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心动的第1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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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老师？！”
“不加班我也可以接你啊！”
两人都穿一身蓝色色系。
心里这么想，沈亦泽却不敢吭声，只默默吃饭。
他感动不已，盯着她看了良久，才轻声说：“傻丫头，下车吧。”
他已有大致的想法，但创业，他实在没有经验，他需要找个领路人，最好，找个同样有想法有实力的人合伙。
蔡佑宁诧异：“这次又谁啊？”
“想听的话，我再给你唱一遍。”
这诱人的一幕转瞬即逝，安安很快收回了她的小手。
是你的，都是你的，从身到心只属于你。
“不是你自己说的嘛！”
这话题转得过于生猛，沈亦泽一时有点招架不住。
爱要精心来雕刻
忽然感受到目光，抬头一看，见安安正盯着自己，然后听她慢悠悠地说：“反正我要是喜欢一个人，绝对无法接受跟别的女人分享他。”
李响忽然想起一事：“说起庄逸，我昨天上网搜他的资料，给我找到一张照片，竟然是个年轻人，还很帅！老天真是不公，给他一身才气，还让他长这么帅气，这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活——”
你也轻轻地附和
今晚的《江南之音》轮到蔡佑宁主持。
可还没等他长大，她和她的《夜遇》就已消失在空荡荡的节目列表里。
节目录制4周28天，到今天已经过去一半。
他调出歌单：“就这些。”
坐女生对面的沈亦泽和蔡佑宁对视一眼，均看见彼此眼中那个弱小又无助的自己，心想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对男生的批判大会了呢？
他察觉到冯乐和颜芷兮的神情微微一僵，但这种事本来就不可能平衡，他只需要也只想照顾好安安的感受，其他人没那么重要。
李响“害”一声：“早不行了！这几年，互联网越来越猛，电台的市占率越来越低，你也知道，我们这行的基本工资就这么点，拉不到广告连房贷都还不起！我听说戴老师决定辞职，就是因为节目原有的赞助商集体撤资，又拉不到新的广告……”
“诶，你今晚打算播哪些歌？”
“不用了，我明天不加班。”
沈亦泽温柔地笑笑，对她轻轻点头。
蔡佑宁好奇地探头一看，瞬间瞠目结舌，张成o型的嘴几乎能塞进十个鸡蛋。
蔡佑宁做电台主播，纯粹是因为兴趣。
“我不管，反正我俩就是有默契，你看，我们今天穿的还是同一个色系。”
他说完，侧头看她一眼，略有些得意地说：“怎么样，是不是比你那个听着受用？”
杨九安抱起背包，拉开拉链，边翻找边说：“你怎么写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歌，还怪好听的。”
她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她有点纳闷，忽然听见他幽幽地唱：
连拥抱都没有勇气
“我帮你！”
到别墅区了。
杨九安啧一声，心想照你这么说，我们还刚好都喜欢川菜，刚好都去过同一家川菜馆，刚好都爱好摄影和跑步……这哪里是默契，根本就是投缘！
她问。
杨九安一副姐姐给你买糖吃的大姐大模样。
“想喝热粥很简单，买个方太太智能电饭煲，睡觉前预约上就行。”
杨九安也想说“我帮你”，刚说一个字就被沈亦泽打断：“需要人送的就别磨磨蹭蹭了，快去吧！”
这是实话，他穿越之前只谈过一次，谈了快五年，后来事业一直没起色，女方就跟他分了。他能理解，而且从结果看，她的选择很正确，因为直到他猝死穿越，他也没有获得现实意义上的成功。
李响从手机里翻出截图，递到蔡佑宁面前。
李响大致扫一眼：“嚯，这么多余笙、庄逸的歌！”
他翕动嘴唇，无声地说：“晚上见。”
沈亦泽开玩笑的同时不忘广告植入。
他没有明说，但两人都明白那个别人是谁。
这个话题显然让在场的三位女生找到了共鸣，徐沛接着说：“不仅在职场里，很多男生在生活中也是一塌糊涂！不懂浪漫也就算了，关键是自己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还要求女朋友漂亮、温柔、善解人意……”
“是你让我看见干枯沙漠开出花一朵
他反复琢磨。
“给！”杨九安将牛奶软糖放在他座位边，“我给你放这儿，你以后想喝柠檬水的时候，就拆一颗甜一下。”
李响问。
他在脑子里快速过一遍歌词，清清嗓子，轻快地唱：
颜芷兮立即起身，收拾桌面。
她最终还是离开了，从此一入人海，音讯全无，再也没有回到这个行业。
颜芷兮也说：“女生比男生更勤快也更能吃苦，我们团里半途而废的学员，百分之八十都是男生。”
“少臭美了！我是接到小林姐的信息，知道你快到了才下的楼，你以为！”
一声呼唤将他从失神中唤醒。
……
沈亦泽见状，追问道：“怎么了？还怕麻烦我呢？”
找不到相爱的证据
徐沛笑道：“还是找个男朋友靠谱点。”
那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哭，他父母抛下他各自分飞的时候，他都没掉过一滴泪。
沈亦泽张嘴轻轻咬住，安安葱白的指尖就在他唇边，将碰未碰，很是诱人。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拯救这个行业，或者说，如何创新、改革，才能让它搭上新媒体的浪潮，而非被拍死在沙滩上。
沈亦泽正色说：“对天发誓，我真只谈过一次，谈了好几年，最后被甩了。”
用最浪漫的副歌
王浩然奇道：“你俩一起回来的？”
“等多久了？”
是你让我的世界从那刻变成粉红色
“不要！我不要听这种委屈巴巴的歌，我要听甜甜的歌。”
沈亦泽一本正经地说：“既然你开口了，没有也得有。”
是和他轮班主持《江南之音》的同事李响。
和播音专业出身的李响不同，蔡佑宁是学公共传播的高材生，他对传媒行业的直觉和理解远比李响高，更重要的是，他有足够的财力，所以他敢想也敢做。
杨九安哼哼道：“肯定是。你看我，我笨嘴拙舌的，所以没谈过恋爱；你这么能说会道，肯定特别招女孩子喜欢。”
等他唱完，她十分捧场地鼓掌：“好听！”
杨九安歪歪头，有点好奇：“那你会怎么说？”
徐沛说：“你这还不算什么，我有个朋友的经历才奇葩，她那男朋友在外面劈了三四个女人，还不准我朋友跟他分手，说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必须从一而终，否则就是不忠不贞。真不知道这些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沈亦泽决定好好教教她：“如果是我，我就不会说‘吃完告诉我，我再给你买’这种话。”
沈亦泽无奈道：“你还真打算让我吃完啊！”
“呃……”
最后一次连线，她告诉他她快毕业了，毕业之后就没办法兼职做节目，还说了好多好多鼓励的话，他一句没听进去，只是哭着闹着求她不要走。
“那你吃完告诉我，我再给你买。”
颜芷兮说：“有些男生的确有种迷之自信，总觉得我可以很不好，但你必须很好，而且必须对我很好，你若做不到，就是背叛，就是坏女人。”
安安上车后，他问。
“很甜很甜的一天。晚安~”
等车停稳，杨九安才小声说：“我不担心这个问题，因为我也可以赚面包，也许赚不了太多，但肯定够两个人吃了。”
电台行业的迟暮是他在进入这一行之后才体会到的，在这之前，电台主播一直是他梦想里充满神秘感的职业。
但那天，他第一次有了想和她见面的冲动。
暧昧让人变得贪心
他只是继承了记忆，又没有继承感情，对他而言，翻看记忆跟看一部爱情电影没啥区别，还是剪辑贼烂，剧情支离破碎的那种，而且男主演跟他的恋爱观严重不符，看得完全没有代入感，只想抽他。
沈亦泽一愣，等回过味来，又惊又喜，立刻侧身看她，只见她眉眼低垂，暖色调的光洒遍全身，将她满是胶原蛋白的小脸映衬得白里透红。
“你可冤死我了！我就谈过一次。”
他不靠这个吃饭，事实上，电台这点微薄的工资，也就够他买一双鞋。
是。
“那不一定，我可喜欢喝柠檬水了，说不定两天就吃完了。”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
李响用力一蹬地面，坐着电脑椅滑到蔡佑宁身旁，压低声音说：“今天台里又有人辞职了。”
“有吗？”
至于鞠然，别人谈的恋爱关他屁事！
从雪城大学毕业后，他没有选择回沪东，而是来了江南，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也许只是因为她的故乡在江南，也许他在心底深处仍希望能见她一面，也许……
要是没有其他人在，他肯定就这么说了。
“刚好都喜欢蓝色，这本身就是一种默契。”
杨九安系上安全带，笑道：“我说我刚到一分钟你信吗？”
是你让我的生活从此都只要你配合
徐沛附和道：“是这样的，我们部门也是，新入职的男生普遍没有女生踏实，没什么能力还眼高于顶的基本都是男生。”
蔡佑宁忙捂了捂嘴，小声说：“戴老师怎么会辞职？《微言深义》不是台里的王牌节目吗？”
车里突然沉默下来。
“那我吃完了怎么办？”
到底是总监，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两人从批判的语境中择了出去，这通先抑后扬令人很是受用。
“嘘！”李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点声。”
“戴老师。”
她追问。
他热衷给电台节目打电话，是因为在互不认识互不相见只以声音交流的环境里，他可以很放松地说出他平时不敢说的话。
直到等待失去意义——”
还有奖励？那可得好好唱了。
一首情歌对唱，他愣是一人分饰两角，一气呵成地唱了下来，就是整个过程显得有点精分，杨九安看在眼里，全程捂着嘴偷乐。
见安安说得认真，徐沛忍俊不禁道：“喜欢当然会想要独占，能分享的还叫喜欢吗？”
……
沈亦泽心里顿时有点不爽，却不表露出来，只是说：“做饭就做饭，有必要亲自接你吗？”
沈亦泽问：“你明天加班吗？我来接你。”
他立即说：“我信，我俩一直很有默契。”
放歌给他听的是电台主播，教他追女孩的是电台主播，辅导他功课的还是电台主播。
“奇葩处处有，这事无关性别，甚至无关种族，优秀的人其实也不少，至少咱们八个人，我觉得都挺优秀的。”沈亦泽为女生们的吐槽下了结语，“行啦，时间不早了，吃差不多赶紧上班去吧，我来洗碗。”
“佑宁！”
“早就不想了，更何况，我的心里已住进别人。”
真是个直丫头，单身二十多年不是没道理的。
“那因为什么？”
说到最后，杨九安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抬眼偷偷瞄他。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是电台主播陪他长大，而他的父母，尽管给了他足够优渥的物质条件，却很少真正参与他的人生。
“我——”
仍约在河西地铁站碰面。
是你让我想要每天为你写一首情歌
心里却想：远远没有你甜。
有次他在节目里自怨自艾：“我感觉我以后肯定找不到工作，因为每次考试我都是倒数第一。”
杨九安解释：“我们上周剪的片子，剪完拿给一个男生做旁白字幕，结果昨天一看，各种错别字，时间轨也对不上，然后字体字号还不统一，最后只能我给他擦屁股，无语死了。”
他点点头：“甜。”
他一下愣住。
安安这话，是哪怕我一事无成，也愿意赚钱养我的意思吗？
他和电台结缘，是十二三岁的时候。
杨九安不太信。
仅这一个举动和这一句话，他就已经被她甜到心眼里了，哪里还需要吃什么糖？
蔡佑宁默然。
“行啊，那我给你唱首甜甜的歌。”
他如实说：“因为那时的我一事无成，让人看不到希望，爱情再美好，也需要面包支撑，我和她谁都没有错，只是没有敌过现实。”
交通类的尚且如此，他们文化休闲类就别提了，更何况，自从优视的网剧大爆，新媒体的时代就快来临，到时候，传统电台恐怕真要沦为夕阳产业。
眼神坚定着我们的选择
杨九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啊？”
在每一个无人陪伴的漫漫长夜，他会给不同频段的不同频道打热线电话，点歌、聊天、倾诉、问数学题……
蔡佑宁惊呼出声。
抵达时安安已在地铁站前等候，他赶紧把车停靠过去。
“我会说，你吃不完的，因为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会很甜很甜，甜到你根本不想吃糖。”
沈亦泽将车平缓地驶入小屋的停车位。
“这么大一包，到节目结束你也不吃完。”
像他这样又帅又有才又上进又会哄女孩子开心的，只谈过一次恋爱？
然而现实很骨感，随着电脑和智能手机的普及，电台的用户几乎只剩下中老年群体和有车一族。
然后就听她说：“不要这么觉得，虽然我不曾见过你，也不完全了解你，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你的声音很好听，等你长大，说不定可以像我一样，成为一名电台主播。”
何时该前进，何时该放弃
回到小屋已是9点，众人正围坐客厅听《江南之音》。
她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因为这个。”
沈亦泽正唱得上头，就见一只嫩白的小手递到他嘴边，细长的指间捏着一颗小小的牛奶软糖。
时至今日，他仍记得那位名叫温柔的主播和她主持的《夜遇》，她的声音就和她的名字一样温柔，不管他问什么问题，琐碎的幼稚的无厘头的……她都会耐心地一一解答，不，不是解答，只是陪他说话。
“甜吗？”
“也对。”
用心刻画最幸福的风格~”
男人找小三，女人不也养备胎吗？谁又比谁好到哪里去呢？
“对对对！”杨九安连连点头，“我朋友的前男友就是这样，一没本事二没长相，还对我朋友挑三拣四呼来喝去的，后来劈腿了，还大言不惭地说他没错，他只是同时爱上了两个女生，听得我当时就想抽他！”
沈亦泽立即问：“你被谁坑了？”
她心里认同，嘴上却不愿服输，立马岔开话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交过很多女朋友？”
“好快啊，转眼就过半了。以后肯定会怀念早上起来有热粥喝的日子。”
“那你……还想她吗？”
好巧不巧，蔡佑宁竟又在放庄逸的歌。
杨九安翻出一包牛奶软糖，笑道：“那你唱，唱得好我把这包糖奖给你。”
“嘁，这算是什么默契？难道不是因为我们刚好都喜欢蓝色吗？”
交通类的要稍好一些，不过好日子也快到头了，赖以生存的路况信息已经被摆渡地图、高得地图干掉了，没转型的这两年差不多要死一片。
“为啥呀？”
蔡佑宁笑道：“今年的华语乐坛，可不就他俩最出风头嘛！”
得知安安今天加班，沈亦泽心里异常踏实，难得的在公司办了一整天公。
杨九安浅笑盈盈：“吃这个，你太酸了，给你甜一下。”
吃早饭的时候，徐沛感慨。
“也不算照片，是他参加全娱盛典的截图，你看——”
吃过饭听广播，然后一直等到蔡佑宁归来，才各自进屋发短信。
一听是工作上的事，沈亦泽稍稍松口气。
“真不一定！”杨九安喝口粥，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现在不靠谱的男生太多了，被坑过几次之后，我算是长记性了。”
“因为……我明天不是做饭嘛，那谁，他来接我。”
沈亦泽冲她怀里的牛奶软糖努努嘴：“既然好听，官人还不赶紧打赏一二？”
晚上7点，他将未处理完的文件做好标记，跟何宇打个招呼后离开公司。
我是米开朗基罗
蔡佑宁打断道：“你找到他照片了？”
沈亦泽大方承认：“对，我去接的她。”
“真的假的？”
她顿了顿，对沈、蔡二人说：“像你们这么优秀的男生，真是不多见了。”
“唔……”杨九安低着头摆弄手指，“他约我一起买菜来着。”
徐沛说：“饭菜放在恒温箱里，已经很晚了，你们快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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