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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堑长一智。

赵芯儿被老男人摁在榻上之时,攥着小拳头愤愤的想。

她日后再亲他一口,她便是大黄它姐!

-

武安侯过寿后,袁将军的妻子姓甚名谁,是何身世,也渐渐浮出水面。

原来,竟是澧县祝家的表姑娘。

第二日下朝后。

祝大老爷回府途中,遇到了几位同僚。

皆是笑呵呵的同他说着恭喜,弄得祝大老爷一头雾水。

秋闱要明年,中举不可能,三个孩子都未定亲,成亲更是谈不上。

何来之喜?

祝大老爷满脸疑惑的回了府。

却正巧在祝府门前,碰到苗府的马车。

那日苗大夫人等人回了苗府后,苗大夫人便去找了老夫人,闹了一通。

老夫人对这个外甥女,也有了几分失望。

所以,祝芷甜这是被苗府给撵了回来。

只不过,苗老夫人还是疼这个外甥女的,到底没做绝,只叫她回家住一段时日,过些日子,她想回去,便再差人过来接她。

祝芷甜先是遇着赵芯儿受了很大的打击,后来又被苗府给撵了出来。

心里边儿简直又恨又怒,难堪极了。

她从小顺风顺水,没受过什么挫折,这辈子受过的委屈,仿佛都堆积在这段时间了。

这叫她如何能接受的了?遂连着苗府,都一同给恨上了。

祝大老爷回来之时,她正沉着一张脸,红着双眼从马车上下来。

他瞧见祝芷甜这副模样儿,心里便有些惊讶。

他这个女儿他是知道的,并不喜欢祝府,先前去了苗府,他差人去接了几次,都没将人接回来。

今儿个,竟是自己回来了。

而且瞧着模样儿,似乎是吃了苦头。

祝大老爷微微皱起眉毛。

送她回来的,是苗老夫人跟前儿的郑嬷嬷,见着祝大老爷便笑着上前。

“奴婢见过祝大人。”

祝大老爷点点头:“郑嬷嬷。”

“老夫人说,表小姐在苗府已经住了许久,想来也想家了,便吩咐奴婢将人送回来了。”

祝大老爷点头:“原来如此,有劳郑嬷嬷了,过些时日,我定亲自登门拜访老夫人。”

寒暄了几句,祝大老爷便吩咐小厮送郑嬷嬷回去。

再说祝芷甜,回了祝府后,便将自己关在了屋里头,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将屋里头的东西摔了个稀碎,便趴在床榻上开始哭。

祝大老爷听到屋里头的动静,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了,脸色也是难看的很。

没一会儿,丫鬟翠竹便垂着头开门出来了。

她额头上红肿了一块儿,大概是方才在屋里头时,祝芷甜丢东西砸到了她的脸上。

祝大老爷瞧见翠竹这模样儿,愈发暴跳如雷。

“混账东西!简直反了天了!”

他深知这个女儿的习性,被她娘惯得骄纵又蛮横,也不知在苗府中做了什么,竟给人撵了回来!

如今,还有脸在家中发脾气!

正巧这个时候,三少爷祝得毅回了府。

瞧见府中一团乱,便疑惑的走了过来。

正巧听见祝大老爷在冷声问翠竹:“你说,三小姐到底做了何事,竟被苗老夫人差人亲自送了回来!”

翠竹脸色泛着白,半晌后才颤颤巍巍的道:“昨日,三小姐同苗府的大夫人,一起去了武安侯府,为老侯爷贺寿……”

祝大老爷闻言,面色更沉:“她在武安侯府中,做了有失身份之事?”

翠竹摇了摇头,小声道:“三小姐并未失格,只不过……在武安侯府中,见着了袁将军与袁夫人。”

祝大老爷家中没有主母主事儿,如今,只有一个小妾管理着大小事宜,且与武安侯并无交情。所以武安侯过寿那日,他并未过去,自然是不知道昨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可没交情不代表他不了解,这袁将军是武安侯之子的事儿,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三丫头在武安侯府遇着了袁将军与袁夫人,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他不耐烦的训斥道:“别吞吞吐吐的,到底发生了何事!”

翠竹有些恍惚的道:“三小姐自听说了袁将军后,便颇为仰慕,那日去侯府,也存了见一见的心思……可谁知,那袁将军与袁夫人,竟是、竟是府中芯表姑娘与表姑爷!”

这番话说完,不光是祝大老爷,便连旁边刚过来的祝得毅,也愣住了。

祝大老爷听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震惊之余,面色也瞬间阴沉了下来。

这不知羞耻的混账东西!

他的老脸都要被她给丢光了!

她还有脸哭!

难怪今日,总是有同僚跟他道喜,原来是知晓了将军夫人出自祝家。

他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老夫人寄了一封信过来,说是芯丫头跟其夫君来了京城,若是他碰着了,叫他多关照一二。

如今瞧着,哪里用得着他关照。

祝大老爷想起大夫人母女做的糊涂事儿,老脸便是一阵青一阵红。

“这混账东西,生来就是讨债的!”

祝大老爷青着一张脸,怒骂一声,甩袖离去。

第二日,祝大老爷便厚着一张老脸,亲自去袁府登门赔罪了。

袁子琰听说是他,便叫人将他迎了进去。

他在主厅内喝着茶,见祝大老爷进来,便抬手道,“祝大人,坐。”然后吩咐小厮,“给祝大人上茶。”

“是。”

小厮应了一声,规矩的退下。

祝大老爷坐下,面上带着尴尬的笑,两只手在腿上蹭了蹭。

“袁将军,先前在澧县之时,小女与贱内多有得罪,老夫特来向您赔个不是。”

袁子琰闻言,放下手中的茶盏,转过头去,落在祝大老爷身上的目光,淡的有些泛凉。

祝大老爷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

袁子琰道:“祝大人虽为官清廉,可惜后宅却乱了些。”

他对祝家大房的几个,都没什么好印象。

若不是怕暴露身份,平添麻烦,祝得昌那日定不能全乎着离着小姑娘的院子。

至于祝芷甜与祝大夫人……

“呵。”

袁子琰冷笑一声。

而那个祝三。

想到他,袁子琰便黑了脸。

听说,他也在京城呢。

袁子琰沉声道:“府中的大少爷与三小姐,的确欠管教了,还望祝大人日后严厉些。若不然,日后落到别人手中,可便轮不到祝大人管教了。”

祝大老爷坐立难安,冷汗都冒出来了。

“那是自然,袁将军且放心,这两个孩子,老夫日后定当严加管教。”

袁子琰点点头,又道:“府中三少爷,听说还未定亲?”

祝大老爷顿了顿,才道,“是。”

他端着茶盏,食指轻轻敲了敲,漫不经心的道:“年纪也不小了。”

祝大老爷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已经在相看人家了。”

袁子琰低低的嗯了一声。

祝大老爷回去后,便进了书房。

当夜便修书一封,派人连夜赶去澧县送信。

信中写了,袁将军身份一事,又托了老夫人操心下家中三个孩子的婚事。

不必太看重门第,品行好便可。

随后,又嘱咐了老夫人一番,叫人看紧大夫人。

这个蠢妇,他的一儿一女,都被她给养废了!

也就老三祝得毅不在她跟前儿,没被她给养歪了。

提起大夫人,大老爷心中简直怒极。

只不过,大夫人出自苗家,又为他育有一子一女,祝大老爷便是再不满,也做不出休妻的事儿。

但这后半辈子,祝大夫人便别再想离开庄子了。

信的最末,祝大老爷叫大少爷祝得昌不日赶往京城,他要亲自教导他。

-

祝大老爷离开将军府后没多久,赵芯儿也得知了他来拜访的消息,还找袁子琰问了几句。

对祝家这位大老爷,赵芯儿印象不深。

因着他常年在外,她在祝府这许多年,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只大约知道,这位祝大老爷,人还不错。

问了几句,得知他是来替大夫人与三小姐道歉的,便点了点头,并未往心里去。

但袁子琰的态度,叫她往心里去了。

袁子琰因着祝得毅,心头还有些吃味呢。

遂回答她时,语气有些硬邦邦的。

赵芯儿听了一会儿,便绷起小脸,抬眸瞧他。

气鼓鼓的,心里很不痛快。

昨日才欺负了她,今日说话便不耐烦了。

呸,这个混蛋!

她总算是知道,什么叫下了床榻便翻脸不认人了。

她冷哼了一声,叫上包子走了。

他不乐意说,她还不愿意问了呢!

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想起昨夜,赵芯儿便越想越是觉着气,进了屋,便指着床榻上的一床被子,吩咐包子:“将这床被子,抱去偏房。”

袁子琰是跟在她后头进来的。

听着她这番话,脸便黑了。

他刚住进来没几天,这没良心的小丫头便要将他赶出去。

“不准。”

他沉声道。

赵芯儿不理他。

反而催促包子:“包子,快点。”

袁子琰冷笑一声,看向包子:“你动一下试试。”

包子僵在原地,看看夫人,又看看公子,左右为难。

最后,包子一咬牙,抱着被子走了。

公子惯爱过河拆桥,还是夫人待她最好。

她应当听夫人的。

袁子琰脸更黑了,泛凉的目光落在包子身上。

这一刻,只想将包子丢出府去。

赵芯儿似有所感。

瞪了他一眼,威胁道:“你不准欺负包子,不然,我就叫她将你赶出摘心楼!”

见包子抱着被子离开,她又撵人道:“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你的床被在偏房。”

袁子琰冷笑一声,随后面无表情的走到了门边,动作缓慢的将门从里边捎上。

又扭过头,眯起眸子,危险的瞧着她。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赵芯儿瞧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突然有点打鼓,她怂巴巴的缩了缩脖子,虚张声势的盯着他:“你、你干什么?”

然后,又朝着门口着急的喊,“包子,包子!”

袁子琰瞥了一眼拴上的门,淡声道:“她进不来。”

包子放下被子回来,倒是听见了,也很想挺身而出去救夫人。

只不过,春暖跟夏圆同她姊妹情深,实在不想她年纪轻轻的就英年早逝。

于是一人抱住了一只胳膊,将她给拦在了外头。

凶巴巴却孤立无援的小姑娘,只能任人欺负了。

后来,他哑声问赵芯儿:“知道错了吗?”

赵芯儿涨红着一张小脸,气的咬他。

混蛋,大混蛋!

因着袁子琰的被子让赵芯儿叫包子给拿走了,袁子琰没有被子盖,只能跟她抢一条。

她伸腿愤愤的踢了踢被子。

“我才没错,谁叫你凶我的!”

她咬着被子,委屈极了。

“等日后包子打得过你了,我定天天叫她打你。”

让他欺负人!

袁子琰瞧着她这副模样儿,有些心疼,又有点儿好笑。

他突然道:“今日,祝大人过来,说祝府的三少爷,很快便定亲了。”

赵芯儿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道:“倒是件好事儿。”说完又瞪他,气汹汹的道:“你别转移话题!”

袁子琰看她半晌,突然失笑。

是他钻牛角尖了。

他将小姑娘揽入怀中,轻声哄道:“是,你没错,皆是我的错。我不该这般对说话,我该打,等明日,我便叫人监督包子打拳,同她练拳,争取她早日能打得过我,别气了好不好?”

“真的?”赵芯儿狐疑的瞧着他。

袁子琰点点头。

包子平日里最爱躲懒,且不喜练拳。

她并不知道,在这二人三言两语间,便定了她接下来的命运。

------

接下来的几日,袁子琰说什么,都不让包子将被子抱回来了。

只要包子将被子抱回来,他便抱走。

偏生被子抱走了,人还赖在这儿。

还说什么,他惹了她生气,便应当罚他没有被子盖。

可他没了被子,可晚上却抢她的被子!

赵芯儿悔不当初,这哪里是罚他,分明是在罚她自个儿。

时间过得飞快,元日过后,便到了上元节。

天儿也一点点的回了暖。

京城的上元节十分热闹,尤其是晚上,街上点满了花灯,漂亮极了。

无论是未婚男女,还是已婚的小夫妻,都会出去逛一逛。

除了看花灯,在湖边放花灯外,猜字谜那处也热闹的很。

对这上元节,赵芯儿很是期待,天还未黑,便梳妆打扮了起来。

挑了一件蓝色水雾裙,因着怕冷,上边儿还穿了件粉色白绒边齐腰坎肩。

春暖配着她的衣服,给她梳了个俏皮可爱的垂挂鬓。

赵芯儿没带发簪,而是选了一朵精致漂亮的荷色绢花,插在了发间。

两缕绑起来的头发垂在耳边,瞧着漂亮极了。

可这么漂亮的发型,一带上帷帽,被挤乱了,便不好看了。

赵芯儿扭过头,水盈盈的眸子落在袁子琰的面上。

她软声道:“夫君。”

袁子琰捏了捏眉心,妥协道:“不带帷帽可以,但要带面纱。”

夜里天色暗,不仔细看便看不清楚,想来别人也不会盯着她瞧。

赵芯儿眉眼弯了弯,雀跃道:“好。”

渐渐的,暮色降临。

外头也逐渐热闹起来,还隐约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赵芯儿兴奋的小脸泛红。

往年上元节,她总是待在府里头,有好些年没见过这样的光景了。

于是迫不及待的领着春暖夏圆包子,同袁子琰一起出了门,

一行人出了门后,晃了一小会儿,袁子琰便瞧着后头跟着的几人有些碍眼。

遂沉声吩咐道:“你们三个也不常出来,去逛逛吧,不必管我们。”

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使的赵芯儿并没察觉到袁子琰的嫌弃,闻言只觉着夫君说得对。

包子也便罢了,时常出来放风。

春暖夏圆一年到头来窝在府中,总不能今儿个还跟着她们,是该散散心。

于是也跟着点头道:“你们去吧,别走散,叫包子保护你们。”

“是。”

三人齐齐应道。

碍眼的几个丫鬟终于走了,袁子琰眉眼温和了几分,牵起小姑娘的手,缓缓朝前走去。

一边往前走,一边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叫她不被来往的行人挤到。

街上漂亮的花灯很多,但大多都是灯谜的彩头。

若是想要,得猜对了谜底,才能拿走。

这往年来,猜灯谜也是个非常隆重的活动项目。

这上元节灯会里头,全场猜对灯谜最多的那位,便是今年的花灯会的魁首,还有另外的彩头相送。

那是全场最大,最漂亮的花灯。

赵芯儿先是瞧上了个小兔儿灯,那灯是红色灯纸糊的,里边儿的烛火忽明忽暗,藏在小兔儿里边儿,瞧着漂亮极了。

她一眼便瞧上了,停在了摊贩前,眼巴巴的看着那兔儿灯。

半晌后,她扭过头看向袁子琰,小声说,“夫君,我想要。”

那小贩笑了下,道,“小娘子好眼光,这兔儿灯今日不少人都喜欢的紧,只不过这灯谜到现在,还没人猜中。可叫你夫君试一试,若是能猜中谜底,这兔儿灯,便送与你了。”

赵芯儿闻言,眸子一亮。

她抱着袁子琰的手臂摇了摇,一双眸子又眼巴巴的瞧着他。

袁子琰如临大敌,手臂僵直,太阳穴还突突的跳了两下。

京城人皆知,镇国大将军袁子琰举世无双,熟读孙子兵法,在沙场上那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但没人知道,这大将军行军打仗虽在行,可这舞文弄墨,却属实是……一团糟。

瞧着小姑娘一脸期待的目光,袁子琰张了张嘴,头一次,额角冒了汗。

袁子琰绷着一张脸,紧抿着唇,沉默了好半晌。

赵芯儿见他总是不理自己,歪着脑袋疑惑的看了他一会儿,便又拽了拽他的衣袖。

“夫君?”

片刻后,袁子琰面无表情的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慢吞吞的放在商贩手中。

商贩看着手里的银子,傻眼了。

“这位郎君,这不符合规矩,我们这儿的花灯都是彩头……”

话没说完,袁子琰便皱着眉从袖中又掏出一锭金子,放在了他的手中。

“……”

商贩无语凝噎。

赵芯儿错愕的睁圆了猫眼儿。

-

最后,商贩屈服在了金钱的淫威下,将那漂亮的兔儿灯,送给了赵芯儿。

赵芯儿一只手被袁子琰牵在手中,另一只手则是拿着兔儿灯,同袁子琰慢悠悠的走在街上。

她唇角微微翘着,眉眼也是弯起的,时不时抬头看袁子琰一眼,一副偷笑的模样儿。

袁子琰脸色有些泛黑,再她又一次偷瞧过来后,黑着脸开了口。

“不准笑了。”

“再笑,我便将花灯送回去。”

赵芯儿见他恼羞能怒,像是怕他真的送回去一般,赶紧捏紧了手里的花灯,弯起的唇角,也慢慢牵直了。

她仰头看着袁子琰,认真的夸赞道:“夫君,你真厉害,她们都没有灯呢!”

街上人来人往,不少小姐们手里,都没有拿着花灯呢。

看来,是今年的灯谜格外的难,这些人都没有赢到彩头。

用一锭金子换来花灯的袁子琰一点都不觉得自豪,甚至脸又黑了几分。

得,赵芯儿这马屁一巴掌拍到了马腿上。

除了逛花灯会的以外,还有不少人,正比赛猜着灯谜,抢这今年花灯会的魁首。

路上,赵芯儿听到有人议论起来——

“丞相府的千金已经猜对了二十八道灯谜了!”

“赵姑娘才学极高,去年花灯会的魁首便是她,想来,今年也不会换人了。”

“啧啧,这赵姑娘不愧是丞相府的千金,不仅长得漂亮,且才高八斗,还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听说如今还未定亲,去提亲的人,都快讲丞相府的门槛都踩平了!”

赵芯儿听着听着,便停下了脚步。

她突然想起来,她第一次见着公爹之时,公爹便有意撮合夫君与那位丞相府的赵姑娘。

“怎么了?”袁子琰见她停下来,压低声音问。

赵芯儿抬眼问他,“你同赵姑娘熟悉吗?”

袁子琰皱眉:“那是谁?”

赵芯儿高兴了,遂拉着他的手道:“我们也去猜灯谜那边瞧瞧吧。”

袁子琰停步不前。

赵芯儿看着他原本冷硬的面容,此时有些愁眉不展的模样,顿时弯起眼睛笑了。

她摇了摇他的手臂,软声道:“夫君,我已经有个花灯了,不想要别的了。他们都说那花灯会的彩头是最大最漂亮的花灯,但是我觉着,肯定没我手中这个好。”

其实,也不是不想要。

只是,那是京城整个花灯会的彩头,夫君便是再有能耐,也不能用银子买来。

众目睽睽之下,定然是作不了弊的。

既然注定无缘,还肖想它作甚。

而且,若是她说想要,夫君说不准要被吓跑。

她捧着小脸,叹了一口气。

还是不为难夫君了。

袁子琰听了她的话后,稍稍松了一口气,便牵着她,朝着猜灯谜那边儿去了。

过去后,便发现那处围着一圈的人,全都是在看热闹的。

还有人惊奇的讨论。

“这往年的花灯会魁首,都是丞相府的赵姑娘,没想到今年,竟有个年轻书生,与赵姑娘不分伯仲。”

有人道:“我还是觉着,今年的魁首,应当还是赵姑娘。”

也有人道:“那书生瞧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儿,我猜,他今年说不定能赢了赵姑娘!”

赵芯儿在旁边听着,顿时间来了兴致。

她兴致勃勃的朝着中间围着的二人看过去。

先入眼的,是位端庄漂亮的赵姑娘。

她既没带帷帽,也没带面纱,身着一袭淡紫色留仙长裙,梳着百合鬓,长得又漂亮又大气。

同赵芯儿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气质,她面色淡淡,举止优雅,正是丞相府的赵紫兰赵姑娘。

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

赵芯儿赞叹了一番,又朝着她对面的书生看去,结果这一瞧,就瞪圆了眸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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