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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境中,胡铭仙观姬霖月顿悟,亦是心有所感,不知何时闭目静静感受,奈何,无论他如何苦思冥想,却是毫无所获。
睁开双眼,看着虚空盘坐的姬霖月,胡铭仙打心底里为她高兴,此番能创出这三式剑招,姬霖月的实力必定提升很多,日后前往圣武大陆也算是多了一份自保之力了。
高兴之余,胡铭仙心中也充满了好奇,不禁对白袍老者问道:“前辈,霖月这三式浩渺剑决是不是很强大?”
“怎么?你羡慕了?”白袍老者看了看胡铭仙,见胡铭仙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躲闪了下,笑道:“只能说初窥门径,臻至大成还早着呢。”
“还请前辈指教!”胡铭仙眉头微皱,微低着头抱拳一礼,眼角的余光中却是盯着白袍老者的双脚,果不其然,白袍老者略微错身没有接这一礼。
白袍老者有些古怪的看着胡铭仙道:“怎么?难道你不应该最清楚其中的玄奥吗?”
“嗯?!”胡铭仙疑惑的抬眸看着白袍老者,不禁愣了下,转念一想,或多或少明白了点……
每一个修行者的天赋、悟性、根骨、资质都各有不同,所创之修行功法自也不相同,这也造就了,功法的上限有高有低。
而这一上限,连创法之人自身都极难打破,更不要说修习前任功法的后来者了。
修行木引浩渺诀的姬霖月,便是属于后来者。
尽管木引浩渺诀是一部很强大的功法,但其上限已然早已固定,往后,若非姬霖月有着足够多的机缘以及极高的天赋,是很难突破这个上限。
霖月的这次顿悟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顿悟状态下,都未能对功法本身有半点感悟,仅仅只是自创了三式剑招。
浩渺剑决,是木引浩渺诀这部功法之外自创的剑招,但,其根本还是基于这部功法,未能超脱出去,不论日后姬霖月能将这三式剑招领悟完善到何种地步,浩渺剑决的上限终究是要被功法的上限所桎梏。
除非,姬霖月能够打破木引浩渺诀的上限,从而打破浩渺剑决的上限。
这无疑是极其困难的,远比修行感悟还困难上无数倍!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木引浩渺诀这部功法非姬霖月自创,也就难以理解创法者是基于怎样的情况下创出这部功法。
这其中包含的因素太多太多,创法时的环境、修行感悟……甚至连创法者当时的一个微妙的心理变化都包含其中。
打破一个固有的存在,相对来说还是有迹可循的,还是有机会的。
真正难的是从无到有的创法过程,这个过程是修行前人功法的后来者所不能体会的,也正是因此,想要打破前人功法的桎梏,以自身的感悟去改善功法,变的极为困难。
抛开功法不谈,只谈武技本身。
无疑,浩渺剑决于姬霖月而言,她就是自创的,后来者想要在剑招的领悟上超过姬霖月自然是极为困难的。
就好比胡铭仙,同样是观泰山之天地大势,姬霖月能有所悟,他就悟不出,即便姬霖月将浩渺剑决传授给他,将所有的感悟告知他,他所能领悟的至多也只能和姬霖月一样。
关键一点,就是因为胡铭仙无法感悟到泰山之天地大势,自然也就无法领悟出浩渺剑决的精髓之处。
倘若日后,胡铭仙能有所其他感悟,那也是以浩渺剑决为基础,创出属于自己的武技,当然,两者之间就没有可比性了。
“你也不用羡慕,这种天地大势于你而言无用,也就是说,就算这丫头将浩渺剑决传授给你,你只能学其外表,领悟不到、也无需领悟其中的精髓。”
看着胡铭仙若有所思的样子,白袍老人饶有深意的说道:“所谓天地大势,便是天道的一种体现,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吧。”
胡铭仙苦笑点头,哪还能不明白,前后两次顿悟所凝聚的天地道蕴,都被他的身体排斥,根本就感悟不了所谓的天道之力,自然无法领悟天地大势。
两人说话间,姬霖月也从顿悟状态中醒转过来,仙颜上依旧是难以掩饰的欣喜,飞身到胡铭仙身边,俏皮的眨眨眼后,冲着白袍老人盈盈一礼,衷心道:“多谢前辈指点。”
“若非你这丫头能够领悟到泰山之天地大势,就算老朽出言也无用。”
白袍老人没有避让,坦然接下了姬霖月的礼数,笑道:“剑道,通俗来说有四大境界,为初窥门径、细致入微、小有所成和剑道大成境,只有达到大成境,方有资格凝聚剑意,只有达到这一步,剑道一路,你才能走的更远。
你现在只是初窥门径,浩渺剑决前两式所讲究的是山之大势中的磅礴与灵动之意,你已明了,但目前你也仅是徒具其形,勉强能使出一点‘势的力量,接下来你所要做的便是,先将两者领悟通透,再将其融合一体。
这是你领悟剑意所必须要完成的事。
至于第三式,你暂且不要去领悟,其中所涉及的,还不是你所能接触的,只需掌握它的用途即可。”
“多谢前辈教诲,月儿定当铭记于心!”将白袍老人的话记在心里后,姬霖月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
白袍老人微笑着捋着雪白的胡须,受了这个大礼后,才对一旁的胡铭仙道:“至于你这小子,可别把老朽的话放在心上,老朽所说的,完全不适合你,至于你的帝仙九斩该如何修炼,你心里明白。”
“前辈……你……”
胡铭仙心下大惊,不可思议的看着白袍老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白袍老人居然会知道这件事,帝仙九斩可是他最大的底牌,除了小白和黑云知道外,他连霖月都没有告诉。
当初回归时,胡铭仙只是简单的跟姬霖月说了最后一战的事,并没有提及自创的功法和功法中自行显化的帝仙九斩,如今被这白袍老人一语道破,怎能不让他惊骇!
“帝仙九斩?”姬霖月好奇的看着铭仙,小声的嘀咕了句。
花了几分钟,胡铭仙大致将这一情况跟姬霖月说了一遍后,看着白袍老人,深呼了口气,凝重的问道:“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不知前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我知道的很多……跟我来吧,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说完,白袍老人大手一挥,胡铭仙和姬霖月两人顿感眼前一片白芒,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体便落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当白芒敛去,眼前的景象,让胡铭仙和姬霖月两人心生隆隆震撼,四周皆是陡峭险峻的山体,怪石嶙峋,密布其上,不见一花一草,形成一处上不见其顶,下不见其低的幽暗深渊。
一座十丈宽的石台矗立在深渊之中,石台似是人为的,极为的平整,胡铭仙三人便是落在这座石台之上。
在石台的地面上,还刻画有无数繁奥晦涩的古老神纹,密密麻麻相互交织,阵阵璀璨流光忽隐忽现,延伸向悬浮在石台正中的一柄石质巨斧。
石质巨斧有一丈之长,宽厚的斧刃似是有着开天辟地的力量,仅是那般静静的悬浮着,便能让人感受到一股恍若来自岁月尽头的古老而又荒凉的气息。
随着神纹上的灿灿流光融入进石斧中,一道神光冲天而起,进而一圈圈荡漾开来,穿过山体峭壁,无限蔓延开来,直至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只是,在斧身之上,有着一道道如蛛网般的裂纹,似是在诉说着曾经在某个古老的时刻,所经历的一场旷世大战!
看着这柄石质巨斧,看着那裂纹,胡铭仙和姬霖月两人怔怔不能自拔,隐约间,似乎看见一道伟岸的身影,身穿石甲,长发随风而动,手执开天巨斧,仰望着星空,似乎在那星空深处,有着极为可怕的存在即将到来……
“战!”
蓦然间,胡铭仙和姬霖月似是听到了那一声舍生忘死,战意冲宵的怒啸声。
只因,在那伟岸的身影背后是众生!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脸上已被泪水打湿,心中早已被浓浓的悲意与敬畏填满……
“嗡!”
那石斧似有所感,似是隔了无尽的岁月,看见了曾经的主人,忍不住的震颤了起来,一股股极道战意升腾而起,瞬间席卷四野八荒,令这方空间都战栗了起来。
“十万载相见,别来无恙!”混沌识界深处,一片紫华空间内,传出一声幽叹:“快了……快了……”
此话也仅石斧能听得见,一语过后,石斧才重归于沉寂。
“前辈……”
“前辈……”
不知怎地,回过神来的胡铭仙和姬霖月,两人只感心头一痛,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看着白袍老人,话到口中却是说不出。
“在你们眼前的,乃是盘古大帝的极道帝兵——开天战斧!”白袍老人一步一步走上前,伸手轻抚斧身的裂纹,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喃喃道:“十万载相伴,我等终是迎来了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