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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任!”

一扭头,发现了监视器下的三人,失笑道:“你们也是顺道过来看看?”

屏幕前的小李只觉得如坐针毡,不用回头,他的后脑勺就能清晰感觉到四位大领导的视线。

接下来将要播出的节目,据说当初立项的时候,遭遇了台里某些领导的极力反对,策划部内部还因此大打出手,这件事在各部门一度传得沸沸扬扬。

苦逼兄弟们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恍惚中有种时光倒流之感。

王晓东急不可耐地说:“小李,把实时收视调出来。”

王晓东哪里会不知道,他说:“数值不准没关系,我们主要看个趋势。”

江南台各频道的节目大部分都在周一到周五录制完成,因此一到周末,电视台大楼里就显得冷冷清清,除了直播的节目和个别因档期问题不得不在周末录制的,也就只剩下技术播出部的兄弟们苦逼地留守岗位,监视节目的播出情况和机房设备的技术指标。

江南台一姐,卫视频道当家女主持人陈婷笑容和煦:“大家辛苦啦,不要管我,我就是日常加班,顺道过来——咦,楠姐,王主任?”

四个月前台里征集创意,本来他的策划过五关斩六将,已经杀到最后一个阶段,眼看胜利在望,结果定案前一天,那个姓王的和姓陈的竟然联合起来先斩后奏,突然拿出一个不知道哪根葱的策划,还就硬生生把他的策划给否了!

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苏楠已经看到了监视器前肥胖的身躯。

苦逼兄弟们恍然,既然王主任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就不再拘礼,纷纷坐回原位干自己的正事。

数值虽然不准,但要说播出过程中收视的涨落趋势,实时收视还是有一定的参考性的。

他以为自己出门出得足够晚,没想到还是来得太早了。

“爸,这破节目有什么好看的?咱犯不着给他们贡献收视率!”

这个时间点,这三个人,不约而同地跑到技术播出部来,只能是为了一件事。

成了!

半个小时后,第二位贵客抵达。

陈斌、苏楠和陈婷都笑了笑,心想王主任也太着急了,电视剧播完还有五分钟广告呢!

张怀远的儿子,江南卫视娱乐策划部副主任张成鑫一脸的愤愤不平。

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气氛一片融洽。

王晓东紧紧握拳,其他三人也都稍稍松一口气。

四人的目光越过小李的后脑勺,死死盯着屏幕!

虽然知道这个数值可能不准,但不准不代表高估,也有可能低估了不是?

这事越想他就越气,忍不住指责他老爹:“爸,你说你堂堂总编,台里所有的频道都归你管,怎么在一个副总编面前,还唯唯诺诺的?”

苦逼兄弟们虽然是台里的底层,加最多的班领最低的工资,可对台里发生的一些大事,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

江南台曾经的一姐,现在的总制片苏楠微笑着点点头:“大家加班辛苦了!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我就是路过,顺道过来看几眼。”

张成鑫不乐意了,大声说:“好什么好,制作费用超支150%!把这预算给我,我能做出比他好一百倍的策划!爸,分明是外人抢了我的节目,你不帮你儿子就算了,怎么还帮起外人来了?”

王晓东微笑着点点头:“大家加班辛苦了,都坐,都坐!你们忙你们的,不要在意我,我就是来拿点东西,顺道过来看看情况。”

王晓东看向监视器,卫视频道现在正转播央视的《新闻联播》,在这之后将播出一集乡村题材的剧集《江河落日》,8点20,就该是《心动的信号》了。

他立刻用微笑将失态掩盖:“大家都很有默契嘛!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我就顺道过来看看。”

陈斌吓了一跳:这群人怎么回事,问个好还排练过吗?技术播出部现在这么闲了吗?

小李恍然,像他这种干技术的都清楚,所谓的实时收视不过是经过一定算法处理之后,再对历史数据进行拟合所得到的伪实时数据,误差大不说,稳定性还低,以前还出现过与真实数据相差好几倍的夸张情况,自那以后,台里就不再把实时收视当一回事。

苦逼兄弟们原本只是把这些传闻当作故事来听,从没有完全当真,可看今天这架势,有些传闻或许并不是空穴来风。

苦逼兄弟们的疑惑没有持续太久,没过几分钟,江南台副总斌陈斌出现在技术播出部的门口。

技术播出部接二连三地迎来贵客,第一个出现的就是卫视频道的娱乐策划部的主任。

他们早就做好了起身问好的准备,此时整齐划一地站起来,整齐划一地喊道:“陈总编!”

苦逼兄弟们面面相觑,这台词,听着有点耳熟?

“苏制片,你也来了啊!”

他看了看时间,差两分钟7点半。

苦逼兄弟们连忙起身:“楠姐!”

两人相视一笑,知道彼此想到一块儿去了。

8点20,《心动的信号》播出!

就不知道陈副总编会不会来?

他们只好再次起身:“婷姐!”

“狭隘!”张怀远将手中酒杯重重放下,板起脸道:“一个电视能贡献多少收视率?也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不成熟!人家节目策划得好,你就不能谦虚一点,好好学习学习?”

技术播出部的苦逼兄弟们赶紧起身问好。

他奶奶个腿!

小李一边调实时收视一边提醒:“王主任,这个收视率的数值不准,台里的规定,是不允许将它用作正式数据的。”

同样等着收看节目的还有江南台总编张怀远一家。

趋势,主要还是看趋势,只要收视曲线持续上扬,那节目的收视绝不会低!

《江河落日》接近尾声。

可这个周六不一样。

8点22,数据刷新!江南卫视《心动的信号》52城实时收视%,全频道排名第三!仅次于荔枝卫视的《相亲相爱》(%)和芒果卫视的《happy》(%)。

最后项目能够顺利通过,传闻就是眼前这三位再加上陈副总编一路保驾护航,在夏台长和王副台长面前打了包票,王主任更是为此立了个类似军令状的保证。

苦逼兄弟们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第三位贵客抵达。

“王主任?”

福安小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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