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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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团长大为震撼，难道他以前对科学家的了解出现了错误？
郑团长之前已经带着兵开垦田地，试过种粮种菜，还试过养羊，目前看来效益都不太行，最要命的是他们经费还不足。
饶教授眼馋道：“肖教授，你也给我打个杯子呗？”
“循环的生态种植、养殖一体化系统，养殖也很重要，现在的养殖技术和以前不同，人工压力并不大，本地有一种白猪，之前国内试过和引进的外国品种杂交，养育出来的白猪出肉率挺高，正适合我们……”
宁知星并不知道郑团长心里的纠结，把要问的问题问完，略微有些口渴的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喝了口水，这水里泡了当地岩缝里生长的一种草药，有润肺清嗓的功效，味道也还成，她最近都喝这个。
这问题太多太难，他实在是无从下手，想到自己出首都前是怎么和老首长信誓旦旦说绝对让宁教授满意的他就不好意思。
他以前还年轻的时候曾经问过一位教授武器方面的问题。
她还在大学研究中心时，虽然手下有颇为负责的两位教授做具体工作,可她绝非甩手掌柜，实验室上下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
这不是刚好她和养猪有特别的缘分吗？
宁知星想到什么，补充道：“记得报我的名字，有折扣，审批也快，也可以先赊账，同样的，如果当地有居民要一起的话也可以，我们配种后的第二、三批小猪可以出售给他们。”
可是吧……随着宁知星像是自带“透视”一样挨个找出问题后，郑团长心里这夸下海口的小人就越来越小。
不过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总觉得宁教授这几句什么略懂让他听了总有种嘴角抽搐的感觉，虽然明知道对方应该没有炫耀的意思，可分明是被秀到了呢。
同样挤在办公室里的还有驻六号基地军队总负责人郑团长，听见两人的讨论接话道：“……站在走廊比训练强度低太多,来部队就是要多吃苦，才会有钢铁般的意志。”
宁知星刚到时还是话务室的那间房间现在已经挂上了手写的“基地总办公室”牌子,此刻敞开的大门外正排着好几个人。
宁知星给了饶教授一个眼神，这就是他们搞研究的和人家军人有壁了。
副团长和他水平不相上下，直接给他来了个双眼无神。
宁知星还挺怀念，她当初在自家小院子里可研究了不少新的蔬果品种，当时的她可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能用上那时候入门的技术。
宁知星：“肖教授算过了每年所需要的食物总数，根据我们当地驻军人数来看，仅靠扩大种植规模这点是很难满足需要的，所以还是得从品种和种植技术上下手。”
不过他要怎么办呢？郑团长有些头大，开始思索起了能动用的个人关系，人都说书到用时方恨少，他这是人到用时后悔交朋友少，以前交的那些个朋友在这种时候都派不上用场咯。
“实验田？”
他刚按照宁知星的要求，按着之前研究中心的布置大概做好人员安排。
饶教授的愿望没能实现，虽然他厚着脸皮过去，肖烨也只说了帮他找个人打，半点不提自己动手的事情。
郑团长：“宁教授，您还懂养猪？”
两人这番交换连句对话都没，好像已经在心里交流了一番似的。
军人更注重服从性，像是每个人进门前都得喊到汇报，隔行隔重山，宁知星劝了几句后也没太干涉，毕竟郑团长对他自己的士兵还是很好的。
当时宁知星和肖烨才来，就和那几位和她一样风格“神奇”的老教授们投入了勘察工作，这几天更是直接成立了办公室事无巨细地过问各项事宜。
略懂的宁知星和肖烨说着说着就讨论了起来，说起了当地牛羊的品种，琢磨起了要不要顺便培育一批牧草的事情。
宁教授已经帮他们走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可一定要走稳了。
可现在呢？有时候人家用最先进的仪器分析个样本，都能直接出几篇论文。
她拿的这杯子是肖烨制作的木杯。
“嗯，打过去就行。这些都是和我们研究中心有合作的单位或是和我个人有过合作的单位。关系还可以吧。”
真默契啊……
郑团长乖乖点头，可脸上的表情有些负责。
郑团长想到自己前几天还吐槽同事们就挺羞愧。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差距确实存在，尤其是在仪器上头，虽然他们实验室所研究出来的技术帮国内不少机械仪器厂提升了技术，可在最前沿的区域，真正能赶超国外的还是凤毛麟角，尤其是在一些低转化率的项目上。
两人除非写文件也基本是站着的，这也算是以身作则了。
可那一套怎么就不管用了？
郑团长忍不住在心底腹诽，看看人家的二把手是怎么样的？！他的副团长也不知道学习一下。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些仪器要是真能到，他们的研究一定是如虎添翼。
郑团长带着手头的工作离开，这就不打算耽搁准备把工作往下吩咐，接下来的工程量可真不小。
否则以两位教授的老派管理方法，他们研究中心也不会靠一骑绝尘的福利待遇出名,更不会有这么多与众不同的科研创收举措。
“嗯，之前我们实验室就有研究出过一些替代劳动力的种植机械，只是在国内还很难普及，正好能在这做实践改进。”宁知星若有所思，这些种植机械中还包括节水的滴灌设备、种养循环设计方案等，未来国内劳动力产业转移后正好能用上，而且在国外，这些机械也有一定的应用空间，可以走出口。
宁知星翻了个页：“我查过当地的县志，来的路上也观察过，当地对于制备水泥是有良好条件的，我可以提供折扣价购买或是贷款购买相关开采、制备机器的渠道……预制板的话可以跟着机器一趟运来……”
“我等等给你两个电话，是养殖场的，那家养殖场现在是国内规模最大的，附属的研究中心常年培育着各种品种，你可以咨询一下他们是否有库存的杂交猪，否则就找他们采购几只长白猪公来配种。”
当时那位教授看了他半天，告诉郑团长自己是学数学的，对具体的方案并不了解，还向郑团长科普了好一会术业有专攻的道理。
她虽然是让郑团长报自己的名字但可不是要搞特权的意思，他提供联系方式的这些对接方，包括小叔工作过的养殖场，那都是用过宁知星名下技术的，当初合作的时候就有谈过在不影响双方利益的情况下优先合作、提供一定便利条件的条款。
看来宁教授也被这个问题难倒了，也是，她总不能连农业都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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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烨：“我也略懂一些。”他当初出于好奇的心也看了两三本种猪养猪的书籍。
她和肖烨波澜不惊，饶教授也就没太当回事的接过了清单，可下一秒他便立刻展现出了完全不符合年龄的兴奋，直接来了个原地跳跃：“……宁教授，这清单上的仪器都能来吗？”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说简单点，就是他们当地的这点产量人家尚看不上，目前别人研究的都是能在几个粮食大产区种植的品种。
他和副手这两天都留在办公室和宁知星几人一起，负责在宁知星不清楚时居中协调及补充当地情况，不过目前宁知星的工作还是以问询为主，他们基本也就能补充两句。
可要是听得懂的人就知道，这也就是两人的日常讨论，只是因为彼此都很了解对方的知识面，说话经常是半截半截地，将节约做到了极致。
郑团长叹气：“宁教授，辛苦你们了，这个我再想想对策。”
郑团长有点酸，他把手里的文件往副团长那一塞，果然对方就只知道这么迷茫地看过来。
“嗯，我大概明白了，也就是说如果以当地产的粗粮为主食的话，按两餐标准能基本供应上，但是肉类和蔬菜供应不足对吧？”
宁知星抬头：“沟通过了，他们说更习惯站着。”
打着如意算盘的郑团长没想到他这计划还没实行，一个意外之喜倒是让他提前全面地了解了这位宁教授。
郑团长：“不应该啊，宁教授，我们是按照其他基地设计图建的，之前饶教授也看过。”
“……好的。”郑团长装作看懂似的翻了翻，为晚上要面临的计算难题感到头疼，他要是数学好当初会来当兵吗？他去进修的时候也没和他说要算这么多数呀？
他们看似站得随意,可没一个弯腰驼背的，队列整体呈一条直线,每个人之间的距离肉眼丈量是相等的,非常符合强迫症的需求。
他看过宁教授履历的，这位宁教授分明不是学这个的呀？
宁知星没管这头的官司，她摊开刚刚肖烨和自己整理好的材料，这就看向了正副两位团长。
“郑团长应该和当地或周边有联系吧？我们可以提供一部分技术或者帮他们介绍外出培训渠道，他们生产的头一批产品优先、低价销售给我们就好，这样两边都能赚。”
……还可以、略懂。
郑团长回神，这点他倒很了解：“这点我们也还在想办法。”
饶教授待不下去了，这要不是肖烨在旁边虎视眈眈，他就冲上去给宁教授来个热情拥抱了：“我去和他们说这个好消息！”
难道这是有什么训练秘方？如果他们的士兵也能这么默契就好了，战斗力准保倍增。
在推动流程上宁知星是专业的，郑团长反倒成了手忙脚乱的那个，之前还挺闲的他和副团长面前已经堆出了一叠文件，两人现在心里均是满满的震撼。
这其中有几台可是他们实验室里都没有的最新型号仪器，之前他看国外论文的时候就很眼馋了。
宁知星：“这个解决了，我们接着下一项……”
宁知星把自己已经看过的材料往他那一递，远远地能看见材料上标注了些奇怪的符号。
早年，饶教授还觉得人定胜天，只要够努力，这只靠人力也能战胜机器的差距。
肖烨拿出计算好的成本，两人把运输成本都已经列好，至于如何运输到基地这边，那就是郑团长要负责的工作了。
大家都是还可以、略懂，可怎么差距这么大呢？就像是在两个世界。
军人服从是天性，郑团长带着宁知星的计划书布置工作并没有见到太多质疑，再加上几通电话过去得到的积极应答，这仅剩的担忧也烟消云散了。
偏生军队里的这些负责人都太守纪律,哪怕外头风沙大气候不好，他们也不肯坐下休息，怎么劝也不听。
肖烨没吭声，迅速地在制好的表格上标记好了数据，汇报人干巴巴的数据才念完，他准备好的材料已经放到了宁知星的手下。
谁会不好奇传说中的全能宁教授是什么样呢？
初见时这话务室内空荡荡的就自带了欺骗效果,后来桌椅往内一放,整个房间便逼仄了起来,办公室里容纳不了太多人，这就只能让人在外排队了。
郑团长已经想好，只等手头的工作告一段落，便邀请宁知星来开个见面会……呸，得叫工作指导会。
肖烨本就从宁振强那学了点木工技巧，他当时就直接找了简单的工具开工，连带着柜子都打好了，还顺道给宁知星和自己打了这么一对木杯。
“粮食是最重要的，这个得放在第一位。住宿条件可以先放着，大家克服克服，研究中心那边，之前建好的房间不够……”
六号基地的研究人员有一大半都是从各地抽调来的，他们大多从各自的渠道听说过宁知星，但和宁知星合作基本都是头一回。
现在又有新素材了，他哪等得了。
郑团长震惊道：“宁教授，你还懂培育新品种？”
研究人员们都很有觉悟，个个都能做到服从命令，可对于原来实验室那种以宁知星为绝对核心的研究方式不是每个人都能百分百信服的。
一脸严肃的郑团长没吭声，把一切收在眼底。
他压力挺大，宁教授的突发提问挺多，虽然宁教授看着脾气挺好，也不像是会计较的人，可谁让郑团长在旁边呢？
归根结底，这还是他工作没做好，郑团长没指望宁知星等人帮忙解决问题——再说也不可能呀！他又不是头回和研究人员合作？这点他有经验，人家都是有专业之分的，哪能什么都会，再说这些也和个人知识水平无关了。
宁知星来没来之前,这景象还没出现。来之后呢,他就被宁知星安排去对接研究中心了，这还是头一次看到门口的排队情况。
郑团长以前也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可他想的最远的也就是去买几只本地猪崽，宁知星这都想到了进货配种去了。
宁知星：“这个也略懂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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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研究人员自带光环满是崇拜的军人们只是夸惊叹与赞赏并存，对宁知星产生了满满的好奇心，这其中也自然包括了郑团长。
随着大家的汇报，郑团长的心这也千疮百孔起来。
食物供应是未来六号基地需要应对的重要问题，原先六号基地周边就挺荒芜，这几年劳动力流失还很严重，当地很多居民拖家带口外出打工，别说养殖了，粮食的产量都直线下降。
虽说饶教授等人有信心，这些人早晚会被宁知星征服，可他们还真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
他和副团长在一个部队这都有二十年了，两人一起经历过生死考验，平时也算挺默契，可怎么就比不过别人呢？
这其中所涉及的人脉、知识、综合能力，是郑团长完全没预想到的，可以说如果真的能按照宁知星方案来做的话，他几乎可以说出人就行。
两人说着话，郑团长和副团长只觉得高深莫测，话题深入且跳跃。
“好，我这就安排。”甭管有多少难关，只要这事情有意义，那就得克服困难去干，虽然看样子并不容易解决。
前两天来了之后，肖烨便发现这些旧的木桌椅大多有点问题，就是没问题的，也会因为地面的不平整而歪来歪去。
宁知星淡定道：“嗯，会分批送来，还得走海关流程，估计等实验室建好了，东西也就差不多到了。”
提到这，郑团长挺纠结，按说这些后勤保障问题是该他们来解决的，研究人员只需要专心做研究就好，可谁让他们解决不好，郑团长便也没底气说什么让他们不用过问别担心。
才来六号基地没多久,宁知星就已经把她这一特质体现得淋漓尽致了。
看来不是只有他不懂。
“找到了，宁教授。”刚刚正在努力翻笔记的汇报人松了口气，“……从一号到现在的温度分别是21摄氏度……”
郑团长不明觉厉，看饶教授这活力十足的样子，这些仪器是挺重要的吧？那确实得把扩建实验室纳入进程。
“这些联系方式……我打过去就行吗？”郑团长看着自己副团长刚刚匆匆记下的一串串数字忍不住问，这要不是他不自觉地开始信服宁知星，这下一秒就要怀疑没有看电话簿的她会不会是记错了。
“晚点我会和肖教授把项目实验书写好，这样能申请新的项目经费，除了这个外，粮食品种我也有一些想法，晚些我们可以开始做实验。”
看到这种手工制杯子，他手里的搪瓷杯就立刻不香了，现在流水线生产的东西多了，反倒显出了手工制作的东西好，尤其是大家的搪瓷杯这都长得一样，放在一起都认不出来，这要是能有个不一样的，那就不会被人认错了。
“根据这几天的调查，咱们基本确定目前要解决这几个问题。”
宁知星看着饶教授撒欢般地跑走困惑极了，看了眼肖烨，在确定对方和自己是同款疑惑后她便放下了心。
宁知星：“不用，我已经想好了，晚点我会和领导打电话，申请把这里做一个实验田。”
关键是他们给出的方案还很有可行性，细致到连什么折扣的途径、未来的使用升级都安排的头头是道，其中一些渠道，是郑团长都未必能联系上的。
郑团长算不过来，这就求助地看向副团长。
和宁知星合作过的教授都知道,宁知星看似不食人间烟火，却是个包办型负责人。
郑团长挺无语，觉得这是前同事靠不住，让研究人员不得不分心于日常生活，那时候他想的是，以自己的丰富经验，准保能把问题好好解决。
“略懂。”确实是略懂，就懂这么亿点点。
面瘫脸有时候也能成为保护色，他板着脸的时候，连走神都没人发现。
宁知星拿出清单，这些都是才谈下来的仪器，宁知星已经做了分配，其中有一部分仪器会送到大学城那，就没在清单上。
副团长：“我和郑团长之前也想过这点，我们咨询了南方农业大学的教授，他说他们实验室研究的品种在这里不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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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这几天他和几位教授就一直在反反复复地讲述宁知星的研究小故事，试图全方位地展现宁知星的全能。
就在郑团长埋头苦思的时间里，外头排队的队列已经移动完了，挨个汇报结束，接受问询抱着文件离开。
饶教授惊喜道：“宁教授，你之前说的研究仪器你搞定了？”他虽然知道宁知星神通广大，可真能搞定还是出乎他意料。
宁知星淡淡道：“之前建的是够的，但之后还会有一批研究仪器过来，有一些研究仪器需要专门的房间来放，空间这就不太够了。”
这位宁教授果然是全能的吧？怎么什么都懂？
饶教授扶了扶眼镜，忍不住往外看：“他们怎么就不知道坐一会呢？”
而且就算本地真研究出来了要怎么往外运还是个问题。
她也挺无奈。
还是说……正好宁知星跨界掌握了这些？
之前困扰他那么久的问题，现在显得格外简单。
走廊上摆了足够每个人都坐下的椅子，不过排队的人都没坐下。
“那些琐碎的问题解决，接下来来讲重点吧。”
那么多项两个人一道头脑风暴都没想出解决方案的难题，宁知星和肖烨这就直接找出了解题思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