大家都熟了,如今是绑在一个战车上的盟友,一荣俱荣,一辱俱辱。&a;1t;i>&a;1t;/i>
夏极虽然是假货,可是行到如此地步,蓝月早知他不凡,何况她也没有选择。
如今,如果她得知宫久要来搅局,怕是这蓝月长老会用尽一切办法,直接把他弄死。
时势如此。
蓝月微笑着开口:“不知我该称呼您为圣子,还是夏大侠呢”
夏极早知她明,淡然道:“行了,直接说正题吧。”
这位妩媚长老道:“蓝月只是想让您知道,从今往后圣门的圣子只是你,而不是旁人,无论蓝月还是天王,亦或智慧,都只会向您一人效忠。
如今门里大事小事不少,需要您过问的只有几件。
其一,巨墨宫公孙籍正在城中等您,这巨墨宫可是庞然大物,公孙籍能等你,蓝月正是大跌眼镜呢。”&a;1t;i>&a;1t;/i>
夏极早知这事,嗯了声:“继续。”
蓝月道:“其二,智慧长老醒来了,虽然断了一臂,可是精神很好,想着见您。
其三,我圣门的云心阁被人摧毁了,阁中一片狼藉,玄法丢失,但属下们无能,还不知是哪里敌人入侵。”
夏极有些尴尬,他能说“这入侵的敌人就是我自己吗”,可是他不摸鼻子,也不苦笑,更不淡淡,只是平静道:“此事我知晓,不必再查,云心阁的重建,我会想办法。”
蓝月惊讶的看了一眼,继续道:“其四,赤道门卷土重来,而与河内州的圣堂僵持在洞庭湖上,为止损考虑,七日之后,双方会各派三人进行决赌战。
赌注就是河内州的半壁江湖。&a;1t;i>&a;1t;/i>
如果圣门败了,圣堂必须从让出以“清禾县”为界的河内州疆土,给予赤道门。
而赤道门此番重来,亦是有些古怪。
那赤道门门主赤鬼不仅功力大进,而且底气十足,他如今出手即便在天元之中也算是极强者。
如在平日,执事长老必然会派出一人去亲自坐镇,可如今只能调派一名巡查使以一名护法前去,蓝月心中实在有些不安。”
“赤道门”夏极对于这个门派的认识,还只是明白这赤道门是大魏数十年里,唯一敢跳出来反抗圣门的组织,而初期居然还打的有来有往,只是十年前已经被征服了,只是当初出手的似乎是宫久
跳过这话题,夏极道:“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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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月点点头,然后面容古怪道:“其五,庞惊回来了,他说和你的七年之约,可以提前了...因为,他的时间不多了。”
夏极脑海里闪过那背着巨大屠王刀,虎背熊躯的壮汉模样,站起身:“他人在哪里”
...
云心阁已成废墟。
隔着火山湖,枯叶亭里,一个壮硕的身型正拄巨刀而立。
他全身笼罩在漆黑的衣衫里,不知道站了多久,久到似乎已经成了这亭子的一部分。
安稳不动如山,而目光却深邃地投向远方。
只是这远方,不过是石阶缝隙里刚刚新绿却又枯萎的小芽,还有随风在地面旋转的黄叶,天地轨迹,一动一静之间,自有着无穷奥妙。&a;1t;i>&a;1t;/i>
这壮硕如熊的身影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回忆。
听闻脚步声。
他甚至没有转头,只是瓮声道:“你来了。”
夏极道:“七年未到,你已经领悟到了什么,所以迫不及待的回来”
庞惊静静道:“不,我时日无多,所以想回来完结未了的心愿。”
“时日无多”
嘶!!
壮汉猛然将右侧黑衣的袖子撕开,露出其后肌肉虬结如老藤盘缠的粗壮手臂。
只是这手臂很不寻常。
白的像死人的肤色,皮肤下的血管更是呈现出病态的灰色,隐约可见黑色的流在其中动着。
夏极观察细微,他能察觉庞惊的右臂正在向着奇怪的方向展。
令他想起了在北地关山,所杀的...
“我被阴间选中,不久将失去理智,而成为只会杀戮的机器。”庞惊声音淡然,坦然。
“北境阴兵”
庞惊摇摇头:“我知道自己接受的是将的仪式,所以应该是鬼将。但无所谓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境变得狂暴,而且对身体的控制力越来越少,每天我会有一些时间处于不清醒状态,而这状态的持续越来越长。
我想尽一切办法来消除这诅咒,可是根本无用。
所以,在丧失自我之前,我希望能了结心愿。
所以,我不远万里,提前赶回圣门,只求与你一战!”
说到“战”字的时候,庞惊眼中所有的沮丧、担忧、痛苦、折磨全部被一扫而空,转而如同烈火,炽熊熊燃烧起来,其中战意,盎然如焚。
这一刻,他还是刀客。
即便身陨,神魂俱灭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