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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月反省了很久,怎么回回都上当,回回都被算计呢?后来她瞧着站在烛光里,白衣胜雪的傅九卿,宛若醍醐灌顶,总算想明白了!
因为他是傅狐狸啊!
傅九卿缓步走到床边,挨着她坐下。
轻哼一声,靳月默默的朝着床柱挪了身,想明白是一回事,生气又是另一回事。
寒意从身边漫上,像是藤蔓,从最薄弱的位置开始缠绕,一点点的浸透肌肤,一点点的渗入骨血之中,蜿蜒至心头,以至于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阴测测的感觉,让靳月不自觉的乱了呼吸,终是慢慢扭头看他。
傅九卿目不转睛的看她,那双阴鸷的眸,泛着森森寒意,如妖似孽的脸上,蒙着淡淡的薄霜,饶是再旺盛的暖炉火,亦无法消融。
靳月缩了缩身子,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慢慢挪回原来的位置,速度极轻极慢。她咬了唇,紧了紧藏在袖中的手,“你又诓我!”
“我有说过,让你跟着来?”他问。
靳月摇摇头。
傅九卿又问,“我有说过,让你来找我?”
心里发虚,靳月别开视线,羽睫半垂着,继续摇头。
“那何来诓你之说?”傅九卿反唇相问。
靳月:“……”
来酒坊,是她非要跟着的,自己钻的马车。
去休息,是她非要送大氅,一路找到这儿。
思来想去,从始至终,他真的半句要求都没有,一直是她死赖着不放,好像真的跟“诓骗”二字沾不上边。
“既然没有诓你,那你这般诬陷自己的相公,该当如何?”傅九卿的速度也快,话音刚落,胳膊已环上她的腰肢。
别看他手指修长,根根如玉,力道也不小,掐着她腰间的肉,让她快速绷直了身子。两人原就靠得近,她快速一绷,整个人都贴进了他怀里。
他未用力,她已投怀。
呼吸一窒,靳月猛地抬头看他,正好撞进他幽邃的眼眸之中。墨色的瞳仁里,无光无月,唯有她一人的光影,装得满满当当,再也塞不下其他。
傅九卿微微敛眸,俯首在痴愣的人儿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原是想浅尝辄止,可有些事儿,不是你想你不想,就能收放自如的,偶尔也有难以自控的时候。如同凉凉的小蛇,游走在唇齿间。
待靳月反应过来,快速推开他,连退数步,直到后背撞在了桌角才停下,一张脸已然红到了耳根,连白皙的脖颈上,也微微泛着烛光色。
烛光里,某人眸色猩红,那双美丽的桃花眼中,透着嗜血的妖冶之色,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怀里一空,那凉意就好似冷风倒灌似的,快速涌入怀中,他掌心里的濡湿,宛若瞬间凝成了薄霜,让他脖颈处的霞光色,快速消退,终恢复回最初的凉薄之色。
“回来,睡吧!”沉寂了许久之后,他才开口。
靳月揪着自己的衣襟,她还没做好准备,何况这是酒坊,万一有人过来……思及此处,面上又是一阵滚烫。
“要我去抱你过来?”他问,嗓音微寒。
靳月摇摇头,徐徐走回了床沿。
“躺进去。”他音色清冷,“不碰你。”
靳月一愣,连衣服都未脱,踢掉鞋袜便爬了进去。躺下之后,她慌忙翻身背对着他,在家里的时候,他们也是经常这样的。
温暖的大氅,覆住了二人的身子,傅九卿闭上眼平躺着,也不管身边的某人,是蜷是弯。
夜里的时候,靳月觉得热,每次都是这样,屋内热得像火炉,被窝内亦是热得灼人,就像是架在铁板上炙烤似的,唯有身边那一丝丝凉意,方能解去这份燥热。
清晨的光,从窗外泄进来。
身边凉凉的,正好消暑,她又往凉处拱了拱。
下一刻,脑子忽然清醒,她忙仰头去看。
“醒了?”
嗓音低沉,带着秋日清晨,独有的丝丝寒意。
靳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像抱着大木桩似的,死死抱着傅九卿的腰,心下一惊,当即坐起身来,满脸皆是无辜与不解,她怎么又跑他怀里来了?听得屋内有动静,早早等在外头的霜枝和君山忙不迭开口,“公子和少夫人可是醒了?”
“进来吧!”傅九卿应声坐起,视线淡然掠过她,轻飘飘的落在了别处。
霜枝端着水盆进门,也不敢抬头瞧着两位主子。
屋内很是安静,一直到吃过早饭,君山才开口道,“老爷昨儿连夜赶来,府衙的人则连夜回城,去追查酒坊旧宅的事情,应该马上会有消息。”
听得这话,靳月便明白,为什么她前脚一走,傅九卿便也跟着回屋休息,原来是家公来了。只是此事,他只字未提,她委实半点不知情,即便问了又如何,他一招四两拨千斤,吃亏的又是她。
吃过饭,靳月便跟在傅九卿身后,慢慢悠悠的去前厅。
厅内。
傅正柏面色凝重,安师爷和罗捕头亦是静坐无语。
见着傅九卿进来,傅正柏长长叹了口气,“白家出事了。”
靳月心头一紧,出什么事了?她快速去看身边的傅九卿,却见着他淡然自若,躬身冲着厅内三人拱了拱手,便淡淡然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我们赶到白家的时候,提及了酒坊旧宅之事,白家的仆人当即领着咱们去找白家老爷——白振。”罗捕头娓娓道来,把之前说过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谁知道……白振死了!”
“死了?”靳月骇然。
怎么会这么凑巧?
“是!”罗捕头点头,“原本只是寻常的询问,若白家不知情,此事便是你们傅家之过,到时候咱们府衙会重新梳理追查。可现在白家的当家人也死了,这事儿就没那么简单了!”
“是怎么死的?”傅九卿音色沉冷。
安师爷叹口气,“悬梁。”
悬梁?
“人离凳子半尺高,估摸着是跳上去吊死的。”罗捕头音色嘲讽,说完又是一声轻叹,连出两条人命,谁的心里都轻松不得,“尸体已经被衙门的人带走,现在要请两位,跟咱们回一趟衙门。”
“父亲年迈,酒坊之事皆是我一人处置,有什么问题,我来担当!”傅九卿不紧不慢的开口。
傅正柏正欲开口,可瞧着傅九卿那副沉着从容之态,话到了嘴边,也只能咽回去,“酒坊的确是犬子在处理,但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我傅正柏是傅家的当家人,又是当爹的,责无旁贷。”
安师爷当然听得出来傅正柏的护子之意,点了点头,便拱手离开。
酒坊自然得暂时被封,毕竟是出了人命案子,虽然事情出在郊区,原是可以封住的,但牵扯上了白振的案子,这事儿很快就在京都城内传扬开来。
傅家是商贾不假,但傅家的影响力也是不可小觑的。谁不知道衡州傅家,富可敌国,近两日才从衡州迁回京都旧宅。哪晓得,刚回来就出了这样的事。
傅九卿进了知府衙门,靳月也没走,紧赶着跟上,怕府衙的人不允,干脆拽了他的衣袖。
对此,傅九卿没多说一句,也未多看她一眼,好似全然未觉袖口处的力道,跟在安师爷和罗捕头的身后,进了王法大堂。
“郡主?”庭芳诧异,见着小郡主忽然冲进了府衙大门,当即愣了一下,俄而快速疾追,“郡主,您怎么了?郡主?”
“我看见他了!”宋岚跑进了府衙。
谁不认得燕王府的小郡主,自然也没人敢拦着,免得惹祸上身。
因着不是正式升堂,只是作为寻常的过堂应讯,京都府的知府——苏立舟亦未摆什么架子,左右退下,唯有师爷和捕头在侧。
“傅公子不必客气。”苏立舟道,“此前傅老爷来过,对于此事,本府大致清楚,只是你既说酒坊之事为你一人操持,免不得要问问你。”
傅九卿颔首,躬身作揖,“草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立舟点头,拂袖落座,“本府问你,两年前收了这白家旧宅,可发现有什么异样?”
“没有。”傅九卿摇头,“彼时白家老爷和公子,神色正常,并无什么异样,若知府大人非要问什么异样,倒是有一点,不晓得知府大人可知道,城外那几年闹过鬼?”
苏立舟眉心微皱,“本府知道这件事,只不过鬼神之说太过荒诞,当不得真!”
“那是因为没出什么事,所以知府大人便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傅九卿眸色幽沉,墨色的瞳仁里泛着些许寒意。
被他这么一看,苏立舟倒是生出几分心虚来。
诚然如此!
“在白家宅子转卖之前,一直有女鬼之说流传。”傅九卿深吸一口气,“后来白家宅子落到了傅家的手里,这事儿就没人再提了。”
苏立舟愣了愣,扭头望着自家师爷。
安康成想了想,眸色微沉,“傅公子的意思是,当年这场谣传,可能跟今日这具尸体有关?”
“仵作验过,是一具女尸。”罗捕头眉心微皱。如果真的如傅九卿所言,闹鬼之说和女尸连在一起,还真是有几分道理的!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郡主?郡主!”
骤听得外头一声喊,苏立舟当即站起身,面露骇然之色,“什么郡主?”
用脚趾头想想,都能想明白,整个京都城内不过几位郡主,但是敢擅闯知府衙门的,似乎只有一位……燕王府小郡主?!
靳月骤然想起之前在城外林中,遇见的蛮不讲理的女子,心下微惊。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门口。
小郡主宋岚,捏着马鞭大摇大摆的进门,一眼便瞧见了站在大堂一侧的傅九卿,眸光瞬时放亮,“你竟会出现在这里?”
此前兄长诓她,说是他走了,后来宋岚便让人去打听,这才知道那夜在城外的乃是傅家之人。可傅家离开京都那么多年,谁也不晓得傅家现在的情况。
宋岚到底也是个女子,尤其是在处理某些问题上,终是不敢像平时这般大张旗鼓,何况那个类似靳月的女子,也在傅家,所以……
然则,还不等宋岚高兴起来,便看到了站在傅九卿身边的靳月。
那天夜里,看得不清楚,尚且吓得她语无伦次,落荒而逃。
今儿,外头阳光甚好,斜光落在靳月的脸上,让她的五官轮廓变得格外清晰,连眼睑处的睫毛,都是那样清楚分明。
宋岚见过一次,所以此番有了心里准备。
但是后面跑进来的庭芳是全然没准备的,乍一眼见着靳月的时候,庭芳一口气没上来,喊了句“鬼啊”便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哎哎哎!”罗捕头慌忙让人上前,这厢还来不及给郡主行礼,郡主的丫鬟就晕了,自然得赶紧抬下去,又手忙脚乱的让人去找大夫。
“郡主!”苏立舟行礼。
宋岚没吭声,瞧着庭芳被人抬下去,面上露出冷然之色,俄而又盯着眼前的傅九卿不放,“你们都下去,我跟傅公子有话说。”
苏立舟刚要开口,却被师爷拦住,只得赶紧撤了出去。
霜枝和君山在外头候着,未敢靠近,这是主子们的事儿,没有主子吩咐,他们就算有心护主也不敢往上冲,毕竟……对方身份尊贵,闹不好是要惹出大祸的。
“你是他的什么人?”宋岚马鞭直指。
靳月瞧了一眼身边的傅九卿,“明媒正娶,你说我是他什么人?”
“夫人!”傅九卿言简意赅,声音里透着冷,是那种真的冷。即便站在他身边,也能感觉到脊背上爬起的阵阵寒意。
靳月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多半是顾忌小郡主的身份,但若是真的要翻脸,傅九卿未见得真的怕过谁。
宋岚咬着后槽牙,“你到底是谁?为什么……”
为什么长得跟死去的那个贱人一模一样?可有些话,终究是不敢说明白的,当年那件事……费了多大气力平息下去,宋岚心知肚明。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男未婚女未嫁,最是正常不过。”靳月算是看出来了,这小郡主摆明了对傅九卿有意,瞧着她那双灼灼的眸,好似恨不能吞了傅九卿似的,让靳月打心里觉得不舒服。
下一刻,靳月往前迈了一步,梗着脖子挡在了傅九卿面前。这副样子,就好似那天夜里,他将她挡在身后似的,带着清晰的目的性!
傅九卿原就没在意,压根懒得去看宋岚一眼,骤见着自家那位忽然不高兴的堵在自己面前,他的唇角止不住弯了弯,身上的寒意瞬时消散了不少。
原来,她也是在意的?
宋岚目光狠戾,直勾勾的盯着靳月的脸。
以前的靳月,灰头土脸的,因着每日出任务,走哪都是一身轻装,成日穿得不是黑就是灰,从不穿清浅之色。冷剑在手,一副死鱼脸。
宋岚最是讨厌她装模作样的冷冽,好似真以为替王府做了不少事,便了不得了,忘了自身何其卑贱,最后还厚颜无耻的惦记着小王妃之位。
死了,也是活该!
而眼前的靳月呢?
眉眼清秀,点墨般的眉微微挑起,杏眸含嗔,一袭浅碧色的罗裙极衬她的肤色。腰间缎带盈盈轻握,极尽纤秾合度,尽显腰身婀娜。
这样的靳月,让人瞧着很是温婉,极为舒服,尤其是她笑得时候,眼睛里好似有细碎的流光,纯粹得叫人舍不得挪开视线。若她带了情绪,鼓鼓囊囊的腮帮子轻轻一动一动,让人无法狠下心肠对她。
宋岚紧握着手中的鞭子,不管是谁长了这张脸,都该死!
“我在问他,你回答什么?”宋岚的鞭子旋即甩了过去。
这次靳月倒是不等傅九卿动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提起一旁的凳子,当即迎了上去。
宋岚的鞭子是加了力道的,鞭子落下的那一瞬,凳子被狠狠打碎,趁着这空档,靳月丢了凳子腿,徒手便抓住了鞭子。
力道碰撞,一条鞭子两个人拽着。
靳月知道自己的力气大,但这会也不敢马虎,愣是将鞭子拽得紧紧的,免得这毒蛇又开始咬人。
“你、你放手!”宋岚抽了几下,竟没能抽回来。
若她不是靳月,为何会有这般能耐?
宋岚想起了多年前,自己也曾对靳月动过手,可后来呢?靳月只出了两指,面不改色的夹住了她的鞭尾,她便动弹不得,怎么拽都拽不动。
当日的羞辱感,在此刻彻底迸发,宋岚咬着牙想将马鞭拽回来,谁知她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靳月仍是站在原地没动,那副略带诧异的表情,像极了无言的嘲讽。
“你放手!”宋岚嘶吼。
靳月被她这大嗓门吓了一跳,慌忙撤了手。
宋岚原以为她不会这么轻易撤手,谁知靳月不仅撤了手,还撤得突如其来,以至于宋岚压根没准备,而她身后就是台阶。
在所有人始料不及的目光中,宋岚翻身,咕噜噜的滚下台阶,四脚朝天的仰躺在院子里,疼得她捂着自己的腰,疼得花容失色,面容扭曲,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郡主郡主!”苏立舟赶紧冲上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郡主扶起来!哎呦,快找大夫,快、快送郡主回王府,快!”
衙役们赶紧抬了担架过来,七手八脚的将宋岚放上了担架。
宋岚原想爬起来,然则腰间剧痛,别说是爬起来,便是喘口气都疼得厉害,哪里还有气力去教训靳月,不待她说什么,苏立舟便命人快速将人抬回燕王府。
眼见着宋岚离开,苏立舟悄然抹去额头的冷汗,“吓死人了!”
“大人,您该亲自送回去,也好亲自解释!”安康生低低的提醒。
苏立舟恍然大悟,“对对对,本府这就去!”
安康生清了清嗓子,指了指院中的衙役,“你们、还有你们,都跟着知府大人一起去,若是燕王府的人不相信,你们也做个人证。”
“是!”
于是乎,苏立舟拎着袍子就往外跑,身后跟着一大波衙役……
傅九卿勾了勾唇角,眸色幽幽的睨了半低着头的靳月,“打都打了,这副表情做给谁看?”
“是她让我放手,我才放手的。”靳月鼓着腮帮子,“我不是故意的!”
“嗯,你是有意的。”他握住她的手腕,冰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疼吗?”
掌心虽然没划破皮,但有一条深深的红印。
谁都知道,宋岚会点功夫,所以抽拉的力道绝对小不了,所幸靳月是自己放的手,否则……掌心都能给你拉开一条血口子。
“有点烫,不太疼。”靳月如实回答。
不止不太疼,他的指腹凉凉的,抚着她发红的印痕,真的特别舒服。
“我是不是又闯祸了?”靳月抿唇,指尖微缩。
傅九卿干脆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外走。
“哎哎哎!”安康生当即上前拦阻,“傅公子,此事是因你们而起,你们可不能走。”
“师爷让知府大人亲自去解释,又特别交代了衙役做人证,不就是为了平息此事吗?”傅九卿紧了紧掌心里的手,她滚烫的掌心里,泛起浅薄的濡湿,让他的面色旋即沉了下来,眼神亦泛着诡异的邪冷,“若还有什么事,可来傅家寻我。傅九卿,随时奉陪!”
安康生原以为这傅家的公子,瞧着病怏怏的,定然是柔弱之人,谁知道……此人心有玲珑,目光如刃,看人之时,那凌厉无温的眼神,好似能将人连皮带毛都给扒个干净。
这种被一眼看穿的感觉,足以让人打心里发寒,心生畏惧。
“师爷,不留住他吗?”衙役问,“打了小郡主,燕王府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
安康生摇摇头,“不用了!”
及至出了府门,靳月还如梦中一般恍惚,“真的没事吗?”
“小郡主觊觎有妇之夫,又是她自己先动手打人,那么多人看见,只要消息传出去,燕王府丢不起这个脸!”傅九卿牵着她上了马车,踩着杌子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唤了声,“夫人!”
靳月心下微怔,这大概就是傅九卿,刚才站着一动不动的缘故吧?
女人对女人,传出去也只是两个女人,抢一个男人的风月戏码,与其他无关。燕王府就算要发难,也该先管好自己的女儿,否则……傅九卿有妻,郡主再喜欢傅九卿,嫁入傅家也只能做妾!
燕王府,丢不起这脸!
靳月第一次觉得,他这一句夫人,唤得正合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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