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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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两声宛如闷雷一般的枪响,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抓人也不是跑,而是全都跟木桩子似的杵在原地,足足能有四五秒钟,我才如梦初醒一般抻手去拽那个青年。
那青年抬腿照着我肚子踹了一脚,掉头就跑。
我往后倒退一步,继续咬牙冲他撵了出去。
齐叔一只手攥住我胳膊,身体控制不住的瘫坐在地上,冲着我竭力喊叫:朗朗,别去。。他有枪。
这时候闻声从饭店里跑出来的驼子也一把拽住我,瞪着眼睛呵斥:你这孩子是不是傻,命是租来的?
训完我,驼子又扭头看向躲的远远的老董和那帮中年人咒骂:都瞅啥呢,该报警报警,该打120打120,老董你特么是不是警察,这点临场应变能力都没有?
老董这会儿绝对吓傻了,脸色刷白的呢喃:我。。我。。
驼子扶着齐叔坐下,叹口气说:老齐,你稍微忍忍哈,既然动枪了,现场肯定不能破坏,不然你有理也说不清。
齐叔表情极其痛苦的点点脑袋,此时他右腿的膝盖上鲜血往外潺潺狂喷,地上很快就浸透了一大片湿漉漉的血迹,他咬着牙点点脑袋:谢啦,兄弟。。
也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那个青年已经跑出去十多米远,钻进路边停着的一台白色普桑车里绝尘而去,显然一切都是早就准备好的。
听到枪响,还站在奥迪车跟前的孙马克瞬间停下脚步,包括他领着的那帮马仔纷纷侧目朝我们的方向观望。
我咬牙切齿的瞪着眼珠子指向他咆哮:草泥马孙马克,你玩的真埋汰!
消逼停的。驼子一只手拽住我,另外一只手握着手机报警:喂,大连海鲜城门口发生枪战了,快点吧。
老董这会儿也缓过来神儿,一边打手机,一边指向孙马克喊:你站住!
孙马克吐了口唾沫,明显有些慌乱的拽开车门钻进去:跟我有鸡毛关系,特么神经病吧。。
你不许走!老董挡在车前面,撑开双臂喝叫:否则我告你拘捕。
坐在奥迪a8里的孙马克五官扭曲的咒骂几句什么,随即猛地往后一倒车,撞在后面一辆车的前脸上,紧着狂踩油门,车轮子在地上打着转,几乎是擦着老董的衣裳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五六分钟后,几辆警车和救护车相继赶过来,几个警察先把我和齐叔送上救护车,完事拽着驼子老董和刚刚的几个目击证人询问情况。
救护车启动以后,齐叔躺在担架床上,几个护士手忙脚乱的替齐叔止血。
齐叔的瘦长的脸颊直接变成蜡白色,一点血气都没有,攥着我的手声音很小的说:朗朗,待会警察问你,不要乱说你的猜测,这事儿咱根本不知道谁干的,懂么?
我红着眼珠子抽泣:叔,都特么啥时候了,你咋还哆嗦他呀。
齐叔虚弱的喘着粗气交代:不是哆嗦,是自保!我和孙马克从几年前就有旧仇,如果警方顺杆往下查的话,事情会变得特别复杂,你不懂,听我的。。
我咬了咬嘴皮没有作声,此时我心里真恨不得马上弄死狗日的孙马克。
没多会儿来到医院,齐叔被推进急诊室,我则被带到另一个房间缝针,趁着医生准备器具的空当,我偷偷给温平打了个电话,简单跟他说了下这边的情况,没等温平回复我,两个警察推门走进来,我迅速挂断手机。
两个警察例行公事的掏出小本问我:能跟我们说下今晚上枪击案的详细经过吗?
我沉默片刻,指了指胳膊上的伤口低声道:不好意思同志,我什么都不知道,枪响的时候,我已经受伤了,当时根本没时间看别的。
另外一个警察板着脸,很是严肃的训我:配合警察,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你这么不配合,我们很难用最快时间侦破案子的。
我不耐烦的怼了他一句:同志,我说的很清楚,我没看到,明明没看到的东西你非逼着我给你编出来一组画面啊?
你这什么态度?那警察立马火了,指着我呵斥。
我紧锁眉头反问他:我他妈应该拿出啥态度?给你原地磕俩?那么大的饭店不可能没摄像头吧?你自己不会调去,薅着我个受害者难为鸡毛!
这时候旁边准备麻药的医生,挺反感的插话:要吵出去吵,伤者现在急需要缝合伤口,如果你们能负责的话,给我写份书面证明,我无所谓。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气鼓鼓的摔门离去。
操,就这态度,换做是我也不带配合的。医生挺社会的拍了拍肩膀,隔着口罩笑道:麻药稍微有点疼哈,忍忍吧小兄弟。
没事儿,你整你的。我无所谓的笑了笑。
给我打完麻醉,医生开始耐心缝针,边缝边嘟囔:多大仇啊?照着弄死你砍,现在的小孩儿真是没轻没重,就你这个伤口绝对可以告重伤,讹对方三十万妥妥的。
大夫,我叔啥情况你知道不?我关切的问。
医生叹了口气说:十有八九是瘸了,两发五四式子弹打在小腿骨上,你想想他能好吗。
我心脏咯噔跳了一下,一股子说出的悲凉涌上心头,随即我突然想起来个重要的事情,掏出手机拨通李俊峰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半天,那边的李俊峰才瓮声瓮气接起来,听架势他已经喝多了,大着舌头嘟囔:你忙完没有?我都特么吐三次了。。
我压低声音道:我被砍了,齐叔让枪嘣了。
啥?李俊峰的嗓门骤然提高。
我有条不紊的交代:我交代你两件事啊,第一待会领着叶乐天和李葱白过来,第二让乐子回去。。算了,你亲自回去给我拿两件换洗衣裳,完事替我给你小影撒个谎,要是知道我挨刀子,她肯定得吓的一晚上睡不着,这事儿无论如何别让波波知道,他知道,家里那俩神兽肯定又得跑过来。
李俊峰应了一声问:你不要紧吧?
瞅了眼伤口,我语调轻快的说:皮外伤,啥事没有。。
我打完电话,房门又被推开,一个女警走了进来,握着材料本,朝我微微点点脑袋道: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我定睛一看,这女警竟然是上回苏伟康他们被打问资料的那个。
我咧嘴笑了笑说:三天见了两回面,咱也算挺有缘分的哈,有啥你问吧。
她低头做笔录:好,根据我同事在酒店里取得的监控录像显示,今天晚上你和另外一位受害人齐恒是被长龙酒吧的孙马克围攻,对吗?
我挑眉笑问她:按照规矩你不是应该先问我的姓名和籍贯吗?
你们的基本资料,我已经掌握,你直接回答我问题就可以。女警微微皱了下眉头,看了我一眼继续问:你和齐恒是什么关系,和孙马克又有什么怨仇?
在救护车上,齐叔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告孙马克,我思索一下后回答:我是齐恒的远房侄子,至于你说的什么马克,我不认识,听没听说过。
女警歪着脑袋反问我:不认识,他怎么会无端围攻你们?
我歪着脑袋浅笑:谁告诉你,他们围攻我们的,今天我叔过生日,那些人都是来庆生的,我叔的面子大,很多人进不来,只能站在走廊里,难道不合理吗?
那女警紧咬银牙,强忍着发火的,气鼓鼓的开口:你。。希望你配合一下,尊重我,也尊重法律!
我直接低下脑袋耍赖皮:对不起,我这会儿脑袋迷糊,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有啥事明天再问吧。
女警蹭一下站起来,注视我半晌后,开门离去:我明天再找你。
缝完针,医生怕我乱动挣开伤口,还特别负责的给我固定了一副夹板,我坐在急诊室门前的长椅上边抽烟边揪心的望着里面,大概能有半个多小时左右,李俊峰阴沉着脸,抱着个装衣裳的塑料袋走到我跟前。
我仰头看了眼他四周,轻声问:叶乐天和李葱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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