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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怎么能跑,也是个一天一夜滴水未沾的女孩子,很快在下个路口被那个塔一样的壮汉逮住,一个飞扑被按在草丛里,细碎的枝叶甚至在她的脸颊划出几个口子来。

徐秋冉还想逃,但这个女人跟男人的体力天生就不是能比的噻,瘦弱的身躯被大高个屈膝压着,几乎要把她内脏都挤压出来,刚刚急速跑完步的身体吃不消,还粗重地喘着气儿,一张小脸涨的得通红。

“操你妈逼,狗娘养的还挺能跑!”牛高马大的男人抖着几百磅的肌肉,使劲压了压脚下的人,听她剧烈地咳嗽起来,不屑地往她脸侧的泥地啐了一口,将自己胳膊的短袖又撸起来了。

有好事儿的村民围过来看,看见后来的陈艺青自发的让路,甚至有的人已经知趣地远离事发地,不往热闹地儿凑了,就是嘴里还碎得很,念念叨叨白眼儿狼一类说辞。

陈艺青的皮鞋尖儿在她面前停下来,蹲下身子侧头看像死狗一样趴在泥地里喘气的人,脸黑如锅底,眼底的疯狂掩都掩不住,但嘴角还是神经质地挂着笑。

打了个手势,徐秋冉就被矮个儿重新绑起来,在村民们指指点点下,像牲口一样被抬了回去,她终于留下了侮辱的泪水,逃跑失败等着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

碰地一下,徐秋冉像无关紧要的货物一样被扔在了卧室的地板上,疼得她眉头紧皱,牙根咬得死紧。外面的人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发出噼里啪啦的动静。

陈艺青拖着一根棒球棒走进来,手里还拿着又粗又重的脚镣。关上门,房间又闷又暗,飞蛾往电灯泡上扑,滋滋啦啦的有烧焦的臭味。

“你选哪个?”她摸了摸耳侧的十字架耳坠,像是动手前的虔诚祈祷,绅士地询问徐秋冉的意见,声音冷得像你吞了生铁一样硬。

徐秋冉挪动着身子想要逃,无论哪个她都不想要,面对危险,人的求生欲总是发挥到极致。

可是陈艺青却帮她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扯过她又细又直的一条腿,咔嚓一声,沉重的镣铐就将她锁在了铁架床边,那条又粗又长的锁链规定了她的活动范围。

等待她的还不止如此,铝制空心的棒球棒被陈艺青握在手里,随着她前进的脚步,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那是凌迟徐秋冉的号角。

第一棒甩下来的时候,徐秋冉翻身躲过了,棒球棒落了空,根据声音的大小就可知挥棒的人动作有多么狠戾,她哭喊着求饶,凄厉得像女鬼。

“你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不要?”陈艺青额前的刘海松散下来,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她一脚踩住徐秋冉的脚腕,不顾人的哭喊,一棒子下去把人的腿骨敲断了。

“啊—!”徐秋冉疼得另一只腿都绷直了,小脸苍白着渡了一层水光,碎发黏在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汗,嘴唇哆嗦着,根本喊不出一个疼字来,硬生生被打折腿的感受,实在是太疼了,哭也哭不出来,躺在地上汗湿了一身,几乎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陈艺青蹲下来,把手边的球棒丢开,摸着她汗湿的一张脸:“阿冉,你太坏了,竟然还想跑,你要跑到哪里去?我说过了,没有人能救你,你只能跟我死在这里,你是我的。”冷冰冰的声音透露出偏执的疯狂,徐秋冉疼得听不清她说什么,抓住人的衣服求她救救自己,真的要死了,疼得要昏过去了。

她时而清醒时而疯狂,一会骂徐秋冉狗都比她乖,一会又温柔地亲她的额头,完全是个精神衰弱的分裂模样。隔了一会儿,等陈艺青药效彻底过了的时候,徐秋冉已经昏得彻底,下唇被咬得稀烂,可见是有多疼,手指还紧攥着她的衣角不放。

陈艺青啧了一声,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摸了摸徐秋冉被打折的右小腿,出去喊矮个儿请村医过来,脸上还残存着嗑药后的迷茫,黑眼圈挂在眼下很是憔悴。

村医半夜被吵醒很不耐烦,被人粗鲁地塞了一大把钞票后,才骂骂咧咧地跟着人上门。一看地上躺着的女孩的伤势,摸了摸骨头,又看见地上的棒球棒后便了然,挥棒的人最后那下应该收了力,所以折得不算严重,他这儿还能治,就给人上了夹板。

“咋就下手把人打成这样了?”村医老李用剪子剪掉徐秋冉右边的半条裤管,上了点促进愈合的药,用夹板把肿胀的小腿从两边固定好。

矮个儿长得贼眉鼠眼的,在门口嗑瓜子,呸了一下吐出瓜子皮:“白眼儿狼要跑,青姐嗑嗨了就把她腿打折了。”该,实在是活该,这婊子就是自讨苦吃。

老李哦了一声,推了推鼻尖滑落的眼镜儿,也不好多管,收了钱就把活儿干完就完事儿了,麻利地用绷带缠紧几圈,催他把人搬到床上去,又开了点活血化淤,阿司匹林一类的止痛药。

“想止痛还吃这玩意儿吗,给打一针不就完了。”矮个儿笑得贼兮兮的,打趣他开的药,这村子什么最多,样样儿拎出来都是止痛镇痛一等一的好物。

这边陈艺青洗过澡,慵懒地擦着头发进来了,斜眼看了老李一眼,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老李看了她也要避开,麻溜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欠了欠腰就出去了。

徐秋冉醒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时间,房间没有窗户,有一种窒息的压迫感,像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半地下。小腿上还很疼,她不敢挪动,浑身又脏又臭。

床底下突然有异样的响动,她慢慢地探身去看,险些吓得她又昏过去,靠着那个小电灯泡微弱的光,才能看见床底睡了个人,是陈艺青。

“你…你怎么在这里…”徐秋冉咽了一下唾沫,对这个人心里只剩下了无尽的恐惧,每看一眼,昨夜凄厉的惨叫仿佛还萦绕在耳畔,小腿也好像疼了。

陈艺青慢慢地从床底爬出来,看她迅速躲闪的动作,疼得瑟瑟发抖的身子,温柔地笑了:“你不要动呀阿冉,这样会疼。”

“我睡在这里,你不要怕,我想保护你,狗都这样不是吗,我就是阿冉的狗。”她的话颠三倒四,越来越不正常,疯狂得让徐秋冉害怕:“狗是对主人最忠心的,有我在,就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徐秋冉慌忙地擦掉眼泪,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做,才可以阻止她近乎变态的行为,恐惧像横在她心室的氢气球,现在已经在濒临爆炸的边缘了。

一旦心理的那道防线破了,精神就很容易被控制。陈艺青给她递药,她很害怕,抖着接过来乖乖吃了。后来想到一出就是一出,又要抱她去浴室擦身子,她流着眼泪任人宰割。

窄小的浴室里,两个人站着就能相撞。徐秋冉光着身子坐在红色塑胶的小板凳上,麻木地任陈艺青擦拭着自己,她的动作很轻柔,时不时把毛巾放到脚边的盆子里绞洗着。

似乎很满意徐秋冉醒来后的乖顺,陈艺青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为她换上干净的衣服,拿梳子给杂乱的长发一点点梳顺了,像打扮角落里的洋娃娃一样。

扶她上床后,又很殷切地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饭。也不需要徐秋冉的答案,自顾自地从屋外拿了两个水煮蛋和面包,微笑着看她机械性地进食。

徐秋冉很饿,但是食物都很干,她吃得很难受,噎得不上不下的,但内心惶恐到了极点,不敢说什么,大口塞着食物,吃了这一顿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顿,很害怕下一秒这个变态女人就扑上来撕扯她的头发扇她耳光。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几天,她被锁在房间里,要不是每天用指甲在墙上划的正字,她快要被逼疯了,几乎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又被这样毫无人道地囚禁了几天。

徐秋冉折了的那半条腿总在夜里疼得厉害,她总是大把大把地塞止疼药进嘴里,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甚至当疼痛过后,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药物成瘾了,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好势头,迟早有一天她也会变成陈艺青那样的怪物。

渐渐地,她开始把阿司匹林都藏在了床单下,不肯再吃。伤口愈合得慢,又疼又痒让她发狂,仿佛有蚂蚁在钻心蚀骨地啃咬着,但是床底下有人,徐秋冉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咬着被子让眼泪淌湿了半边枕头。

陈艺青每天吹过大麻后还是会发疯,冲进来对她又打又骂,有时候量控制不好,会拿烟头烫她的大腿内侧,留下一个个焦黑的疤痕,第二天帮她擦身子的时候,又虔诚地跪地去吻那些个伤疤,把徐秋冉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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