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希望你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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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张很关注我和蔡芙蓉沟通的结果，我一放电话，他便向我问道：“那边没有反对吧？我们也不可能过个一年半载的就去穿越一次无人区，这对我们双方来说，可都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摇头回道：“蔡芙蓉说她做不了主，这事儿得请示茶小清。”
“那就请示嘛，如果能通过这次的合作把唐果激活，那最大的受益者，可不就是她茶小清。”
“还是算了吧……虽然你这个构思不错，但是唐果现在和茶小清的关系很敏感，如果请示到茶小清那儿去，而且涉及到我，可能会出现让我们都想象不到的变数。”
大老张按灭了手上的烟，然后笑了笑回道：“生意人的格局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小，你尽管和茶小清联系，重点是把利害关系说清楚了。”
我不自觉做了一个深呼吸，说道：“张总，你是铁了心要蹭网红的流量了，是吗？”
“我不是想蹭网红的流量，我只是觉得这次的机会难得，所以我们必须要把利益做到最大化，如果茶小清不愿意合作，我会找其他的新媒体公司合作，这就是我的态度，反正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做准备，我们现在和谁谈判，都不会被动。”
虽然大老张把这个项目交给了我，但资源却都是他的，一旦我们的意见产生了分歧，真正有决定权的那个还是他，毕竟我没有让自己变得不可取代，所以，我得有审时度势的眼光，这个机会就是大老张给我的，在他执意如此的时候，我绝对不能太过于和他较劲儿。
一阵沉默之后，我终于开口对大老张说道：“好，就按你的意思办，我会和茶小清联系的。”
大老张笑了笑，然后又对我说道：“明天一早，你去和一个叫野哥的人联系，他是我们厦门唯一一个有过成功穿越无人区经验的老江湖，他会给你列一份清单，到时候你就按照他给你的清单去准备穿越要用的物资。”
“没问题，他就是我们这一次穿越无人区的向导吧？”
大老张反问道：“这活儿，你还能找到第二个能做的人吗？”稍稍停了停，大老张又说道：“我跟他是处了十几年的老朋友了，所以报酬这块，我没好意思和他谈，这得你去和他商量……这一次，你个人最后能赚多少钱，一定程度上就取决于你和他谈的结果，他如果跟你要的多，你就赚的少，反之，你就赚的多。”
“他不会狮子大开口吧？”
“那我可说不好，他这个人比较情绪化，心情好的时候什么都好说，心情不好的时候，没准儿真能坑你一笔！”
稍稍想了想，我又问道：“这活儿有行情价吗？我得做到心里有数。”
“你当穿越无人区是卖楼呢，全厦门有这个经验的就他一个，哪来的行情价啊。”
“你要这么说，那我不就成了案板上的肉了么！”
“怕了？我可是劝过你的，是你自己非要接这个活儿，这个世界上可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从你拿走那张支票开始，你就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了。”
“是有点儿怕，毕竟是拿命去拼的活儿，要是最后一点儿好处都没落着，换做是你，你心里能过得去吗？”
大老张意味深长的笑道：“你可别指望我理解你，我不缺这三瓜两枣的……我跟你讲，我要不是年纪大了，又有家有室的，让我自费去，我都愿意……毕竟这可是能拿出来吹一辈子的事情！”
“得，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这就是在人为给我制造难度呢，先是让我找网红，现在又来了一个野哥，这哪一件事情都不好应付！”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废话不多说，加油干吧。”
……
回到住处，我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就这么躺在皮卡车的车斗里，一边抽烟，一边对着外面的世界发呆……
这次的无人区穿越，可真像是一块试金石，别人是怎么对我的，忽然变得一目了然，现在唯一剩下的悬念就是茶小清了，她是反对，还是支持呢？
这么想了一会儿之后，我终于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我想和茶小清聊聊，聊聊我的决定，聊聊大老张所提议的合作。
我编辑了一段很长的文字，可是在提到唐果这个名字的时候，忽然就觉得前面说的那些得体的话，忽然又变得不得体了，没有办法，谁让我们之间的禁忌就是唐果呢；也不怪她恨唐果，如果不是唐果从中作梗，我们俩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毫无疑问，茶小清是我想的最多的一个女人，却也是和我相处最少的一个女人，这种状态一点也不匹配她在我心中的地位。
我决定先不提唐果，就单单聊聊我去无人区这件事情。
就在我准备重新编辑信息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这是老余给我打来的电话，我一点也不意外，因为赵琳肯定会把我要去羌塘的事情告诉他和我妈。
我下意识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然后才接听了电话，老余用很低沉的声音对我说道：“刚才赵琳给我们打电话了，她说你过年的时候要去什么无人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赚钱呗，我还能怎么想。”
“那也不能拿命去赚钱，赵琳都和我说了，那根本就不是人能去的地方，我不同意你去。”
“这事儿你还是不要发表意见了，你让我妈听电话，我跟我妈说。”
老余很少见用强硬的语气对我说道：“你不用跟你妈说，这事儿我做主，咱们家日子还没到过不下去的地步呢，你犯不着这样。”
老余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便听见了我妈的声音，她说道：“既然余味想和我说，你就让他说说，孩子都这么大了，他有自己选择人生的权利。”
“妈，你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说的没错，这就是我自己决定去做的事情，跟别人没有关系，所以，你能理解我，对吗？”
我妈先是一阵沉默，然后回道：“余味，说句心里话，我也不想你去冒险，但是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所以，该去还是不该去，你自己心里一定有答案。”
“是，我一定会去的……我想赚钱，想给自己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我不想回漳州的时候，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那你就去吧，我也一直希望你能成为这个家庭的顶梁柱，余磊我是指望不上的，他永远也没有你身上那种劲儿，他能守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就是他最大的造化了！”
此刻，我的心情很复杂，尽管我不愿意别人阻止我，但当我妈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还是有隐隐作痛的感觉，我总觉得自己就是她造出来的一个机器，承担着脱贫致富的使命，她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孩子。
既然这样，我也不愿意和她交心了，我强颜笑道：“妈，我真的挺意外的，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最理解我的人，会是你……”
“希望这不是你的怄气话。”
“不是，你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对我表示理解的人，我挺高兴的……真的！”
我的这句话刚说完，便听见了老余摔东西的声音，然后又对着我妈一顿臭骂……我震惊了，这是我印象之中，他第一次敢这么做，在我生下来的二十多年里，他在我妈面前，一直都是低声下气，唯唯诺诺的。
他这个嗜赌如命的人，真的这么在乎我吗？
这时，又听见老余在电话里对我说道：“余味，你给我听好了，明天我和你妈一起去厦门，这个事情你得当面和我说清楚了……”
“爸，你别和我妈吵，赵琳她肯定是和你添盐加醋说这个事情了，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危险，我们是一个车队过去的，互相之间有照应，跟徒步穿越就不是一回事儿，而且我们车队里面还有经验丰富的向导，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再说了，哪行哪业都会有危险，如果全部因噎废食，那这个社会还怎么运转？”
“我能不能信你？”
“能，等我这次回来了，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给你买。”
“我什么都不要，你能安全回来就行。”
我应了一声，便挂掉了电话，然后一个人失神了很久，直到我妈又给我发来了一条信息，她是特地和我解释的。
“余味，你不要怪我，更不要觉得我那么说，就是不在乎你……我希望你能做一番事业，因为我太了解贝老师的家庭了，也知道我们这个家，和她们的差距；我不想你们以后在一起，你会受委屈，所以你得自己先强壮起来……这条路也许不好走，但你是个男人，这就是一个男人的使命和责任……余磊的性格遗传了你爸，反而你和我很像，所以有时候，我才会对你这么严苛，只希望有一天，你能理解我现在和你说的这番话。”
我将这条信息反复看了很多遍，但最终也没有选择回复，因为我不能理解她，更不能理解她在我和齐菲之间做的那些事情，如果她真的在乎我，就不会让我对齐菲愧疚一生！
……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我才再次拿起了手机，这次我要联系的人是茶小清，大老张说，她就是我们缺的最后一股东风，我希望她能同意我们车队带着唐果一起出发……这次，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没有人能阻挡我前进的脚步！
我们就是过眼云烟的烟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