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试炼之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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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魔导法则的缘故，魔导器每时每刻都在自动聚敛魔法元素，年深日久就会孕育出自主的意识，也就是器灵。器灵本质上来说是一种魔法元素体，这种自主意识决定了他们会有自己的性格和意愿。他们虽然无力使用封印在魔导器中的魔法，却因为和魔导器浑然一体，可以控制魔导器本身的力量，按照自己的意愿自由的飞行。

所以彻底控制一件魔导器需要强大的力量，或者是契约。

——《死亡之书》第八卷*魔法材料和魔导器

“你为什么要叫这个令人恶心的名字？”倨坐在一旁的卡尔不禁勃然大怒，小骷髅也毫不示弱，道：“因为这个名字很威风，代表最强者，你们都害怕这个名字！”说罢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令巫妖王彻底无语。

“好，你很好！”卡尔两只血红的眼睛变得炽热，咬牙切齿的道：“奥耐祖王，您的试验结束之后，能不能把它赐给我？”

“好的。”奥耐祖毫不犹豫的答应道，小骷髅却觉得遍体升寒，哆嗦道：“你！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黒武士顿时露出不怀好意笑容。

正在这时巫妖王额头上的贝裘里宝石忽然大放异彩，一道七彩光芒径直射入小骷髅的前胸。“既然你的真名已经确定，海德。”奥耐祖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道：“是该开始下一步试验的时候了。”

他随手取出一本厚地可以当成凶器的魔法书扔给小骷髅，道：“我已经详细教过你最基础的魔法原理和技巧，至于今后你的魔法能力能够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就全看自己了。这本书能帮助你开拓意识空间，练习乱序施法，而且也是你本次试炼的任务所在。”

此时小骷髅海德已经完全被魔法书所吸引，浑没听清奥耐祖的话，他紧紧盯着魔法书漆黑的封皮，上面“黑暗圣经”两个闪亮的魔法词汇正在缓缓流动。

“接下来你将进入黑色荒原，独自面对未知的考验。至于任务嘛，相当简单。你只需要找到一个名叫伊斯哈格尔的魔眼暴君，替我把黑暗圣经还给他，并取得他的认可。”

“好的好的，去黑色荒原，然后找一个魔眼暴——啊不！黑色荒原？”他忽然意识到不对，立刻挥舞着两根臂骨大叫道：“我不要去黑色荒原，我还没学会隐藏灵——”

可不等他把话说完，巫妖王忽然一抖袍袖，已经消失在王座之上。紧跟着一股绝大的吸引力牵引着小骷髅，不容分说将他推入看不见的空间裂痕当中，耳中却传来奥耐祖最后的低语：“你的心中，这些天来不是多了很多问题么？找到伊斯哈格尔就会找到答案。现在，让我看看你的生存能力吧，不要指望谁的帮助，一切都靠你自己的奋斗了，但是完成试炼的奖品可是很丰厚的哦。”

荒凉冷肃，一切如故，感受着黑色荒原上永不停歇的风和枯萎森林中的阴冷，小骷髅海德的心中五味杂陈。有畏惧，有期待，有孤独，有怀疑，甚至还有一分亲切感油然而生。

不过这份亲切感很快就消散了，望着沼泽中翻滚的泥浆，海德抱着黑暗圣经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暗暗发愁。这回事情大条了，他还没练成隐瞒灵魂探测的本领，三个月前的可怕情景却还历历在目。

就算以巫妖王奥耐祖的大能，在黑色荒原上也小心翼翼的，更遑论把他一个人无情的扔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而且要在无限广大的黑色荒原上找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一点都看不到归期，海德心中的怨念不断积累着：“魔眼暴君伊斯哈格尔？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诅咒你！”

短短片刻，他就感到强烈的孤独和恐惧，还好经过灵魂粹炼他的骨骼已经不是那种显眼的洁白，否则此刻恐怕已经引来了无数亡灵的觊觎。

“你在担忧什么？”正在海德发呆的当口，大尸巫西弗若斯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忽然从背后传来，海德顿时蹦起三丈来高，像是看到救星似的欢呼道：“哈！西弗若斯，你是不是来陪我的？”

“陪你？可以啊。”西弗若斯说得海德心中一喜，紧接着道：“等到奥耐祖王扫平恩托斯，大军返回咆哮山谷，我就有大把的时间了。唔，不过那时你的试炼应该已经结束了。”

“你你你——扫平你个骨头！”小骷髅气得牙关颤抖，却见西弗若斯从他的法袍中掏出一枚乌黯的戒指，道：“你走之后奥耐祖王想来想去，还是让我带给你一枚次元戒，不然整天抱着黑暗圣经跑来跑去太不像样子。黑暗圣经可是很重要的，不能有失。”

“呵，真难为他还在想着我，当然也许是因为黑暗圣经比我更加重要。”海德不无揶揄的道，“奥耐祖他——”

“是奥耐祖‘王’！”

“好吧好吧，奥耐祖王，他到底什么意思啊？非要让我取一个名字不可。”海德一边嘀咕一边偷看，可是西弗若斯干瘪的脸上完全没有任何波动。

“你的智力太低，不能理解‘真名’对于一个生命的重要性。”只见西弗若斯学着奥耐祖的样子背过手去，傲然道，“当然，如果你理解诅咒魔法的精妙原理，就能体会到真名的作用了。”

“呃……你们的阴险不是正常人所能企及的。”小骷髅虽然懵懂，却有一种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心中暗骂：“呸！你的智力才低！”

他接过次元戒，一边套在手上一边问道：“那这个魔眼暴君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非要让我把黑暗圣经带给他？好歹给点线索嘛！”

“魔眼暴君嘛……他不是人。”西弗若斯沙哑的一笑，差点没把海德气死，这才说道：“伊斯哈格尔大人是黑色荒原上最具实力的君王之一，至于一定要让你把黑暗圣经带给他的原因？我只能说，没有他，就没有你。”

紧接着他捧起黑暗圣经，沙哑的道：“过一会再摆弄着次元戒吧，你不知道自己已经引来多少不速之客了吗？”说话间西弗若斯抬头看了看昏暗的树林，随即一声冷笑，也不见他作势，只用手骨轻轻点着黑暗圣经漆黑的封皮，“嗤”的一声，经书中立刻喷出一层浑浊而粘稠的浓雾。

小骷髅海德闻声连忙看向四周，可迅速扩散的浓雾同样挡住了他的视线，只能听到西弗若斯低沉的道：“你不是已经学会用灵魂观察世界了么？为什么还在‘看’？”

“别提了！”海德一提这件事就满头怒火，道：“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那次之后我用灵魂就只能观察到很近的距离，那多没意思？所以……”有句话他还没说，那就是他十分怀疑奥耐祖是不是在他身上作了什么手脚，阻碍了他用灵魂观察世界的能力。

“呵，这就对了。”西弗若斯从袍袖中抽出一根短杖，一边施法一边解释道：“那天你的状态叫做灵魂爆发，通常都是二十级的强者跨入奇奥领域的时候才会经历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