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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位学子是从太学和国子学中挑选出来的人才,他们自然不是跟在顾元白身边,而是远远缀在其后,被太监带着去看田间的水稻。

五谷杂粮中的五谷,一般指的是稻、黍、稷、麦、菽。在中国古代,稷的地位很高,稷便是粟,乃是百谷之长,江山社稷中的社稷一词,稷便是指的这。

但随着时间的延长,水稻已经逐渐成为大恒产量最高的粮食,黍稷需要的水分少,便逐渐种植在了高处旱地田中。

自然,如今水稻的产量,怎么也比不过后世。而顾元白也没能力去将杂交水稻给研究出来,他没那实力,也没那条件。

田间细窄道路上,顾元白脚步悠闲,他的目光时不时从两旁扫过,看着新播种的田地,微微颔首。

看似随心所欲,实在暗中已经升起了警惕。

保护着顾元白的人明里暗里都全身紧绷,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侍卫长更是表情严肃,索性他平日里就是这么一副沉稳的样子,此时到没有引人注意。

但薛远狼一样的敏锐的神经,已经三番五次怀疑地扫过侍卫长了。

全身紧绷,随时准备攻击的状态,薛远眯了眯眼,在侍卫群中扫视了一圈,发现有不少人同样是这样的状态。

他若有所思,有些不虞的扯起一抹笑。

顾元白的背上陡然有人贴近,他侧头一看,薛远朝他阴森森地笑道:“圣上,臣还比不过侍卫长张大人吗?”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顾元白漫不经心道:“薛侍卫何出此言?”

薛远道:“圣上,臣之一颗忠君之心,天地可鉴。”

所以到底瞒了他什么了?

顾元白乐了,不知为何,薛远这些时日虽然一日比一日的显得忠心耿耿,但每次一听他表忠心的话,他就想笑。

而他这一笑,顿时把薛远给笑得迷迷道道了。

一行人走出了田间。后方的学子们见到圣上已经离得远了,急忙想要跟上,“公公,我们也快走吧。”

太监却笑眯眯地拦住了他们的脚步,慢悠悠地道:“诸位公子莫急,不如再好好看一看这稻子?”

学子们只能压着焦急的心,又开始琢磨起这稻子有什么不一样了。

而顾元白已经带着人走进了田地旁的绿荫林中。

侍卫寻出了一处地方让顾元白坐下,跟在最后的侍卫们牵着马,将马匹拴在树上,再去拿些清水来给圣上净面。

田福生给圣上擦去头上的细汗,小声道:“圣上可还能受得住?”

顾元白抬头从树叶婆娑之间看天上的太阳,点点头道:“乡间虽热,但也没有什么。”

田福生应了一句,就没有再说话了。

侍卫们该忙碌的忙碌,不着痕迹地将圣上围得严严实实,就等着敌方刺客出手,来一出将计就计。

这样的氛围,平静无波之下似乎暗藏汹涌波涛。

突然,薛远的眼皮猛得一跳,他倏地抽出大刀回身。

只见林中瞬息涌出数个持着大刀神情凶狠的刺客,他们全都朝着顾元白不顾一切地迅猛扑来。顾元白面色不变,握了握袖口之中的弩弓,还有心情去喝了一口水囊里的凉茶。

田福生大喊道:“护驾!”

侍卫们中早已得到消息的人已经将顾元白保护在了身后,反应极快地迎了上去,下手毫不留情。刀光剑影,乱象横生,薛远心头怦怦直跳,他拿着大刀杀出一条通向顾元白的血路,却在抬头看到顾元白的那一刻,就见有一个刺客要抬手朝顾元白刺去。

薛远心中骤停,眼中血丝瞬起,他抬手奋力扔出大刀,长刀闪过冷光,直直打落了刺客手中的那把刀。

刺客懵了。

安排刺客行刺自己以便佯装受伤好将计就计的顾元白也懵了。

就在他们面面相觑的瞬间,薛远已经浑身煞气地赶来,他没了刀,不少刺客趁火打劫地朝他袭去,但都被他赤手空拳地挡了回去。瞬息之间,他的身上已经染满了鲜血,薛远脸色难看,从地上随意捡起一个大刀,反手砍了身后的人后,铁臂一伸,将顾元白给抱在了怀里。

抱住了顾元白之后,就是带着小皇帝朝汗血宝马奔去。

直到顾元白被薛远带着翻身上了马,他才压着声道:“薛远——”

那他妈的是朕的人!

薛远满身的血,他掌着顾元白的腰间,手臂一紧,戾气十足道:“别说话。”

缰绳一扬,汗血宝马蹄子一扬,千里马急速奔跑了出来,转眼就如同风一般踏出了这片乱战林中。

还在对付着侍卫们的刺客一声“不好”,头领声嘶力竭地道:“放箭——”

百枚箭矢追来,侍卫们忙扑上去将刺客斩杀。马匹上的薛远听到有破空之音传来,更是用力抽了一下宝马,翻身拿着刀去砍掉这些箭矢。

马匹跑远,刺客头领咬牙切齿,太过仓促,谁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狗皇帝,如今只能等着听朝廷的消息,他厉声:“撤!”

田福生彻底被薛远的这一出给搞懵了,来不及细思,听到刺客们准备撤退,他顿时冷笑一声,高声道:“张大人!交给你了!”

圣上说了,这一批前来刺杀他的人,留下十来个人的性命当做传递消息之用就行了,剩下的,胆敢对皇上不恭,拿命来还吧!

张绪侍卫长沉声应下,心中还是慌乱。田边林地之中何其广大,各种危险层出不穷,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他叹气声一下接着一下,后悔自己没有暗中提醒薛远一下了。

不止张绪侍卫慌,其他早已将计划熟记于心的人也慌,被薛远差点一刀砍死的假意浑水摸鱼行刺圣上的人也慌。

田福生心里更慌。但是在处理完那群刺客之后,他还是得先按照圣上的吩咐,带着人急急忙忙地回了宫殿,马车加快,人人神情悲切,回到宫中之后,立刻召集大批御医前来寝宫诊治。寝宫之中的宫侍人人面色凝重,似乎还有一盆盆的血水从殿中搬出。

不到半日功夫,圣上下乡遇刺且受了伤的消息就在一定范围内传播了。

皇宫之中禁止任何人进宫拜见,但这次的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又不是为了引起朝廷众位官员的恐慌,于是田福生派了人,挨家挨户的上门安抚,圣上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和轻伤,不用担心。

与此同时,政事堂和枢密院的人出来了,参知政事和枢密使笑呵呵地接过圣上手里如今的国事,这两府的淡定和镇定,才是使朝廷众位官员安抚下来的两块大石。

身为圣上的亲信和管理政务军机两把手的两府,以及监察处和东翎卫,他们自然知道圣上是准备做什么。他们按照圣上的吩咐,在慌乱还没升起前,就已经将其压了下去,一切按部就班,平平静静。

但这种平静看在甲申会的人眼里,就是在粉饰太平了。

百人来袭,最后只有十数人生还。这场刺杀取得了无比惨重的结果,谁都没想到的惨重结果。刺客头目原本已经心生绝望,但等探听到朝廷中的消息后,这种的绝望又变成了狂喜。

皇帝受伤了!

他们花费了大笔的银财去探听宫内的消息,得出寝宫内众人面色凝重,御医神情不安,时不时有血水从宫殿之中搬出来后,他们几乎要忍不住放声大笑了。

这哪里是轻伤?!

这明明是重的会使朝政震荡的重伤!

刺客头目放声大笑:“一定是狗皇帝被护着逃走时中了我们的箭矢!”

其他人也激动无比道:“射箭的兄弟们都被那群皇上的走狗给杀完了!大人,我们一定要给他们报仇!”

“这仇是一定要报的,”刺客头目狠狠一笑,“既然狗皇帝受伤了,那他就没精力来管荆湖南和江南了。说不定都会没命了,我们要快马加鞭回去禀报将军,要趁此机会,将这两地彻底变成我们甲申会的地盘!”

顾元白木着脸,黑发被风裹着向后,薛远满身的血腥味,夹杂着刀光剑影之间拼出来的杀气和锐意。

过了一会儿,顾元白认命了,只能暗暗祈求计划如他所愿般进行,率先开口道:“你可有受伤?”

时时刻刻注意着八方动静的薛远含着一口血腥气道:“无事。”

确定自己身后再也没有人跟着之后,薛远才缓缓拽住缰绳,拉住跑的欢腾的红云。

马匹一停,仰头嘶吼了一句,薛远翻身下马,牵着马匹往树下走去。

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只是不知道是旁人的血还是他的血,声音沙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杀多了人。肃杀之气围绕,整个人犹如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阴沉压抑。

顾元白看着他身上几道被刀剑划破的裂口,还有衣袖旁被箭矢划伤的小伤,目中神色复杂。

顾元白没想到薛远会这么疯的来救他。

薛远朝他奔来的时候,表情可怖,堪称狰狞。他手中甚至没有武器,步子却义无反顾。

充满血色的那个眼神,顾元白一瞥之下难以忘怀,那眼神中写得清清楚楚:谁敢碰顾元白,谁就去死。

沉沉重重的杀意压下来,无数战场厮杀的凶悍,这个眼神将刺杀顾元白的“刺客”给吓懵了。顾元白也注意到了薛远的神情,那样愤怒到狰狞、怒火似乎可以烧死一切的神情,倒是让他不由一愣。

这一愣,就被薛远抱到了马上。

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来救他?

顾元白心道,难不成薛远平时所说的忠君之心是真的?

……很难不去怀疑,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薛远竟然会有这样的表现。

顾元白无声叹了一口气。薛远将马上的缰绳拴在了树上,他活动活动整个肩膀,背部的肌肉突起又收敛,整个人还是阴沉沉的,犹如土匪山上最凶狠的土匪头子,没半点官爷的样。

薛远转身朝着顾元白伸出手,顾元白道:“朕能自己下去。”

薛远却沉默上前,犹如对待着差点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上手把顾元白抱了下来。

他抱着顾元白就不松手了,身上的一些未干的血液也被蹭到了顾元白的身上。顾元白道:“放朕下来。”

薛远眉目阴翳,沉着脸不说一句话。

顾元白最后一遍道:“薛九遥。”

“圣上,”薛远启了唇,唇上已经黏起了皮,声音沙哑,干干燥燥,“您没发现吗?您吓着臣了。”

顾元白一愣,沉默片刻道,“何必如此。”

薛远想笑,他也就笑出来了。

何必如此?

谁他娘的能知道呢。

薛远把顾元白放到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下,兀自去查看马匹上匆忙带来的东西。他身上有一把大刀,还有一把匕首,马匹上携带一袋水囊,除此之外就无其他。

顾元白站了起来,在周围看了一圈,深林之中,树木遮天蔽日,处处都有鸟啼虫叫之声。他四处看了一下,看准了一颗老树,走上前将上面攀附的松萝扯下。

薛远跟过来,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这什么?”

“松萝,”顾元白的语气淡淡,继续采着松萝,“可以止血解毒,是个好东西。”

在这里的就两个人,给谁用的不言而喻。薛远紧绷着的身体微微舒缓,他看着顾元白的侧脸,脑子里还都是刚刚那一把大刀朝着顾元白袭来的画面。

刀剑锋利,马上就要砍到顾元白的身上。

耳边响起一道刺耳之声,顾元白顺着看去,原来是薛远的手不自觉压住了刀柄之上,刀柄和刀鞘摩擦,尖锐之声不断。

“薛远?”

薛远看着顾元白出神,没听见。

顾元白将他的手从刀柄上拨了开来。

薛远回过神,将染血的外衣脱了下来,几道刀伤还在留着血,顾元白将松萝放在他的伤口之上,血染红了淡绿色的松萝,薛远一声不吭,顾元白给他身上显眼的几处伤口上完了药后,问道:“还有哪里?”

薛远掀起了里衣,腰侧上还有一道翻着血肉的伤。

与他相比,顾元白身上就只沾染了一些薛远身上蹭下来的鲜血。

顾元白亲自给薛远上了药,心中叹气。

反派军派人行刺,他利用行刺将计就计一事,不能跟薛远说。

除了亲信,其他人都不能知道。

因为这场行刺的背后,是因为顾元白要逼得那些人造反,要他们对豪强下手。

甲申会内部现在狼狈极了,他们兵马少,粮食少,首领徐雄元是个智谋不够但又甚为自大的人,他现在虽然能装模作样地表现出礼贤下士的模样,但本性之中的贪婪,还是将利益看重于一切。

他之所以跟着卢风,就是因为卢风给了他很多金银,现在,只要有钱有粮,他同样敢为了这些踏平豪强。

在古代有一个词叫做兵灾。

兵灾,是一种如同蝗虫一般的灾难。这还是被刘邦带起来的一种灾难,刘邦打天下时,穷的要命,他的农民起义军就是一群流氓,为了获得军饷和给手里士兵赏赐,他每攻下一座城,就会放纵自己的士兵去强夺整个城中的东西。

豪强的田地、粮食、金银,普通人家的女子和粮食,劫掠财富奸淫妇女,有的士兵因为杀红了眼,还会去杀普通人泄愤。

这就是兵灾。

要想军队纪律严明,古代的士兵只能靠兵饷来形成完备的纪律,来养成一支精兵。可没有兵饷,人家士兵又凭什么替你拼命?

同样没兵饷的甲申会,他们也会这样去做。荆湖南一地混乱,豪强从来不是他们合作的对象,他们会直接抢走豪强的一切,都要造反了,皇帝我都不顾忌了,我还顾忌你?抢了豪强的钱财,然后拿着兵马继续打天下,强了一座城又一座城,最好能把豪强全都踏遍,这样新的江山就会干干净净,也不会像刘邦那样备受豪强士族的挟制,这样多好?

朝廷官兵是王师,仁义之师,做不到反叛军如此的强盗之举,有些事情,就需要借刀杀人了。

而如果甲申会不造反,那么豪强成了一个个的地头蛇。他们奴役着自己田地里的佃户,赋税收为自用,把控官政,私自驯养小国家,时间一长,朝廷衰弱,国不成国,到时候国破家亡,各地暴动起义皆起,更重要的是,大恒还有敌国窥伺。

顾元白当了三年半的皇帝,掌权半年,大恒朝的弊端他看得清楚,他真的想当个好皇帝,也确确实实地想创造出一个太平盛世。

但问题来了。

是现在促进反派军掀起造反大头,让两个省的百姓陷入兵灾,以开始拔出豪强之头、扼制其势头的好,还是让二三十年之后整个大恒的国土陷入战乱之中好?

哪个都不好。

两个省可控的灾难,和未来二三十年整个大恒的战乱,顾元白不知道别人怎么选,反正他选择了暗中推动反叛军的发展。他在下这种决定之前,也曾怀疑和迟疑过,觉得自己太过于冷酷和无情,但优柔寡断,却不是顾元白的性格。

半年前已经决定如此,那么他现在会尽最大的努力、最详尽的布局去保护这两个省的百姓,但也只能如此了。

国家的国情,容不得一个皇帝优柔寡断,一个现代人的良心,在这个时候,也要压低到古代皇帝的良心。

或许原文中的主角攻受也和他进行了一样的选择。

而这种事,不能和一个臣子去说。无论薛远是不是真正的忠君之心,无论薛远以后会不会忠于顾元白,这样的事顾元白绝对不会去告知与他。

过了一会儿,血止住了,顾元白心情有些沉重,他随意坐在一旁,薛远把衣服穿上之后就凑过来,哑声道:“不舒服?”

顾元白随口道:“没有。”

薛远把脸凑过来,低低笑了,“臣不信。”

顾元白轻瞥他一眼,薛远坐在了顾元白旁边,道:“圣上既然不高兴,那臣就给圣上讲一件趣事。”

他自己身上带着伤,还要来逗乐顾元白,顾元白自己都觉得在欺压臣子,他摸了摸鼻子,无奈笑道:“你还是顾着自己吧。”

薛远见他笑了,便道:“圣上,日头西移,现在回程怕是要黑夜了。夜间在林中策马极不安全,不若找出山洞,先在此将就一晚。”

顾元白颔首,站起身道:“走吧。”

两个人的运气不错,驾马片刻之后就在一溪流不远处寻到了一处干燥的山洞。山洞之中还有一个草床和一床脏兮兮的被子,应当是哪个猎户偶尔栖息的洞穴。

薛远去找了些木柴,看着不远处流淌的溪水,心中突然一动,“圣上,您要去洗把脸吗?”

顾元白道:“不了。”

什么事都不计较这会了,他道:“薛侍卫受了伤,也莫要去洗了。”

薛远老老实实道:“是。”

整理完了洞穴,顾元白和薛远又漫步在丛林之中去找一些能吃的野果子。顾元白见到了不少蛇莓,少少采了一些,一抬头就见薛远正从一颗高树上跳下,他的怀里抱着一堆野果子。顾元白余光不经意一瞥,突然凝重顿住,厉声道:“别动!”

薛远立刻停住了脚,他皱起眉,语气平静:“蛇?”

他身后的树杈上正有一只细长的蛇探出了头,对着薛远的脖子虎视眈眈。

尾短而细,身有彩色花纹,蛇头呈三角之状,还是个毒蛇!

顾元白扔下手里的蛇莓,从袖口之中拿出小巧弩弓,上好箭矢,抬臂对准那条毒蛇。

薛远还有闲心笑着道:“圣上,您可别打着臣了。”

“闭嘴吧,”顾元白眉眼锐利,缓步靠近,“别说话。”

破空之声会惊动毒蛇,最好是靠近一点,在它反应不及前一击毙命。顾元白双眼眯着,三支短矢对准毒蛇的头部、七寸和尾部。

薛远看似放松,实则全身肌肉都已经紧绷了起来,他的一只手移到了匕首处,正当两个人屏气凝神的时候,草丛之中突然有一只兔子窜了过去!

顾元白心道一声不好,几乎就是下一秒启动了弩弓,三发箭矢破空袭向毒蛇,毒蛇却被那兔子的动作惊动,猛得朝着薛远的脖子扑来。

薛远几乎同时反身拿着匕首砍去,箭矢射到毒蛇身上的一瞬,他也已将毒蛇砍成了两半。

毒蛇在地上抽搐一下就彻底死了,顾元白松了一口气,他眉目舒展,问道:“可有伤着?”

薛远低头看了一眼小臂,叹了一口气。

已经走到他身边的顾元白眼皮突然一跳。

“圣上,臣被咬上了,”薛远道,“咬破了衣裳。”

顾元白头顶的青筋暴起,他忍着,没忍住,怒喝道:“那你他妈不能早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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