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青灵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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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逐渐昏暗，书铺内寂静无声。
良久。
传来手臂碰触桌面的声音。
“决定了？”周济看着回神的江小白问道。
江小白沉声答道：“决定了！”
周济没再继续追问。
“你的际遇比我要好，我也不再说什么，最后给你几句忠告。”
“修行界，最多的就是像我等这样黄阶灵契的修行者，黄阶灵契注定着我们的修行效率低下，也让我们承受着功法最高的代价。”
“这等资质，能达筑基境者都少之又少。”
“传说中，有大能以黄阶灵契问鼎洞玄，你也就听一听。”
“切勿好高骛远，有不切实际的念想。”
江小白能听出周济话语中的关切：“谨记教诲。”
他眼看周济将碗中酒一口闷掉，忍不住提醒道。
“这阴骨酒喝多了，会对神魂有损，切莫贪杯。”
老叟忽然散去遮挡，显露出自己真实的身躯。
腐朽腥臭的味道肆无忌惮的在书铺内散发，一条条肉触肆意挥动，有的甚至来到江小白的身旁。
江小白清晰可见上面粘稠的黏液。
周济的声音也变得沙哑，好似漏风一般。
“我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损不损坏还有什么关系呢！”
“过不了几日，我便会被镇魔司带走，关押到镇魔狱中。”
“你再晚几天来，不可能看得到我。”
“我就是你的反例，自己好自为之。”
被肉触包裹的江小白镇定自若，他再次为周济倒酒，无视四周传来的压力和吞噬欲望。
两人对峙了片刻。
肉触收回。
两人不再谈及修行，闲聊起之前的往事。
待明月高悬。
江小白留下一坛酒，离开了书铺。
……
五天后。
正是立秋时节。
清风徐来，麦田飘香。
昆山县向东不到五十里，有一处山谷，谷内满眼葱郁，溪水流淌。
原本并没有名字，被青灵门占据后便被叫做青灵谷。
自谷口向里修建了连绵的亭台楼阁。
一眼望过去，甚是壮观。
此时，江小白就站在“青灵门”的牌匾之下，稍稍外泄自身气息。
门口负责值守的四名帮众虽长的膀大腰圆，不由地还是打了个冷颤。
能派驻在门口当差的帮众，都是心思活络之辈。
他们将江小白与门中那些古怪的供奉长老一对比，便心中有了数。
右侧的光头帮众立马露出谄笑：“这位大人，不知来我青灵门，有何贵干？”
江小白淡淡地回道：“听闻青灵门广招各路奇人异士，特来试一试。”
光头帮众了然：“您在此稍等片刻，小的这就进去通禀。”
不多会，光头帮众便小跑着回来，身后还跟着位身着青袍的山羊胡老道。
江小白与道人对视一眼，拱手道：“散修江小白，见过道友！”
山羊胡老道回礼：“青灵门供奉堂郎苍，见过道友！”
“门主听闻又有道友来投，欣喜不已，特让我来迎接，里面请！”
郎苍来到江小白身前，向里伸手示意。
江小白没有犹豫，欣然前往。
一路上，郎苍极为自来熟地与江小白交谈起来，诉说之前作为散修的艰苦等等。
同时不断套着江小白的话，了解着他的身世和过往。
……
很快，郎苍便将江小白带到一处古色古色的庭院中。
青砖红墙，窗明几净。
院中有一颗数人合抱粗的槐树，格外显眼。
树下静静地站着三人，居中是个身形消瘦的中年，身着青衫，腰间挂玉。
在而江小白的眼中，他的面色苍白无血，脸颊带有腮红，犹如纸人一般。
左右两侧青年面貌极为相似，肥头大耳，体型胖硕，神披铠甲，手中提着两柄重锤。
郎苍快走两步，先江小白之前，来到消瘦中年面前。
“禀罗门主，这位是有意入我门中的江小白道友。”
接着他为江小白介绍道：“江道友，这是我给你提到的，我们青灵门的副门主罗炽。”
“见过罗门主！”江小白拱手道。
罗炽用审视地目光打量起江小白，似是想看透他的伪装。
江小白显得极为镇定。
阴阳流转下，隐藏自己的修为瞒过一位同级修行者，他还是有自信的。
片刻后，罗炽开口。
“江道友倒是好胆魄！”
”也承蒙道友看得起，想要入我青灵门，共同修行。”
“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我青灵门可不招食人血肉的妖魔之辈，道友要真是堕化，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是自然！”江小白应道。
只要在日月天朝境内明面上的宗门帮派，都不敢窝藏妖魔之辈。
被镇魔司发现，灭宗清帮都时有发生。
罗炽点点头，接着对右侧的肥硕青年示意。
“宋大，你去陪道友过几手，也好知道知道道友的手段，之后方便安排道友的差事。”
宋大闻言，迈步走到院子中央，挑衅地看着江小白。
两柄重锤对击，发出振聋发聩的响声。
江小白知道这是要掂量自己的本事。
手段高低不同，给予的供奉待遇便不同。
“那便讨教了！”
江小白走到宋大的对面，二话不说，一拍腰间阴尸袋。
两个“小伙伴”从中窜出。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皆是青面獠牙，浑身布满尸斑，尖锐利指泛着寒芒。
江小白神念一动，抢先动手。
两名行尸自两个方向朝着宋大冲去。
同时，他一掂脚尖，朝后方蹦出数米远，拉开与宋大的距离。
两名行尸还未临近宋大，便张开腥臭大嘴，两道阴尸毒气笼罩宋大。
宋大不敢赢扛，挥动双锤，猛然转动，形成一股气流，将阴尸毒气冲向两旁。
接着自身旋转着冲向左旁的矮胖行尸，完全不担心旋转造成的眩晕。
此时，矮胖行尸正是前冲之时，僵直身躯已经来不及躲避。
江小白不慌不忙，传念矮胖行尸。
只见矮胖行尸骤然下扑，躲过重锤的正面，以尸躯冲击向旋转的底部。
宋大受力，自身重心不稳，向着后方踉跄旋转。
“好手段！”在旁观看的朗苍忍不住开口称赞道，“江道友的这两个行尸祭练的程度虽然不高，但尸毒强横，旁人粘上也是麻烦。”
“关键是江道友对两个行尸的操纵很有章法，不是一味的前冲。”
罗炽没有言语，他身旁的宋二冷哼一声：“区区行尸，上不得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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