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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堂坐在沙发上。

他看着那台机甲模型来回走动了几步,在沙发上压了压腿、弯了弯腰、灵活地伸展了两下金属手臂。

机甲跳到抱枕堆上,从容地盘膝坐下来:“俞先生?”

俞堂有点震撼:“……”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应急预案。

也是第一次知道,商城居然还有这种简单粗暴、直接送游戏机的促销活动。

“是商城的纪念促销,每十高维年会有一次。”

机甲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您可以放心,不需要后续买卡、解锁,也没有任何额外消费项目。”

来自商城的代班系统很专业:“游戏卡是内置的,如果您有什么感兴趣的新游戏,也可以在线联网下载。”

俞堂总算放下心,点了点头:“多谢……”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响。

在他的面前,已经掉下来了一台自带最新款全息投影屏、最新款vr眼镜、最新款虚拟现实睡眠舱的豪华顶级游戏机。

货真价实得过了头,整个意识海都被震得晃了晃。

时霁在外面察觉到异样:“俞先生?”

俞堂:“……没事,刚中了个促销奖品。”

时霁被队长带去夜市,也在商场门口参加过促销抽奖,放心地点了点头:“哦。”

俞堂收回心神,看着眼前的游戏机。

……除了经久不衰的游戏机厂家商标,在这台游戏机上,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一点能跟“经典”沾边的地方。

俞堂总觉得这是什么电话购物骗局的新模式。

虽然不需要办卡,不需要解锁,但说不定要购买会员。

打开屏幕,就会要他选择年卡、季卡还是自动包月。

即使办了一个会员,投影屏、vr眼镜和虚拟现实睡眠舱的客户端还不共通,如果要升级会员,就要再补交三倍的价格。

俞堂最近时常掉进人类的险恶陷阱,他特意弄来蒲影的反诈骗教材补了补课,依然有些警惕:“是这样,我对现在的新款游戏不太感兴趣……”

“这款游戏机保留了经典款的插口,还有经典款的游戏卡槽,可以完全对接老式的游戏卡,并且提供身临其境的全新vr体验。”

机甲跳上屏幕,和气地解释:“它依然可以用老式手柄,还可以选择颜色。”

机甲问:“您要打一局试试吗?”

俞堂停下了翻找退货单的手。

他原本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再掉进这些商家千变万化的抢钱圈套,听到这句,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顿了下。

俞堂问:“什么老式游戏卡带都能插吗?”

机甲人性化地点头:“都可以。”

“如果您的游戏卡带有损坏,只要储存卡的核心区域没有完全损毁,它还可以提取内部的数据,进行自动修复。”

机甲的头灯亮了亮,给他投影广告宣传片:“在许多科技更发达的星际世界,这款游戏机都卖得很火爆,全年龄阶段,容易上手……”

俞堂回到沙发前。

他仔细看了看那个经典款的游戏卡槽:“有手柄吗?”

俞堂说:“我想要个红黑配色,酷一点的。”

机甲:“有,请您稍等。”

俞堂点点头。

他收起反诈骗教材,再一次跳进了目的不明的消费主义陷阱里,从仓库翻出了一盘格外老旧的游戏卡带。

时间太久,游戏名看不清了,上面的彩色贴纸早褪成了只剩轮廓的灰白。

原本的黄色塑料外壳碎过几次,勉强还算完整,被胶带颤巍巍粘了起来。

“直接插卡就可以。”机甲把炫酷的红黑款手柄给他,“请您放心,我们不需要注册任何会员。”

俞堂把游戏卡带插上去:“办会员也行。”

要是这盘游戏还能玩的话,办会员也行。

……毕竟在两年前,那台老旧的二手psp游戏机就再也不能读出这盘卡带,无聊得他不得不靠编程和做技能卡来打发时间了。

俞堂屏息凝神,仔细调整卡带和插口的接触角度,忽然理解了这些商家的险恶用心:“情怀主义,明明可以做复刻版、重制版、高清版,但就不,就是要让玩家蹲在地上插卡带……”

机甲没能听清:“俞先生?”

俞堂对好了角度,原本虚接的卡带终于被成功读取,绿灯闪了闪。

屏幕亮起来,跳出了游戏开头的图像和音乐。

……

俞堂站起身,刚要回到沙发里,忽然身不由己地重重一晃。

俞堂停下动作:“时霁?”

“没事的。”时霁的声音混着爆炸声传回来,“俞先生,您吃一点晕车药……”

“应当是遭遇了伏击。”机甲说,“我探测到了贫铀材料的辐射。”

俞堂看了看旁边的光屏。

投放地点经过精密计算,受训者要找到自己的机甲、僚机,最快也需要12个小时以上的奔袭。

虽然开放了战场,那些落选者原则上随时可以进入,但哪怕稍微有点傲气的,也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进来。

各现役军区一律没有任何机甲投入战场,时霁遭遇的是一个军校生,大概是看上了落单的受训者,想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下手。

机甲说:“我出去看看。”

俞堂和时霁已经约定,除了帮忙阻拦那个反ooc程序,不会出手帮忙。他不想通过任何手段干涉时霁的演习,看着光屏随口阻止:“等一下……”

机甲停下脚步,转回来。

俞堂低头,看着只有一个半巴掌大的小机甲模型:“……”

他好像也没办法通过任何手段干涉时霁的演习。

俞堂拿过水杯,咽了颗晕车药:“……注意安全。”

机甲:“好。”

莫名的,俞堂总觉得这道机械音格外人性化。

比如这时候,虽然机甲没有表情,机械音就怎么都像是带了不易察觉的细微笑意。

“不会有事的。”机甲说,“可以放心打游戏。”

机甲说:“我会随时监控反ooc系统,一有变化,就向俞先生汇报。”

俞堂点点头。

虽然已经最大限度削弱了身体和意识海的对应效果,时霁在外面辗转腾挪,依然会有一部分难以避免的影响。

俞堂在东倒西歪的意识海里一步三晃地走回去,坐回沙发,拿过炫酷的红黑手柄。

机甲化成数据流,暂时离开了意识海。

俞堂坐在仿佛海盗船一样的沙发里,打开游戏首页。

据不知名的商城代班系统介绍,他面前的这台游戏机,是穿书局每十个高维年一次的纪念促销活动的奖品。

俞堂在员工手册里读过,代班系统说的“高维年”,是指穿书局所在的更高维度里,真正的时间流速。

通常情况下,转正后的员工对接进角色,时间流速就会自动调整到和穿书局所在的高维度一致——换句话说,他在这个世界同时负责四本书,最久的这一本负责了五年,穿书局的时间也过了五年。

但如果任务完成得足够出色,经验点攒得足够多,就有机会兑换调整时间维度的机会。

俞堂大致听系统讲过,根据调整手法的不同,需要的经验点也不一样。

如果是要压缩时间,比如在书中的时间线过去了十年,但回到穿书局后想压缩到三年,大概需要一家公司那么多的经验点。

如果员工成功地拥有了一家公司,并且选择兑换,总部就会生成一片不测风云,让这家公司被破产清算。

如果是要停止时间,不论在书中过了多久,回到穿书局后就只是在睡眠舱里睡了一觉,需要一家财团那么多的经验点。

如果是要倒转时间,需要倒卖一颗小行星那么多的经验点。

……

俞堂同时负责了四本书,离退出世界还远得很,暂时没必要了解这些,在系统介绍时也只是大略跟着听了听。

他没能忍住,在游戏的前奏音乐里拆了根棒棒糖,又玩了一会儿那个亮闪闪的十周年小徽章。

游戏的画面重新处理过,被全息投影清晰地投放出来。

时霁察觉得到意识海里的变化,他侧身躲过一发穿甲|弹,和俞堂讨论:“俞先生,这款游戏我也好像玩过……”

俞堂点点头:“你玩过真实版本的。”

时霁:“?”

“海豚抓小鱼。”俞堂说,“happyfishpond.”

时霁:“……”

俞堂被全息投影包围,操纵着坐在海豚背上的小人,晃晃悠悠把钓钩甩下去。

和某位热爱挖金子的矿工一样,这是一款十分简单易懂、三秒上手、寓教于乐的益智游戏。

全部的玩法,就是钓鱼换积分。

坐在海豚上的小人拥有一支钓竿,钓钩匀速摆动,确定好方向后按下手柄,钓钩就会直线弹出,钓起这条线上经过的鱼。

钓到越稀有的鱼类,能获得的积分就越高,如果恰好勾住了有珍珠的蚌,积分能直接加两个零。

钓到螃蟹会夹手,钓到乌贼,会被喷一脸墨汁。钓到很沉的鱼,如果体力值不够,就可能把小人拖进海里。

攒够十亿积分可以进入隐藏关,隐藏关卡里据说有一艘沉船,里面有宝箱,装着游戏的最终奖励。

俞堂当初简直沉迷这款游戏,抱着那个人的光屏,一玩就是一整个晚上。

“可惜我那个时候的微操一般。”

俞堂说:“他给我做了个按钮,我每次看见鱼游过来,赶紧去按,钓钩已经甩过去了。”

时霁不太能体会这种苦恼,但还是很努力地配合:“是游戏的难度比较高。”

俞堂挺欣慰,点点头,被刚抓上来的乌贼喷了一脸的墨汁。

……

还是一团光的时候,俞堂的游戏天赋就不算怎么强。

但瘾很大。

他抵抗住了食物的诱惑,每天都只是偷偷来拿小饼干和牛奶,拿完就会立刻离开。也抵抗住了看电影的诱惑,每天都只是藏在窗帘外面,从缝隙里偷偷跟着那个人一起看,看到结尾曲马上就跑。

可游戏实在太好玩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裹着小毯子,一边吃饼干一边喝牛奶,在垒好的抱枕堆里玩了好几个小时。

老旧的游戏机屏幕上,那些鱼没有优化后这么高清,只是一张张不会动的卡通画。

他那时候还不太理解人类有关“游戏”的概念,以为钓上来就是真的钓上来了,抱着自己的游戏战绩,去台灯下找那个人要自己的鱼。

那个人愣了半天,笑得坐不稳当,不得不抬手扶住桌沿。

在台灯下,他发现那个人的脸色比平时白了不少,额间都是冷汗。

“等一等,我给你画鱼。”

那个人的神色依然很温和,眼里是和平时一样的笑意:“我需要先抵抗一组程序,它在试图控制我……我需要一点时间。”

他扔下游戏机,想要帮那个人的忙。

他也不理解“程序”,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电子风暴就能够分解和吞噬任何东西。

“这个不行,程序是没有实体的,它是一组数据。”

那个人耐心解释:“你暂时还没有办法解决它。”

那个人说:“等以后,你如果读了很多书,也许就能帮到我。”

他沿着台灯的光,飘到书架边上。

“这些书不够。”那个人说,“这是目前的科学水平下,最高精尖的技术,需要海量的相关知识。”

那个人靠在椅背上,疼痛的煎熬让他脸色苍白,清俊的五官却依然是不为所动的沉静。

那个人缓了几次力气,终于撑坐起来,笑着认认真真地鼓励他:“来,再多学几个字。说不定等你进化以后,会变成精英程序员,专门破解这种害人的坏东西……”

……

俞堂没再继续想下去,他放下游戏手柄,抬头看了一眼光屏。

即使是面对机甲,时霁也完全没落下风。

对面只是个军校生,对机甲的操作还不算很熟练。威风凛凛的人形机甲的确有不弱的战力,可同样也因为身躯过于庞大沉重,被严重削弱了机动性和灵活性。

——尤其是在这种到处都是树木乱石、草甸下偶尔还藏着沼泽,飞也飞不起来,走也走不稳当的复杂丛林地形里。

军校提供的擂台,可不会有这种逼真多变的临场体验。

那台硕大的机甲贸然进入战局,除了在最初抢占先机,一炮轰得时霁晃了晃,就没能占到半点便宜。

时霁冷静地带着它在树林里兜圈。

刚才走过的所有路,都已经牢牢记在了时霁的脑子里。他几乎不需要特地思考,就能判断哪棵树能恰好拦住机甲的庞大身躯,哪条横生的枝干能利用机甲本身的速度,直接卡断机甲的半截手臂。

再高端、再精密的武器,都永远只能算得上是威力强悍的工具。

时霁扳住树枝,他的身稳稳掠过粗壮的枝干,落地后合身一滚,侧身隐蔽在矮树丛后。

沉重的机甲收势不住,轰的一声重重撞在了几人合抱的巨树上。

……

反ooc程序的预警红线骤然亮起。

意识海里,代班系统几乎是在同时提醒:“俞先生。”

“看到了。”俞堂说。

他咬着棒棒糖,坐直身体,拉过键盘飞快敲击,拦截的数据网铺天盖地张开。

这一次,俞堂不只是拦住了程序的预警。

那张由数据组成的网一接触到新产生的陌生数据,就立刻原封不动地记录下了这道路径。早蓄势待发的、经过特殊处理的病毒程序悄然混进数据流,沿着这条路径,编码进了被拦截的反ooc程序里。

前些天,俞堂从商城下载了几千款电脑病毒,导进意识海,全部运行过了一遍。

他现在已经不会再受影响,但保险起见,还是没有事先通知展学长和系统。

完成运行分析、彻底清除这些病毒以后,俞堂还一度担心自己是不是杀毒杀得不彻底,还落下了一款专门把被子叠成豆腐块的一键清理小程序。

但也总算有了收获。

这是俞堂做出来的一款全新的病毒。

这种病毒只对人造程序有效,对人体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它的触发节点,就在逻辑闭环形成并锁死的那一刻。

一旦逻辑闭环锁死,反ooc系统就会自动封闭半分钟,重新梳理程序。

在这半分钟内,潜伏在数据中的病毒会被触发,形成一场微型的数据风暴,彻底消解吞噬这些害人的坏东西。

“我会解决它。”

俞堂:“我读了很多书,能解决它。”

时霁听得出俞堂不是在和自己说话,他收集了机甲残骸里能用的东西,装进背包,轻声说:“俞先生。”

俞堂咬碎了那根棒棒糖,嚼成粉咽下去,合上电脑。

俞堂:“放心,不会再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二更!!

这款游戏的原型是黄金矿工!童年的我心中的神级游戏(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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