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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这么走了,不给老鼠留点粮食?”苏娜娜看他背着蛇皮袋就要离去,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给老鼠留粮食,为什么?”刘军浩觉得自己又听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情,看来侄女随姑这句话真的没错呀。
“我记得从一本书上看过将老鼠的粮食挖光了,它们冬天没有粮食吃了就会在树上上吊的。”
老鼠上吊,除非那只老鼠脑子有毛病,刘军浩对她这种说法自然嗤之以鼻,不过也没有立刻反驳,“你想找上吊的老鼠是吧,跟着我,我带你到个地方看看。那里上吊的还不少呢,都干了……”
“真有上吊的老鼠?”张倩也来了兴趣,她虽然对老鼠上吊这种说法心存怀疑,但是却也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是迷信,哪有这么稀奇的东西”赵教授却说什么也不相信,他老人家年轻的时候还经常消灭“四害”呢。
刘军浩将他们领到一棵并不怎么高的榆树下,用手指了指树枝上说道,“看,那里不是有老鼠上吊吗?”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下连赵教授也惊讶起来。
榆树枝杈上挂着几个干瘪的老鼠,甚至下边的枝杈还能够看到一只老鼠的皮毛相当新鲜,显然是刚“上吊”不久的。
“想知道原因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们……”刘军浩突然抽身对着榆树踹了几脚,早已经干枯的榆树枝子哗啦啦的落了一地。
“扑棱棱!”
这时突然从树洞中飞出一只褐色的大鸟,口中不住的“咕咪、咕咪”的叫着,但是它没有俯身攻击众人,只是在树顶盘旋了一阵子又落到树林深处消失不见。
“知道这是什么鸟吧,猫头鹰!这树枝上的老鼠都是猫头鹰吃饱后存下来的食物,等没有猎物的时候,它们就会把风干的老鼠吃掉。这就是老鼠‘上吊’的真相,说白了就一文不值。你说的那个写书的人不是没有到过农村,就是道听途说的民间传奇。老鼠要是真的会上吊,那还不早就绝种了。”有时候一旦揭开了真相,那事情就简单的让人难以置信。
事实上不单猫头鹰,山里的不少动物都有储存食物的习惯,就拿草狸子来说吧,它们冬天捕获的猎物吃不完后也会先埋藏起来,等以后缺食物的时候再回来寻找。
草狸子的嗅觉非常灵敏,可以把食物埋到地下很深的地方,其它的动物就算闻到也无法挖到这个深度。
从老鼠洞中挖出来的粮食一般村民们都不吃,而是用这些来喂家里的畜牲。刘军浩院子里那些鸡、鸭、兔子等等最近每天都要消耗不少粮食,现在正好用这些粮食来喂它们。
他们看天色还早,就又兴致勃勃的找了一个老鼠洞,不过这次的收获却很小,只挖了不到三十斤粮食。
那个小丫头片子的同情心也很快消失掉,在苏娜娜的带领下摘了不少山里红,吃的直酸牙,但就是不停口,还将兜里装的满满的说是带回去吃。
到村口的时候,就见一群熊孩子不住的围在那里叫嚷着,刘军浩老远就看到属毛孩子喊的最凶,还不住的用一根小竹竿在地上乱打着,连他们几个人走到跟前也没有发现。
“你们在干什么呢?”张倩提高声音问道。
“张老师……!”
这群熊孩子立刻老实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敢动,看样子张倩在这群学生面前的威信不小呀。
“我当是干啥呢,原来是斗老鼠”刘军浩把头伸过去朝水桶一瞧,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见两个老鼠正在水桶底部吱吱的叫着,其中一只已经明显的不行了。大人们去挖老鼠洞主要是为了粮食,而这些熊孩子跟去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捉了老鼠回来斗。
“斗老鼠?”张倩睁大眼睛,这又是什么稀奇招数,斗鸡、斗狗、斗蟋蟀她都听过了,斗老鼠还是第一次听呢。
“熊孩子们,给你们张老师表演一次斗老鼠,谁还有老鼠?”刘军浩一看他们都来了兴致,就大声招呼道。
“好耶!”见张倩没有怪罪的意思,这些熊孩子又胆大起来。
“用我的,用我的,我的是上午刚挖的。”小娃子一掀衣服,将一个装老鼠的废手电筒从秋衣中拿了出来,刚才张倩来得突然,他惊慌之中,就将它藏到了衣服中。
那只斗败的老鼠已经半死不活了,弄出来后就被毛孩子一棍子敲死。
小娃子这只老鼠和水桶里的那只个头差不多相当,都相当肥硕,进了水桶中之后明显的急躁不安,小娃子用木棍在桶壁上敲打了几下,它就立刻冲了上去。
那些熊孩子也忘记老师在身边了,不住的叫嚷着,而苏娜娜甚至还挥动着拳头加油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在同情老鼠来着。
绝对是一个相当暴力的女人,刘军浩在心中诽谤道。
两只老鼠在水桶中你来我往的撕咬着,战况非常激烈,让一旁几个人都看得眼花缭乱。很快一只老鼠就体力不支,被咬死在水桶中。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老鼠打架?”苏娜娜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刘军浩听的再次汗津了起来。
张倩也红着脸咳嗽了两声,立刻转移话题:“他们怎么能让老鼠打斗的呀,我记得书上说老鼠是群居动物的……”
“我知道,我知道,”还没有等刘军浩开口,毛孩子就大声叫道:“往老鼠屁股里塞黄豆”
这些熊孩子对斗老鼠也是门清,将黄豆沾了水之后塞到老鼠屁股里,因为黄豆沾了水之后会在它体内不断膨胀,老鼠就会发狂起来,不断地攻击同类。
他们回村的第一站自然是刘军浩的院子里,囡囡到了院子里就如同土匪一样在这里疯起来,大人们刚一不留神就听到她在鸡笼中哇哇的直哭,口中还叫着“鸡屎”。原来这小丫头看到里边白花花的鸡蛋就钻进去掏,却没有想到抓了一块鸡粪。
苏娜娜赶忙将她拉到水池边上洗干净,可是一转眼的工夫她却又弄了两腿泥,再一问是到水沟边捉黄鳝弄得。
刘军浩以前觉得小浩宇已经够皮实的,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还要更胜一筹,到了这里根本不认生,完全当自己家一样。
苏娜娜被烦的有些头疼,就说了她几句,结果小丫头竟然“哇哇”的哭了起来,哭声震天动地,谁劝都不行。
“别哭,别哭,我给囡囡拿枣子吃。”张倩突然灵机一动,到刘军浩的偏屋中拿出几个硬邦红。
这枣子秋天收了之后一直放到现在还脆硬脆硬的,大概是水分蒸发的原因,吃起来也比以前更甜了。她们刚来的时候刘军浩就想把枣子拿出来给她们分着吃,可是却被苏娜娜阻止,说囡囡刚才吃了不少山里红,就别让她再吃凉东西。
现在到了危急时刻,她也顾不上不阻止了。
小孩子的注意力再次被转移,胖乎乎的小手拿着几个通红的大枣子啃起来,边啃还边叫着好吃。
见她终于不再哭了,众人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吃完之后囡囡却又张着小手要大枣。
苏娜娜再也呆不下去,赶忙一边说着没有了,一边将她拽出刘军浩的院子。
不过她回到张倩的住处却又逼问起这个死党来,问她为什么到刘军浩那里就跟到自己家里一样随便。
“我哪有?”张倩急忙狡辩到,“我刚才不是看囡囡哭的太厉害,一着急才直接进屋去拿枣子的”
她口中否定着心中却有些叽咕,为啥那么多人都认为自己和刘军浩之间应该发生点什么。不过想想自己刚才拿枣子时候的无意识举动,好像真的有些过于随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