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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狼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沙发旁边, 一会蹭蹭颜路清，一会蹭蹭顾词，见二人久久都不理自己, 又跑走继续折磨其他人。
颜路清震惊地瞪大眼睛。
她刚才随手打开的电视此时正播着肥皂剧, 与之相比，顾词声音并大，但他说的内容却一字漏地传到了她地耳朵里。
颜路清一开始没觉得顾词会说出什么惊人的来, 毕竟两人之前的交谈都蛮正常的。
万万没想到，竟然会从他口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转折？
颜路清此此时此刻惊恐又刺激地发现, 自己先前随便一想的场景貌似跟现在完美契合——她仿佛一个跟小秘书有一腿的丈夫, 偷着小秘书买了很名牌衣服包, 然后被家里那位抓包了一样。
虽然不论是顾词她的身份关系、还是事件本身都毫无关联，但这画面的既视感实在是强到离谱。
如果颜路清此时头顶可以有个对框, 那里面一定是一排整整齐齐的“？？？？？”。
两人这么对视着沉默了五秒。
颜路清极为迟疑地出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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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说，大小黑有, 他却没有, 质问她难道这就是闺蜜的待遇。
思来想去。
这是……这是……在向她要衣服？
颜路清微微皱着眉, 以一种很困『惑』的模样, 终于道出了完整的句子：“是不是喜欢那个牌子？所以也想要那个牌子的衣服？”
顾词：“…………”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存在有这种脑回路的人。
知道研究她可不可以作为一个物理课题，那应该可以研究到生命尽头。
颜路清再次从顾词眼神中读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可还没等她说, 他就先一步开口。
“用想那么, 就回答我的问题。”顾词神情恢复如常, 语气也转为平淡温和, “逛男装就算了，逛了，为什么要区别对待？”
“况且管怎么看, 被区别对待的都不应该是闺蜜。”
这番话自然地像是在跟她讨论今晚吃什么。
仅自然，还相当的有条理、有逻辑。仿佛回到了顾词她讲课的时候，但态度比那时候还少了几分严肃。
虽说顾词经常拿“闺蜜”出来开玩笑，她也早已听习惯了，但万万没想到这个梗可以如此灵活变地用在此处。
“所以，”顾词看着她，目光清湛，“为什么没给我买？”
“……”
颜路清一边疑『惑』：为什么顾词可以把这种问得这么自然？
一边在心里回答：还能是因为什么？因为我今天叛逆。
恰好有人打开了客厅的灯，有束细小的光打在了他薄薄的眼皮上。
颜路清刚才一直觉得顾词这么可能会问出这种问题，仿佛被人魂穿。
可现在她看着顾词的眼睛，却又觉得面前这个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她到底为什么没给自己买的顾词，反而更加真实。
他这么自然，搞得颜路清也开始放下那些猜测疑『惑』，以一种非常放松的心态回答：“那是因为你跟他们俩又一样。”
顾词动作一顿，眼神微闪，淡笑着问：“哪里一样。”
“他们俩没什么衣服穿啊。”颜路清觉得兄弟俩天天那么一套，她都要看烦了。随后又对顾词道：“看又缺衣服，是吧。”
“………”
顾词眼皮一跳。
这就是所谓的“一样”？
曾经有人评价过顾词，第一印象里的外表生得太好，让人非常有距离感，但稍微接触一下又会觉得他像是个温和有礼的人，极少生气。
但当再接触久一点，又会发现，他常生气是因为『性』格温，更不是因为脾气好，而是因为那些他根本不在乎。
在乎的人不会去记长相，在乎的也会情绪。
一向是他掌控情绪。
但现在——包括最近一月内的某些时候，他止一次感到了人类情绪控制的易。
“因为他们缺，所以你送。”顾词突然笑了声，“这是你送礼物的法则么。”
颜路清觉得这题差不可以过了，没仔细想就承认道：“嗯嗯！”
顾词又极为突兀地“哦”了一声，那声音拖得挺长：“原来在你眼里，我缺花环啊。”
颜路清：“…………”
言下之意——以前也是缺什么送什么的人物。
这怼得这么精准让人怎么接啊！
颜路清正一脸尴尬，是来叫她吃饭的大小黑救了她一命。
“晚饭已经……”
大黑说到一半，便感觉到有道视线搁在自己身上，十分明显，等他说完后抬起头，撞上了顾词平静的眼神。
大黑一头雾水地离开了。
顾词似乎打算再继续刚才的题了，从沙发起身，朝着餐厅走过去。
颜路清跟在他身后，突然想到了催眠的时候顾词最后说的那句话。反正他也知道，颜路清准备盗用一下那个句式——用来哄哄他。
两人走着走着，颜路清拉了一下距离自己很近的顾词的衣服袖子。
他脚步一顿，隔了几秒，回过头垂眼看她：“怎么了？”
颜路清抬起手，半空中停了停，犹豫几秒，还是继续朝上——
她微微踮脚，碰到了他软软的头发。
顾词没躲，但愣了一下，他眼神里有罕见的疑『惑』茫然。
“在干什么。”
颜路清做这种也有点不好意思，双颊粉嫩嫩，睁大了杏眼看着他。
“哄哄我闺蜜。”
“……”
紧接着，她的声音比刚才更小，听着十分可爱——
“明天就给他买，希望他要再吃醋了。”
颜路清原本想要顾词像之前一样出门逛街，但没想到昨天下午跟大小黑仅仅走了一下午，早上起床的时候腿就仿佛是自己的了。差点儿连床都下来。
顾词很早就出门了，说是学校找他有什么，颜路清自己在家更是懒得动，最后她直接线上采购了一波，等送到别墅的时候，恰好是顾词回来的时候。
颜路清没问他去干嘛，只知道自己的快乐时刻到了——如果说之前的换皇冠小游戏是奇迹词词，那么现在就是换装小游戏，3d，闪耀词词。
她指着那一大堆袋子对他说：“这里是一部分，房间里还有一些，先试一下尺码吧，万一合适的就都挑出来。”
说完这的下一秒，她看到顾词似乎立刻就要拒绝的表情已经摆在了脸上。
但神奇的是，他拒绝的却莫名没说出口，反而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真的一言发地低头开始挑袋子，似乎打算照着她所说的做。
颜路清虽然不知道短短几秒内他脑内经历了什么，但对于这个结果她是相当喜闻乐见的。
顾词很快拎出几个袋子，看向她的时候眼神有些玩味：“过，有个问题。”
颜路清：“什么？”
“我试衣服是在房间里试完就好，还是……”顾词声音一顿，“得出来一趟？”
“……”颜路清觉得自己还是有发言权的，言语暗示道，“毕竟是我花的钱……”
总得她看看吧。
顾词看着她的表情，想到很天前，自己在一晚上之内两个人说了自己目前的“职业”。
看来那三个字还真是无比贴切。
他说：“好。”
……
顾词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隔壁小黑酸得要命：“顾词先生的衣服是我的十倍。”
等他试了一件开门出来，小黑又酸气冲天：“他的衣服比我好看了。”
颜路清心说：们怎么还轮流酸对方。
然后她客观开口评价道：“他的衣服昨天的那几件也差不太多，得承认，主要是他长得好看。”
然后接下来，颜路清真的如愿以偿看到了换装小游戏，虽然顾词换了几套之后就没耐心试了，但得说，真是视觉盛宴。
她尤其喜欢一件白衬衫，什么图案都没有，非常像是那种干干净净的高中校服里的衬衫，少年感满满，是所有单品里最适合顾词的一件。
他穿这件的时候，颜路清的眼睛简直都要发光了：“啧，我眼光真好……”
酸酸的小黑继续酸酸地说：“颜小姐明明挑得一般，是他长得好看，套个麻袋也好看。”
颜路清：“………”知道为什么，大小黑说话真的开始自觉地带上了词味儿。
今天是修复了闺蜜感情的一天，下午愉快度过，最后以其乐融融的一顿晚饭结束。
有顾词在的地方玛卡巴卡就会被屏蔽，所以颜路清每天晚上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一般就会立刻听到玛卡巴卡连线的声音。
她洗澡的时候，照惯例它讲了讲发生了点什么，像是对朋友叙述那样，一边讲一边还顺便自己回忆回忆。
颜路清是突然开窍发现顾词是在吃醋的。
她以前经历过女孩子几人友谊间那种吃的小醋，没有过男朋友，所以没见过男生吃醋。再加上她不会把顾词吃醋俩字联系在一起，自然没能理解他的行为。
但自从套上了吃醋之后，一切就突然解释得通了。
最神奇的一点，是在颜路清点出“吃醋”两字后顾词的反应。
通常人被点破，都会出现“哈？吃醋？我他妈才可能吃醋。”“想太了，要自恋。”等等反应。
顾词是。
他一点不害羞，一点也没否认。虽然有可能是他懒得解释，但颜路清觉得更像是坦坦『荡』『荡』地承认了。
这个行为联系到他之前说过的所有，全都让颜路清觉得莫名可爱。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她蓦地一愣。
随即，玛卡巴卡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玛利亚，有没有发现——”
颜路清回过神：“嗯？发现什么？”
“发现……你最近大脑活动里提到顾词的频率有点超标了呢？”
颜路清愣了一下，“是看到么？”
它的声音幽幽响起：“我的确看到，但通常我这边显示是一团『乱』码的，那就是你在思考或者回忆顾词有关的情。”
“………”
“我统计了一下数据，大概最近一周多的时间，是真的、真的很超标，要看看结果吗？”
“………”颜路清犹豫三秒，拒绝道，“用了。”
但她还是说慢了，音未落，眼前猝及防就出现了一张统计图。
玛卡巴卡突然在她耳边开始了念材料科普，颜路清一边看着统计图，一边仔细辨别了一下它在念的内容。
听了好半天才发现，它念的是历来穿书者书里的人谈恋爱把自己谈死了的失败案例。
颜路清无奈：“其实用这样，我顾词完全不是……”
玛卡巴卡打断他：“是的玛利亚，我这么担心是因为现在关于顾词的信息我什么都看到！我也懂是系统bug还是什么别的……我担心会有危险啦。”
颜路清莫名松了口气：“哦，这样。”
但那口松了的气并没有维持太久，就又提了上来。
这是玛卡巴卡的担忧。
那她自己的呢？
她要永远留在书里的世界吗？
她要留在这里，以后如果到了原主该死的年纪，她会怎么样？
还有顾词……
原本这几天真的都蛮快乐的，现在这么一想，就仿佛被戳破了的气球——那么大的快乐，啪！没了。
颜路清沉思着擦干头发，出了浴室，想着顾词两个字，想到玛卡巴卡给自己看的统计图，就听到了自己手机的响铃。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来：“爷爷。”
老爷子一开口就气势如虹：“我问过们别墅的人了，也问过家庭医生了，现在是一点事儿没有，明天开始去上课，听到了？！”
颜路清张了张嘴，她想找理由搪塞的应该还是能找出来，但她卡在了半路。
她又想到了玛卡巴卡给她看的图，她想到了自己真正的身份，那种心情就像一颗石子被投入平静的湖面，然后不断下沉，下沉，最后轻轻沉在湖底。
看似微足道，又好像足以改变某一刻的心境。
她轻声说：“嗯，听到了。”
这下换颜老爷子愣住。
十秒后，老爷子才再次开口：“课表我发，明天记得去。今天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
颜路清很快收到了课表，第一节课是九点钟，那么正常时间起床就可以。
“玛利亚……为什么突然要去上学啊？是不喜欢吗？”
颜路清没答，反而问道：“距离顾词走的剧情还有久？”
“十七天。”
也就半个月。
颜路清想，那就先读半个月。
“我为什么去上学？”她掀开被子准备上床酝酿睡意，“当然是不敢再公主词相处了啊，反正最后他都要走，这是剧情需要。而且我听了我科普的那些……就更不想跟他抬头见低头见了。”
还有那个统计图——
很离谱，为什么她每天的思想可以那么单调？虽说那里面估计有少都是在琢磨怎么顾词换皮肤之类的，但那也到太夸张了吧！
世界那么大，她要去看看，她要去想别人了。
……
颜路清怀着又怅然又失落的心情入睡。
次日一早，她穿着自己新买久的衣服下楼，休闲又不失学生气的组合，甚至还化了淡妆。
这番打扮让楼下几位男士都愣了一下。
大黑最先说：“您要出门？”
颜路清点头：“今天开始开始上学——爷爷让我去的。”
大黑恍然大悟：“明白，我去通知司机。”
吃早饭时，顾词问她：“是不想去么？”
“没办法，”她脸不红心跳，“我也是不得去。”
其实哪有得，装个疯就好了。
好在顾词没有再追问其他。
只是在她临要出门的时候，察觉到顾词似乎一直跟在她身边。颜路清知道他在做什么，或者他是在观察什么，于是只顾走自己的。
一直到她走到玄关处，开始要换鞋的时候，肩膀突然传来一点重量——
顾词拦了一下她的肩膀，隔着衣服，触碰的距离和度恰到好处，过分亲密，却也生疏。
她回过头。
“毕竟是上学，”顾词视线扫过她的两只手，暗示意味明显，“至少带个空包。”
“………”
颜路清装了一本本子到空包里，背着去上学了。
在考试的时候，她跟一个同专业的女孩是前后桌，加了一圈微信，属这个女孩最熟悉。那女孩常年梳着麻花辫，外号小麻花，恰好颜路清找不到班级的时候，正遇上一路飞奔的小麻花。
颜路清一把扯过她，“小麻花！去教室吗？带我一起呗——”
小麻花回过头，看见她的脸，顿时十分惊喜：“啊是你，漂亮妹妹！”
打完招呼便迅速扯着她的胳膊带着她走到了教室。
老师刚到，两人踩点在后排找了位置坐下，小麻花说：“可终于来了，我今天还想找你问问呢，怎么考了个试之后就再也没影儿了。”
颜路清笑笑，心说要是她想离开那个地方静静，现在也依旧不会来学校遭罪。
上午的课还算正常，一节计算机导论，一节英语。
第一节课颜路清踩点来，到了课间休息的时候，小麻花一嗓子“我们系新来了个漂亮妹妹”吆喝过来不少跟她打招呼的人，很快一上午就过去了。
中午时间安排得紧，够颜路清回家来回坐车的，所以她跟小麻花说完自己打算一个人呆在教室的时候，小麻花『露』出了同情的眼神：“啊，那你好惨啊。”
随后这姑娘眼睛转了转，“然我陪你吧，正好我今儿个睡够了打算午休。而且咱们在教室里睡不着，打会儿游戏也行呀！”
颜路清怎么也没想到这竟然也是个网瘾少女。
两个网瘾少女碰头，那怎么可能还会有午睡存在，两人坐在教室里一头扎进了王者峡谷。
颜路清带妹基本玩打野，她看小麻花常用里有瑶，再加上阵容合适，就让她选了瑶骑在她头上。
颜路清打着打着，又想起——上一次有瑶妹骑她的时候，那个瑶妹还是顾词。而那场她发挥得奇差无比，因为总是想笑，瑶瑶公主被她带死了很次，一边发“呵呵，打得错呦～”那个嘲讽对话，一边依旧乖乖骑在她头上。
小麻花突然一句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诶，宝，这个id是什么意思啊？”
颜路清手指一顿。
她现在的id乍一看就像是『乱』码，是某天晚上登陆的时候她无聊打了两把，哪怕之前的游戏id再好，看了也会腻歪，所以她就又改了一个。
“谈我了，”颜路清发完便收起手机，“谈谈男朋友吧，现在听两节这个课阴气太足了，我讲点阳间的暖暖。”
“行啊，”小麻花扑哧一笑：“我跟男朋友谈了两年啦，是从高二开始的。过现在是异校恋，哎……他绩太好了，在t大读土木工程呢。”
颜路清转笔的手指一顿。
t大？这是顾词的学校么。确实学神云集。
接下来的时间里，小麻花尽职尽责地当了一个讲故的角『色』，能看得出她是真的喜欢这个男朋友，讲两人的甜蜜迹比打游戏的时候还双眼有光。
终于，靠着小麻花甜蜜爱情故，总算迎来了下课铃声。
小麻花一边收拾课件一边说：“说起t大，我之前偷偷潜入了他们内部一个群聊，里面是学霸里那批比较活泼可爱的姐妹们，经常聚在群里一起讨论一下哪个院系又出了什么帅哥美女。”
颜路清只听到了美女，顿时举手：“有美女？我也想加。”
小麻花给她比了个“ok”，“待会儿拉。”
随后小麻花继续道：“说前段时间他们期中考，据说有个一直没『露』面的物理系的大帅『逼』突然去考试，见过的都说好，史上颜值最高——！可惜学霸姐妹们太好意思拍，群里传的图实在太糊了，只能看出气质一绝，然真想也看……等等——”
颜路清因为下课实在太高兴了，压根没仔细听，只是大概捕捉到了“史上颜值最高”等词语。
但说着说着，她发现小麻花的视线凝固在教室后门，语调转而上扬，“诶？？？”
颜路清：“诶什么呢，下课了下课了！”
“就是……我靠，我们班后门站着的这个帅哥，怎么那么像我刚才说的那个？”
“哪个？t大帅哥？”颜路清拎着包站起来，“可那不是t大的么？认错了吧。”
“说是这么说。”小麻花纳闷极了，“但是那人气质和轮廓都很绝，我应该不会认错的啊……”
颜路清坐在靠后排的位置，正随着人流往外走，走着走着，到了后门口的位置，她发现知为何，周围人移动速度都变慢了。
颜路清这才抬起头看着前方，没成想这一抬，猝及防见到了一个此时正应该在别墅里的人——
顾词穿着她最满意的那件白衬衫，外面罩着一个简单的黑外套，眉目生得惊艳却又透着疏离，明明站在一个普通的教学楼走廊里，却仿佛头顶有打光灯一样。
他原本靠在走廊的窗台上，颜路清对上视线的瞬间，直起身朝着她走过来，站定在了教室后门门口。
“……顾词？？”颜路清疑『惑』到了极点，一脸『迷』茫地看着他，“是在家吗？怎么来了？”
身后的小麻花：“？？？”
在家是什么鬼？是说没有男朋友？？？
小麻花还没来得及往下想，人来人往的走廊里，这位大帅比做了个像是真接小孩放学的家长一般的动作——他突然伸手拉下了颜路清的包，拎在了自己的手里。
整个动作自然而然，震惊了所有暗戳戳围观的人，也震惊了当人。
颜路清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想到自己四十分钟前发的朋友圈，有荒谬的联想出现在自己脑海里。
她再次出声问了一遍：“……来这里干什么？”
然后她看到顾词拎着自己的包，脸上笑意缓缓漾开。
“来接放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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