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叔侄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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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某处客栈，狄仁杰五人找了个客栈安顿下来之后。

至于那处民房，程光就没打算回去了，这几天为了查探消息，民房那里啥都没有，还是客栈住的舒服。

四人围坐在桌旁，李元芳第一个忍不住发问来：“大人，我到现在还不明白，咱们为什么要到幽州来？”

狄仁杰淡淡地说道：“当然是为了使团被杀一案。”

李元芳回道：“使团被杀是在甘南道的石河川，咱们为什么要来幽州啊”

虎敬晖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元芳说的有道理，咱们来这儿，好像有点南辕北辙啊。”

狄仁杰摇了摇头，笑道：“南辕北辙？错了，依我看，应该说是声东击西。甘南道只不过是疑兵罢了，只是表象而不是真相。”

虎敬晖一脸茫然的问道：“大人这话，可让人觉着莫测高深了。不瞒您说，朝中所有的大臣都认为您要去甘南道石河川，那里才是突厥使团被害的地方，至少也应该看看才对。可第一个没想到的是皇上竟派大人您祭扫北都；第二个没想到的是，您已经到了太原，可是竟然连城都没进，弃大队直奔幽州而来。哎呀，这几天敬晖把脑袋都快想破了，都没想到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狄仁杰笑了笑，对着李元芳问道：“元芳，你还记得绛帐县咱们遇见的那个假传圣旨的千牛卫吗。”

李元芳点了点头，说道：“记得。”

狄仁杰笑道：“那你就不应该感到奇怪。”

李元芳回忆了一会儿，说道：“记起来了，大人当时就曾经说过，那个人有幽州口音，但是他却矢口否认了。”

狄仁杰说道：“是啊，不光是他，那些追杀我们的蒙面人都是幽州口音，而且土窑之中的刘金也是在幽州被擒的。因此，我断定，幽州一定与本案有关。这就是我到幽州来的原因。”

虎敬晖又问道：“大人，既然我们的目的地是幽州，那为什么皇帝要我们到太原去呢？”

狄仁杰笑了笑，说道：“可不要小看了我们的这些对手，他们手眼通天，耳目众多，我们所有的行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所谓的太原祭扫不过是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罢了。”

李元芳这才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难怪您会让狄风先行来到幽州查探消息，看来是早有安排啊，一开始我还奇怪怎么没看见狄风和狄春，原来如此。”

这个时候程光开口了：“这几天我在幽州和附近查访来一下，不得不说幽州城的百姓过得生不如死，刺史方谦对于幽州的百姓几经盘剥，大肆抓捕百姓，城门口有一处地方有不少百姓被绑着示众。”

“城里戒备森严，一是因为百姓在几天前的晚上冲击来幽州大牢，想要将被无辜抓进来的亲人解救出来；二是有一个叫做李二的死囚杀官越狱了。”

“所以整个幽州才会如此的难进。”

狄仁杰点了点头，觉得自家的侄子应该是有什么想要对自己说的，暂时没有继续问下去，说道。

“看来这个幽州城似乎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啊，今天天色也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就去查看一番，这个幽州到底发生了什么。”

虎敬晖和李元芳点点头。

吃过晚饭，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此刻狄仁杰的房间里面只有狄仁杰和程光两人，有些事情他们还是不想让李元芳和虎敬晖知道。

“风儿，白天的时候，我就看你欲言又止，看来是有什么不想让他二人知道的吧。”狄仁杰说道。

程光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李元芳之前还是一个重犯，哪怕他有救叔父的恩情在里面，朝廷也收回来海捕文书，不过他还不能让我彻底的信任。虎敬晖，是皇帝派来的耳目，白天的时候我就说了幽州刺史方谦的坏话，他就有些脸色不好看，在我看来他也不值得我信任，而且我对于他还有其它的猜想。”

狄仁杰满意的摸了摸胡子，笑着说道：“嗯，看来你这些天经历了不少事情，成长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快，保持谨慎和不断的提出问题是查探案件不可或缺的，现在你细细说说你这几天的发现。”

程光点了点头，说道：“刚来到幽州的时候，我和狄春就遇到来一群想要冲击大牢的百姓，我虽然劝过了，但是晚上的时候他们依然还是做了，也间接的让大牢里面的一名死囚逃了出来了。”

程光将村民们冲击大牢的原因说了出来，柳村的土地兼并，朝廷下发的抚慰款也被刺史带头克扣，导致幽州城外的村庄大量百姓流离失所。

逃走的死囚也是因为自己和狄春的拯救而死里逃生，只不过最近几天都没发现这个李二到底生在何处。

听完程光的诉说，只见狄仁杰深吸一口气，从椅子上缓缓站起，双手负后缓缓踱步。

“堂堂幽州刺史，封疆大吏！不知道替皇上恩泽百姓，竟然欺凌老弱，这个草菅人命有什么分别！”

“也难怪国事不宁，外贼入侵。”

“太宗皇帝曾经说过，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狄仁杰对于这个还素未谋面的幽州刺史的感官十分的差，民生之事乃是朝廷一等一的大事，而且幽州作为与突厥的屏障所在，居然如此的糟糕。

“看来这个幽州不简单啊，既然这样，那明天一早你先行一步去查探周围的村庄，我带着李元芳和虎敬晖二人在城里看看。”

狄仁杰吩咐道：“记住多看多听少做，一切都等到我来处理，我倒要看看这个幽州到底隐藏来什么。”

“明白了，叔父，您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程光点头回道。

狄仁杰摆了摆手：“去吧！”

程光从狄仁杰的房间里面出来没有先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先去和狄春说了一下，他打算天不亮就出发，先避开虎敬晖再说。

而且今晚似乎还有事情发生，他就直接睡在来狄春的房间，等待李二的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