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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两个随口聊了两句,薛与梵问她检查结果,她说报告还没有出。挂了电话后,薛与梵转头给二姐打了电话。

薛映仪准备下班了,拿着钥匙去停车场,薛与梵站在阳台,手扣着墙壁瓷砖的缝隙:“姐,你就和我说实话,是不是担心我知道后影响我答辩?”

“不是。”薛映仪否认,她作为女儿又作为母亲当然能理解向卉的不说又理解薛与梵的想知道,权衡利弊之后,薛映仪才开口:“是宫颈癌。”

向卉是宫颈癌,但幸好发现的早。比较严重的是子宫里的息肉,息肉已经有一个拳头那么大了,上一个医生提出了子宫切除的手术方案。

薛映仪安慰她:“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梵梵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毕业。婶母这里有医生,你担心操心也没有用。我到时候拜托妇科的主任帮婶母动手术,你听话,好好照顾自己,你也别去问婶母怎么回事,你知道的越多,婶母也越是担心你,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别让婶母担心。”

电话挂了之后,薛与梵瞪着白色的瓷砖,想哭。也不知道薛映仪话里有多少是真的,是不是也避重就轻。

手摸上肚子,烦心倒霉的事情接踵而至。

周行叙在她打电话的时候特意去把鸡汤热了,出来的时候看见她还坐在阳台的地砖上,电话已经打完了。

脚步很轻,客厅的灯将他的影子打在墙上,率先暴露了他的行踪。

周行叙站在她身后伸手穿过她的胳膊下,想把人抱起来,她立马挣扎了一下后,周行叙不再使力,慢慢蹲下身。她继续背对着自己坐在地上,周行叙干脆也坐了下来:“要不跟我说说?”

薛与梵把薛映仪告诉自己的话转述给了周行叙听,怕他不能理解到,又补了句:“我和我妈关系很好的,那是我妈妈。”

周行叙说他知道:“二姐不是也说了嘛,不严重。你别操心,你自己还有答辩,还有手术要做。”

对啊,还有糟心的手术,烦恼就是一个圈,她重新懊恼自己当初干嘛非要干坏事:“要是肚子能给你就好了。”

孩子气的话,听她的声音哭腔特别重,周行叙下巴贴着她额头:“看你哭成这样,我也宁愿肚子给我算了。”

这话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薛与梵用手背擦了把眼泪,托着脸盯着窗外看,不是十五十六,月亮一点都不圆:“连今天连月亮都是不是圆的。”

她扑进周行叙怀里:“来件圆满的事情就这么难吗?”

周行叙这回把人抱起来了,虽然是六月,但也不好坐在地砖上:“月亮又不收你工资,火药朝我丢就算了,月亮挺无辜的。”

薛与梵从他怀里抬头:“我就不无辜吗?我都被你搞怀孕了。”

周行叙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有人爱名言,有人爱故事。他偏爱从薛与梵嘴巴里听她那句‘我都被你搞怀孕了’和‘你儿子我儿子’。

傻逼至极。

周行叙说了些别的事情,比如:“我刚刚去厨房用鸡汤煮了面,你吃不吃?”

也比如:“我和我妈说了明天炖鱼汤喝。”他说他不亲自下厨是因为他的厨艺只能做点普通的:“至少明天吃的不用担心了。”

薛与梵烦着,正难受的时候他电话响了。周行叙单手抱着她,一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备注是简单的一个字‘哥’。

周行叙按下绿色的接听键后,把手机放在耳边:“喂。”

“喂,老妈说今天有鸡汤,你怎么没打电话给我?”

薛与梵在周行叙怀里,现在的手机音响做得太好,没开扩音都听清楚了。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大事,她和周行叙在为一堆烦心事难过,结果这个突然来了个因为屁大点事就撞在枪口上的人。

不拿来泄愤,天地不容。

周行叙说了句:“忘了,你想喝你自己跟老妈说一声。”

“老妈不是在你离开的时候提醒过你给我打电话了吗,要不是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和老妈打电话,我都不知道鸡汤被你私吞了……”

周行叙听他废话,启唇想问他没事他就要挂电话的时候,手机易主了。

薛与梵夺过手机:“不就是碗鸡汤吗?世界上是只有那么一只鸡了吗?什么屁大点事情就打电话过来,知不知道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烦恼,你闲出屁来了?闲出屁来了就考虑一下社会问题,想想阿富汗战争,想想印度贫富差距,想想光刻机的制作办法,真是关了一笼子八哥,一天到晚叭叭。一天到晚为了点芝麻小事烦烦烦烦烦,我告诉你,你去告诉你妈,鸡汤是我喝掉的,和周行叙没关系,你有本事来要,我就有本事吐出来还给你们。”

她之前在哭,鼻音太重。语气又加快了,周景扬压根没有听出是薛与梵的声音,然后电话就被挂了。

骂完人之后心情舒畅了,把手机还给周行叙:“以后他的电话我来接,真是给他脸了。”

可是一堆事情到底还是需要薛与梵去面对,不是骂谁一通就能‘拨云见日’的。薛与梵靠在他胸口,仿佛困扰自己的烦心事能少一点烦心的程度,就像是在医院里被他握住手的时候。

她在和自己说手术万一失败如果这时候让她妈知道了,她自己打自己腿打折算了,再追悔莫及一下以前自己为什么非要干些让向卉生气的事情:“女人真的得少生气,我妈以前当补课中心的老师,总是被家长和学生气得不行。”

挂掉和周景扬的电话后,手机重新回到了周行叙手里,一起失而复得的是之前暑假那次听她在流浪动物救助站时,听到她和周景扬讨论公平的那些话时的感觉。

以前的遭遇,因为霍慧文因为周景扬,他对喜爱之物想触碰但无数次压抑内心又收回手。

此刻,仿佛仍见那天树影下阳光斑驳。

人向往婚姻和家庭,究其原因,很简单。说俗气一点,是想找个能在自己脆弱之时撑起自己脆弱之处的人。说文艺一点,就是贝里克的话:你所结婚的对象是你在最脆弱时觉得最适合于你的人。

“薛与梵,你如果害怕手术失败时要监护人签字,要不要我们结婚吧,我当你监护人,我签字。”

第65章生芽(6)持证人

玄关处有向卉的室内拖鞋。

看着熟悉到不行的家具陈列,薛与梵踮着脚,小心翼翼地上到了二楼。父母卧室的房门打开着,从敞开的门往里看,可以看见床上铺得整整齐齐的被子,连枕头上的褶子都抚平了。

老薛这个时间点果然出去赚钱了。轻轻喊了一声:“老妈。”

声音落在四周,没有回应。

薛与梵壮着胆子加了些音量,还是没有人回应之后,总算送了一口气。小跑着进了父母卧室,在柜子第二个抽屉里找到了户口本。

今天不是什么数字意思特别美好的日子。

就连民政局外面标志性的捧花情侣熊玩偶前拍照的人都比结婚大厅里登记的新人多。

薛与梵有些坐立不安,手心全是汗。

她紧张,旁边的周行叙倒是淡定,玩着手机。

防偷窥的屏幕,薛与梵也瞄不到手机内容。伸手握成虚虚的一个拳头当做采访手势:“和首府第一美结婚是什么感受?”

装淡定在软件后台切来切去的人缓缓抬头,听见‘首府第一美’那几个字的时候周行叙脸上的笑就没下去了,唇角勾了勾:“我的荣幸,是今天晚上必须请两支广场舞舞团载歌载舞三天三夜的那种激动。”

怎么可能听不出他在损人,薛与梵瞥他,扁了扁嘴:“你倒是轻松自在,也是,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骗到就是赚到。”

她只有长袖的白衬衫,六月长袖,脑子秀逗。昨晚她被周行叙那套说辞说服了,薛与梵和他确认了一遍,问了他:“你没有给我买保险吧?”

填表申请、审查和办理。

宣誓完之后,薛与梵看着红色的小本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这死小孩真是把我给害惨了。”

“结婚第一天。”周行叙牵起她的手往停车场走:“怎么庆祝一下?”

薛与梵把烫眼的红塞进自己包里:“奖励我下午看个医生。”

周行叙:“扫兴了。”

薛与梵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高兴,为了流产手术才结婚以防万一的,等手术做完也不可能继续保持婚姻关系,和他扯皮,故意来了句:“抽一个幸运观众和他分享我们结婚的喜悦?”

他笑:“这种好事我黑幕我哥。”

距离下午薛与梵看医生还有一段时间,薛与梵回他公寓里换掉了长袖的衬衫,看见了摆在茶几上还没有丢的验孕棒,把结婚证和验孕棒摆在了一起,拍了张照。

周行叙在厨房做海鲜粥,听见厨房移门打开的声音后,就看见薛与梵赤着脚小跑过来,给他看照片,说:“这算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吧。”

周行叙拿着锅铲搅拌着,扭头看了一眼:“恩,照片发我。”

中午吃海鲜粥,薛与梵又特意喝了好几口水,为了方便到时候做检查可以节约时间。

周行叙带了个水杯,泡了杯蜂蜜水带着,这回换了家医院,薛与梵是下午门诊号里的前几个。照旧还是男士家属留步在大厅,薛与梵拿着水杯,一边吃着小面包,一边看着电视屏上自己的名字在哪里。

旁边有个人喝矿泉水,喝到表情都痛苦了。薛与梵抿了抿嘴巴,回味着口腔里的丝丝甜味,扭头突然挽上了周行叙胳膊。

他狐疑:“怎么了?”

薛与梵摇头,在想为什么他这么贴心,还能知道泡了杯有味道的蜂蜜水带着:“没事。”

刚说完,就叫号叫到了薛与梵。

薛与梵一个人进了就诊室,医生是一个女医生,看着年纪也不大:“坐,你是什么情况?”

薛与梵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搭在膝盖上,将自己最近的情况转述给医生:“我大概快停经两个月了。”

女性到了一定的年龄之后来看妇科,总是避免不了要被问婚姻状况,恋爱状况。这次也不例外:“有男朋友了吗?”

薛与梵刚想否认,又想到了这个问题背后的真正意思,周行叙现在什么身份都不重要。

得到薛与梵肯定的回复后,医生点了点头:“上次是什么时候?”

“就两个月前。”薛与梵说自己在家里用验孕棒测试过了。

医生开始开单子,一边和薛与梵解释说明:“虽然你用验孕棒测过了,但是还是要抽血做一下相关的检测。还有要做b超,我们医院下午是不做b超的,你今天先是四楼彩超室做登记,然后明天上午直接过去就好了。正好血液检测报告也要明天才能出结果,你明天直接拿了b超单子和检测报告重新挂号就好了。”

薛与梵一一记下了。

挂号缴费,按照医院楼层布局和指示牌找到了抽血的地方,周行叙帮她取完抽血的排队号,看着八个抽血窗口,虽然前面还有几十号人,但应该也快。

b超既然明天做,薛与梵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看见周行叙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某一对情侣。

年纪和他们也差不多,情侣里的女生要抽血,先是赖在门口不进去,再是抱着他男朋友不松手,然后和邻座一个一起抽血的小孩子共谱哭泣乐章。

周行叙收回目光看她:“等会儿要抽血,你怕不怕?”

薛与梵摇头:“还好,不就是一管血嘛。”

周行叙拿过她的包,挂在自己身上。四周没有什么休息椅,周行叙单手拎着水杯,单手抱着她:“这么坚强?”

“还好吧,我没有那么害怕打针。”薛与梵说可能小时候哭过,但是后来有记忆之后,对待挂水打针她都没有那么害怕。反问他:“你怕吗?”

“不怕。”周行叙摇头:“我小时候知道哭也没有用,哭也还要打,就干脆不哭了。”

薛与梵环着他的腰:“难道不是因为你哭你妈也没有功夫哄你吗?”

好吧,事实的确如此。当时周景扬身体是真的不好,哭久了甚至会浑身通红喘不上气,兄弟两个一打针,全家都要提防着周景扬会不会出现别的症状。当周行叙发现眼泪掉得再多也得不到拥抱和轻声细语之后,他干脆不哭了,哭了什么都没有,还不如不哭,这样还能得到别人夸奖的一句‘你真勇敢’。

很快就叫了薛与梵的名字,周行叙陪她到窗口,把手里的单子递过去之后,薛与梵看着抽血的医生拿出了三根空管子。

“抽三管啊?”薛与梵都傻了。

医生没讲话,指了指她单子上的几项血液检查,看了一下薛与梵两个胳膊,血管都很好,就随便挑选了一个手臂。

薛与梵另一只手拉着周行叙胳膊,开始自我安慰:“没关系,反正就扎一针,抽几管子都一样。”

事实证明一点都不一样。薛与梵按着胳膊上的棉球,针口又酸又疼。

抽完血之后去彩超室窗口登记完,他们就打道回府。周行叙昨天让他老妈炖了鱼汤,问她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去,薛与梵感觉自己自从怀孕后,人特别容易困。

到了下午两三点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

周行叙便把她先送自己公寓,自己再回家拿鱼汤,她还算有点良心:“你也太辛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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